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96章

　　“但想要扭曲罪业的结果，让整个南美从死亡海啸中幸存下来，这肯定是做不到的。归根究底，就算你们杀死烟雾镜，人工冥界的门也不会自己关上。献祭生命开始的事端确实只有用生命来终结。至高者绝不会忘记，绝不会轻饶，就连外神的使者也不可能帮人否定代价！”

　　听见这话，海登看了看身旁的安洁拉：“是这样的吗？”

　　安洁拉歪了歪脑袋：“这个问题是比较复杂的。具体的情况得具体分析，没有简单的答案呢。”

　　“我当然知道代价无法逃避。”米克特面无表情地说，“但我确实，还是很想看看。”

　　雷米尔那蛇的面孔上终于显示出了一定程度的惊讶。

　　米克特这是想要看什么？

360：未来未定

　　海登他们跑去找羽蛇神问话的时候，卡莲和帕妮娅她们当然也没闲着，倒不如说她们可能还更忙一点。

　　帕妮娅立刻做起她本来就最擅长的事，开始在阿兹特兰岛外面的贫民窟飞来飞去，化身万千，引导这些穷苦百姓紧急疏散逃难。之前在【新雅图炎上】事件帕妮娅就已经证明了她很擅长做这种事，况且她在广义上确实是个烟雾镜公司的神，在南美做这种活正可谓事半功倍。

　　不过二十分钟，帕妮娅就用大神力量把湖边的老百姓全都挪移出百里之外。那些大难里头都不肯挪窝的人……其实也不少，但这时候也没办法顾忌人权问题。帕妮娅挥手一召，就把他们全部拉走。

　　卡莲则是要负责准备接下来对烟雾镜的战斗。她接下【梦想花城】的操作权，把巨大的花木要塞移动到人去楼空的贫民窟里，坐在曾经的游击队地下基地上方。随后卡莲催动起她的大神力量，让本来只是小小城塞的【梦想花城】进一步增殖扩大。无数根茎枝蔓从城中增长出来，最后整个湖边都长出了由植物构成的巨大墙壁，四面包围。

　　这植物墙壁并不只是存在于物理层面，同时也是概念上的结界。卡莲已经决定要在这里迎击烟雾镜操控的死亡海啸。

　　正好也在这个时候，海登他们回来了。海登，安洁拉，米克特，阿姆，还是去的时候那些人。

　　卡莲站在植物墙壁上，一边操控补强结界，一边随口问：“有好消息吗？”

　　她那堂堂正正而又理所当然的口吻，宛如妻子在对长年厮守的丈夫说话……不过他们俩确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算是有吧。”海登耸了耸肩，“羽蛇神不肯过来帮忙，但是告诉我烟雾镜的本体是整个南美的生态环境，是祂曾经创造出来的人工系统……仔细一想，这他喵的根本就是ai叛乱啊。”

　　“烟雾镜的本体是整个南美大陆的生态系统？怪不得一发【梦想花】扳不动。”卡莲闻言皱了皱眉，然后轻轻按了按额头，“不过这样倒是正好。我刚刚把阿兹特兰岛周围这片自然环境，一小块生态系统，已经用【梦想花】完全控制了。”

　　“所谓奥术，本来就是把这些旧神的力量标准化，改进，统合。这样接下来战斗的时候，起码我们不会困在敌人的主场里。”

　　虽然整个南美都是烟雾镜的领域，但起码现在这里，这片战场，这个小范围，已经是卡莲用伟大工业魔法【梦想花】创造出来的领域。这样算来，接下来的战斗，起码在地利上双方是公平的。

　　大概。

　　“然后我现在还有第二个计划。”

　　海登伸手指了指身后。他和卡莲是夫妻俩单独说话，但米克特和阿姆都在后面比较远的地方。

　　“我可以用阿姆作为终端重新骇入南美人工冥界，如果能把人工冥界搞乱，甚至不需要破坏，也能大大减损烟雾镜的力量。”

　　然而卡莲脑子转的极快，立刻就看懂海登的整个计划，马上摇头：“不行，怎么能让小孩子承担战斗风险？这可能会死的。”

　　“我本来也不想，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海登抓了抓脑袋，“我想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哪怕小孩子的选择里充满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我也想要相信一下未来的可能性。”

　　这话终于戳到卡莲的内心深处，让她转过身来，脸上流露出忧郁之色：“海登，我也知道‘创造新时代的不会是老人’这种说法。但我们并不是老人。我们就是年轻人了，不能把对外来的期望再压到小孩子身上。”

