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443章

是的，除了调节疼痛以外，产生情感的多巴胺也是能够调节的，而且就和疼痛一样，这种调节是在战斗的时候自动打开的，它可以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变得冷静，足以应对超出世界常理的敌人，同样的，也可以让她们变得冷漠，对眼前的屠杀视如无睹。

但是魔法少女本身就需要情感让她们“感觉自己是个人类”，谁也不想自己变得越来越淡漠，越来越不像人。

如果放弃了自己的感情的话，也许能变得不再绝望，可那时候的魔法少女和魔女之间又有多大的区别。

“对了，Delete。”祥子的目光最后在那只蹲在ID注册机器旁边的丘比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珠子又转向Delete，“你对你的同僚怎么看。”

“曾经的。”

“你最近变化挺大，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它们的一员了吗。”

“我还是丘比，这点不会变，但是我已经不属于格式塔了，这是事实。脱离格式塔反而让我对我们的种群有了某种归属感，同时也和同僚们有了疏离感，这也是事实。”Delete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语气，“不过我猜你想问的是我对非洲‘生意’的看法。”

Delete顿了顿。

“我之前也说过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这不是看法。”祥子说。

“你知道吗，祥子。”Delete忽然反问道。

它的眼睛透过倒后镜，看着祥子。

“在这里找到一个拥有魔法少女资质的人，哪怕我直接和她说‘你未来会变成魔女’‘你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你已经不是人类了’等等等等能让你们情绪出现巨大波动，甚至某些人因此直接变成了魔女的话，她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许愿。”Delete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没必要对她们隐瞒什么，所以才会强调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跟她们交流，我不需要欺骗，会轻松很多。”Delete说，“就和灯一样，我从来没有对她隐瞒过什么，我很享受这样的交易。”

“果然你骨子里还是丘比。”祥子靠着椅背，长出了一口气。

一直坐在车里，感觉骨头都要缩成一团了。

“多谢夸奖。”

“我没有在夸你。”

——“相互攻击就到此为止吧。”

喵梦打断了祥子和Delete之间的你来我往。

“我们快到目的地了，前面不是我们用普普通通的伪装就能蒙混过关的地方咯。”

轮回?洱玖 #弃陆 #蹴异掺!?八六的物语·坠落之途，无归之路 : 第580章 潜入

“后面估计没那么容易过岗哨了，无名小卒的ID认证可能会适得其反。”喵梦说，“拿出来吧，虽然我知道有点恶心。”

说完，她张开嘴，一根半透明的线头缠在喵梦的后槽牙上边，她抓着线头，往外一扯，被半透明的丝线包裹起来的ID认证秘钥就从胃里面给扯了出来，上面还挂着晶莹的唾液。

接下来，是时候舍弃【夜露死苦号】了。

三人将皮卡停在一个隐秘的位置。

祥子观察了一下四周，喵梦给她的资料显示，梅蒂恩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

“按照原定计划，睦殿后，我和喵梦一起进去找艾哈迈德和梅蒂恩，睦记得保持联络，你一个人会有点危险。”

“嗯，我知道”睦点点头。

其实祥子觉得最好还是四个人或者以上，两个两个分组行动可以相互照顾，如果是五个人的话，就需要有一个副指挥，平时这个位置是初华在担任，她们的默契比较足，很多情况都能应对。

现在只有三个人的话，就免不了有一个人要落单。

“喵梦，你来确认摄像头，我来负责岗哨。”祥子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之后就用念话交流，非必要不出声。）”

“（OK~）”

目标在市中心广场附近的一座大豪宅里面，豪宅的造型模仿的白宫建造，不出所料的话内部应该也大差不差，不过经过炮火的洗礼之后看上去十分残破。

周围都是巡逻的守卫，还有数不清的监控摄像头。

这些摄像头不出意料的话是和ID认证联动的，会自动识别附近的ID编码并对进入镜头的目标进行人脸识别，如果带着之前蒙混过关用的ID秘钥，很可能刚刚靠近就会被识别，就算没有进入镜头内也会通知到监控室。

所幸喵梦在这方面是专业的，祥子和喵梦已经有过一次共同潜入的经历，两人在行动上面也十分有默契。

从皮卡的方向往豪宅迅速移动，避开了巡逻的岗哨。

由于豪宅经历过空袭和炮袭，所以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这部分原本是由相当数量的巡逻人员补充上来。

既然是人，那就一定有着漏洞。

祥子在走出阴影之前，伸出手，拦住了喵梦。

“（等等，保险起见，给你个东西。）”祥子说着，在手中再现出了一块布。

这块布显然消耗了不少的魔力，喵梦看见祥子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弍"零 弍栮[易删零扒侕.

“（你干什么，一块布至于吗？）”

祥子摇摇头，将布披在身上。

喵梦刚想说你是不是有病，结果才过了两秒不到，披着破布的身影居然渐渐消失在了喵梦眼前。

也没有消失，但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之前在军事基地白嫖的原型隐形迷彩，想试试。）”祥子撩开一角，朝着喵梦勾勾手，示意她进来，“（没想到消耗的量比想象中的大。）”

毕竟再现一件物品消耗的魔力，和质量、蕴含的能量、精密程度等等因素都是正相关的，用最白痴的说法解释，就是现实中制造某物品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成本与再现需要的魔力成正相关。

