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算是。”玛莉轻轻点头。
“那他们都是......孤儿吗？”
“只有几个是孤儿，剩下的都有家庭。”
“诶......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现在哪有那么多孤儿，就算有，也会送到正规的福利院。”玛莉轻轻摇头，“这里只是代养而已。”
喵梦静静地听着玛莉说话，眼神也没有忘了观察教堂四周。
小教堂确实能看出很多改造的痕迹，这片露天的后院大概本来就是诊所的后院，并没有经历过多的改建，有很多地方都保留着原貌。
变化最大的大概是之前进来时大门那一块，原本的门面被砸开，扩张到能够建成一间容纳几十人的礼拜堂。
“代养？”喵梦又问道。
“歌舞伎町的人，大多数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能猜得出来。”
玛莉叹了口气：
“特别是那些当妈的，孩子是谁的都很可能不知道，到了晚上还可能要‘干活’，如果不给这些孩子找个能容身的地方......”
“不用说了，我知道。”
喵梦双腿交叉，双手搂着膝盖，抬头看向月亮。
感觉和这些孩子比起来，她的家庭也没那么差了，只不过是父母离婚，没有人愿意接纳自己而已。
当初她能被那个二十好几还扎着双马尾装嫩的女人收养——或者叫借助更合适点，已经非常幸运了。
“你真是个大好人，愿意做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喵梦半眯着眼，眼神飘向身旁的玛莉。
“免费帮助刘1鳍吆侕扒师覇流浪汉，还接纳这些小孩。”
现在住在教堂里的这些孩子，能有玛莉这样的修女照顾她们，也是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好的人吗？喵梦对此表示怀疑。
“他们的母亲会给我一部分赡养费，每周也会有机会见面，我也不是完全在做慈善。”
玛莉侧过头，金色的发丝从修女帽的阴影里落下，在夜色下闪着莹莹的光。
“海铃有和你说过自己的过去吗？”
“你觉得呢。”喵梦双手抱胸。
言下之意就是海铃要是愿意和她们说，自己就犯不着跟踪了。
玛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问了个蠢问题，抱歉。”
“不过她和我们说她是萩野人呢。”
“那已经说了挺多了，看来她挺看重你们这些......合作伙伴。”
玛莉轻笑。
“我也是萩野县的人，和海铃在福利院认识的，我是知道歌舞伎町接纳了不少萩野人才来到这里的，初衷只是想看看老乡过得怎么样。”
“然后就留了下来？”
“嗯，在外面扎帐篷的那些流浪者，都是刚刚说的那些老乡，我一开始是为了他们才接收的教堂，还贷了款——不过在申请到正式的宗教许可之后这些贷款政府就帮忙还上了，而且周围的邻居们也资助了不少。”
喵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开始是为了帮助流浪汉，顺便传教才在这里开的教堂，后来就开始接收歌舞伎町的艺伎们的孩子了吗。
虽然不太认可，但是能理解。
经历过不幸的人往往都会分成两种，一种是希望所有人都经历和他一样的不幸，另一种是希望所有人都不要经历和他一样的不幸。
前者的数量往往更多，但后者也不是真的不存在，喵梦就认识一个后者。
所以她能理解玛莉。
而且会觉得自己和玛莉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是在亵渎她。
毕竟自己是前者嘛，虽然不是那么极端的那种。
断断续续又和玛莉聊了不少东西。
包括玛莉作为魔法少女，能一个人占有一片歌舞伎町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是Protagonists们的前辈。
户山香澄她们认为歌舞伎町这种地方对未成年不友好，加上玛莉一个人确实能够掌控好这片区域的治安。
那就干脆放手交给她了。
面子这么大啊。
喵梦在惊讶之余，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该打住了。
“话说，玛莉小姐，你经常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聊那么多吗？”喵梦问。
玛莉摇摇头。
“也不是，你身上有种比较特殊的‘气味’，原谅我把它叫做气味，其实应该是气质更合适。”
“什么？”喵梦一挑眉毛。
“和那些孩子一样，渴望爱的气味。”
“......我也就比你小一两岁。”喵梦皱了皱眉，平时掐着嗓子的假音变得深沉。
她渴望爱？
开什么国际玩笑。
“和岁数无关。”
玛莉摇摇头。
“当我没说过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是因为海铃我才会说那么多，我和海铃见得不多，但如果你知道我的为人的话，也许就能稍微更信任海铃一点吧，这么说，你会相信吗？”
......
