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燥郁的情绪像在苹果上蔓延的霉菌,一点一点地蚕食了祥子的理智。
祥子拔出防身的手枪,发泄似地冲着天空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
子弹飞向天空,不知道最终会落向哪里。
就算子弹清空,祥子扣动扳机的手指也没有停下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直持续到她稍微找回一点理智了,才蔫蔫地垂下手。
祥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简单的开枪动作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小药瓶,丢了一颗平衡情绪的药进嘴里,当成糖一样嘎嘎咬成碎片,就着唾沫咽下去。
好累......
祥子想。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把脸迈进膝盖之间。
要不就这么结束算了。
反正,就连另一个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她就是看不下去,才懒得出来吧。
祥子自暴自弃地想到,把手枪往地上一丢。
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
就算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再苛责什么了吧......
目光瞥见在夕阳下泛着红光的M1911。
【我发誓,我手无寸铁。】
【像一个久久的回忆。】
【memoria是西班牙语的‘记忆’,但是如果拆开来写成me moria的话,就会变成‘我将死去’。】
“me moria,me moria,memoria......”
祥子喃喃地念叨着那个拆开来的西班牙语词语。
【醒来的时候,别忘了,memoria,me moria。】
溃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在手枪上。
祥子脑内零散的线索,忽然之间被一个词语联通了。
“不会吧......”
滴滴——
一小时倒计时结束。
重置的白光仅仅从茧一座建筑物上发散,以它为圆心,将结界笼罩。
......
......
......
周六,最后24小时。
滴答。
滴答。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18章 内讧了!
周六上午,七点。
叮咚——
初华一只脚踩着拖鞋,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快步走上前,拉开门。
——“嗨,初子~”
喵梦站在门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来打了打招呼。
“早上好呀,祥子呢。”
“还在房间里。”
初华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方挂着一圈厚厚的黑眼圈,宽大的T恤斜向一旁,露出光溜溜的肩膀,脚上的拖鞋只有一只,另一只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
“其他人呢?”
“你是最早那个。”
“哈?”
“先进来吧。”
喵梦的目光在天然烟熏妆的初华脸上徘徊了一会,硬撑出来的阳光满面也一下子垮了下来。
背在身后的手也耷拉下来,初华这时候才看到,喵梦一直神秘兮兮藏在身后的手拿的其实是一束小束鲜花。
“你买花做什么。”初华打开鞋柜,丢了一双拖鞋出来,顺便问道。
喵梦两脚蹬掉鞋子,套上拖鞋,越过初华,顺手就从桌子上捞了一个玻璃杯,把鲜花放进去,动作流畅得好像这里是她自己家一样。
“卖花的是个小乞丐,给问烦了。”喵梦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象征性买了一束。”
“......”
初华的眼神好像再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那么有善心的人。”
有人替初华说出了心里话。
海铃靠在敞开的门框边上,身后睦探出半个脑袋,看向初华家的内部。
初华在海铃和睦进来之后,说了一声回房间换件衣服人就不见了,海铃和睦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喵梦大大咧咧地霸占着中间的长沙发。
“剑兰,万寿菊,菊花,石蒜,蝴蝶兰。”海铃瞥了一眼喵梦放玻璃杯里的那束花,“剑兰的花语有‘怀念’的含义,万寿菊是‘伤感’,蝴蝶兰是‘爱’.......”
“菊花常常用在葬礼上,可以解读为‘死亡’,石蒜,也就是彼岸花代表的是生死两隔——排除和菊花重合的死亡的话,也可以代表对生离死别的恐惧......”睦低声接上了海铃的话,“这样就能对号入座了。”
“真是少见的组合。”海铃似是非是地感叹了一声。
“我连这些花叫什么都不知道,随便挑的几支,哪有什么组合一说,这也太牵强了。”喵梦摆摆手,直接倒在沙发上,把腿搭上茶几,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话锋一转,语气不善地说,“那家伙怎么还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等死吗?”
实际上所有人都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
喵梦的话在初华的家里回荡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复她。
海铃默默地开了一盒巧克力棒,当成今天的早餐,顺手也分别递了两根给喵梦和睦。
五天的时间,她们的进展可以说相当多,也可以说完全没有进展。
进展多是指她们四个已经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分别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完全没有进展当然指的是祥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负责的Oblivionis。
直到现在,茧的大门依旧紧紧地锁着。
但是距离死线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了,祥子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喵梦歪着脑袋,望向那扇紧闭的门。
咔嚓。
门把手转动,里面的人推开了一直紧闭的房门。
祥子穿着出门的衣服,带着厚厚的黑眼圈出现在她们面前。
“等死不会。”祥子哑着嗓子说,“我要去找友希那,跟她说明情况,只要把最关键情报交出去——前提是她愿意相信我,她应该能放我一命。
“关于涅槃,之后交给她们就好了。”
“那要是她不信任你呢?”喵梦像叼烟一样叼着巧克力棒。
“大家好聚好散。”祥子用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望着喵梦。
“你......”喵梦咔嚓一下咬断巧克力棒,额头上爆出个井号。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海铃趁着喵梦还没发飙,先用一根巧克力棒堵住了她的嘴,一边把话题引开。
“什么都不用做,想去哪都行,等我消息。”
祥子转身就要出门。
“喂喂喂。”喵梦转过身,扒着沙发背,把海铃塞给她的巧克力棒嚼嚼嚼咽下肚子,“我说,死线了就逃啊,你去找凑友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你要用情报当抵押让我去呗。”
祥子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喵梦。
“你发什么神壹l ing奇肆(九 )逝I X8曰=易经?”
“我还想问你呢。”喵梦冲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甭管我,我乐意。”
——“喵梦说得对,让我们四个随便一个去都比小祥去要好。”
初华也换上了能出门的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祥子小小声地咂咂舌。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初华。
两人之间已经僵持了两天。
“还是逃跑吧,离开芦苇原。”初华说。
起因就是初华的这个提议。
初华永远以祥子的安全为重,她在乎的从来不是祥子这个人要做什么事情,她在乎的是祥子这个人。
只要祥子没有事,初华怎么样都无所谓。
已经听到能让耳朵起茧的话,让祥子本来就因为熬夜变得迟钝的大脑被点燃了,一些话不过大脑地便脱口而出。
“逃能逃多久,逃一辈子吗?!”
祥子气势汹汹地朝着她们龇牙咧嘴。
“你知道你们身上的魔女之吻最基础的作用是什么吗?就是不让你们离开芦苇原!”
——“你怎么知道?”
说话的是海铃,她学着喵梦的样子叼着一根巧克力棒,语气很淡,吐出来的字眼却一点也不淡。
“虽然也不是猜不到,但你似乎非常确认。”
一下子,全屋子的目光都聚焦到祥子身上。
祥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颤抖地摸摸自己的嘴唇,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这张嘴。
是啊,我怎么知道?
祥子的心里升起了一个这几天一直在自己脑海中徘徊的可能性。
我怎么知道?
因为......
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祥子咬了咬牙。
“反正事情结束之前谁也走不了。”她在大家审视的目光下,快步走到玄关前,穿上鞋,踮踮脚,“等我消息,这个没得谈。”
哐。
没有等任何人有回应,祥子就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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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一会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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