祥子又变回了曾经需要小心翼翼使用魔力的时候，可不敢太放肆——之前魔力太多导致她不喜欢在挥霍魔力的时候用太多脑细胞，不过现在得动脑了。

有了隐形迷彩，之后的潜行格外顺利。

这东西骗不了监控摄像头，骗人却是绰绰有余，所以即便对方安插了相当精密的巡逻路线，也还是硬生生地被两人找到了一条可以钻过的“缝隙”。

在有如针山的警戒之中穿行，两人相互照应着，在黑暗中近乎完美地与周围的废墟化为一体。

穿过了严实的外层守备之后，祥子将隐形迷彩隔开成两半，分给喵梦一半，用手势示意喵梦分头行动，两人从两边的台阶绕上二楼，前往总统办公室。由于摄像头本身就因为空隙有了不少缺漏，进入房屋之后空间也变得狭窄，巡逻的漏洞比在室外的时候更大。

一个端着AK47的士兵从走道前走过，等到他消失在拐角之后，花瓶前的一块画面突然动了起来。

隐形迷彩的效果因为移动变得薄弱，祥子举着迷彩布，悄悄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远处对平民实施处决的枪声不绝于耳。祥子将那些声音抛在身后，沿着漆黑的走道，小心地避开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这座模仿白宫建造的华丽豪宅的地板上还残留着没有处理掉的血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非常非常淡的火药味和血肉的腐臭。

这里之前是反对派的大本营，想必这里某个地方也是堆满了成堆的尸体。

不远处飘来淡淡的音乐声响，是贝多芬的《月光》。

祥子叹了口气。

“（在这地狱般的夜晚，月亮也不肯出来，死人的脂肪燃烧，将云底染成一片猩红。）”祥子说。

“（啥？）”另一头的喵梦愣了一下。

“（有感而发。）”祥子又说，“（这样的夜晚，传来如此优美的音乐，真是讽刺。）”

“（真是的，犯中二就犯中二，念给自己听不好吗，别吓我啊。）”

“（不要在意desuwa，我已经快到了，你呢。）”

“（我这里有两个傻*在聊天，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嗯.......）”

《月光》的钢琴声渐入悲伤的旋律，祥子小心翼翼地穿行于一个又一个房间，摸索地前进。

音乐越来越响，声音的源头是豪宅里唯一一处有亮光的地方，祥子靠近了房间，从入口处迅速一瞥加以确认。

“（其实应该带上睦子的，有丝线的话我就可以从天花板上走了。）”

“（嘘......我已经到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照片中的那个人，艾哈迈德。

祥子没有看见梅蒂恩。

失望如同雪崩一样涌现。

就在这个时候，睦的声音在念话里响起。

“（祥，有情况。）”

轮回的物语·坠落之途，无归之路 : 第581章 H·A·L·O

“（祥，有情况。）”

睦的声音突然在念话里响起，随后一阵枪声从远处传来。

祥子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

“（什么情况？！）”

不是那么搞吧，不仅扑空了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广场似乎诞生了一个魔法少女，但是有失控的迹象，她想逃跑。）”

“（啊，意料之中，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还要被这些残暴的家伙束缚住呢。）”喵梦的声音带着点讽刺。

“（会影响到我们吗。）”

嘭——！

不同于普通的枪声，那是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啊，亏死了。）”

这是Delete的声音。

“（不会，已经结束了。）”睦说，“（就在刚才，她的灵魂宝石，被狙击枪打碎了。）”

睦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看见的东西。

“（他们早就有准备，先打断了她的四肢，最后由狙击手对准灵魂宝石补上一枪。）”

“（训练有素......而且显然不是第一次那么干了。）”喵梦咂咂舌，“（啊，这两个聊天的被枪声吸引过去了，祥子，我现在上来了。）”

祥子稍微探出一点点头，发现艾哈迈德也被那声狙击枪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可是梅蒂恩不在。

祥子有点纠结，她的目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艾哈迈德，本来是想着在这里有可能碰上梅蒂恩才.......但是艾哈迈德显然已经有所警惕了，祥子有预感再不出手的话之后就会很麻烦。

“（来不及了，我先上。）”

在念话里面支会了一声，祥子屏住呼吸，在艾哈迈德即将走向电话，询问自己的手下的一刹那，她飞身上前，踩在桌子上，一只手控制住艾哈迈德的手臂，另一只手拔出枪刃抵住他的喉咙。

脚边就是正在播放《月光》的收音机。

祥子很难想象都这个时代了还有人用收音机这种东西，而且是在武装都已经现代化甚至出现次世代化迹象的军队里面。

“我不需要杀了你，但是不许叫，不许动，不然我立刻就会动手，听清楚了没有。”祥子压着嗓子，用蹩脚的带有口音的英语说。

“日本人？”艾哈迈德透过窗户的反光看到了祥子的脸，露出释然的表情，“是‘恶魔之女’吗，怪不得.......”

恶魔之女，应该就是他们对魔法少女的称呼。

还挺贴切的。

“我要找一个希腊女人，黑头发的，叫梅蒂恩。”

“她不是希腊人。”艾哈迈德说话的时候，呼吸异常平静均匀，“她没有祖国所以可以为任何人服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这么和我说。”

“哈？”祥子很意外。

明明搜索引擎上面写明了梅蒂恩是希腊人，什么叫没有祖国？

“她是我们的文化宣传官，不对，应该说曾经是。”艾哈迈德平静地说。

“她现在在哪。”

“她说要辞职了，明明这周才刚刚回来。因为太突然，我想听一听理由，可她只留了一封信。”艾哈迈德说，“可惜了，她工作确实做得很好。”

梅蒂恩在这里担任宣传官的时候，同时还兼顾了其它的商业合约，甚至在那之前，她还在神滨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女人，明明收了别人的钱，还那么消极怠工吗。

祥子听到这人平淡的语气，就有种烦躁感油然而生。

“信里面说了什么？”

“‘这是我能做的一切了’她就留下了这封信，写在政府的公用便签上。”

祥子撇了一眼脚边便签，上面正好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