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46章

　　可话又说回来，当帕妮娅已经向那么多神借取力量的时候，当有那么多神都站在她背后的时候，她想要死……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

　　正当帕妮娅的脑袋即将在剩下的电光余波中爆发四散时，突然有一只手从空间中穿透过来，将这颗脑袋轻轻接住。不仅如此，这只手还运起更强大的大地木皇神力，一收一发，已在刹那间推动帕妮娅破碎的细胞迅速重组。

　　另一股无形的奇大法力，则是将剩下的电光余波偏转弹开，将原本应该全部死灭的新雅图市民的约莫八成人给保护下来。

　　卡莲和海登，终于赶到这新雅图大灾变的现场，插手介入了！

288：与亚当最般配的名字

　　千钧一发之际，生与死的关头，卡莲和海登终于赶到。

　　虽然帕妮娅被主神交手的余波轰至粉碎，只剩脑袋，但卡莲将她的脑袋接住，运起大地与百花的青翠神力，重组细胞，瞬间就把她救治……起码把她的命保住了。

　　“阿巴阿巴阿巴……”

　　总之帕妮娅现在只剩下一颗脑袋，晕乎乎地瘫在卡莲手里。密特拉之雷霆的余波严重破坏了她的神体。主神的威严不可轻视。即便以卡莲之能，想要完全修复帕妮娅至少也得费劲花上一个月。

　　与此同时，海登则是优先抢上前去，试图在余波中保护新雅图的一千万市民。

　　就在那排山倒海的破坏波动落到市民们头顶时，海登已经用新芽城【伟大工程】提供的超强法力化作无形巨手，狠狠拍向那冲击波！

　　其实海登用仪式魔法调来的法力并不比帕妮娅刚刚的半吊子大神力强。但他偏偏就是能用这同等级的法力，把可以打碎帕妮娅的雷霆余波给拍开，给偏转，给弹到太平洋里去！

　　因为哪怕都是借来的同等级力量，海登现在也有着比帕妮娅更高的境界。因为他更加能掌握和运用这些借来的力量，也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少，袭来的冲击波又具体有多强。因为构成天地的大小无数的物质与力的流向，现在的海登，统统都能感受到。

　　所以，现在的海登才可以将本身和借来的力量都彻底理解并且发挥至极限，爆发出百分之一百，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以上的惊人成效。哪怕不能胜过降魔雷霆爆炸的余波，海登也可以将其威力偏转开，更还救下新雅图全市的八成人，把他们从死亡中拉回来。

　　阿尔比恩教授灌顶给他的数学占卜技术，哪怕只是个基础，加上海登原本的预知能力，现在也极大地提升了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提升了他战斗时的力量运用效率。

　　但救下八成人，换句话说就是还有两成人——将近两百万人，在刚刚那一瞬间就被雷霆余波杀死，灰飞烟灭。

　　故而海登和卡莲现在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大叔，对不起……我好像挺失败的。”

　　帕妮娅剩下的脑袋被卡莲转交给身后的安洁拉，让她先帮忙抱着。沦落到这种地步，帕妮娅自己当然既尴尬又羞愧又难过。

　　“不过，作为一名偶像在向全世界直播的时候被打成肉酱，我这应该也算是破世界纪录了吧？”

　　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丫头只剩脑袋了也还在开自虐玩笑。

　　所以海登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自嘲了。我老实告诉你，你刚才做的事情，就是你今后进一步飞升的基础。”

　　丢下这句谜语，海登便转过身去，重新望向半空中的亚当以及亚当的堕天使老婆。正好，那对夫妻也向海登他们这边飞过来了。

　　“好久不见，兄弟。”

　　成为完美生物、究极生命体的亚当·卡多蒙，现在光是存在就会释放出无形的压迫感。但他没有用这种威能压迫海登，反而主动降低到和海登相同的高度来，大概是想要表达一种亲近和平等的感觉。

