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69章

　　剩下的夜斧战士们意识到这狐狸女忍者的近战能力不好惹，立刻拉开距离，结成战阵，包围投射狂风洪水等各种黑暗灾祸。这下连红叶也打得捉襟见肘起来——她或许能当只狼那样的忍者，但绝对不是火影那样的忍者。比赛能量对轰她真的不擅长。

　　至于古斯塔夫、多莉和双手已经被剁掉的鳄鱼……他们现在就像是看见自己平时认识的克拉克·肯特和戴安娜·普林斯突然撕开外套，变成超人和神奇女侠，然后大战毁灭日军团。

　　而他们呢，连蝙蝠侠都不算，大概只是罗宾，最多也就是绿箭侠。

　　除了目瞪口呆，罗宾这时候还能干啥？

　　哦，他们还能赶紧跑，别给超人和神奇女侠添麻烦。

　　所以古斯塔夫赶紧给鳄鱼被砍断的双臂止血，然后带着他们拔腿就跑，逃回黑暗的工厂隧洞，把这场神级战斗远远抛在身后。

　　多莉一边跑一边喘气一边哀嚎：“芬里尔和小玉，是神族！？为什么啊！？”

　　“现在纠结这个也没意义。”古斯塔夫这人倒是非常冷静，“我们肯定是被意外卷进神族政治斗争里了。反正工作也是假的，这次也没死人。只要逃掉，神族不会花费太多资源追杀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这话倒是猜对了八成。无论为什么会有一个小战神带着一队夜斧战士躲在工厂机房里，还事先请【全方位】小队过来；为什么芬里尔和小玉这两个神族会混在他们佣兵队里，这肯定都是奇怪的神族政治斗争阴谋。反正都和他们凡人佣兵无关。

　　只要逃出工厂，老司机和车就在外面等着。只要坐上车逃跑，神族应该就不会再在乎他们。休息几天，恢复伤势，【全方位】小队就能继续。他们还能有明天！他们还有机会！

　　顺着之前进来的路线，古斯塔夫已经看见了通往排水通道的气阀——都不需要浪费时间，多莉立刻就扑过去，去用魔法破解阀门。这只需要一点点时间，顶多两三分钟。

　　只要穿过阀门，进入排水通道，哪怕闭着眼睛都能顺着直路跑出工厂！

　　……然而就在多莉破解到一半时，古斯塔夫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凉意。他回头望去，深不见底的隧洞彼方，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多莉，赶快打开通道。鳄鱼，你去看……”

　　说到这里，古斯塔夫突然犹豫了一下，因为鳄鱼的双手已经被砍断了。现在让他再过去侦查，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岂不是送他去死？

　　然而鳄鱼立刻看穿了队长的想法和踌躇。二话不说，只见他用力鼓动肌肉，就从断臂处疯长出两只锋利的骨刺，足有刺刀般大小。

　　工厂内部的黑暗隧道别说正常照明，就连红外光都没有，再怎么生物改造的肉眼也没法在完全黑暗中看见东西。所以古斯塔夫只能眼睁睁看见鳄鱼举着这对骨爪走进黑暗……

　　……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两分钟后，气阀终于被多莉破解打开了。

　　但与此同时，他们忽然又听到身后的黑暗隧道里传来脚步声。

　　多莉和古斯塔夫回过头去，希望着，甚至可以说祈求着可以看到鳄鱼。可惜没有神明回应他们的祈求。

　　两个夜斧战士一前一后，从隧道里慢慢走了过来。后面的战士肩上扛着一个两米长的生化保存箱，不知为何封印着。前面的战士手里则是提着鳄鱼的脑袋。他破裂的脑门被一剑劈成两半，已经不可能救活，彻底死了。

　　古斯塔夫和多莉赶紧朝下水道逃走。然而事已至此，凡人又怎可能逃得掉？

　　“上主还在和那头狼战斗，你先杀了他们。尸体还要留在这工厂里当证据。”

　　扛着箱子的夜斧战士对前面那个说，也不知没有头的他们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为首的战士闻言立刻举起黑剑，朝佣兵们的脑袋斩落。

321：怪兽大战!

