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553章

她张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像是婴儿一般的哇哇声。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啊.......”

一行血泪顺着涅槃的脸颊滑落下来。

“是啊，我也很好奇这样的轮回有什么意义。”她露出讽刺的笑容，用越来越虚弱的语气说，“像是个吊线木偶一样被她操控着，为了一个缥缈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上一个自己，然后被下一个自己杀死......”

她低下头，绝望地看着血泊中倒影出来的自己的脸。

“我，7775号丰川祥子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死上一个丰川祥子，继承她的超因果，然后被下一个丰川祥子，也就是你杀死，从而将累计的超因果转移到你的身上，而你的存在.......是为了让下一个丰川祥子，杀了你，将这份传承继续叠加下去。”

“谁.......”溃散的瞳孔又缩小到了极点，祥子看着涅槃，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还有谁......在操控着我们？”

涅槃跪在地上，用力地咳出更多的血，她用占满鲜血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咧开嘴。

“继续看下去，你不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纯白色的空间出现了碎玻璃一样的裂痕。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裂痕如同生长的树枝一般，转眼间便布满了肉眼可及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彻底破碎。

祥子感觉到身下一轻，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侵袭而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刺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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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川祥子，你对晓美焰怎么看？”

“我不知道经历那么多次的循环到底要多大的决心，这个过程又有多么痛苦，但是只是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有多么困难，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包括我，遇上了同样的事，估计也很难坚持吧。”祥子托着腮，“可是她做到了。”

“我喜欢她这种人，努力，有目标，有恒心，她最后能成功的。”

“那如果她的努力是徒劳呢。”

“不努力到最后，谁知道会不会是徒劳。”祥子说，“怎么？你这家伙忽然问我这种问题干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对吧。”丘比忽然换了另一个话题。

“......嗯。”祥子拿出自己的灵魂宝石，看着上面的裂痕，点点头。

“晓美焰的轮回是为了拯救鹿目圆，那你呢？如果她这一次成功了，就不需要继续循环下去了。”

“我知道。”

“那你呢？你又会怎么样。”丘比继续说，“你的时间依旧在倒数，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找到我的时候，跟我说会有治好我的办法。”祥子抿着嘴唇，反驳道。

“其实你心底里很清楚她在撒谎，她清楚如果你提前因为心态问题变成魔女的话，她的拯救之路更没有可能实现，所以先找到方法来安抚你，让你心甘情愿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帮她的忙。”

“胡说，焰才不是那种人。”祥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知道她轮回了多少次吗？你知道她和你见面的时候的那套说辞，她用了多少个轮回来完善吗？你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心里有数。”丘比晃了晃尾巴，“她有多了解你，你肯定看得出，这不是一次两次轮回可以解释的。”

“.......你觉得焰和你，我会更相信谁？”祥子恶狠狠地瞪了丘比一眼，“满口胡话的从来都是你们。”

“你知道我和它们不一样。”丘比抬起头，看着祥子眼睛，“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丰川祥子。”

“那又如何？”

“所以我会用我的方法来‘回报’你。”那只与众不同的丘比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可以同时让你和焰同时得到救赎的办法。”

轮回的物语·羁绊 : B结局 Black Birthday

轰隆——！

天空划过一道雷鸣。

就在自己的对手消失的刹那，初华便立刻抬起头，看向天空。

原本应该漂浮在风暴中央的白色巨影，在此刻彻底碎成了一堆碎片，化作白色光点，追着一道正在下落的身影汇聚，构成了好似一双折断的翅膀的形状。那道身影，就好像从天堂坠落的天使，在光芒的包围下，落向地面。

“小祥！”

初华扇动翅膀，朝着那道下坠的身影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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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雷电在睦的头顶正上方轰鸣，巨大的响声传递到睦的耳朵里，让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睦的瞳孔猛然缩小极点，她站在丝线编织成的大网上面，猛地回过头，看向天空。

“祥？！”

接着，她露出了和初华一模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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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闪电差点闪瞎了喵梦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终于结束了吗？好像又没有？”她挑起眉毛，抬起头一看，脸色骤然黑了下来，“祥子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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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还没有尽兴。”

海铃甩了个刀花，用手肘将刀背上的血迹擦掉，纳刀入鞘。她抬起头，望向涅槃原本所在的方向。

轰隆——！

与此同时，一道响雷在天空炸起。

“.......好像不太对。”

海铃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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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焰收起自己的武器，看向祥子下落的方向。

她拿出了之前在童话镇的神国废墟里面找到的磁带随身听，轻轻咬了咬嘴唇。

“快要到那个时候了......”焰深深地吸了口气，“未来，可以改变吗？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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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可以同时让你和焰同时得到救赎的办法。”

丘比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祥子的回应。

祥子看着它，过了许久之后，才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信，你有什么理由帮我们？”