“不。”
海铃否认了初华对于袭击的猜测。
“我不觉得被使魔袭击不是意外。”
“刚才把所有使魔杀光，结界就消失了，说明不是魔女展开的结界，而是使魔。”初华拖着手肘，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使魔的话，不确定性还挺大的，也经常有使魔展开结界进行无差别袭击的例子。”
使魔作为魔女诞生的另一种途经，必须杀死数人，吸收他们的负面情绪才能成长为魔女。
因此为了早日成长成魔女，离开了结界的使魔攻击欲望往往相当强烈，是魔法少女们巡逻时最主要的击杀目标。
祥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忍着恶心，蹲下去挑开尸体的衣领。
一枚花纹精巧复杂的魔女之吻出现在尸体的脖颈位置，花纹和初华喵梦身上的不太一样。
每个魔女种下的魔女之吻都不一样，很正常。
就在这时，祥子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
她打开手掌一看。
自己的手心里出现了和尸体身上同一个款式的魔女之吻。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71章 有老登
喵梦接到祥子的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负责处理现场的人已经过来把尸体运走了。
负责做善后处理的是一群和魔法少女世界沾了关系的普通人，他们也许被魔法少女救过命，也许是主动接触的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他们在明着暗着帮忙交涉和善后处理，一些寄宿在人流密集区域的魔女会造成相当多的伤亡。
“我记得一小时前才分开啊，你们怎么又凑一起去了，还干了那么大的事儿？”
喵梦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
还羡慕地看了眼街边挺着的两辆摩托。
隼和水鸟啊，现在的女高中生玩得都那么重型吗。
可惜自己的车也好摩托车也好早就全卖掉了，现在通勤完全靠一双腿。
现在倒是还有点积蓄，要不要跟她们一起搞一辆？
诶不对，跑偏了跑偏了，她们火急火燎把我叫过来好像有正事来着。
“是什么等级的魔女，魔女名叫什么，集会有发布相关委托吗？”喵梦问。
“不是魔女，是使魔。”
祥子见到喵梦来了，接着之前讨论的话题说下去。
“八幡有很重要的事想说，所以把你也叫过来了。”
“什么事？”喵梦打了个哈欠，“都快一点了，我好想回去睡觉啊。”
打哈欠的动作做到一半，喵梦睁开一只眼睛。
她发现祥子有些憔悴。
虽然这家伙平时就挺憔悴的，总是有种濒临破碎的感觉，但现在这股气质变得更明显了，明显到以声音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那嗓子哑得就和三天没喝水了一样。
“喂，你不会要猝死了吧。”喵梦戳了戳祥子的肩膀，“要我说就赶紧散伙回去睡觉，好好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情等后天早上一起参加礼拜再说。”
祥子探出手掌，摆在喵梦面前。
手掌心有一枚魔女之吻。
“看到了吗，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好好睡觉？”
“哦......”喵梦怔怔地点点头，“你又去哪沾花惹草了？”
嗯，和我不同款式的。
喵梦想到。
祥子脑子上爆出一个井字符号。
“不对，我是问你怎么会给魔女标记。”
“祥子现在是普通人，遭遇袭击之后被标记了很正常。”初华在一旁低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
初华像一只亲眼看见主人当街昏倒却无能为力的大狗狗，主人安全了之后就变得更粘人了。
祥子最受不了初华这样的眼神了。
“事后分锅没有意义，不是你的错。”祥子叹了口气，“不如问问八幡想告诉我们什么。”
“本来是想明天再告诉你们的，但是现在机会刚好，所以......今天只好晚一点了。”
海铃靠着自己的水鸟，双手抱胸。
“刚刚的袭击是使魔做的，没有魔女参与，使魔混在被种了魔女之吻的普通人之中展开袭击，为了不误伤花了很多时间，丰川应该就是这段时间被标记的。”
使魔还没蜕变成为魔女之前，种下的魔女之吻是属于魔女的，所以就算使魔死光了魔女之吻也不会消失，除非杀死使魔所属的那个魔女。
“嗯，祥子刚刚说过了。”喵梦耸耸肩，“但是使魔的话不是更正常了吗，这些东西离开了‘妈妈的怀抱’之后就会变成疯狗，为了成为魔女不停地猎食，大晚上的有几个倒霉蛋不是老正常了，反正这种小便利店被流浪汉抢劫了连新闻都上不了。”
离开了结界的使魔相当于离开了襁褓，和魔法少女一样是未完成的魔女，它们更加低级，离开了魔女结界这个襁褓之后会变得相当虚弱，为了快速拥有生存下去的力量，使魔拥有相当强烈的攻击欲望，往往隔了几公里就能感受到使魔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动，相当好定位。
唯一问题是使魔不产出悲叹之种，魔法少女们对于狩猎使魔的欲望相当低。
为了控制使魔造成的危害，鼓励新手魔法少女们拿使魔练手，集会会每日发布巡逻委托，只要完成巡逻，哪怕什么事情都没遇到都有一定的信用积分获取，所以目前芦苇原的新人魔法少女们对于巡逻任务的热情还是相当高的。
就是因为有这种传统和共识在，喵梦和初华第一时间都对使魔的袭击表现出了很无所谓的态度。
“问题不止在使魔身上。”海铃说，“你没看到现场，怎么知道使魔的袭击是以‘流浪者抢劫便利店’的形式在现实世界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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