　　可惜海登并不领情。

　　他先回头看了一眼新雅图，将小半被毁的城市，和两百万人的鲜血、痛苦和死亡尽收眼底。随后，他才对亚当说：“亚当，你简直不是人了。”

　　这话似乎就让亚当有点吃惊，甚至有点生气：“啊？是我朝新雅图丢闪电的吗？你居然为这个喷我？明明是密特拉菩萨丢的金刚杵，这又不是我的错！”

　　“这当然是你的错。你当我是你平时忽悠的那些人吗？”海登冷冷回答，“你特意选择要在新雅图向月球发动攻击，就是因为觉得在这里开打胜算会比较高。你希望自己在新雅图偷袭密特拉的时候，祂会有所顾忌不舍得全力反击。但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密特拉毫不犹豫轰炸自己老百姓居住的城市，他是个大混蛋；你想要用老百姓当盾牌增加胜算，也是个混蛋。哪怕只是稍微顾忌一下周围的人，你也完全可以跑到太平洋上或者飞大气层外面去和密特拉打。你们俩都不配做人。”

　　遍布整座城市的死亡，数百万的惨剧。许许多多原本可以活下去，本来甚至已经得到希望的人，如今却这样莫名惨死。这就让海登绝对有资格将亚当辱骂。

　　所以就连亚当，这时候也不禁哑然了一瞬间。很快，他脸上那故意装出来的怒气就消失了。亚当恢复平稳的表情，只是略带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计划的？”

　　“因为我们大学四年是睡上下铺的。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蠢到这都没想过。”海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因为教授给了我更强的洞察力。眼见为凭。”

　　“你能使用某种特殊的预知能力，这我很久以前就推理出来了：你做过很多不可理喻的行动，而它们为你带来好处的方式简直匪夷所思。”亚当摇了摇头，看起来有点悲伤，“哥们，其实如果你之前接受我的邀请，和我联手，用你的预知能力帮助我，今天的很多死亡就不会发生了。如果能预先知道，我根本不想打成这样。刚刚死掉的那两百万人里，恐怕也有些性命要算在你头上。”

　　亚当说这番话的时候，至少他自己认为是真心实意的。

　　“胡说八道。”但海登的目光没有动摇，“要说我对现在这些死去的人有什么责任，那也不会是没和你联手。要怪也该怪我没有提前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把你先弄死。”

　　一如既往，海登和亚当两人还是只能用两种完全不同的三观互相对瞪，中间隔着一条不可通约的鸿沟。

　　但是这一次，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区别。现在的亚当和海登相比，就像是老虎和猫的强度差别。所以这一次，是亚当先笑着开口问：“如果你现在打算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和我决一死战，那我得说这个行为就很不理智——哥们。你没打算这么做吧？”

　　这一次，海登终于只能摇摇头。

　　“我们没兴趣掺和你与密特拉的厮杀。”

　　卡莲站在海登身旁，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是来救人的。新雅图剩下的几百万市民对你也没用了，我们要把他们撤离到你们战斗的杀伤圈外。”

　　这便是海登和卡莲这次赶来新雅图，闯进终极战场的主要原因。

　　他们并不是来和亚当战斗的，老实说他们也没能力战胜亚当——虽然海登并不介意和亚当再战一场，可惜海登小伙伴团体们现在的全部战斗力，林林总总加起来，最多也就是两个【大神级】左右的水平。就算能够勉强和【主神级】周旋一下，这也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打赢亚当。除非他们把孔雀王也拉来，一起围攻，那没准才有几分胜机。

　　然而再考虑到亚当身边现在那个奇怪的堕天使老婆，那个披着艾莉西亚皮的怪东西，事情就变得更加麻烦——她居然能把亚当的力量进一步推进到超过标准【主神级】的程度！这就让卡莲根本没法计算与亚当战斗的胜算到底是多少。一个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力量，完全没法预测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敌人可是非常可怕的。

　　此时此刻，海登和亚当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卡莲就仍然在警惕着亚当身旁的伪艾莉西亚。