丘比说焰有没有骗自己她心里应该有数，但是，自己是谁害得那么惨的，她心里也有数。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不过否定的回答显然没有打击到丘比，它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解释下去，“详细研究了鹿目圆身上叠加的因果之后，我发现晓美焰也同样很特殊，她身上的因果同样十分巨大，而且紊乱，包括你也是。

“我？”祥子挑了挑眉毛。

“在晓美焰迎击舞台装置之前，有一个拦在她面前的巨大阻碍，你猜猜是谁。”

“我。”

同样的回答，不过问号变成了句号。

“是的，为了‘解决’你这个阻碍，晓美焰肯定在每一个轮回都花费了相当大的心思，同时，也产生了不应该产生的感情——这份感情，让轮回的因果同时也叠加在了你的身上。”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们早就是魔法少女了，就算因果变得越来越多，也不可能再许愿。”祥子耸了耸肩。

“还记得我之前分析过我们世界其实是由世界线构成，而不是平行宇宙吧。”

“又准备开始长篇大论了吗，要不要我准备一个笔记本。”祥子讽刺地说。

“你听听就算了，我会告诉你结论的。”丘比毫不在意地说，“晓美焰叠加的因果，其实是不同世界线所拥有的‘假如’，假如你没有变成涅槃，假如她提前做好了准备，假如.......不管怎么样，这些‘假如’正是你们身上这些不合理的因果的来源。”

“嗯嗯，然后呢。”祥子配合地问。

这只丘比跟了她很久了，她也很清楚它身上的特殊之处，了解它的性子。

其实，它很喜欢听别人这么吹捧它。

“然后呢，无论有多少个‘假如’，世界线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收束，无论中间的过程有多么不同，最终的结果始终也是大差不差的。”

“.......你是想说，我们注定会失败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丘比点点头，“晓美焰的失败是世界线的收束，有多少个‘假如’都无法改变，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中重复同样的结果。”

丘比的话让祥子感觉有些窒息。

她很想告诉自己，丘比是在说谎，但是孵化者这个种族，只会用掩盖真相的方式来诱导别人，既然它已经把这个真相告诉了自己，就说明......它所说的，100%是真的。

“这些，焰知道吗。”祥子咽了口唾沫。

“她知道的话估计会绝望的，轮回就别想继续下去了，这样可不行。”

“那你......想怎么办？”祥子颤抖得地问。

丘比顿了顿，大概是在思考怎么用人类能听得懂的话跟祥子解释自己的发现。

“这就要回到我刚刚说的内容了，我想的是——怎么将这份远远超出你们原本应该拥有的因果的因果给剥离出去，从而利用起来。”

“剥离？”祥子挑了挑眉毛。

“对，剥离出来，离开这个世界，使这些因果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超越轮回。”丘比说，“在此之上，再创造一个可以观测调度这些因果的‘实验者’，像做实验一样不断地分配它们到不同的‘假如’里面，进行一场‘突破收束世界线’的实验，也许就可以让你们超脱宿命的结局......”

丘比眨眨眼，打了个比方。

“你们人类做科研不都是这样吗？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甚至是亿万分之一的成功机会，但这个机会只要不是‘0’，你们就会紧紧地抓住希望不放，直到成功，或者燃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扑通，扑通，扑通。

祥子的心跳忽然变得特别快，血液涌上大脑，把她的脸颊变得微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还是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帮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丘比的提案，她心动了。

“孵化者一族的最终目标是阻止宇宙熵增导致的热寂，一旦这个实验成功，创造出‘超因果’并且开辟出新的未来的话，我们也许，就找到了能够彻底解决熵增的办法——同时，有了这种程度的力量，你肯定也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变成魔女了，甚至，魔女这种存在，都会从此消失。”

“也就是说，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虽然立场不一样，但是你说得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丘比伸出耳朵，当成手，递向祥子，“我已经告诉你那么多了，你的回复呢？别告诉我你没有心动，想出这个提案的时候我自己都激动了半天，这还要多亏你让我变成了族群里的‘精神病’。”

“我......”

祥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我觉得可以试试。”

她顿了顿，又问。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我想让你来担任这个‘实验者’，在世界之外观测它，改变它，最终走向你所期望的未来。”

“让.......我来？”

“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启动，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和你全盘托出。”

“为什么？”

“灵魂宝石的碎裂意外让你拥有了可以吸收悲叹之种的能力，对吧。”

“嗯，需要用上这份能力吗？”祥子歪了歪头。

丘比收回耳朵，看着祥子的眼睛，平淡地说：

“我需要你在晓美焰绝望到化作魔女的瞬间，杀死她，夺走她的悲叹之种，获取她的力量，然后在你即将因为吸取悲叹之种而变成魔女的那个瞬间，由我将你改造成那个‘实验者’，带着你和她身上拥有的因果，离开这个世界，将时间线完全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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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道响雷在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