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定喝茶
“获得了阿赖耶这个是对价契约，把【奇迹】赐与为无力而叹息的人，将那个人暂时塑造成英雄。只要那个人是【对人类的存续有作为】的人，它就会无限量地给予他魔力和机会，当作维持人类历史的道具来使唤。作为代价会把死后临时成为了英灵的灵魂收走。也就是在死后也不会得到救赎的【魂之完成】。”
“明白了吗？卫宫切嗣，如果你一直追逐下去，终有一天在面对着无能为力的情况，然后把手伸向抑止力，最终连死后都必须不断见证地狱，不断了杀、杀、杀、杀，直到人类或者世界的毁灭。没有遇上太太的你，大抵就是这个工具人结局。”
第三百二十九章 回归剧本（上）
卫宫切嗣感到心情有点沉重，如果是以前的他，在听到这种结局后，基于对世人有用，应该不排斥这个结局才对，然而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多，有能力扭转这个结局的话，他真的还要走这种道路吗？
“切嗣，你想放弃吗？”爱丽斯菲尔看着眼中已经不复过去坚强的丈夫，那种茫然若失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心痛。
聆知道太太想干什么，她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果不其然，只见爱丽斯菲尔松开伊莉雅的小手，从正面轻轻地抱住切嗣，让人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发狗粮。
切嗣听到妻子的这句问话后，整个人都在颤抖。
在爱丽丝菲尔眼中，丈夫的臂膀总是强劲有力，让人可以依靠的，可是现在的丈夫就像依偎在慈母怀中的孩子一样无助。
“我——我不害怕那种结局，但如果是为了你和伊莉雅——”
爱丽丝菲尔觉得丈夫抱得更紧了，甚至使她感到了疼痛。这时耳边传来了丈夫微弱的疑问声。
“如果此时此刻我决定要抛开一切，你会怎样想，你愿意和伊莉雅一起，我们一家人一起——”
“你在说谎。”爱丽丝菲尔温柔地而又残忍地指出了这一点。
像卫宫切嗣这样的男人提出这种问题，大概爱丽丝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
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然，甚至可以说这一直都是她梦想中的生活，然而，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如同那名从者所说，妻子和女儿，她们本不应该卷入卫宫切嗣的人生。
哪怕那条成为【清道夫】的道路是多么的悲壮，但对于这个人来说，也许才是他正确的人生。
——圣杯已经被污染，已经无法实现他的愿望，也就是说，他浪费了八年的光阴把自己变得软弱，变得犹豫，结果却从本能获得的【奇迹】，本能从那种抉择的人生中解放的追逐中，再次堕入了深渊。
这个深渊完全看不到出口，他能做的，只有再次拿起枪，往深渊的更深处走去，直到到达那个从者预言的结局。
爱丽丝菲尔心中痛苦万分。她所深爱的男人饱受煎熬，可是自己却爱莫能助。因为让切嗣痛苦不已的人就是自己。
原本，卫宫切嗣没有任何东西可失去。他甚至不会感到痛苦。正因为卫宫切嗣是那样的男人，所以才能变得异常坚强，才能追求着拯救世界的远大理想，毫不犹豫地为此牺牲一切，成为一个残忍无比的战士。
然而，哪怕切嗣想回到过去，做回过去的自己。可是在回顾过去岁月的同时，现在切嗣的灵魂深处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八年的光阴彻底改变了切嗣，切嗣仅仅为了保持过去冷酷无情的形象，就承受了相当多的压力和痛苦。
“那是不可能的，切嗣。”爱丽斯菲尔心疼地笑着，她捧住这个教会她成为了人、成为了妻子、又成为母亲的人的脸。
“放弃拯救世界的理想，你是绝对不会饶恕那样的自己的。哪怕我和伊莉雅获得了幸福，你自己一定会作为最终的审判者，为自己判下死刑的。”
切嗣终于哭了出来。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我很害怕。”切嗣一边哭泣，一边像孩子一样吐露自己的心声，“我很害怕失去你，我很害怕自己会死掉再也见不到伊莉雅。”
卫宫切嗣，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武士，而是一个杀手。他没有用生命与别人竞争的勇气和傲骨。他是一个懦夫。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小心谨慎地，用最小的风险确保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利。对于猎人来说，最大的恶梦就是成为他人的猎物。
可是尽管如此，如果是八年前的切嗣的话，肯定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静下心来专心思考最佳对策。这就是没有爱人可失去时，切嗣的厉害之处。可是如今害怕失去爱人的切嗣，再次面临着战斗之时，害怕失去心爱人的恐惧成为了他致命的弱点。
切嗣已经变了。变得十分脆弱，为了实现那个十分残酷的理想，竟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让切嗣发生改变的关键，别无他物，就是爱丽丝菲尔。