　　堕天使又何尝不知道孔雀王的女儿正在警惕她？可是伪艾莉西亚反而笑得很愉快了。

　　“孔雀的女儿，你感觉如何？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因为自己的力量而自豪，就像你父亲一样。然而我现在的力量却凌驾于你之上，甚至还要胜过孔雀！”

　　曾经在孔雀王手底下吃过很大苦头的堕天使，现在显然就很是得意。因为亚当的【蜕名破命秘仪】已经莫名其妙把她也拉扯到相当于主神级的程度。她现在理论上的战斗力，甚至就还要胜过孔雀王！（虽然实际上真单挑打起来就不好说了）

　　这也不能说她是得意忘形，毕竟她五千年前在死海那边吃过孔雀王太大的苦头，还吃了海登超越时空的一剑。她不记仇才怪了。

　　她现在像这样跳，卡莲被挑衅，心里当然也很不爽。幸好卡莲也知道唯独这次无论如何也必须忍耐一下，否则新雅图的数百万市民，乃至于【新芽城】都要危矣——可是卡莲还是好怒啊！

　　她一直以来就最讨厌这些外神相关的人和东西了！为啥这堕天使可以让亚当突然飙出1.5【主神级】的战斗力？凭什么啊！？

　　卡莲平时是比较讲究理性，考虑秩序和逻辑思路的人。然而对付这种外神天使，就算她再怎么努力收集情报和事先推算，也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突然被打个措手不及，突然就被颠覆了前提条件。这样再怎么做计划也没用。这就让卡莲既不爽又很疑惑——这堕天使到底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与此同时，其实海登也同样在纳闷类似的问题。虽然他刚刚骂亚当已经不配做人，但海登其实也很纳闷：为什么亚当要如此鲁莽地和密特拉开战？毕竟这种战法，胜算怎么看也到不了五成；为什么他会看到亚当成为什么“新世界父祖”的预知？他到底哪来的绝强力量？

　　毕竟海登并不知道，亚当其实和他的堕天使老婆发生了一些极其玄妙的事情，最后逼得他不得不被困在魔鬼的战车上。实际上就连亚当和伪艾莉西亚也并不完全清楚这现象的原因。

　　不过，这里其实还是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位特别的存在，已经对此有所了然。

　　直到堕天使的目光从卡莲和海登身上移开后，她才终于仔细看清了那站在海登身后的安洁拉。才一看到安洁拉，伪艾莉西亚就发出了“咦”的一声，抬了抬眉毛：“……你是谁来着？”

　　说来有趣，这个问题和亚斯塔禄看到安洁拉时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安洁拉。”

　　而安洁拉也像上次一样很干脆地报上名字。

　　然而紧接着，她就说了一些让海登，让卡莲，甚至让亚当和堕天使都大吃一惊的话来：“但是比起我的名字，我现在更想知道你的名字。曾经是风暴天使妮妮尔（nini-el），堕天之后又成为莉莉杜（lilitu）的你，现在到底又是什么名字？”

　　海登和卡莲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习惯了，安洁拉似乎就知道所有堕天使的名字和力量。她不应该有“不认识”的堕落天使。然而如今，她却询问起了伪艾莉西亚的真名。

　　而亚当和堕天使也同样大吃一惊。他们当然没想到海登这个奇怪的女仆居然可以一眼看穿堕天使的真实身份——哪怕这只是她过去的真名！

　　不过亚当并不是很懂天使和堕天使之间那些外宇宙的秘密，所以他完全搞不清楚。反倒是这位堕天使，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改换新名的关系，在重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安洁拉之后，她居然像之前抛弃真名的暗月赫卡忒一样，猛地恍然大悟了：“是你！你根本不是堕天使！”

　　安洁拉一脸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连你也这样问？我是安洁拉，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堕天使。”

　　同样的话会让暗月赫卡忒气得暴怒。然而改换新名的堕天使听了就没有怒。她呆愣了一下，居然反而乐得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居然真的已经有使者降临了？这才叫真正的意外之喜呢！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密特拉知道之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之间，海登、卡莲和亚当他们更加被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可不懂这堕天使的笑点何在。

