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如果能结束就好了。
如果能解除这份痛苦，如果能这样安静的睡下去，相比于现在永恒的折磨来说也能算是享受了吧？
被濒死恐惧折磨着的脑子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唐突冒出的提议——江城就像是在病床前回光返照的病人一般准备将手伸向插头拔掉乱七八糟的维生装置。
说到底相比在这样的痛苦继续无休止的挣扎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胜利什么的。
不如就这样终结生命——
但是不行！
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就这样终结……死了就是一切都没了，不会有听觉、嗅觉、触觉，只会有绝对的虚无和黑暗，就连现在的疼都没有，不可能再看漫画，不可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更不可能打游戏之类的所有事情——
所以绝对不能死！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残疾绝对不能死！！
明明已经崩溃到了连自我，连人格，连名字都要忘却的地步，江城还是不断的撕扯着脑内的疼痛，尽可能的空出一些位置，让思维继续播放记忆中的负面的那些事情。
其中在竭尽所能的情况下，同时夹杂着一些对于未来的剧情，身为玩家以第三人称观看剧情的片段。
没有什么理由。
也不是为了传达给谁什么信息。
只是单纯的激发怨念，来激发人性本质上的自私，身为读者却被拉入游戏中受到折磨的滔天怨念。
明明我只是个普通人，明明我根本没有主角那样的钢铁之心和意志，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扔到这里受折磨？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想法——即便已经在痛苦的挤占中变得微不足道了，这份愤怒也是毋庸置疑货真价实的存在着的。
一秒、两秒……在度日如年的尺度下，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也未曾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发出了沟通。
意识眨眼之间如水般消融。
最后的精神彻底断联。
就连最后的正在无休止的折磨着自己的痛苦都被死死的抓在手心，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挽回了。
流出了。
漏走了。
某种东西无可挽回的失去了。
死死的握住也会从指缝中流出。
无论如何的抓紧也会被别人用更大更恐怖的蛮力轻松的撕扯到另一边。
说到底，身为没有任何金手指的普通人，本来就不可能在崩坏中活下去，至于什么能找到铃和铃交流磷Z梦齐冥八V（四）榴o棋霓之类的，更是完完全全的开挂。
哪怕是有崩坏能抗性的人粘到幅度稍微大一点，能上三位数的崩坏能都会瞬间化为尘土，更不要说是普通人——连个位数的都会死的很快。
在染病的情况下活几周？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在崩坏能中撕开防护服更是会在一灵*,梦-^首发瞬间灰飞烟灭——普通人的生命中就连痛苦都不会被崩坏意志看上。
江城的身体先是紧绷到了连骨头都发出悲鸣的地步，接着又在肌肉耗尽力量之后彻彻底底地瘫软了下来，像是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一般蜷缩成一团，展现出的姿态，在他人眼中凄惨到犹如猎奇的血肉史莱姆一样，没有任何骨骼的字面意思上的成为了一团烂肉。
——这就是穿越者的终末了。
……
……
……
“卡莲……我，回来了吗？”
……
……
PS：之前也有很多人写崩坏开局写主角很惨，但咱感觉要写惨的话还是多点描述比较好，就像咱这一章，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主角很惨了？你们感觉还行吗？有必要详写这些吗？
另外别担心，这本不是虐文的，咱不喜欢写虐主文，江城的主观能动性会超级强——嘻嘻，我一定要活下去啊！
第12章你为什么要帮助芽衣？
死了。
死了。
这就是我——江城的最后一刻了。
所保留下的最后的意志，最后的意识，双眼所能捕获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彻彻底底陷入死局的自己。
果然无论是企图提前唤醒八重樱，还是希望用负面情绪让自己被发核心什么的，都是草率的计划呢。
严格来说这些硫扒韭焐O^ 零呜就不应该被称之为计划。
顶多是一个普通人的自救行动。
早知道这样器污瘤R吧妻起还不如去赌一下奥托可能会发点善心呢。
比如在网上上传一些只有奥托才知道的计划的隐秘，以此来让他出现对自己的兴趣。
即便如此，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的自己在有如此严重的疾病下，连抢夺别人的手机发送信息也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像这样还算干脆的死去，和落入奥托手里变成工具，玩物以及随时随地被更改记忆的人偶到底哪个更好也是一件难以判断的事情。
但是果然啊。
我……
我一点点都不想死啊！！！
无论如何也不想落入连意识都不存在，连思考这一机能都失去，彻彻底底的在世界上消失的结局。