　　在四百多年的妖生中，红叶秋华见识过无数力量。

　　她是旧神贵族，也是波旬魔王的后裔，还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妖怪（很多日本妖怪都有这个属性）。

　　介于生与死之间未必是什么好事。两股平时不能相容的能量就算汇聚在同一个人体内，也并不会直接就叠加，不会直接相互配合，实际上大部分都会互相冲突。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活着的神明都不会轻易去尝试掌控死亡神权。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公司都会把冥界这个专业领域单独丢给一个神去负责。

　　能把生与死这对立的两种力量融合到一起还运用好的，几乎要么是伟大的魔法师（例如阿尔比恩教授），要么就是极其强大的神明（例如建立起【轮回】的密特拉）。

　　忍者红叶当然两者皆非。不过存世几百年，又经过一次死亡与复活，经过海登和安洁拉这两年的强化，红叶还是能够管好这两种力量，让它们不会彼此吞噬。她还是能够行走在光与暗的阴影中间——正如忍者这个职业本身。

　　所以红叶对不死者和活人都足够熟悉，知道该怎么把他们忍杀掉。

　　挖出第二个夜斧战士的心脏之后，红叶琢磨着自己的使命毕竟不是和这些战斗神族打个你死我活，再加上她真的很担心海登那边的情况，就找了个机会抽身遁去。

　　之前芬里尔变回巨狼，把对面的小神舍身撞进隔壁的腔室，激战之中也不知打到哪里去了。红叶顺着破坏的痕迹一路找过去，越找越是心惊。

　　要知道烟雾镜公司的生物工厂，看起来好像挺随便，实际上却是每个城市最重要的基础生产设施。所以这些工厂的结构都被仔细强化过。血肉形成的活体工厂乍一听十分脆弱，实际上却极度强韧。一般来说，这些生物工厂除非是遭到真神的直接攻击，否则工厂的墙壁是无法被贯穿的。如果只是让神族在工厂内部战斗，生物工厂根本不至于遭到严重损害。早在设计和制造时，烟雾镜公司就已把对工厂的外部攻击和内部破坏都列入考量。

　　此外，就算工厂的生物墙壁破损，其血肉组织也会迅速再生。因为这生物工厂是一个活物，不停吸收地脉和血祭的力量，是一个如神般强大的生命，只不过它既没有智慧也不会移动而已。

　　然而这个道理今天却不再适用。

　　在四百多年的妖生中，红叶见识过无数力量。

　　她在波旬天子身边长大，后来亲眼见过不动明王在毁天灭地的惊世之战中斩杀波旬。她曾经替密特拉集团当企业忍者的时候，亲身经历过许多可怕的战斗。之前的新雅图之战，红叶虽然没有掺和（也没本事掺和），却也知道那场大战多么可怕。

　　红叶知道神的力量为何，也知道神是如何战斗的。然而眼前这场战斗仍然让她感到害怕了。

　　因为行走人间的神与兽，如今正在这血肉工厂中厮杀。

　　银白的巨狼芬里尔，黑色的不知名巨神，两者正在战斗。

　　红叶赶到这片腔室时，恰好看到芬里尔一跃而起，朝敌人扑去。海登的心兽变化成的巨狼是一头庞然大物。哪怕在这工厂里，要考虑空间限制，这巨狼也足有五米高。五米高，听起来没多少，然而他大张的嘴装一整个人都还绰绰有余，每颗獠牙都像是锋利的长剑。他在腔室里跃起，脚蹬地面，就掀起地震般的冲击。腔室地面的血肉骨骼，本来应该都是能够承受大炮轰炸的东西，却被一蹬就凹陷崩碎。

　　他是于钢铁丛林中诞生的狼，咬裂所有枷锁之狼。他舍身的扑撞挟万钧之势，就像陨石冲击，好比盛怒神明的铁锤。

　　然而对面的小神——那个黑衣的战神，却接下了芬里尔的攻击。他能够与海登的心兽化身，互相匹敌！

　　为了与巨狼相抗，他也将自己的身躯伸展。黑色战斗服的接缝处纷纷打开，使得他的整个身体都大了一圈。他如同太阳暗燃的光辉亮度变强，在黑暗中更加醒目，看起来比任何凡人都要威武雄壮。