“不会怪你哦，切嗣，无论我还有伊莉雅都不会怪你——因为我们都是爱着你——”哪怕知道自己的爱意会使得挚爱越来越脆弱，但爱丽丝菲尔依旧无可救药地爱着切嗣，甚至把不应该说出口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切嗣，冬之圣女不是说过，圣杯可以许愿了吗？安哥拉.曼纽已经被清除，其实你还有机会——”这番如同甜美的毒药般耳语，在切嗣的耳边轻轻响起。
聆眼神一利，死死地盯着爱丽斯菲尔的背影，眉头皱得紧紧的。
整个羊水室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甚至连阿哈德都突然醒悟，对着卫宫切嗣说道：“没错！切嗣！你不能放弃圣杯战争！现在还不知道最终结果，如果圣杯显现的时候是正常的！我们还有机会！我命令你参加圣杯战争，然后为爱因兹贝伦获得胜利！”
聆发现事情变得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从一开始爱因兹贝伦就没有对劲过。
现在由爱丽斯菲尔起头，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助攻，卫宫切嗣那失去了目标的心再次重燃了希望，“的确，没有亲眼见到的话，怎么能确认圣杯的情况，没错，只要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可能出现的圣杯是——”
唯一还算正常的只有伊莉雅，只见她不安地看着父母和爷爷，表情充满了无助。
聆见状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伊莉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
虽然聆给她的感觉异常亲切，但相比起亲切，她还是想留在自己父母身边。
大人做出了选择就必须承担责任，然而小孩却不一样，聆觉得，整个爱因兹贝伦最无辜的就是伊莉雅，如果她是和别的爱因兹贝伦族人一样，只是单纯的人造人还好，但她却是人类和人造人的孩子，天生就懂得何谓感情。
第三百三十章 回归剧本（下）
父亲卫宫切嗣为了理想而失去了一切，母亲爱丽斯菲尔为了父亲而献出了所有，结果是无辜的伊莉雅失去了全部可以依靠的人，最后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失去生命。
她曾经爱过，也被爱过，然而在人生剩余的时间中，她只剩下了恨，只剩下痛苦，最后草草结束了生命。
“结果，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吗？这是世界的惯性？还是——”聆若有所思地看着卫宫切嗣越来越冷硬的表情，仿佛刚才那软弱的哭泣是假想。
现在的聆仿佛是戏台下的观众，看着那已经看过好几次的戏剧重新上映，明明自己刚才已经被邀请上去作为特别嘉宾参与了其中一幕，并且成功把剧本带到别的方向，结果在自己下台后，戏剧依旧按照剧本重新进行，这是一个很大的讽刺。
“奥尔加，你说事情变回了所谓的正轨，是因为刚才的抑止力，还是因为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呢？”聆也迷惘地看向自己旁边的奥尔加。
奥尔加本不想回答，但看到聆那完全没有了放下的眼神，与生俱来的母性也开始发作，她轻咬着下唇，最后还是选择开口：“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我认为不是抑止力的原因，毕竟只要有你在的话，世——”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的嘴角滑下一缕血丝，见状的聆马上按住了她的嘴巴，“啊啊，我知道了，你不用勉强说下去。”
聆虽然不了解盖亚与星之巫女之间的运作，但凭借着上辈子的人类更种各样的猜想，很容易就知道奥尔加是受到了所谓的【神罚】。
说到底，奥尔加也是作为监视者放在他身边的，大概就是只能看不能说，现在奥尔加很明显为了自己触犯了禁忌。
抑止力不想自己知道某些事情，如果是他自己寻找到答案也就罢，但知道真相的人绝对不能向他透露真相，甚至他找到答案也不能向和抑止力有关的人确认。
他不会向奥尔加道谢，因为奥尔加不需要他的道谢，他用大拇指拭去奥尔加嘴角的血线，然后反手往自己唇上一抹，用心记住了这个味道。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惩罚奥尔加和满足自己的进食欲望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真正正的把属于奥尔加的味道记住，心中对奥尔加的警戒和排斥慢慢消失。
奥尔加看着他这个举动，心里突然感到一点温暖，自己的付出开始得到了承认，这个小小的承认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当聆再次看向卫宫切嗣的时候，卫宫切嗣也恰巧看了过来，“圣杯如果能用的话，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无视——不对，应该说是不想承认吗？”听到卫宫切嗣这番话中蕴含的决议后，聆没有多大反应，而是更加怜悯地看着他。
