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祥子当初听到“专业”这个词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是她。
明明是她把自己叫过来的，为什么现在又躲起来？
是害怕了吗。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796章 你的信用早就是负数了
“扮得那么神秘干什么，是害怕我找你算账吗，Delete。”
祥子双手抱着胸，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周身散发出一股黑气。
她和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股黑气瞬间就弥漫了这间处在集会所最深处，安全等级最高的实验室，化作仿佛实质性的威压，压在白毛团子的头顶。
来到这里（实验室）之后见到的不是喵梦，不是海铃，不是睦，而是这家伙。
倒也合了自己的意。
“好久不见。”祥子说，“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很讽刺。”
“别，别那么说。”阴影里面的白毛团子抖了三抖，“我.......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哪种事？你倒是好好地跟我解释一下。”祥子扯了一张椅子，坐到德尔的对面，“你最好真的，认认真真和我解释，从‘那时候’开始。”
她现在看到这家伙就觉得很火大。
“我不是......说过了......那台东西不是很靠谱么.......”德尔抱着膝盖，缩在椅子里面，“就......你也知道......有可能会出意外了。”
“可这足足差了三十年！你知道三十年有多久吗？！”祥子冷哼了一声，“哦，我忘了对你们丘比来说三十年和呼吸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姑且也算是人类，还是知道的......”德尔弱弱地说，“我跟着她们挣扎了三十年了.......能感觉到大家有多辛苦。”
“所以你就让我缺席了这三十年。”祥子刷的一下站起来，撑住德尔的座椅扶手，压低了脑袋，“这可不是‘一点点偏差’那么简单。”
“.......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的话，这个地下棺材就不会存在了，战争也不会发生，这个世界应该还是安安稳稳的——”祥子说到一半，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不，跟你说再多也没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发火。
“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两条腿叠在一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德尔。
“那台时光机彻底坏掉了。”德尔弱弱地说，“在你消失之后，就变成了一团废铁。”
“我携带的超因果，在穿越了三十年之后也消失了。”祥子抬起手，亮出自己的戒指，“你有什么头绪吗？”
“穿越三十年的时间，应该是用完了吧。”德尔说，“毕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超因果。”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吗？”
“.......”德尔垂下脑袋。
“我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你应该感恩。”祥子玩起了指甲，“你可以当我的人生绞肉机了。”
无论自己遇到什么坏事，好像总是有着这家伙的一份功劳。她已经不是丘比，不是孵化者这种没有感情的生物了，可是却比孵化者还要让自己感到火大。
特别是这家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窝在椅子里的时候，自己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只是好心办坏事。
装可怜就有用的话早就世界和平了！
这算是什么，孽缘？
这就叫孽缘吗。
如果没有Delete，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也许.......
算了。
祥子哭笑不得地扶着额头。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德尔说，“虽然也做好了永远都等不到你的准备，但是，我没有放弃对超因果的研究。”
“超因果都消失了，还怎么研究。”
“就算只是理论上的，我能琢磨一点是一点。”德尔抬起头，看向祥子，“而且，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那个黑洞代行者把赫尔海姆的超因果抹除了之后，战争依旧会继续吗？”
“你的意思是不止那一个。”祥子皱起眉头。羣翼?锍疑叄{倭^久亻}尔〤〔
真的是没完没了。
“地球上还有其它的超因果存在。”
“在哪？有多少？”
“散落的超因果数量估计和当初你还在轮回的时候差不多。”德尔说，“那场大事件之后信息交流变得很困难，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也只是在最近才找到其中一个可能存在的位置。”
“在·哪？”
“太平洋的某一处，具体位置，不清楚。”德尔摇了摇头，“喵梦和睦最近一直在外面找，也许很快就有消息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
“那是一座代行者统治的海底城市，她用超因果来维持自己的城市运转，相当于一个存在于现世的大型结界。”
“代行者？那不就相当于让孵化者拿到了超因果？！”
“还没有那么糟糕，她背叛了。”
“什么意思，还能背叛的？孵化者没有动作吗？”
“这家伙，为了一己私欲，在得到了超因果之后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建立了海底城市，保守估计的话应该已经有十年了。”
德尔颤巍巍地看了祥子一眼，在换来祥子“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之后，她才继续说道。
“代行者几乎都是这种人，极端的自私，能够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任何事情，而在孵化者一族的时间尺度下面，她们这些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不会去理会。”
“那其他人呢，不会去抢吗？”
“当然会，所以那座城市是她的堡垒，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哪，一直持续了十多年，直到最近有人从里面逃了出来，我们才得到消息。”德尔说，“喵梦和睦最近在着手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这就是我们的希望。”德尔蓦地抓住祥子的手，双眼放光地看着她，“这是我们可以弥补，之前所有的过错的希望。”
然而她那番希冀的眼神，换来的却是没有丝毫信任可言的质疑。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了吗。”祥子冷冷地说，“你的信用，早就是负数了。”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797章 临时住所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了吗。”
祥子托着腮，翘着腿坐在德尔对面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的信用，早就是负数了，想让我再相信你，这种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这样吗。”德尔失落地低下头，“也是。”
“不过。”祥子话锋一转，“你说的话我暂且不论，关于那个什么海底城市的存在，还有超因果的消息，我会等她们把消息带回来。到时候怎么做，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
“那也.......足够了。”德尔弱弱地低下头。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祥子站起来，转身就打算走。
“等一下。”德尔叫住了祥子。
她抬起手，单手在身旁的键盘上面敲了两下，点亮了屏幕，熟练地单手输入密码解锁，打开一个操作面板，又单手在键盘上面敲打起来。
“你现在还没有居住证，我给你办一个居住证，然后歇脚的地方的话.......”