　　双方瞬间交错。巨狼的利齿啃在黑色战神的左手臂上，那威力能穿透大楼，撕碎厚实的精金。以那交锋碰撞的力道为中心，工厂的血肉地面都龟裂扩散开来，连地形都要为之改变。

　　但另一种力量，一股更在芬里尔之上的力量，却从黑色战神体内不停产生出来。芬里尔使劲拉扯，试图嚼碎他的左手臂，却并不能做到。黑色战神反而直起身子，瞄准巨狼的脑袋，便将右拳狠狠轰下！

　　砰！

　　这神威一拳的威力，就连余波扩散到远处的红叶那边时，都让这大妖怪不禁瑟瑟发抖。要知道放在古时候，她可是酒吞童子、玉藻前那个级别的大妖，也不是没见过大神间的战斗。

　　按道理来说，两个小神级别的交战根本就不至于让红叶惊怕。换言之，这里的这场战斗，已经完全成为一件“没道理”的事情了！

　　当黑衣战神一拳轰在芬里尔的脑袋上时，这震荡大地的力量就已经是最不讲道理的东西了！

　　过于强大的力量让芬里尔失去平衡，打了几个趔趄。不待他缓过神来，黑衣战神的第二拳接踵而至，不偏不倚打在他狼鼻子上。光是炸开的冲击波就震碎了工厂的地面，将芬里尔轰进坑里。

　　然后黑衣战神抓起房间里的一根比他还大的巨型输送管，硬生生扯断，像是把楼房当作球棒一样，用这根输送管直接朝芬里尔痛殴下去。

　　这不是高深巧妙的武功，却正是战神之力，是所有战士都会羡慕崇拜的，能够用拳头殴打怪兽的强大！这种力量，绝强的肉体，正是每个战士都渴望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幸好芬里尔的反应速度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他化风躲开黑色战神的攻击，惊人的风暴力量竟将战神的重击反弹回去，反过来把工厂的血肉设备在他的脸上炸碎。小战神后退几步，但很快又恢复平衡。赤黑的长矛在他手里显现出来，然后反手刺向巨狼的心脏。

　　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光特效，这就是两只怪兽互相搏斗，同时又像是上古时代的猎人在与猛兽厮杀，无比原始，极度野蛮。只不过他们这野蛮搏斗的规模同时也是神的规模，仿佛原始部落的神话再现！

　　现在每时每刻，整个工厂都因为这场打斗而承受着相当于八级地震的摇晃。而且芬里尔还在黑色战神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尽管他一直顽强反击，但显然猎物斗不过猎人。

　　红叶在远处看着他们厮杀，看见芬里尔逐渐困于下风，既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就算她加进去帮忙，想打赢一个战斗型的小神也还是不太可能，她没准反而会给芬里尔添麻烦。况且烟雾镜公司这个身份未明的小战神，不知为何确实就有特别强大的力量。

　　她知道，如果是海登的本体在这里，打倒一个战斗型小神的概率还是很高的。然而芬里尔只是海登的分身，而且距离本体太远了，力量下降很多。如果海登的本体在这里的话……嗯？

　　想到这里，红叶突然感觉有些奇怪。海登本体虽然不在这里，但他还有另一个分身就在工厂安保中心值班。一开始工厂可能还不知道有人潜入进来，现在这都打成怪兽大战两分钟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红叶心念转动的刹那间，她已看到小战神身后的黑暗里，缓缓升起了一个男人的苍白身形。他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他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瞳孔像猫一样狭长；他的鼻子像蛇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阿布拉卡达布拉（abracadabra）”

　　所以他的名字就是伏帝魔。

　　没有绿色激光，因为这并不是《哈利波特》，但它确实是一道强力的魔咒，来自古代阿拉米语，意思是“让这东西毁灭”——任何东西，可以是疾病，可以是灾祸，可以是毒，可以是干旱，当然也可以是站在你面前的敌人。

　　所以j·k·罗琳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索命咒，是杀戮咒。只不过它是“活着的东西连神都杀给你看”的那种杀法。

