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到最后也连面都没见到。
无法触及。
这就代表哪怕在现在用言语的方式爆出一些真相,一些足以牵动情绪的事情,八重和侵蚀也都是听不到的。
无论这份计划有多么草率也可以在这一刻宣告终结,因为更大幅度的崩坏会先杀死他——江城本身。
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躲到一边,然后欺骗芽衣在那里继续注入崩坏能。
没用。
崩坏的暴动是城市级别的。
就算速度快到能跑出这个城市也会被波及到这种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勉强可以忍受的东西,恰巧是他这个在普通人之下,敏感度比普通人都高的家伙完全接受不了,触及一些就会被找的乱七八糟的的。
……
“芽衣,请继续回忆吧。”
“不用担心,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死。”
“结果如何是你不需要担心的事情,我事先告诉你的已经足够让你活的更舒服一点了。”
江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胸口离地面高一些,从而让声音保持足够的清晰,不至于模糊到听不清楚。
没有尝试抬头,因为亲身经历着这份痛苦,因此可以轻易的判断出现在他的那张脸绝对是很糟糕。
大概现在眉毛皱在一起狰狞的不行、脸上的皮肤抽搐起来、龇牙咧嘴的、整张脸都僵硬了。
“你……”
“你是想要终结痛苦吗?”
雷电芽衣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便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的人的情绪正在飞速的下滑,那微微反着光,在刚才那一刻真的反射了太阳光的紫色,应该就是已经含着眼泪的眸子了。
为什么会对我情绪这么激动呢?
明明我只是一个威胁她的人。
顶多扔了一些真相。
这种事情也懒得想了,因为现如今最后的力气绝对不能用在浪费的东西上面,江城只是竭尽所能的抬起头,尽力让自己那还没有坏掉的嗓子清晰一些。
“我不会自杀,也绝对不自杀……”
“到我身群r伊贰B铃衤三弍零泣司爸边,继续延续之前的事情。”
“尽可能的聚集更多的崩坏能……趁我现在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完全的腐烂坏掉。”
至少要积蓄足够的负面情绪。
去赌一把律者。
剩下的话是不能说,说了也没用,更没有力气说的,最后一个字吐出之后就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并不是因为身体已经陷入崩溃,连语言和基础的行动都做不到,而是已经疼到从物理层面上剥夺了能力,剥夺了这具身体进行任何行为的最基础机能。
“继续像刚才那样吗?”
“啊……我知道了。”
询问自说自话的停止——似乎真的将自己的信任通通交付了出去。
至少在江城的视线中,这位少女以无法想象的速度的听从回到了原本的那个位置,尽管视线模糊到看不清身影那大块的色素也只是静静的站立在那里。
如果现在状态正常,那么第一个首先要分析的应该就是属于芽衣身上的奇怪之处。
在此刻,能做的也仅仅只有继续自而已。
是的。
自我虐待。
——这就是江城的最后计划。
这一个文明对于律者的标准其实并不高,即便绝大多数的律者都是在成为律者之前就有强大的崩坏能抗性或者天生的圣痕,又或者足够强韧的血脉。
但与一些了解不深的人相比,江城知晓一个没有满足任何一个条件,也同样化身为律者的特殊存在。
——星之律者!
——陈天武!
被一次非律者造成的崩坏波及到就在日后需要替换掉绝大多数的身体,改造成义肢才能活下来,也是在剧情中唯一一个连接触律者都是做不到,会使得身体逐渐崩溃掉,人造的身体也会逐渐坏掉的人。
这种崩坏能抗性,严格来说是可以独自在普通人的水平下专门再开一行的他——江城最为接近的了。
而那位陈天武也是在身体已经几乎完全崩溃的状态下,因为怨恨与愤怒化身为律者。
无论真实状态如何,至少那个核心是货真价实的孕育在了身体之中。
不管日后是否会有什么隐患,是否会出现什么问题,甚至有没有核心都无所谓,就算只是苟延残喘也无所谓,只要能活下来就行,为此不管做多少尝试都可以。
这样就足够了。
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刚才要求雷电芽衣释放崩坏能并不只是愚蠢的进行孤注一掷,同样也是为律者可能诞生的环境做最后的准备。
整个长空市在可可利亚的威胁下,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号炸弹,空气里弥漫的到处都是崩坏能。
倘若将这份能量同等类比成火药,那么想要点燃火药自然要在身边围绕一圈足够燃烧起来的燃料了。
至于引线。
他就是玲洽俬流扒VI=I*鳍引线。
……
第11章这就是穿越者的终末了
以怨恨、愤怒、悲伤作为点燃引线的火——对于要平白无故的染上重病,经受这样让人恨不得拿头撞墙撞死的疼痛的怨恨;对于从开着空调的舒服被窝来到这里的愤怒;对于无法再回家,无法再触及那些熟悉的、亲近的、在记忆中清晰的人的悲伤。
作为悲伤的那一区间或许有些不够,但前面的补充也已经足够充沛了,至少江城并不认为这一刻他的情绪和疼痛能弱于任何一位因负面情绪成为的律者。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一切,很多人连小拇指撞到墙角都会崩溃到跪在地上蜷缩起来——每个人的忍耐力和心理意志强度都不同,从不能一概而论。
与那些真正意义上坚强不屈,有坚定意志或者天赋非凡的人相比,现在遭遇的任何都可以轻易的打败他。
无论是疼痛还是来到新世界的陌生。
现在没有崩溃,纯粹是出于求生欲。
现在稍稍解放了一些,稍稍没有压制,强烈的情绪就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在一瞬间就要将少年卷入深渊之中,痛苦几乎具现成了惊涛骇浪,自遥远的天边在咫尺间就要抵达,狠狠的将软弱的内心拍的粉碎。
这会造成什么后果,造成什么代价——是甚至从未思考过的事情。
人都要死了,他马上就要被折磨死了。
那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这个世界上既没有他的亲人,也没有他的朋友,更没有他熟悉的人,在意的人,就算死在这里也不是死得其所,死了也连埋葬在家里都做不到,是彻头彻尾的孤魂野鬼,只能在外地孤苦飘零的可怜虫。
人对人的共情本质上是要建立在知道这一方面上的,否则一群数字又能引发什么样的自责和愧疚吗?
