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91章

　　名字本来就会带来力量，何况还是海登用最玄妙的外神力量给一个新生神取的名字。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吧。

　　反正海登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靠着阿姆这样的特性，结成军阵，再用在卡莲的【梦想花】系列植物上，效果便会变得非常可怕。五百人第一轮就种出四百九十四朵神族大花，而且这些花都是军阵的一部分，能够受到军阵联合的加持。

　　如果等会军阵再交锋几个回合，游击队这边的花就能多到把对面淹死。这么可怕的力量，为什么众神在看决斗的时候感觉不行呢？

　　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些植物用的都是同一份能量，是五百人共用的能量。这样虽然总输出变多了，能量却会大大消耗在种植与加速的过程中，多打一会很快就没蓝了，反而会输。

　　献祭？克隆米克特500这边也能献祭，效果还更好，结果是一样的。

　　米克特克隆军团这边恐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们开始施展起同样原理的招数。

　　只见一个克隆米克特默默拿出黑曜石短刀，毫不犹豫地扑哧一声砍掉自己的左手。

　　作为牺牲的对价，战场上突然打开一道圆形的暗黑洞口，从里面走出几百个战斗神族不死生物——是召唤术！这是从烟雾镜自己的军事基地里把不死战斗神族召唤传送过来了！这样的能量消耗也很大，更不用说还需要牺牲的代价。可是五百克隆米克特的能量总和，本来就比499强化人+1克隆要多得多甚至多出好几倍。这样下去肯定还是游击队这边先被卷死！

　　……会这样想，就意味着还没真正理解卡莲【梦想花】技术的可怕。

　　下个瞬间，两支军阵第二次碰撞，无数的兵器举了起来，无数的法术涌出来，数不清的攻击一起发出，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光芒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弹幕——在这其中，大家就看见强化人们种出来的各种巨大食虫植物凶猛地伸出藤蔓，开始把烟雾镜这边刚召唤的不死战斗神族缠住、吸收能量、甚至直接往嘴里塞！

　　什么战尸，什么吸血鬼，什么阿兹特克豹战士，全部捆绑，全部抽能，全部净化，全部吃掉！

　　卡莲的【梦想花】技术本来就是把污染变成能量，变废为宝的可怕魔法。不死生物，对她来说就像是可回收垃圾一样！

　　拼能量消耗？你召唤出来，被我们吃掉回收，那就是我们的能量啦！

　　第二回合，第二次碰撞，结果就是双方的植物和不死生物都损失了几百个，但植物数量变得更多了两倍。

　　这下可真是连观众席上的众神都看呆了。

　　“……卡莲女神这技术，已经是新的【伟大魔法】。”

　　一个大神不禁低声喃喃，

　　"是足够成为主神的基础啊。"

　　卡莲的【梦想花】技术，经过这数年的开发，不断的实战测试、改进，已经发育到极其恐怖的境地。现在整个地球到处都是污染，到处都是神明斗争对抗带来的破坏和伤口。结果【梦想花】如今已经可以在神级战斗中做到把对面的污染吃掉现场就给你转化成能量，这种技术如果不是拿来打仗，而是直接种到全世界去，是不是刹那间就能把整个地球治愈、然后掌控？

　　到时候，这地球是谁的东西？

　　……与此同时，米克特本体在她的包厢里看着这一幕，表情更是难看到极点。她的部队占了上风，不错，挺好。然而这占上风的方式已经变成赤果裸地依靠卡莲的技术，全世界的神都不是瞎子，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已经夸张到圆不过去的程度了！这样就算米克特真赢了烟雾镜，当上南美主神，接下来又如何？

　　丛今以后，全世界众神恐怕都要把她当成孔雀明王、当成卡莲指使的傀儡。海登这根本就是在无形之中已把她架空了，而且还让米克特她别无选择……海登，你好狠毒的计策，好大的本事啊！