“之前我还想用那情报和你做交易，目的是起源弹，但现在看来，你在动摇过后，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嘛，不过也对，作为一个为了所谓的正义，亲手杀了自己父亲，亲手杀了自己养母，甚至连妻子和女儿都能下手的存在，不看到最后结局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吧？”
卫宫切嗣这次没有因为聆的话动摇，“无论你怎么说都好，我已经决定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哪怕得到的是失望乃至绝望？”聆看向爱丽斯菲尔，就是因为她，卫宫切嗣可能要真正经历那个故事。
“是的，哪怕我再次失去，我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前面可是地狱哦。”聆做出最后的规劝，“当你拒绝了青梅竹马的最后请求，结果亲眼见证了阿里马各岛的终末，见证了那个地狱的人，还想再看一次吗？”
“男人，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往往都能在一瞬间就成熟起来，就是因为知道是犯错，心灵在那一瞬间就成长了，无论是为了自我满足也好，自我救赎也好，我都要亲手捉住这个可能出现的奇迹。”卫宫切嗣难得这样具体地说出自己的打算，“既然圣杯有可能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么我就绝对不能放手。”
听到这里，聆终于收起了所有怜悯，露出淡然的微笑，“这样啊，既然你这样选择的话，我是不会阻止你，那么，你就好好享受被那过分远大梦想所扭曲的可悲人生吧，卫宫切嗣。”
“不，你说的那种结局，我也会想接受，所以无论圣杯战争的结果如何，我都会走上别的道路的——如同魔术师家族的命运那边，把希望留给下一代。”
切嗣温柔地抚摸着伊莉雅的头发，“能把剩下的事情告诉我吗？毕竟我们的交易并没有终止。”
这个要求委实让聆感到万份意外，他不知道卫宫切嗣是开窍了还是放弃了，总之他不得不承认卫宫切嗣很聪明，关于未来的情报知道得越多，主动权就越多，而且这也符合聆的目的。
既然奥尔加已经告诉他，事情再次回归原轨和抑止力无关，那么唯一能影响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和爱丽斯菲尔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人造人之父——Golem·Jubstacheit。
作为一台机械，在生产人造人的时候，早就把【再现第三法】和【救济全人类】作为基底写入所有人造人之中，而现在因为终端命令群被分为了两部分，羽斯缇萨持有【救济全人类】，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持有【再现第三法】。
这两个程序相互分离又相互影响，造成了人造人之父的逻辑混乱，最终把决定权交给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和羽斯缇萨，和羽斯缇萨同型的爱丽斯菲尔同时受到了双方理念的影响，如果没有【人性】这种东西的话，她什么也不会说，然而丈夫的痛苦和迷惘使她选择把从羽斯缇萨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而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利用这个情报，顺应着【再现第三法】这个核心程序行动，促使卫宫切嗣参加圣杯战争。
这番过程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所有人的一厢情愿，卫宫切嗣不用放弃最终希望，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也有了再现第三法的挣扎机会，两人一拍即合，事情也因此而回到原轨。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进一步的打算（上）
“继续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要加价。”聆看着小伊莉雅，既然已经看到了未来悲剧，那么曾经在末世世界时，答应过旧剑的事情就要做了，毕竟从刚才开始，他就感到体内的灵核在颤动。
“为什么？”卫宫切嗣看向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表现出这种态度，明明刚才还不断把自己不需要的情报说出来，结果当现在自己需要后，却突然说加价？
“因为现在是卖方市场，我看你不爽，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哪怕想试验出世界线在他影响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然而这也并不妨碍聆不满卫宫切嗣的选择。
不过也仅仅是不满而不是不忿，人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无论是善果也好，恶果也罢，聆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有为别人选择的资格，充其量也只是出于心血来潮的善意提点一下。
既然卫宫切嗣已经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么对聆而言，卫宫切嗣以自己的意志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一个固定下来的因素。
