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96章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17章 五天

周三，距离友希那的最后通牒，还剩下四天。

位置是涅槃结界的中心位置，最初的入口。

“我们要定一个同时击杀使魔的时间。”祥子双手抱着胸，问道，“一个小时足够吗？”

“我的话，一个小时甚至多了。”海铃靠着花坛，冰凉凉的声音里面带着让人心安的安全感，“总之先汇总一下四个使魔的信息看看吧。”

“我也没问题。”睦轻轻点头。

“那就先汇总一下。”祥子一拍手，说道，“按时间顺序来，Doloris的领地变成了白兵扎堆的地方，Doloris本体则是变得和初华非常像，学会了初华的魔法‘百相’，是这样没错吗。”

她站在台阶最上方，其余的四人以祥子为中心，分别站在靠下的位置。

初华点点头，又补充道：

“虽然会了百相，但是使用起来很生涩，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算上清扫下级使魔的时间，一小时应该足够。”

“嗯。”祥子点点头，继续说，“喵梦负责的‘银行’呢？”

“这个我就要问了，Amoris现在把脑袋安上了，我去哪偷东西？总不能去和它硬碰硬吧。”

“Amoris的要害消失之后，特点从‘不死’转变为了‘超再生’，和你一样，喵梦。”祥子说，“你可以和它打消耗战。”

“......说得倒简单。”

喵梦噘着嘴，掰着手指数了数，心里盘算了一下。

“不过，带够悲叹之种的话，这个时间也不是不行，具体怎么样我得待会去试试。”

反正别人都有自己的分工，Amoris大概是把喵梦好的不好的都学了去，升级之后反而变得比以前弱了——当然，也只是对于喵梦来说。

祥子点点头。

“悲叹之种以后我会找机会给你补上。”

“嘿，在你这儿连报销都是空头支票。”喵梦耸耸肩，“算啦，我自己存货够多，你用别的给我补偿补偿就好了。”

“比如？”祥子歪歪头。

“比如陪我睡一个晚上什么......”

喵梦顿时感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舔舐。

两道！不是一道！什么情况？！

她打了个哆嗦。

“......我什么都没说，你还是用悲叹之种补给我好了。”

祥子迷茫地看着突然改口的喵梦。

“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喵梦打了个哈哈，视线撇向一边，“Amoris的部分先过掉，下一位吧。”

“接下来轮到我了吗。”海铃说。

“芦苇原摩天楼Σ变化不亚于白皇后，我猜上到顶层的路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要面对不少关卡。”祥子说，“考虑到海铃之前解决Timoris只用了一分钟不到，所以......这个时间够吗？”

“没问题。”

祥子松了口气，继续说。

“睦。”

“我没问题。”睦淡淡地说。

“嗯。”祥子点点头，简简单单地把这部分过掉。

她双手合十，深深究邻溜逝L硫y起紦陾爸吸了口气。

“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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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距离友希那的最后通牒，还剩下三天。

从初华开始，到喵梦，再到海铃和睦，她已经实际上地解决掉了涅槃五个使魔的其中四个，以至于到现在，祥子不得不面对一件自己之前一直在回避的事实：Obliviyi冷1qi师邬四咎onis，她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明明周六就是最后的死线了，可她现在却还在上课，就算眼睛放在黑板上，表面上是专心致志，心思却无论怎么样也无法集中起来。

思维像是倒进脑袋里的跳跳糖，又或者是链式反应中的原子，噼里啪啦地四处乱蹦，延展，发散，滑坡，爆炸，最后一地鸡毛，一点有贡献的点子都没有想到。

祥子握着笔的手指头不知不觉布满了手汗，看向黑板的眼睛不自觉地发虚。

“momoria......记忆......”

祥子放下笔，捂着发涨的额头，回忆起昨晚的梦境。

“那片纯白色的空间是记忆吗？是我......失去的记忆？”

她已经接触过Oblivionis了吗？

是因为接触过，所以才会忘掉？

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卑弥呼女王作为历史上罕见的女性国主，有传说称她‘从事鬼神之道，能以妖术惑众’，但实际上关于这位女王的历史记录过少，学者们根据卑弥呼相关的文献与天照大神的神话推测出卑弥呼女王在日食之日丧失法力，被贼人暗杀的说法......”

“卑弥呼会不会也是魔法少女呢......”