　　此时此刻，米克特提卡希瓦的内心一定是很郁闷，甚至有些哀怨的。

　　然而实际上嘛，海登当然没有这种狠毒的打算。他做事根本没考虑过这一层。这次也只是拍脑袋想到有什么可以打败烟雾镜的办法，就直接拿来用了。

　　陶德和阿姆在和海登一起讨论计划的时候倒是就发现事情恐怕会变成这样，可是他们俩又没有替米克特着想的义务，当然也不会主动提醒海登。

　　一直到现在，海登都没反应过来。他一边躲在战场外面偷看，一边分析烟雾镜克隆米克特军团那边的技术和状态，一边又皱起眉头：“奇怪……那些克隆米克特有点不对劲啊。”

　　第一次主神决斗的时候，那个克隆米克特会说话会笑会和海登聊天，显然有自己的“意识”。

　　这次这五百个克隆米克特，怎么都和面无表情的机器人一样，半点自主性都没有，而且还毫不犹豫剁自己手献祭了？烟雾镜这是又搞了什么怪技术，搞了什么名堂？

353：真正的军阵战 下

　　第三次军阵碰撞，烟雾镜这边，五百克隆米克特的状况已开始有些尴尬了。

　　她们召唤出来的不死生物几乎都被【梦想花】的食虫植物捕食掉了。

　　游击队这边的战斗植物越种越多，那他们当然就有更多的力量去抵挡克隆米克特这边的攻击。

　　打仗这种东西说来复杂，真到了上战场对轰的时候，其实还是简单的数学问题。

　　五百克隆米克特只好停下召唤术，但是游击队种出来的【梦想花】已经遍布了整个阵势，甚至大半个战场！

　　克隆米克特们停下召唤术，重新换回冥界能量攻击，掀起巨大的死灵风暴呼啸着朝游击队员们杀过去。狂风暴雨的攻击将三名游击队员的双腿直接打成血肉模糊的碎片。但是大部分人在军阵和【梦想花】的保护下仍然无恙。

　　这片荒原战场，现在已经长满无数草木藤蔓，开满鲜花。花叶被风暴掀起，在空中盘旋飞舞。一些花瓣随风飞到那三名游击队员的双腿上，变成三对植物腿，像玫瑰一样鲜艳，安在他们破烂流血的断处，天衣无缝。

　　倒下的三名游击队员重新站起来，呼吸粗重，眼睛里闪烁着狂热兴奋的光。他们不会倒下，不会停止战斗，除非彻底死掉。但【梦想花】和军阵的联合绝不会让他们失去性命。

　　即使克隆米克特们不再召唤不死生物添油，【梦想花】也会吃掉她们发射过来的攻击能量，而且越长越多，仿佛长满整个战场还不够，还在向外继续扩散。希望的种子已经种下，即使是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事到如今，克隆米克特们再怎么切换战术，恐怕也没法阻止【梦想花】的扩散。

　　游击队这边的能量会越来越多。场面的平衡，战场的形势，看似已经向游击队这边倒了。

　　……只有在旁边躲着偷看的海登，还有在军阵中担任核心的阿姆，感觉状况有些不对劲。

　　“这些克隆米克特提卡希瓦的自我意识怎么如此淡薄？”

　　偷窥战场的海登觉得很奇怪。

　　之前安洁拉曾经和海登说过，米克特提卡希瓦和她的克隆体，都是因为和整个南美的精神领域打成的【结】连在一起，所以才会有自我意识与智慧——那个位于云端的【结】就是她们自我意识的本质。否则未诞者都会像玛格丽特刚苏醒时那样，根本不会有自我和思想。

　　依丝阿姆有她自己的自我和思想，是因为海登之前用【言辞利剑】把她断线了，还取了新名字。她的自我和意识与记忆是“断线”之前的版本，外加上最近这大半个月她自己的自我成长。从今以后，她也会不断从生活中获得经验，从而形成自己独立的人格，并不断调整自身，以适应周围的变化——对，生命意味着变化。阿姆是会变化的，这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米克特的自我应该不会轻易变化。她在云端的自我意识应该能无视时间的流逝，长久存在，不死不朽。海登看得见这五百个克隆米克特都和南美的共通精神领域连在一起（他的洞察力很好用），理论上，米克特应该不可能突然变得自我意识淡薄，不可能突然变得沮丧啊，摆烂啊，躺平啊……之类的。况且现在这些克隆米克特也不像是沮丧了，她们好像只是……意识变得有点稀薄。

