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定喝茶
其实这时乐正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于这个女人,他先天上就对她充满亏欠,毕竟夺取了她孩子的身体,但事实上,他又不是有意的,要怪,只能怪天意。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死脑筋呢。”姬乔乔转过头,看着乐正聆的灵魂。
“你说你不是我的孩子,但你确实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血脉上来说,你就是我的孩子。”
“但我的灵魂,却不是你孩子的灵魂……”作为一个有成熟人格的灵魂,即使他重新降生为婴儿,先天上的先入为主都会认清自己到底是谁,哪怕接受新的身份,心底里的那个【自我】都会上上辈子的自我。
重生的这一世,只是一个延续。
“灵魂吗……如果你现在看到你自己灵魂的样子,就不会这么肯定地回答我了。”姬乔乔无奈地一笑,仿佛看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什么……意思?”明显是听得出她意有所指,乐正聆心底里充满彷徨。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却不想承认,自欺欺人可不太好哦。”姬乔乔飘到乐正聆面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嗯,长大后是这副样子啊,眼睛像我多一点,唇角像我,眉毛也想我,嗯,鼻子像他多一点。”
听着她对自己灵魂的外表的点评,乐正聆哪怕是不想全去想,也被迫接受现实。
“这……不可能,我的样子,不应该是我的样子吗?”这两个我的样子,想表达的就是他上辈子的样子,毕竟乐正聆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灵魂状态绝对是上辈子的灵魂。
脱离了身体后,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容,但手脚的长度的变化,让他以为自己还是上辈子那个灵魂。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也知道你说的【你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一出生就用我孩子的身体,那么那具身体有没有原本的灵魂?”
姬乔乔的这个问题不啻惊雷,乐正聆震惊地看着她,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尸体,一时间难以接受。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孩子,就是这个意思……”姬乔乔再次伸出手,捧着他的脸。
“不……不可能,我明明是……”
“你能想起自己上辈子叫什么名字吗?”姬乔乔盯着他的双眼,轻声地问道。
第四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问出这个问题后,姬乔乔用坚定且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这个眼神不可思议得仿佛看透了一切。
“当然记得,我原来的名字叫……”乐正聆正要回答,但接着他就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他呆滞地张着嘴,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上辈子的名字后,心中充满了动摇,那份茫然让他心里空荡荡的,异常难受。
他就像被带离水面的鱼,嘴巴张合了几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莫名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
“为什么……”很久之后,乐正聆用无比苦涩的表情看着姬乔乔,“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姬乔乔捧起他的脸。
“骗人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名字!!!”那份茫然和恐惧最终转化为愤怒,他挣扎地甩开姬乔乔的手,拼命往后退。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把你生下来而已。”姬乔乔看着用憎恨目光看着她的乐正聆,语气十分的坦诚。
“你骗我!一定是骗我!”乐正聆捂着自己的脑袋低下头,竭尽全力地回忆上辈子的记忆,那些记忆清清楚楚地记在脑中,但是他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错误的问题,它的答案必包含错误。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问题的根本,我的孩子。”
被乐正聆用憎恨目光看着的姬乔乔并没有生气,眼中再次充满了慈爱与怜悯。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乐正聆用很痛苦的声音说道,从刚才拼命想回忆起上辈子的名字开始,他的身体就在慢慢消散,这种源于灵魂上的痛苦比身体被荒耶宗莲攻击的时候痛上好几倍。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搞清楚,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有很多东西都会改变。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看着乐正聆灵魂的消散,姬乔乔还是忍不住提醒,哪怕这个提醒会让她万劫不复。
“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着他要到达的地方。而你的旅途也将从这里开始。”
乐正聆忍受着痛苦,眼神复杂地盯着突然和他一样慢慢消失的姬乔乔,最后还是坚持自我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孩子。”
姬乔乔慈爱地一笑,“你是我姬乔乔的孩子,是姬家的孩子,是乐正家的孩子,无论你承不承认,有些东西都刻在你的生命中。”
乐正聆抿了抿嘴。
“来是偶然,去是必然,命也忽然,运也突然……”将要完全消失的姬乔乔突然说道。
乐正聆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心该泰然,情该坦然,尽其当然,顺其自然……”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自己也一脸震惊,“为什么,我会……”
