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嘁。”
丰川祥子又枪毙了一个跟着唱歌的流浪汉。
砰！砰！
地上又多了两具后脑勺开花的尸体。
——“““就像天空翱翔的鸟儿~自由地生活着~”””
丰川祥子拔出清空的弹匣，撩开被自己剪开的裙摆，拔出新的弹匣。
“还有思考能力的人，我都放走了，剩下的这些，你觉得他们还有救吗？”丰川祥子一边换弹，一边淡淡地抬起眼，看向祥子，“这个点子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吗，我只是帮你付诸实践了。”
“我想过，不代表我会去做！作为人类偶尔有些极端的思想不是很正常吗？”
祥子的头发乱糟糟的，几乎碎开的瞳孔死死地瞪着丰川祥子，轻飘飘的身体在地上甚至连影子都没留下。
“我想过‘这个世界那么烂干脆毁掉好了’不代表我真到想要这个世界毁掉！”
“毁掉这个世界啊。”丰川祥子歪歪脑袋，看着祥子的眼睛，抬起手。
砰！
子弹穿过了祥子的额头，击穿了她身后的女人的大脑。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实现的。”
“快停下来啊！！”祥子冲着丰川祥子无能咆哮，“都说了我不是真的想这么做！”
“但确实是你的真实想法，不是吗？”
丰川祥子依旧看着祥子的眼睛，手举着枪，调转了枪口，对着自己的侧面，连看都不看便扣下扳机。
砰！
火药的粉末弥漫在空气中，弹头旋转地飞出膛口，飞向一个正在唱歌的孩子。
——“““今天是离别的日子~直到再见的那一天~好好珍惜~彼此信任的喜悦吧~”””
子弹从太阳穴进入人体，在颅腔内旋转，产生的空腔效应将眼珠从眼眶内挤出来，被阻挡物偏转了路线的子弹没有另一头的太阳穴射出来，而是在贴着颅骨内壁滑上天灵盖，将大脑组织搅成粉碎。
祥子怔怔地跪在地上，嘴唇翕张，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她挣扎地爬起来，再一次扑向丰川祥子。
砰！
子弹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过正在唱歌的孩子的脸颊。
丰川祥子看了眼微微颤抖的右手，无奈地哼了一声，摆摆枪头，示意这个好运的家伙离开。
祥子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血泊之中，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却一点血也没沾上，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我救下一个了。”祥子的眼里露出庆幸的神采。
“不，你没有。”丰川祥子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都说他们没救了。”
那个被祥子救下，大概十三四岁的男孩，背对着丰川祥子，随着音乐左右摇摆，就好像刚刚差点被杀死的人不是自己。
祥子的瞳孔溃散了。
——“““在今日的时分~我们彼此道别~直到再会的那天~”””
丰川祥子露出讽刺的微笑，重新抬起手，对着男孩的后脑勺扣下扳机。
砰！
从脑后射入的子弹在男孩的脑袋里上蹿下跳之后决定遵从原本的轨迹，从鼻梁的地方穿出，男孩倒在地上，半张脸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窟窿，残存的嘴唇微微张开，可以窥见他稍微往外翘的、惹人怜爱的门牙，好像在告诉别人，他在临死之前也在继续歌唱。
砰！砰！砰！
丰川祥子一次次扣下扳机，每次都会有一个歌唱的孩子倒下。
合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单薄。
“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杀了！”
祥子再一次爬起来，试图阻止丰川祥子疯狂的屠杀。
她能做到，那毕竟还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变得非常有限，丰川祥子好像完全占据了主导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说过，你不可能一直躲着我。”
丰川祥子好像知道祥子在想什么，趁着换子弹的时候，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你一直靠吃药来躲着我，最后一定会产生耐药性，停药之后我能对这具身体做的事情就越多，甚至到最后，我会变成主人格，而你才是副人格。”
丰川祥子轻轻歪头。
“你明白吗？”
咔嚓。
换好子弹，丰川祥子随手把M1911换到左手，对着左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扣下扳机。
砰！啪！
枪声和巴掌声同时响起。
丰川祥子狠狠地扇了自己的右脸一巴掌，同时，子弹也因为这一巴掌打偏了。
少年是这群唱歌孩子里面年纪最大那个，已经有了一部分独立的思考能力，面对死亡的时候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祥子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救了一个还有救的家伙。