　　（难道说……是因为烟雾镜造了一大堆克隆米克特……）

　　看着看着，海登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可能性，

　　（所以米克特的自我意识被分散了，浓度变低了……这好像有点扯，不可能吧……）

　　想着想着，海登总觉得这个猜测还是不太对——好像只是很接近，但有些地方错了，不是真相。而且考虑到米克特的自我意识本来就是用千年的血祭魂魄和意识凝结出来的，这解释就更不合理了。分成五百个并不足以让她意识淡薄吧？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海登和阿姆都意识到的第二个问题。

　　“为啥这些克隆的能量打不完啊！？”

　　阿姆现在是游击队军阵的核心，调用着【梦想花】转化出来的无比能量，自己也在不停用时间奥术增加植物。如果没有阿姆这种特殊的魔法天赋，卡莲的【梦想花】想要这样快速增殖，以目前的技术其实是做不到的。否则卡莲早就开始征服世界，而不是还需要海登过来南美搞事了。

　　此时此刻，阿姆忙得停不下来，恨不得有三个自己来一起操作。但也正因如此，她才发现对面的能量显然多到不正常。

　　游击队这边的能量是自己种出来的，克隆米克特的那么多神力又是哪里来的？

　　【梦想花】植物虽然越种越多，虽然战斗植物围着克隆米克特那边猛打，让后者已经落于下风……但也只是落于下风而已。要说游击队他们能赢，明显还看不到胜机。米克特克隆军团虽然狼狈，可是防守还很扎实。

　　眼看这仗打着打着，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两边的力量都丝毫没有衰减。除了当事神以外，很多见多识广的神都开始发现状况很奇怪。祂们也开始注意到这能量的奇怪消耗其实也是台面下的对战了。

　　“烟雾镜，如果今天这场决斗又打到太阳下山，”来自马尔斯集团的大神，墨丘利，看起来好像满不在乎地样子，却又试探着问，“难道我们下个星期还得再来看一次决斗？”

　　他是第一个把这问题问出口的。然而墨丘利问的时候，在场其他几乎所有的神，都同样在等着想要听烟雾镜的答案。

　　然后大家就看见烟雾镜翘着腿坐在他自己的王座上，很淡定地说：“下星期让大家再来一次，再再来一次，无穷尽也，这主神决斗岂不是就变成笑话了？虽然这种笑话还挺合我胃口，不过这次就算了。”

　　说到这里，烟雾镜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祂甚至不需刻意就带上了邪恶的腔调，

　　“今天的太阳在我们决出胜负之前是不会下山的。”

　　这话先是让众神都一愣，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天上的太阳还高挂在天顶正中……但是决斗刚开始是中午，现在已经是午后一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太阳一动也没有动过。

　　“……有意思。”终于，这下连墨丘利都有些惊讶了，“这是怎么做到的？你不可能真的把太阳停下来，也不可能改变地球的转动……”

　　其实所谓的主神级力量，理论上确实是有可能改变行星转动的。几个月前，亚当夺得主神级力量的时候用拳头隔空轰击月球，就在月球上留下肉眼可见的巨大创口，直到现在都未修复。如果让亚当一直打下去，把月球打爆也不是没可能。

　　换句话说，一个主神如果真的催谷起力量，要把类地行星级别的天体撬动、搬运都是可能做到的……然而主神一般不会真的去搬运地球，因为地球属于太多神了。而且这种操作的消耗太大了。

　　资源消耗！搬运、撬动天体的资源和能量消耗全都是字面意思上的天文数字，就连主神都不敢随便使用，就连主神乱用都可能会破产！何况烟雾镜是地板主神，最弱的标准一单位主神，祂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所以现在，连其他的神都感觉特别惊讶，甚至感到很是佩服，因为能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确实是应当佩服的。烟雾镜应该是耍了什么鬼把戏，让太阳能一直照耀过来而已。