“你果然没忘……所以说啊,你是我们姬家的孩子啊。”已经淡得几近透明的姬乔乔解脱地一笑,“那么我的孩子,记住相信这个世界的善意。”
说完这句话,姬乔乔完全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也太狡猾了。”看着对方消失的位置,他喃喃自语。
见证了姬乔乔的出现和消失,给他留下的只有一堆问题,以前的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答,反倒是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听她的语气,自己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去,但她说的旅途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寻求自己上辈子名字时的痛楚,已经随着他停止探究而消失,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他消散的灵魂被吸进了头上那个洞穴,而自己的灵魂也小了几岁,变得和身体年龄一样。
捆着他的红线已经黯淡无光,然而他尸体上的另一个东西却开始发光,那就是那条项链。
自己的转生,男生女相,奇迹的食谱,突如其来的死徒,被置换的心脏,偶遇的苍崎姐妹,荒耶宗莲的出现,奇怪的黑猫,观布子之母的预言,爷爷隐瞒的事情,信息量巨大的信件,自己的死亡,名为【缘结】的中国结,自称母亲的【人】,现在又轮到这个应该很重要的项链。
从三天前开始,事情一件接一件纷沓而至,让他应接不暇,乐正聆的心现在已经累得几近麻木了。
“啊,好想做条咸鱼啊……”乐正聆双目无神地边发出感叹,边看着发生在身体上的异常。
项链在高速旋转,巨大的吸力却对他的灵魂毫无影响,却把五只熊猫吸了进去,然后把他的身体拉扯到半空中。
接着,四周的植物开始枯萎,一个金发的贵族男子突然出现,谨慎地站在离他的尸体不远处。
接着,弗阿布罗大叔提着荒耶宗莲的脑袋出现,并愤怒地向什么也没做的金发男子攻击,两人争吵着什么,可惜灵魂状态的他完全听不见。
最后,弗阿布罗把荒耶宗莲的脑袋丢到他身下,他知道这是大叔对他的祭奠。
然后,那个眼熟的金发男子拿出了一颗五光十色的宝石纽扣,对它说了几句,再然后乐正聆就看不懂了。
刚才还打起来的两人联手对这那条项链发动攻击(?),然后金发男子又莫名其妙地很激动,弗阿布罗大叔又差点和他打起来。
而看到金发男子进入战斗状态,乐正聆才想起这个人是瓦拉齐亚之夜。
虽然说人类接收信息的来源,百十之九十都是靠眼睛,但对于现在灵魂体的乐正聆来说,听不到反而让他一头雾水。
所以当乐正聆看到两位死徒二十七祖如临大敌地防备着他的身体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自己身体的心脏重新跳动,脸上也重新恢复血色,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正聆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在确认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心跳的时候,马上想冲过去,然而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近身体分毫。
头上的那个洞穴并没有消失,拉扯力一直都在。
明白到这一点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弗阿布罗大叔带着他的身体和瓦拉齐亚之夜一起离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个暗淡无光的红线依然连接着他的身体和灵魂,而是他的灵魂就像风筝一样一同地带走,莫名其妙的洞依旧跟着他的灵魂。
于此,预言的第二夜迎来了结束,皎洁的月亮静静地看着一切。
第四十八章 谁的锅
弗阿布罗·洛威恩和茨比亚·艾尔特纳姆·奥贝隆看着发生在乐正聆身上的异变,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但接下来仿佛是嘲讽他们的无用之举般,那心跳声慢慢小了下来,变成普通人正常的心跳。
而那道让他们如临大敌的威压也渐渐收敛,最终消失。
看着那重新恢复生命迹象的躯体,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要不,这次由你检查一下吧。”茨比亚看着脸无表情的弗阿布罗提议道。
听到这个提议,弗阿布罗陷入了纠结之中:如果真的发现乐正聆的身体有异变,那么他苏醒后会是谁;如果还是原来的乐正聆的话,他会怎么选择;如果不是的话,我应不应该杀掉他?
弗阿布罗在知道乐正聆的真正身份后,就第一时间清楚意识到,他的生死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了,哪怕是乐正聆自己,现在对自己的死活也再也没有多余的选择权。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老者和茨比亚都对乐正聆的死活毫不在意,然而却知道他真正性别的时候变得不顾一切。
这让他嗅到浓重的阴谋味道。
心思百转,弗阿布罗决定还是遵循自己的本心,把最关键的问题搞清楚。
“你们老实回答我,乐正聆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视乎你们的回答,我会作出我的选择。你们要知道,他体内的创世之土虽然脱离了我掌控,但要遵循那孩子之前的选择,在他体内引爆它们我还是能做到的。”
弗阿布罗紧紧地盯着那颗宝石纽扣,这个问题虽然说是问“你们”,但最主要还是看纽扣那边的老者的回答。
“嘭”重重合上书本的声音传来,老者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道:“我承认之前是我疏忽,但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最后血脉会是男的。”
“这和他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关系重大……”老者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和懊恼,“本来这一代的【乐正聆】只会是女的,她的职责就是把两家的血脉延续下去,无论哪一个平行世界的她都行,只要不让这个血脉断代,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这跟他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弗阿布罗再次重复了一次,但这次的意思和之前不一样,如果真的只是想延续血脉的话,无论男女都没有区别才对。
老者沉默不语,弗阿布罗安静地等待。