他要和奥尔加一起回去迦勒底，卫宫切嗣要知道圣杯到底有没有被污染，这里面就存在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圣杯真的清理干净，最后卫宫切嗣会不会选择和他们敌对，也就是说卫宫切嗣从现在开始就是潜在敌人。
圣杯被污染的话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没有的话，聆现在提供信息就是在资敌。
“我要你剩下的所有起源弹，在这之上加上起源弹的制作方式，我就把关于圣杯御三家的事情，伊莉雅本来的结局，还有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你最大的敌人是谁告诉你。”聆对着卫宫切嗣竖起三根手指。
“为什么不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一切？”卫宫切嗣松开妻子和女儿，向前走了几步。
“停下！”聆警戒地看着对方，现在的卫宫切嗣已经变回那个魔术师杀手，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他虽然不怕，但如果针对奥尔加的话，他无法肯定自己有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聆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点满了回避的魔术师，而奥尔加则是很正统的炮台醒魔术师，对上卫宫切嗣这个杀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看到了聆对他的警戒，卫宫切嗣感到可惜，本以为聆是那种天生的好人，毕竟之前自己对他开了三枪，但对方似乎也没有追究，这让切嗣产生了一种对方是纯粹的好人的错觉，
但从这一次的试探在那个，可以知道聆对自己有着极深的戒备，因此他马上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做出警戒姿势的聆和奥尔加。
虽然在聆谈话的时候，奥尔加插不上什么嘴，但在聆吩咐过她保护好自己后，她一直都没有放松，而现在看到他态度这么明显，奥尔加也顺势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做出枪状，魔术刻印也顺利激活。
指尖前面出现前后各一轮光圈，紧接着光圈迅速收缩形成黑色的魔力咒弹。
“阴炁弹（gandr）么。”卫宫切嗣看着奥尔加指尖上那引而不发的魔术，所谓阴炁弹（gandr），是属于北欧传承的符文魔术，效果是使对象身体活动能力低下的诅咒，魔力密度足够高的话也能拥有堪比子弹的威力，一般来说只要是有天赋的魔术师，都会把它精炼至一工程以内，算是威力与速度并重的魔术。
卫宫切嗣并没有把奥尔加的举动放在心上，毕竟这个东西和手枪的威力差不多，速度却比手枪的子弹慢，如果他有意避开的话，根本没有命中的可能，简而言之就是完全没有威胁。
“没用的奥尔加，你的阴炁弹是不可能打中他的，先不说以他从战场中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就足以避开这东西，哪怕你的咒弹速度足够快，他也可以加速自身时间来避开的。”
卫宫切嗣还是第一次面对着这种完全了解自己手段的对手，哪怕他在脑里已经制定了好几种计划，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奥尔加，面对着这种人，你应该用范围型魔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击覆盖他的四周，这样哪怕他加速了时间，也来不及逃出你的打击范围。”
“——我并没有恶意。”卫宫切嗣以平静的语气开口。
“呵呵，抱歉，你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因为你可是那种能用自我强制证文来玩手段，为求目的手段尽出的家伙啊。”聆冷笑了一声，“我刚才提的要求，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拉倒，我们各行各路。”
“我们答应。”回答的并不是卫宫切嗣，而是爱丽斯菲尔，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聆，“如果你不相信切嗣，那由我和你签订自我强制证文，以切嗣不能违背契约，否则我就会当场死亡为条件，毕竟在圣杯战争结束前，我是不能死的。”
聆也没料到太太会说出这样的提案，他思索了一下，就发现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既然切嗣要参加圣杯战争，那么太太在变成圣杯前就绝对不能死，一方面是失去了爱丽斯菲尔这个【外形】，圣杯就会暴露在所有御主眼前，另一方面，爱丽斯菲尔现在死了的话，圣杯可能就会移植到伊莉雅身上，对卫宫切嗣来说，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爱丽——”切嗣用责备的语气叫了一声。
“不用说了，切嗣，这是最好的选择。”爱丽斯菲尔知道切嗣想说什么，但就像聆所说的那样，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中，而切嗣没有要挟聆的方法。