本身就心不在焉，听一半没听一半的祥子思维被历史老师带跑偏得厉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下课铃都响了。

到头来，课也没听进去，进展也一点没有。

祥子感觉肚子里憋着一团火，无从发泄。

同学们收拾好课本，或三五成群地走出课室走向饭堂，或几个几个聚在一起，拿出家里准备的便当。

今天又是一个人。

就算习惯了，偶尔感觉到周边同学飘过来的目光，也会觉得不自在。

祥子叹了口气，正打算合上笔记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自己思考，却发现笔记本上画着了一张简单的素描画。

画面潦草写意，内容就连祥子自己都没看懂。

“这是......”

祥子从小都受到精英教育，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也都有涉猎，画画在其中不算突出，勉强算有神有形。

可是这幅画似乎有点超水平发挥。

第一眼没有看懂的素描画，第二眼却变得极具神采。

铅笔画出来的是一副俯瞰图，不是祥子自夸，其实这幅潦草的俯瞰图相当有质感，仿佛透过鱼眼镜头观看整座城市得到的构图，中央的广角畸变相当离谱，却也提供了相当强烈的画面张力，以正常的画幅呈现出了将近270°的视角，将俯瞰下的整座城市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没什么细节，不过祥子还是认出了这是涅槃的结界。

这是站在结界里某一个制高点才能看到的景象，密密麻麻的建筑群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画面里能隐约看见四座额外花费了一些笔墨的建筑物，像是国际象棋的大楼，由钢铁铸造的堡垒，睥睨全城的天守阁，精致却漆黑压抑的洋馆。

Doloris的白皇后，Amoris的银行，Timoris的芦苇原摩天楼Σ，Mortis的记忆图书馆。

四片属于使魔的领地，但结界应该有五座标志性建筑物才对。

少了什么。

少了一个使魔。

Oblivionis去哪了？

“诶？”

祥子扶着笔记本的手抖了抖。

当然少了什么，这里只有四座建筑物，少了Oblivionis的“茧”。

为什么会少了Oblivionis的“茧”？

祥子捏着笔记本的指关节用力到变白。

结合四座建筑物所在的方位，以及视角的高度，得出的答案很简单，因为这张画的视角，就是站在“茧”上，俯瞰的整个结界，有人曾经站在茧的某个位置，眺望过整座城市。

是谁？

这是谁的记忆？

还是说......

那个人，是自己？

祥子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梁向上爬，直冲天灵盖。

梦里丰川祥子唱过的歌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

【我发誓，我手无寸铁，不，我手无寸铁，我没有枪，像一个久久的回忆，回忆，回忆......】

Memoria，记忆。

Oblivionis，忘却。

忘却了记忆......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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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距离友希那的最后通牒，还剩下两天。

祥子请假了。

焦虑像蚂蚁，爬满了全身上下。

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过，一直在想办法，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可就是什么都想不到。

她站在茧被牢牢封死的门口，死死咬着嘴唇，甚至嘴唇被她咬出血了都没注意到。

两天，不，只剩下一天半不到。

广场中央的巨大时钟滴答滴答地在走，清晰地告诉祥子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时间进度在Timoris被海铃杀死之后就推进到了黄昏。

赤红的太阳缓缓向着被高楼大厦遮盖的海平面下落，阳光逐渐冷却，变得粘稠而且浓烈，遍布在天空的狭长云带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动，像是一条条飘扬的流苏，在天空滚动，如血液一般粘稠的阳光从云带之间穿过，将薄云浸透成肃杀又沉寂的殷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祥子抬起头，望着同样被夕阳染红的茧，这座被翅膀笼罩的白色建筑物仿佛在嘲讽她的无能。

现在这个时间，其他人正在各自复杂的领地进行“彩排”，只有祥子，干坐在茧的门口，对着锁死的大门干着急。

她像是一个在活动迷宫里迷路的人，走到死胡同，然后转出来，却发现之前还走过路被封死了。

那个人好着急，她快饿死了，她想离开这里。

可是她做不到。

没有所谓的走一步是一步，没有所谓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所谓的柳暗花明。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面前就是悬崖，名为时间的双手在祥子背后撵着她往前走。

她已经站在绝路了。

那个鬼扯的梦没头没尾，就算她知道自己在茧的上层曾经俯瞰过整个结界，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些连碎片都算不上的记忆能帮到自己多少？

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线索？

为什么这扇破门一直拦在自己面前。

“啊！”

祥子抬起脚，踹了铁门一脚。

铁门纹丝不动，踢到它的脚却疼得不行。

眼角冒出一两朵泪星子，祥子委屈巴巴地捂着脚掌蹲下来。

在梦里唱歌的丰川祥子这几天跟死了一样，根本没出来过，祥子宁愿她现在就出来烦死自己，也好过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为什么啊？！

为什么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