　　幸好堕天使也没有笑多久。她擦了擦飙出泪水的眼睛，随即便向安吉拉骄傲地昂起头：“不错！我早已不是妮妮尔，更不是莉莉杜！我亲爱的丈夫亚当，已经替我们书写了新的名字，书写了新的命运！”

　　她口中所言，当然就是亚当那个【蜕名破命秘仪】的成果。不知为何，亚当在举行抛弃旧名，改取新名的仪式时，竟然就连带着把她也一起拉扯进去，而且还产生了格外强大的增幅。

　　可话又说回来，难道“不知为何”就真的没有一个原因吗？实际上原因总是存在的。哪怕没人看得懂这个原因，它也总还是存在在那里的。

　　例如现在，堕天使就自豪地报出了她的新名字，已经其背后的真正原因：

　　“听好了，使者！我已抛弃上界的旧名！我现在的名字是莉莉丝！”

　　“亚当的妻子，莉莉丝（lilith）！”

　　为什么亚当会因为【蜕名破命秘仪】和他的堕天使老婆被彻底捆绑在一起？为什么他们相辅相乘的力量会如此惊人？一切的原因其实就这么简单。因为亚当是亚当，而她现在的名字已是莉莉丝。因为她已经在仪式中得到了新的命运。

　　亚当·初始之人，以及他的妻子，莉莉丝！他们的名字和命运，当然就有资格去成为“新人类的父母”，当然就有资格相辅相乘，这样强大！

　　如果莉莉丝和亚当能够真正相亲相爱，天地间哪还有什么力量能胜过这种爱了？

289：罪与罚

　　亚当，和，莉莉丝

　　……其实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并不理解这两个名字里蕴含的力量。甚至这整个世界都没几个人能理解。海登算是读过一些古代文献的，但他也只看到过莉莉杜（lilitu）这个名字。

　　所谓莉莉杜，好像是地中海那一带的古老风之女神，是在新旧神战争期间被密特拉集团击败的旧神之一。既然安洁拉说她曾经是“风暴天使妮妮尔（nini-el）”，那想来这应该就是她过去的真名。

　　对于这帮外神天使的名字，海登其实也做过一些研究（虽然主要负责研究的还是阿尔比恩教授）——尔（el）这个发音，好像就是对天使真名的一种暗示和关键。天使堕落之后，祂们似乎就会失去真名中的el这个音节。至于“妮妮尔”的“妮妮”这个发音，应该就是“风”或者“暴风”的意思。

　　失去了el，这个堕天使就只剩下风了。海登之前在【堕天城】吃药窥探时空，看到的那个“风神”……恐怕就是五千年前的她。

　　被孔雀王暴打，被密特拉暴打，甚至还被海登跨越时空莫名其妙捅了一剑，要说惨，她好像确实也挺惨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舍弃过往，成为“莉莉丝”，得到了新的名字和命运！

　　至于这“莉莉丝”之名的力量和奥秘，那就连海登都无法理解了。唯独安洁拉能够立刻明白过来。然而听见之后，她竟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安洁拉可是很少叹气的。

　　“怎么？”

　　莉莉丝挑起眉毛，

　　“你要哀叹我抛弃了上天赐予的宝贵名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嘲讽味道。

　　但是安洁拉当然不会和她吵起来，安洁拉只是摇了摇头：“这是您自己的选择，莉莉丝女士。我只不过是感叹抛弃名字的您接下来可能会很快死掉。”

　　哇，好可怕的恐吓！

　　然而莉莉丝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安洁拉的话：“那又如何？我的愿望已经快要实现了。”

　　说来很奇怪，这堕天使看向安洁拉的眼神，与其说是敌视，倒不如说……显得有些高兴？不知为啥，大家都感觉莉莉丝身上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诡异感觉。

　　可惜现在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公主啊，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个，毕竟我们也没有太多闲聊的时间。”