　　伏帝魔不需要魔杖。他用细长的右手食指对准黑色战神的后背，直接吐出索命的诅咒。这诅咒没有视觉特效，但它的威力就连躲在远处的红叶都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力量，让她的尾巴毛都炸了起来。

　　至于首当其冲的小战神，那效果可就更是惊人。

　　这诅咒无形无质，可是它掠过地面向飞去时，强大的力量却把地面挖出一道深沟，因为血肉组成的工厂结构一碰到诅咒的余波就会全部死去；这魔法无声无色，但上一秒还在和芬里尔来往搏斗的黑色战神，挨上诅咒之后却身形一晃，竟像断了线一样，立刻半跪着摔倒在地。

　　他想要抬手，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和右脚——整个右半身都瘫痪了，僵死如石。

　　海登这新把戏可不好惹。

　　他这次让伏帝魔表演的死咒，其实是从从海拉女神（丈母娘）那边弄来的秘术。换句话说，这亦是真神之力，而且非常阴险恶毒。这诅咒看不见，在目视范围内必中，无视物理防御。能量比自己低的敌人当然立刻会被杀死，就连不死生物也会被真正彻底“终止存在”。

　　而且海拉更坏心的地方在于，这死咒如果打中比施法者更强的敌人，那么原本要“终止存在”的效果就会立刻调整，降低期望，集中到部分目标上去。

　　我是小神，你是大神，我没法用一发死咒把你打死，但我可以集中全部死咒力量在你的右手食指上，“杀死”你这根指头，想要治好就得浪费许多时间。在战场上，在最激烈的战斗中突然挨一发这种恶心诅咒，突然没了半只手或一只眼球，突然“被杀掉”一种感官，突然一个关节瘫痪僵死……那场面就会变得非常尴尬，强者也可能因此被反杀，而且就连死人也不能豁免。毕竟海拉本来就是位于生与死之境界正中间的女神。

　　挨了一发死咒的黑色战神好不容易才努力用左脚站起身，却看见伏帝魔身后还跟了一队工厂的神族员工。很显然若是再拖下去，米克特女神手下的战斗神族，甚至其他真神都要传送过来了。

　　话虽如此，即将被围殴的黑色战神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慌张。

　　“一个卢恩大师，巨狼变身，还有死亡诅咒！米克特提卡希瓦，你这边的状况可真有意思啊！”

　　只见他仰天哈哈一笑，居然转身用单脚跳着就开始逃跑！

　　这动作乍一听十分可笑，然而当事人却是一个神，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他这样单脚跳着横冲直撞，不再恋战而是一心要突破冲出去，反而就能把场面搅和得更加混乱。他每一次蹦跳，都掀起更大的地震；他每一次肆无忌惮的冲撞，都让工厂设施被砸烂，墙壁被撞破！几个神族员工别说包围，却是连拦都拦不住他！

　　趁此机会，芬里尔也赶紧逃跑。要是米克特女神等会传送过来把他也一起抓住，那事情可就真闹大啦！

　　【红叶，我们赶紧趁现在溜走……红叶？】

　　直到这时候，海登才发现，红叶居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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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工厂的这一边被真神怪兽大战搞成惊天灾难片时，另一边几个战斗神族的隐秘行动可就不容易被注意到了。

　　两个夜斧战士这时已经快从工厂的下水道里悄悄逃脱出去。他们一个肩膀上扛着两米长的生化保存箱，另一个战士则是刚挥剑把鳄鱼、多莉和古斯塔夫统统剁翻。悄无声息地杀死凡人佣兵，对他们来说就比吃饭还要容易。

　　“上主正在被围攻，已经准备要撤离。时间不够，不用再处理痕迹了。”

　　扛着封印箱子的夜斧战士说，

　　“我们不能浪费长官替我们争取的时间。接下来按照备用计划b行动。”