“老头子,告诉他吧。”没什么存在感的茨比亚开口,“毕竟看起来,弗阿布罗挺在乎那个孩子,如果把那孩子之后的安全交给他,我们也放心点不是吗?毕竟我和你,实在太多事情要去做。”
“……,如果乐正聆是男的话,那么【拯救世界】这个命题就会在他的下一代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在另外两人看不到空间,老者坐在椅子上,看着不断飞逝的星光,眼中充满了希望和绝望。
那份希望的来源因为已经看到一丝美好的未来自己的职责终于看到尽头,这具已经残破不堪的躯壳终于可以迎来终结。
绝望却是关于这个【乐正聆】的未来一片空白,他无法窥视分毫,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因为这表示这个【乐正聆】的未来是不确定的。
如果乐正聆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这一丝希望就会化为更深的绝望,等待下一次奇迹的到来前,老者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会不会撑不下去。
奇迹如果时常发生就不会被唤作奇迹。
失去触手可及的希望,是比不知道何时发生的绝望更可怕的绝望。
然而最让人痛苦的,不是绝望,也不是触手可及却得不到希望,而是你总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希望的时候。
“弗阿布罗·洛威恩,我既自私又无私,既强大又弱小,会对恶行感到义愤但又嘲笑善行,在很多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喜欢胡乱搞事的疯老头。”
“我的每一次插手,看起来会让事情变得很糟糕,但他们从不知道,如果我不插手,那么那件事情就不单单是糟糕那么简单。”
“导正世界线,修正偏光错误,切断大源坏点,设置新的星之锚,修补行星保护膜,监视灭星者的变化,守护星之内海的大门……我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说完这些话,老者疲倦地闭上眼。
“这不是你之前对那孩子见死不救的理由。”弗阿布罗仿佛能看到对方那劳累的样子,但他的语气中还是带着浓浓的鄙视。
“我也是【人】,会感到劳累,会有疏忽,更会被蒙蔽,这个【乐正聆】的事情,就是一个个巧合的情况下导致的空白点。”
老者重新睁开眼,拿出那个透明的玻璃球。
“他向我求救时,我因为【那东西】过于重要而没有给他,因为当时我清楚知道【那东西】的分量和【乐正聆】之间应该怎样取舍。”
“其实哪怕是现在,即使早知道这个【乐正聆】是男的,我依然不会把【这东西】给他,因为这不是他的东西,可能他下一代是【这东西】的真正主人,但绝对不会是他。”
弗阿布罗沉默了,因为他也知道【那东西】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他也认同老者的那番话。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东西】的一部分就有毁灭世界的能力,如果我把我手上的主体给了他,然后出了一点意外,那么毁灭的就不是一两个世界这种小问题。”
老者继续开口,“我不能确定,怂恿他向我要求这东西的,是真的对这东西一无所知的人,还是一个某些人的阴谋,我不敢赌,也不能赌。”
“我表示理解,但不能接受。”弗阿布罗说完后,转过身走向乐正聆,虽然他说不能接受,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说服了。
“其实我还没说完。”老者透过纽扣,看着弗阿布罗的背影,“乐正聆脖子上的项链,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是本该由乐正途贴身保管的东西。”
“我可不认为乐正途老糊涂到把这东西忘在家的地步,既然他和这个世界的【乐正聆】一起生活过,那就表示他十分清楚自己孙子的性别,但他什么也没说,而且屏蔽了我的【视线】,那么……”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那么,我很怀疑,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第四十九章 谁的局
这句话,换来了弗阿布罗的一句“是吗”,然后就被轻轻地一带而过。
这种事情,即使对方不说,他也早有预料,如果说乐正翁是棋手的话,他绝对是棋子,而可悲的是,看来乐正聆也和他一样,是一枚棋子。
位于先手天元上的棋子,一切的局都是围绕这枚棋子展开的。
弗阿布罗走到乐正聆身旁,看着已经恢复呼吸,但并没有醒来的乐正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分出一头魔兽把他背起,然后重新走到茨比亚身旁。
“把他带到观布子市综合医院,我在那里设置了一个工房,在那里可以帮他做个详细的检查,而且也可以处理一下其他事情。”茨比亚看向陷入酣睡中的乐正聆说道。
“……,如果他醒来的话,我希望你们尊重他的选择。”虽然弗阿布罗这样说,但其实他都知道这是不可能。
茨比亚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乐正聆之前躺的地方,“虽然之前没问,但那个脑袋,是荒耶宗莲的吧?”
“你认识那个魔术师?”弗阿布罗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当然认识,他可是我的合伙人。”茨比亚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我也一直监视着他,不过看样子在我去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说着,他看向乐正聆那已经完好无损的胸膛,“击杀这孩子的凶手,想来就是他吧。那样的话,荒耶宗莲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想杀掉他呢?”
这么说着的时候,茨比亚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因为他知道荒耶宗莲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这种拥有救世意志的求道者,所有行动都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这些事情之后再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用来监视的分身告诉我,圣堂教会那边已经展开了行动。今晚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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