　　几个神，包括墨丘利在内，一边开始夸赞烟雾镜这个技术特别厉害，一边偷偷开始检查烟雾镜到底是怎么搞的。然而几分钟之后，他们调查发现的结果却很奇怪——烟雾镜当然没有停住太阳或地球。祂好像只是改变了太阳光照射到地球上来的过程，让这整个南美今天都可以一直保持在阳光照耀下，如同正午烈日当空。

　　不错，很有意思的魔法！可是这样搞空间操作，应该很贵吧？

　　说来说去，一切其实都还是钱的问题。烟雾镜哪来那么多钱造五百个克隆米克特？祂哪来那么多神力供应给五百个米克特这样一直战斗？祂哪来的能量让太阳一直照耀在阿兹特兰？

　　海登现在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烟雾镜要是密特拉，海登可能就“哦”一声认了。可烟雾镜不是密特拉，祂是地板主神，也就比卡莲、比孔雀王稍微厉害一丁点，没有那么强的吧！？

　　不对劲。海登越想越觉得这事有鬼。他看得到仪式场那边的情况，看得出烟雾镜一脸风轻云淡半点没有担心开销的样子。海登也知道烟雾镜到处借了一大堆钱，还在羽蛇神那边准备了逃跑路线，可那是输了之后的备用选项。如果祂赢了，却因为打决斗破产了，岂不是搞笑吗？

　　现在海登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烟雾镜其实是故意安排这种情况发生的。而他的预感一般都被证明是准确的。所以他立刻做出一个决定：【阿姆，启动最终战术模式。】

　　正在不停施法种花引导军阵能量的阿姆接到通讯，却被吓了一跳：【现在？花种得还不够多，能量和环境变化储备都不够，成功率恐怕只有四成。】

　　【四成就够了。因为有你在。】海登却说出一句很惊人的话来，【你的时间魔法应该可以从复数未来里面选择出想要的可能性，就用那个来选中四成。这是只有你做得到的事！】

　　这……理论上确实有可能。

　　阿姆一时无言。在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她甚至感到有些恐慌——理论上她可以做到，可实际上如果她失败的话，结果就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真的遇到过这么大的难题，因为她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米克特提卡希瓦，只是复制本体记忆和人格的新生儿……

　　但阿姆还是在心灵通讯里面点了点头。她用一种责任感包裹住自己，因为她对相信她的人有责任。这才是神，不对吗？

　　上一秒钟还在和克隆米克特们激烈对战，投掷法术和轰炸的游击队军阵突然开始变化。他们停住攻击动作，流畅地转换到防御形态，五百个人聚集到一起，向后拉开距离。

　　克隆米克特军团没有追击。可能是因为烟雾镜没有命令她们追击。

　　然后全世界都看到阿姆拉开距离之后，高声说：“启动最终战术形态！”

　　所有游击队战士们立刻都停止了其它动作。他们把武器或者手插到脚下的泥土里，插到花草之中，把所有的力量和意志都专注在阿姆的身上。

　　他们看到阿姆伸手放到地面上，草地上，然后抓住，往上拔。就像是拖住大地的根茎一样，往上拔。

　　接下来出现在全世界眼前的，便是非常疯狂的一幕。

　　她拉着这根茎，从泥土里像拔萝卜一样，狠狠拔出一座城堡。

　　那是一座巨大的要塞，不是用任何土木金石打造的，而是用活生生的植物根茎长成的，就像没有棱角的巨大城堡，上面缠绕的翠绿色经络还在脉动，发出生命的光芒！

　　这座要塞挺立起来，把499游击队员和阿姆一起装进去，保护在里面。一时间连五百米克特克隆，连众神观众，甚至连烟雾镜都愣住了。

　　战场上，一瞬间出现了一座【梦想花】构成的活生生植物坚城。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城”这种概念是有神性的。海登当年和安洁拉刚造出新芽城，就能抵抗密特拉的超级台风扫地机。现在他们力量更强，技术更高，这坚城防御自然也更不得了。即使在神明交战中，它也是极强的利器。