“我不需要。”
“虽然她们很快就会回来，但最少也要几天的时间。”德尔看着她，微微翘了翘嘴角，“你还是休息几天吧。”
“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三十年前那场乱战，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她说，“好好休息一下，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
德尔单手按下Ent，将祥子的资料上传到系统里面，然后从一旁随便抽出一张空白的ID卡，直接用自己的魔法将数据写上去。
y/u*e- 》已?翼?<_球1奇! ?4呜揪（四）揪8“看镜头。”德尔手机，对准祥子。
咔嚓。
闪光灯闪过，祥子的大头照慢慢出现在了ID卡上面。
“居住区A单元，102号房，一间小独栋，前主人的东西还没收拾好，你先将就地住着吧。”她把已经印上了祥子证件照的ID卡递给祥子。
“前主人？”祥子接过ID卡，前后翻了翻。
正面是魔法少女集会的LOGO和防伪标志，反面是自己的证件照，识别编号还有住址，以及防伪标志。
德尔这个能力倒是确实很方便，可以直接改变物质的形态甚至是性质，就是她本人的魔力实在太少了，导致这个能力根本没办法用在战斗上面。
“前两天死了，死在域外探索，就是上到地面上的工作，要的都是志愿者。”德尔语气平淡，“尸体都没带回来。”
“......”
“怎么了？”德尔抬起头，歪了歪头。
“没什么。”祥子摇摇头。
“是觉得意外还是不意外，我这种态度。”德尔问。
“我以为你变成人类之后，会多一点同情心。”祥子说。
“一开始是有的，一开始大家都很伤心。我虽然没有特别在意的人，但也会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到。”
德尔握着鼠标，打开电脑里那个还没来得及注销的档案，里面的证件照是一个很年轻的，梳着单马尾，头发是爱尔兰人的那种透光的红色，身份备注上面写明了是个魔法少女，还是从漂洋过海来到这儿的逃难者，叫阿莉西亚·。
德尔把那份档案拖进标记着“注销”的文件夹里面，然后关掉。文件夹里面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档案齐刷刷地引入祥子的眼帘。
“家人、亲戚、朋友，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慢慢的，哭的人少了，我也就，习惯了。”
“麻木了？”祥子说。
德尔摇了摇头：“心念自由的人，不可能一直活在悲伤里面，他们学会了把同伴的失去当做自己前进的力量。”
“即使有人倒下，剩下的人也要继续前行。”德尔抬起头，望向祥子，“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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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拿着ID卡，来到自己临时住所的门前。
“即使有人倒下，剩下的人也要继续前行.......这话怎么好像在阴阳我一样。”祥子摇了摇头，用ID卡打开了门禁。
居住区的布局很像芦苇原周边的卫星城，整片整片的小小独栋，靠近市集的区域才有一些七八层左右的楼房。
看上去好像浪费了很多空间，不过实际上避难所的居民数量只有不到八千，这样的布局也是在战争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人口大致稳定下来之后才决定的。
这些都是爱音给自己带路的时候说的，
推开门，打开灯，门后的走到和自己想象得一样狭窄，只能同时过一个人。
厨房有，但是很小，厕所不止一间，但是也很小，看上去能住不止一个人，还有两层，但是很小。
祥子顺着走廊走进客厅，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夜晚很安静，外面居然还能听到蝉鸣，一对比下来就显得房间里面更安静了。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疲劳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不仅仅是疲劳，还有过渡使用魔力之后带来的大脑胀痛，身体用再现的方式修复产生的不适感，以及一股排山倒海一般涌上来的，难以言表的难受。
“.......挺好的，一个人住这种地方。”祥子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墙脚自言自语。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住过了。
好不习惯。
“.......”
但是，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三十年的时间，又有多少自己认识的人像初华这样，连一声道别都来不及说，就再也见不到了。
“即使有人倒下，剩下的人也要继续前行，她们，本来应该不用说出这样的话的。”祥子捂住脸，用力地咬紧了牙齿，“我明明早就该明白的。”
焰已经告诉了她无数次，这条世界线将会面对的未来。她早就该明白，不，她一直都很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用“守护”这个借口来逃避现实，逃避那些，本来应该是自己来完成的使命。
不仅仅让灯的努力白费，还让初华也.......还有，为了守护芦苇原，连一声道别都来不及说的前辈们。
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啊。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798章 可让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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