哪怕不知道这一刻的黑暗是否是自己意识的最后残留，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江城也不可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等待着自己一点点的消失。
这理应毫无意义。
就像世界的法则一样无从挑衅。
“————闭嘴。”
在极尽所能的挣扎过后的少年不仅没有像一般套路一样，因为活动加速消散，反而感知到了自己的肢体的存在，本能的领悟了睁开双眼的能力，以及最重要的被陌生的、像是手的东西一样堵住了嘴巴。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存在手这一物件，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东西在堵住自己的嘴，稍微感受间还是如丝绸一般柔顺，只有用牛奶才能比喻的纤细肌肤。
没有睁开眼，没有被好奇心驱使，仅仅是因为本能的警惕感在作祟。
————睁开眼就会陷入危险。
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好奇。
倒不如说在这种自认为是死之前的意识空间的地方，能出现别的东西就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了，无论是什么也有一线可能与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有关。
说不定是律者意识或崩坏意识呢。
于是他睁开双眼。
第一瞬间所目睹到的，从第一时间入目那一片紫色中所倒映出的恰好是自己的姿态，直到眼眸彻底睁开，才从余光中判断出了那一片紫色的真相，那是倒着的椭圆形，两边尖、中间宽，就像是一只眼睛。
中间所点亮的紫色纹路与在穿越之前崩坏三里看到的雷之律者的绚丽的花纹十分相似。
……
……
菊花花？
雷电芽衣？
不……
少年又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轻轻摇动着脑袋，下意识在瞳孔中闪烁的是几分警惕。
并不相同。
区别很大。
并不是什么只要只要换上一身装束，戴上眼镜就会认错人的瞎子，也不会将相似的声音误判为一个。
这种像是轻小说漫画里为了拖剧情，为了故意制造误解的情节，在自己的身上是绝对不会上演的。
“不要一直看着我，你的眼睛还没长好吗？”
“明明连……”
那道模糊的色彩只是猛然消失了片刻。
似乎是犹如眨眼一般的行为，再一次显露的是原本之前要清晰于闪烁的多的耀眼。
如果之前的紫色还带着一点点的暗沉，犹如芽衣的眸子一般，像是下着小雨，氤氲水汽，那么现在就已然是破开了夜色的雷光，要征服一切似的锐利。
“总之我要问东西，以此来判断有没有必要让你继续活下去。”
“现在我问，你答，不要试着说谎，在我面前这种小招数没用。”
————挡住嘴巴的手指消失了。
紧随其后的是那高傲的声音。
面前这个模糊的，浑身上下都被淹没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对闪着紫色的像眼睛一样的东西的人……难以理解的特殊存在已经发出了自己的提问。
“你为什么要帮助芽衣？你接近芽衣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要让她引动崩坏？”
“你一直说你知道的很多，那么你到底知道多少？世界的幕后掌管者又是谁？”
声音急促而不间断，没有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也同样没有思考的区间，如表面上的那样尖锐且强势。
江城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可言，那些早就是从一开始就用来安慰自己的了。
“我想。”
“我能帮她。”
“我愿意帮她。”
当然——也需要她帮助我。
……
……
……
毫不犹豫的一键三连甚至让这个无法言喻的漆黑的空间都骤然陷入了静止，那时不时一眨一眨的双眼停滞，其中的撕破天空般的锐利清晰可见的转变成了困惑。锋芒被软化，甚至泛起了小小的圈圈。
连提问者也未曾想象，未曾理解过，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颇为不正常的江城能毫不犹豫的说出那些话。
并非是谎言。
并非是虚假。
这是尚未孕育与诞生的权柄就能清晰给予的认知，而面前之人的柔弱不堪也不可能有抵挡的能力。
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早在刚刚出现时就开始在一旁偷窥着，也正因如此才能不会怀疑的确信名为江城的人，只不过是一个连普通人都比不过的废物。
——可以确认不是雷电芽衣了，也同样不是自己的律者人格和崩坏意识。
对于那清晰听到的声音。
对于那仅仅从双眼就可以判断些的情绪。
芽衣的是温柔腼腆的嗓音，偶尔的不满反而会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压力，像是原本温和的人突然黑着脸看着你一样。
当初在玩游戏的时候听语音就经常会被少女黑着脸的声音吓一大跳感觉，不住回忆起记忆中的家人。
而现在所听到的声音尽管音色大抵相同，却透露着一股如同雌小鬼一般的高傲，甚至还有几分疲惫，像是已经被爆杀了，被狠狠的殴打过小腹的小鬼。
所以……
雷电女王？
自己看见的模糊的紫色就是她的眼睛了？
啊啊……
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意识到完全可以靠抱芽衣的大腿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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