为了维护这脆弱的平衡，自己唯有挺身而出打破这个僵局，其实爱丽斯菲尔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一方面她知道自己在下一场圣杯战争中绝对会死，所以才选择这么做，但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是受了某种蛊惑才把这次的问题押后，因为聆和切嗣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而是被压下。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进一步的打算（中）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下次再爆发的话，其严重程度绝对会上升几个级别。
“太太的提议这个提议不错我，但是——”聆看着这两夫妇，心中早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这个提议他可以答应，不过签这份契约的人就必须换一换。
当听到聆的这个但是后，爱丽斯菲尔露出苦涩的神色，心想：终究是让这个从者看穿了自己的打算。
她刚才的条件，在自己死后就不成立，而她又是必死之人，切嗣能在她化身为圣杯后就没有约束力。
“签这个契约的人要由太太换成伊莉雅，而且我要的东西必须在半个月来送来。”聆微笑地看着太太。
“我知道太太你的打算，必死之人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卫宫切嗣在这个世界上在乎的人只有三个，你和小三都有为他献出生命的觉悟，但是伊莉雅没有、也不需要有、更不会有人能强迫她有，她是在未来唯一能约束卫宫切嗣的人，所以如果真的要签自我强制证文的话，只能由伊莉雅来签。”
聆的话音刚落，卫宫切嗣终于脸色大变，“不行！我不答应。”
“听我说完，”聆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我可以保证伊莉雅的安全，甚至解决她的身体问题，这是我最后的怜悯。”
这个条件让卫宫切嗣呆在当场，好半响他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哪怕你失败死亡，我也会帮你保护伊莉雅，在我看来，你去参加圣杯战争就是找死，太太的死更是注定的。然而伊莉雅是无辜的，当我大发慈悲也好，是个萝莉控也好，总之无论你们结局怎么样，我都想为伊莉雅做一些事情。”
切嗣的脸色有些迟疑，但当他看到脚下女儿那懵懵懂懂的目光后，脑里闪过第一次抱起她的情景。
令人发狂的悯爱几乎在眨眼间就击溃了他所有打算——是啊，自己和妻子总会先一步离开，到时候与其让伊莉雅孤单一人留在这座冰冷的城堡，倒不如把她交给这个看起来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人。
爱因兹贝伦的气氛变得相当的诡异，这一点，在那个叫冬之圣女的存在出现后，卫宫切嗣就察觉到了，圣杯战争已经发生了不明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伊莉雅单独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
“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在将来做出伤害伊莉雅的事情的话，哪怕化为厉鬼，我都会来杀掉你。”卫宫切嗣这番宣言的语气听起来倒不怎么和善，聆的心也不由得慢慢地提了起来。
“嗯，你可以放心，毕竟对整个爱因兹贝伦家和卫宫家，我对伊莉雅的好感度绝对是最高的，毕竟合法萝莉什么的最有爱了！”聆看似不怎么正经的回答却让卫宫切嗣放下了心，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安心感是怎么来的，但是他认为聆并没有对他说谎。
“宗主大人，麻烦你准备一下自我强制证文，内容的话在这里当场撰写。”卫宫切嗣在打定主意后就不再犹豫，他一边请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准备文件，一边在脑里起草文件内容。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吩咐的女仆去拿自我强制证文的稿纸，默默地看着聆和卫宫切嗣起草契约。
当聆把自己的义务和条件写在了自我强制证文上，然后由经过卫宫切嗣和爱丽斯菲尔检查和添加条约，最后聆又保险起见让紫苑审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伊莉雅首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聆把这份证文放到奥尔加面前，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奥尔加，签吧。”
“哦，”奥尔加顺势接过了纸和笔，就要往上面签名的时候，她猛地停了下来，“等等，为什么要我签，不是你签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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