　　“乖女儿，说好的军阵对战，你的人怎么把要塞都搬出来了？”烟雾镜斜着眼睛向仪式场对面的米克特发问。

　　米克特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海登有这个计划，但她还是冷冷地说：“防御工事怎么不是打仗的一部分？你不服气，也可以搬一个出来。”

　　烟雾镜不讲话了。祂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那么，海登所准备的“最终战术形态”就只是这样一座【梦想花城】吗？这当然可以带来极大的优势，可是要打赢能量无穷无尽的五百克隆米克特恐怕还是不够吧？

　　这可就不一定了。

　　【很好，阿姆！就这样一击结束这场决斗！】

　　其实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等海登指挥，阿姆早就知道该怎么做。她在城堡中伸出手，启动了【梦想花城】唯一而且绝对的最终兵器。

　　巨大植物城堡的四周立刻打开一张巨口。克隆米克特军团立刻防备起来，以防这巨城冲上来咬人……但她们错了。

　　城堡什么都没“吃”，反而开始往外“吐”。

　　它吐出来的是翠绿色的树汁。粘稠的，闪耀着绿色生命力光辉的，像大海一样无穷无尽，像海啸一样遮天蔽日，像波涛一样快速的绿色能量海洋！

　　这些能量和之前那一个小时中，游击队员们种下去的，扩散到整个荒原的，数也数不清的大量【梦想花】共鸣起来。直到此刻，众神才愕然意识到，周围这片小小的自然环境，一小块生态系统，其实已经被【梦想花】所征服统领了。

　　这里，这片战场，这个生态系统，已经是伟大魔法·【梦想花】的“领域”；【梦想花城】，已是大神卡莲的“行宫”。

　　就算有几百个小神，也不能和这种力量正面对抗！

　　克隆米克特军团防御了，但是不管障碍还是护罩什么的，这道绿色海啸都一口气吞掉，然后速度反而继续加快，数量反而继续增殖变多！克隆米克特军团发动攻击了！但是她们的各种攻击、法术、冥界能量轰炸都只在树汁海啸的表面上溅起一些液体，根本没有效果！她们的反抗被压倒性的质量吞没了！

　　胜负已分。

　　在淹没一切的翠绿色生命之海中，连死亡都要被轰败。

354：天经地义

　　胜负已分。

　　【梦想花城】傲然挺立在开满繁花的大地上。通过游击队员们一小时的种植布阵和阿姆的时间奥术，它已经征服了这块土地，成为这一片迷你生态系统的主人。

　　换句话说，它就是自然，而且是卡莲的神权在这自然中的显现。小神是不能正面对抗卡莲的，五百个小神也不行。

　　因为它，就是大地帝皇未来的行宫，是卡莲要用来征服众神的座驾。五百个小神，只是她必然会踏过的小土坡而已。

　　现在五百克隆米克特都在绿色的生命之海中挣扎。她们没有被破坏，一个都没有。然而胜负已分，这挣扎已是无用之举。【梦想花城】的大嘴还在不停呼吸污染转化出生命能量，狠狠把克隆米克特们冲垮淹没。卡莲的神力在生命之海中把她们镇压。她们还能拿什么继续打？

　　所以499游击队员们已经在【梦想花城】里欢声雷动，高呼胜利。

　　“我们赢啦！”

　　“什么烟雾镜的真神战斗部队，还不是被我们一群凡人打败了！”

　　阿姆瘫坐在城堡的核心操控室里，忍不住苦笑。她听得见游击队战士们的欢呼声，她也知道这次胜利大部分的功劳其实要算在卡莲身上，因为【梦想花】是卡莲的得道之基，是卡莲的神器。

　　……但在这巨大胜利感带来的恍惚之中，阿姆还是忍不住感到很高兴。

　　她伸手拍了拍身旁那些不停脉动的植物根茎，感受着它们经络内跳动的茁壮生命力。突然间，阿姆感觉到自己心底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