江城没有任何犹豫的专注注意力,竭尽所能的去想着人生中对于他来说最为痛苦,最为糟糕的事情。
无论那些是多么尴尬。
多么不想面对。
多么不想直视的。
再怎么痛苦也好过死去,唯独只有死亡才是彻底的终结,一切的终结,连思维都会完全停止的终结。
在同时,仅剩的——或者说因为过于疼痛而完全无法集中的另一部分注意力,则尽可能的想方设法感知着身上的崩坏能,尽可能的用力去尝试推动。
没有体会过,没有见识过这种超自然能量,那就用尝试的方式,尽可能去全心全意的盯着,注视着。
在生死的危机面前,一切可能的尝试都需要尝试,连思维都要运转到最快,让普通人级别的智慧找寻到生路。
并不完全依靠没有踏入另一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觉悟的雷电芽衣的能力。
把自己的生命扔到别人身上是一种不负责。
对于双方的不负责。
江城可以接受自己为了求生伤害别人,但也不至于真的卑劣到——对伤害别人这件事情毫无认知也洋洋得意。
刚才那句话本质上也只是一种期待,他并不完全相信雷电芽衣可以做到折磨自己的事情,对于一位普通的大小姐来说,哪怕杀人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更不要说是折磨一个烂成这样一坨烂肉的人了。
属于是能做到能帮忙是好事,做不到也早就有所准备,行为与否并不涉及到江城本身对自己的谋划。
并不愿意、也绝对不会依靠没有踏入另一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觉悟的雷电芽衣的能力。
江城没有任何犹豫的竭尽所能的去想着人生中对于他来说最为痛苦,最为糟糕的事情。
——记忆。
所有的记忆都被调动。
倘若将人的思维称之为图书馆,那么现在的的行动就是毫不犹豫的冲入其中寻找着最为痛苦的区间。
作为之前想的备用计划在寻找去神社的路的时候,实际上在脑内就已经列好,准备好了相关的记忆。
只需要触及就好。
只需要回忆就好。
只需要承受就好。
肉体上的伤害实际上靠崩坏能已经足够了,这种东西已经足够造成比凌迟还要痛苦无数倍的伤害了。
尤其是这份能量本质上也是一定程度上可以被利用的,因此在摧残着人体的同时,甚至还会加强精神注意力。
嘴巴早就张已经到极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红润的舌尖,褐色的眼球瞬间布满赤红,原先就已经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白的血丝,已经膨胀到了就算指着这个眼睛说马上下一刻就要爆掉也毫不奇怪的地步。
好痛……
好想晕。
好想死!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大脑已经被冲击的彻底苍白,宛若混沌。
翻腾着,搅拌着……
脑浆似乎都要被搅混了。
江城感觉似乎有一根布满铁锈的棍子顺着自己的眼眶插·进去。
喉腔已经无法再传递一丝一毫的声音,破烂的鼓风机一般起伏的胸口也无法通过破破烂烂的通风口。
只是竭尽所能的张着、嘶吼着无声的悲鸣,在身体猛然的颤栗中,在宛若泥浆般的浑浊钝痛中翻滚。
颅内好似被钻头狠狠搅动,又宛若是被塞进绞肉机里遭受无数刀片狠狠撕裂蹂躏到鲜血狂喷的崩溃刺激让少年鼻腔里鲜血狂飙——此时此刻就连喷出的血液中都带有宛若病毒一般,只要看见就会本能的想要远离的紫色。
被第一时间就侵蚀到烂掉的皮肤,已经咕咚咕咚的像是被烧焦了的血肉——似乎连骨髓都被深入其中的挖出,啃食了个干净。
自我在被啃食、在被撕扯/破坏,在剧烈到极致的疼痛下,连身为人=江城的名字似乎都要忘却,都要成为被搅的模糊的酱。
红黄蓝绿……总之人体内那色素一般令人恶心的东西通通都被搅拌在了一起,在江城的皮肉之下所构造出的这个由骨骼——仅剩的骨骼所搭建出的空腔之中,尤其是被主动引向过去的回忆中的痛苦尴尬,就好似是被直接锤入脑袋深处的钉子,狠狠撕裂着一切的意志,让他的理智和情感都如同碎片般剥落。
脑子里正在不停震颤着。用自己的声线编织而成的、好似旁白般的话语不停在耳畔萦绕,折磨得江城沸腾的脑浆都在不停痉挛着,意识也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彻底被毁灭的深渊——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明明在之前,自己还应该躺在被窝里喝着可乐吃着薯片才对。
这份痛苦到底为什么会找向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遇上这样糟糕的事情?
自己的声音还在好似拷问般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询问着他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早就已经在仅剩下的一丝理智中不断进行着自我破坏,寻找着过去的凄惨与痛苦的大脑已经不足以回答任何的问题了。
属于正常人的意志和觉悟,那在和平的世界中诞生出来的自我,在真正的折磨面前比起玻璃都更加脆弱。
江城曾以为自己为了活下去可以牺牲一切,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了这份空想到底是多么可笑。
在真正的痛苦下,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求,连彻彻底底的灰飞烟灭都是不可能的幻想。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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