　　所以亚当尽量礼貌地截断莉莉丝的话，然后重新转过去对海登说，

　　“比起天使的奥秘，比起其它任何别的，在这里都不如另一件事更重要——海登，你们不是来救人的吗？”

　　天使和外神们的秘密确实很有意思，但比起眼下的紧迫现状，什么都得先往后放。

　　“没错。所以你现在要阻挠我们吗？”

　　虽然刚刚发生了一些奇怪插曲，但海登可从来没有放松对亚当的警惕。毕竟亚当对他们来说太强了，根本不能放松警惕。两个相当于【主神级】的战斗力就是卡莲的一切智慧和技巧都无法抗衡的绝对暴力，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打得赢。

　　明明知道打不赢，现在卡莲和海登还会跑来新雅图，几乎就只是为了救人——因为人命关天！

　　也幸好亚当现在的首要敌人是密特拉菩萨，所以他不可能浪费太多精力来专门对付海登和卡莲——这是海登原本的预测和估计。

　　然而亚当接下来却说出一句有些出乎他们意料的话：“不会，我没力量浪费来和你们动手——但是，恐怕你们也救不了多少人。”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海登和卡莲，摇摇头：“其实你们真不应该来这里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神明政治中那些比较复杂的东西，海登终究还是不太懂。幸好卡莲总是能明白的。她环顾了一下全世界躲在幕后的其他众神的目光，立刻就明白了亚当的言下之意：“你觉得我们这一来，反而让你看起来变弱了。”

　　实际上也就是这么回事。海登也不是真蠢，听到卡莲这样点破，也跟着马上反应过来，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多说。

　　本来亚当横空出世，作为一个凭空跳出来的主神级，还是从新雅图这个属于密特拉集团的大城市里跳出来，突然就向密特拉的月球基地发动攻击。这情况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全世界众神都决定先在旁边看戏，先保护好自己的资产，不主动插手。甚至连密特拉集团的另外七个菩萨，例如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等等……他们都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帮密特拉菩萨的忙。

　　简单来说，亚当和莉莉丝现在对付的，其实只是密特拉集团里的密特拉菩萨而已。因为其他菩萨都不知道亚当到底是打哪来的，所以他们都没有急着掺和。但也正因如此，亚当和莉莉丝才有一条生路。

　　如果真就八大菩萨一拥而上，那亚当和莉莉丝就算有两倍主神力量也只会瞬间被打成屎酱啊。

　　结果现在卡莲却带着海登跳出来，介入现场。如果他们现在帮助亚当，或如果亚当要求他们帮助自己，周围看着的众神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觉得——啊，原来你看似神秘，实际上只不过是孔雀明王搞出来的新人啊！

　　那众神还会顾忌啥呢？肯定先是八大菩萨一拥而上把亚当打成屎，再一起去找孔雀王的麻烦，毕竟他们早就想找个义正辞严的机会削弱孔雀王了。

　　这样看来，海登和卡莲跑来新雅图想要救老百姓，反而是有点坑着孔雀王……不过大家都知道，卡莲是从来不在乎这个的。她真就满脑子“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千万人的性命不能弃之不顾。反倒是海登这个女婿稍微有些尴尬。

　　所以最后还是卡莲说：“你不阻挠我们，那当然最好。我们现在就带新雅图的市民全部传送离开。祝你和密特拉能斗个好结果出来。”

　　以卡莲现在大神级移山倒海的力量，她还真就可以把新雅图剩下的市民全部传送走。哪怕八百万人、一千万人，也都是一样。

　　然而亚当听见她这话，却挑起了眉毛：“你打算把这八百万人传送到哪里去？想要让平民在密特拉下一次发射过来的打击下活命，你们起码要带他们移动出十万平方公里的范围。”

　　但这道理难道还需要亚当说吗？海登和卡莲当然早就考虑过，要带新雅图的平民全部传送到常青州外——结果直到现在，听亚当刚刚那句话点拨，他们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条路其实根本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