　　无论如何，他们今天都一定要把肩膀上扛着的这个被封印的生化保存箱给带回去。这才是他们今天最主要的任务……起码上司是这样和他们说的。

　　两个夜斧战士迅速完成交流，顺着被打开的气阀门就开始往下水道出口走。然而还没等他们前脚踏出下水道，第二个战士就突然停住脚步，接着猛地瘫软倒下了。

　　一把武士刀已经从他背后的阴影中刺出来，刺穿了他黑曜石的心脏。

　　实际上，红叶这次的操作就比海登想象中还要聪明一点。

　　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留在原地只会添麻烦之后，红叶立刻就先撤离了。芬里尔这里的战斗她使不上劲，而且伏帝魔已经来帮忙，却不表示忍者不能在其它战场产生关键的作用。

　　只可惜她这次赶到现场的时间，似乎还是晚了一点。

　　剩下那个扛箱子的战士立刻想带着箱子逃走，但也被红叶在几个回合内斩死了。一个扛着箱子，而且还想方设法要保护箱子的落单战斗神族，当然怎么也不会是红叶的对手。

　　但如此一来，这个他们宁死也要护住的箱子，就连傻子也看得出明显很奇怪啦！

　　红叶当然不会傻到直接把生化保存箱打开，但出乎好奇，她还是忍不住凑近看了看箱子上的标识牌。

　　在四百多年的妖生中，红叶见识过无数不可思议的事情和东西。

　　然而就连她，今天在看到这箱子上的标识牌时，也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不久以后，在这整天的混乱终于告一段落，在海登也看到这箱子上的标识牌以及里面的东西之后，他不仅和红叶一样被吓了一跳，而且还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今天，在一系列鬼使神差之下，烟雾镜公司已经把一份新年意外大礼送到他手里。

　　如果利用这份大礼，海登或许就有机会，一下子把整个烟雾镜公司都吃掉！

　　夜斧战士们试图从米克特女神的生物工厂里偷走的这个箱子，确实就蕴含这样的可能性！

322：异色版

　　大约一分钟之后，芬里尔才终于甩脱工厂神族保安的追踪，跟上红叶。这时候他已经重新变回人形，毕竟一头五米高的巨狼在工厂里跑来跑去简直就是找不自在，而且他也不能真把米克特的员工宰了（起码现在不行）。

　　与此同时，红叶正对着她从夜斧战士手里抢下来的那个生化保存箱发愣呢。

　　“发生什么事了？”

　　芬里尔赶到时当然很纳闷。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被红叶忍杀捅死的两个夜斧战士，然后又看见被夜斧战士剁掉的鳄鱼头，被剁翻的古斯塔夫和多莉。芬里尔的表情立刻就不是很好看了。他赶紧跑过去，划出几个法术，结果并不乐观。

　　鳄鱼已经死透了，毕竟他不仅头被砍下来，连脑门都被竖着劈开，怎么也救不活了。

　　多莉和古斯塔夫没有被砍头，但夜斧战士下手仍然非常狠毒，直接把他们俩人剁成四片。因为承受不住战斗神族的怪力，他们俩的身体直接被“啪叽”一下压缩到身高的一半左右。就算再怎么实力悬殊，这也实在不是人类该有的死法。

　　就连芬里尔，在用法术检查尸体时，也几乎不忍直视他们的残骸。

　　而且随着他这样仔细检查，芬里尔还很快发现了一些更加恶心的东西。

　　本来嘛，以海登这几年越来越进步的生命魔法技术，哪怕有人被剁成四瓣，只要时间不长，他就能试着抢救一下。虽然海登的复活技术还不成熟，但几分钟前才刚死掉的人，细胞和生命精华都尚未衰亡，本来或许就有几成机会能救回来。

　　结果芬里尔现在仔细检查鳄鱼和多莉的尸体，却发现他们的生命精华居然都被吸干了。他心里一沉，再进一步施法检查，这下查出来的东西更不得了：不只是血肉生命力，鳄鱼和多莉的灵魂居然都被吸走了！

　　被谁吸走的？吸到哪里去了？前者不用说，肯定是那俩被红叶捅死在旁边的夜斧战士。问题是芬里尔检查了一番，也没在他们身上找到鳄鱼和多莉的灵魂。实际上，就连这俩夜斧战士自己的灵魂也都不见了。

　　恐怕烟雾镜公司是在这些战斗神族身上都安装了杀人后自动吸精吸魂的魔法，而且连他们自己被杀也会一起被吸魂，全部送到他们的总部或上司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