丰川祥子哼了一声，摆摆枪头。
“Lucky devil，放过你了。”两巴掌下来，丰川祥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少年连滚带爬地跑出教堂。
“停下来吧，求求你了。”祥子失魂落魄地拦在丰川祥子面前。
她知道这没有用，子弹会穿过自己的身体。
但多少，能希望丰川祥子这枪打歪。
“在今日的时分~我们彼此道别~”
丰川祥子和剩下的寥寥几人一起唱着《离别在今日》，走上前，对着左手边的三个孩子，连续扣下三次扳机。
砰！砰！砰！
接下来是右手边。
砰！砰！砰！
六个人倒下，合唱变成了独唱。
只剩下小惠在唱歌了。
丰川祥子站在她面前，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发力。
祥子拦在她们之间，却一点用都没有。
咔嚓。
手枪空仓挂机，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丰川祥子失望地算了算刚刚的开枪次数，不多不少，刚好二十次，子弹全部清空，剩下一个人。
“直到再会的那天~永远相信彼此~”
小惠看着她的眼睛，单薄的歌声在满地的血泊中，像一朵盛开的花。
丰川祥子转身走向教堂的角落。
“......你还想干什么？！”
祥子惊恐地看着自己走向被黑暗笼罩的地方。
她不相信丰川祥子会放过作为领唱者的小惠。
“没干什么。”
丰川祥子沙哑着嗓子，调转枪头，用握柄敲开消防设施的玻璃，从里面拿出一柄消防斧。
她转过身，拖着消防斧，缓缓地向小惠走来。
吱呀——
消防斧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不......不不不不，快停下！”
祥子冲上去，想要夺过丰川祥子手里的消防斧。
“快停下快停下快停下快停下啊！”
但无论怎么样，都注定是徒劳。
丰川祥子在血泊里沾了满脚的血，在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脚印，还有一条消防斧拽出来的拖痕。
“今天是离别的日子~直到再见的那天~”
“停下啊！求求你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祥子乞求似地跪下来，抓住丰川祥子的手，“我——”
“又想说什么都会做吗？”丰川祥子回眸望着她，就和那天在松树林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段时间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劈开了祥子的里里外外，将她心里想的所有东西都暴露在空气中。
丰川祥子没有再理她，摇晃地举起对她来说有一点重的消防斧，就和小惠在刚才对她举起小刀的样子一模一样。
小惠抬起头，无神的双眼望着悬在头上的斧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直到再见的那天~”
歌声落下。
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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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休刊！然后到五一结束都会是双更，有点卡文，调整下状态，果咩。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01章 内心的小动物们
海铃回到教堂的时候，看见的是满身是血的祥子站在讲台前。
洁白的连衣裙几乎变成了彻底的红色，湿漉漉地贴近祥子的皮肤，勾勒出凹凸的身材曲线。
除了祥子以外，教堂里一个活人不剩。
尸体在地面铺开，血泊与血泊连在一起，将大理石的地面也染成了红色。
而躺倒在地上，没了呼吸的那些人，绝大部分是海铃的熟面孔。
她经常来教堂打下手，所以那些孩子，她全部认识。
最开始，她明明是为了保护自己认识的人，保护这间小教堂的人才会找到祥子，不惜以自己为代价都要抓住躲在幕后的魔女。
可是到头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都保护了什么？
海铃捏紧了拳头，对祥子的杀气凝聚在头顶，面容黑得像是一朵饱含雨水的乌云，向前迈开腿的那一刻便完成了变身，木屐踩着血泊，杀气腾腾地走向祥子。
“你干了什么......”
她不忍心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我......”
祥子神游天外的目光在听到海铃的声音之后终于回来了一点，溃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焦点落在海铃身上。
脸还在火辣辣的疼，那是她自己打的。
“对不起......海铃。”
刷——
海铃拔出腰间的打刀，架在祥子脖子上，青绿色的眼睛凝聚着几乎能把祥子整个人吞掉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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