　　海登和卡莲现在不过三十岁多一点儿。以孩子的标准来说确实已经不小了，但若以政治人物的标准来看还是最年轻的呢。

　　“我知道你对依丝阿姆的期许，看你给她取的名字就知道了。但现在的依丝阿姆还不足以代表未来和胜利。把对新时代的期望压在小孩子身上，这想法也太不负责了。”

　　卡莲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远处的阿姆，手却不自主地摸了摸肚子。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她和海登的孩子就在那里呢。

　　神的肉体可以调整到几乎完全不受孕期副作用影响，肚子也不会明显涨大。战斗系的神甚至直到临产之前都不会降低战斗力。但这同时也让卡莲的乳腺没机会增大了——不过这时候我们先不谈这个。重点是，海登其实也明白卡莲想要表达的意思。

　　创造新时代的不会是老人，但现在的依丝阿姆恐怕还不足以代表未来和胜利。那么谁才是“并没活在过去的年轻人”呢？

　　“所以我才要陪她一起上啊。”所以海登叹了口气，“除此之外，米克特提卡希瓦也说她会帮忙。”

　　卡莲挑了挑眉毛：“好吧，我也不和你争这个。我会期待你的行动能成功，同时用最糟糕的预计去迎战烟雾镜。还剩二十分钟，你来得及吗？”

　　“不好说。”海登也回头望了一下远处的米克特和阿姆，“米克特提卡希瓦说她的方案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话虽如此，其实米克特也没浪费大家的时间。

　　早在之前海登同意带上她之后，米克特就说出了她的改良方案：

　　“依丝阿姆和人工冥界的连接已经被切断了，她的人格和我已经不同。用她作终端和人工冥界重新连接是不可靠的。我的连接被烟雾镜监控，同样无法使用。”

　　“但人工冥界终究不是被创造在虚空中，而是在南美的阿兹特兰集体意识领域中单独设立出来的一块领域。正如烟雾镜，身为系统总体意识的现在化身，可以很轻松地把我这个过去凝结体操控。”

　　说到这里，米克特自己也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们不是统率着一批贫民吗？他们当然是现在南美集体意识的一部分，所以你们可以用他们当跳板。我，依丝阿姆，一大群贫民团体，三个跳板一起使用，就可以不受烟雾镜的阻挡，直接骇进人工冥界里去。”

　　“至于骇进去之后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怎么把烟雾镜削弱，就和我无关了吧？”

　　其实仔细想想啊，米克特提卡希瓦的自我意识完全源于南美人工冥界的凝结体，让海登他们骇入人工冥界瞎整其实就是在她真正的大脑里瞎整。结果米克特自己现在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都有些害怕。

　　所以海登听完米克特的话之后揉了揉太阳穴：“当跳板有很高的死亡风险，不能让普通平民来做。要用团队仪式入侵集体意识领域，更需要所有参与者的精神都尽可能同调，否则很容易炸。这不好搞啊。”

　　米克特回以冷笑：“我看这依丝阿姆之前打主神决斗的时候，不是能把五百个凡人战士都统合在一起吗？就用他们啊。”

　　确实，这当然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用不着米克特说，海登自己早就已经想到了。但具体能不能这样做，能不能做好做到，能不能万众一心，却是阿姆才能作判断的。如果海登一挥手去把陶德那些游击队员们要过来，结果不能同调，最后仪式失败把大家全炸死，那可真是笑都笑不出来。

　　“我去和大家说。”

　　但是阿姆没有犹豫，没有动摇。回到【梦想花城】之后，她立刻就飞向游击队员们修整的地方，去向他们解说现在的情况，现在的计划。

　　米克特没有跟，只是在后面远远看着，只是远远看见阿姆飞到那些游击队员之中，看到那些凡人兴高采烈和阿姆说话。这些人喜爱她，而不是敬畏她。

　　她告诉他们现在有个计划，可以战胜烟雾镜的计划，告诉他们胜机就在这里，得到公平正义的机会就在这里，告诉大家需要同心协力。

　　"人能够成为力量，人们就是力量。我们就是人的集合，是相信着进步的未来，奋不顾身地勇敢斗争的战士的集合！今天，我们就要向死亡与黑暗开战，我们就要在南美刮起一阵崭新的风！”

　　阿姆对他们所有游击队的战士说，

　　“我们要吹散烟雾镜！我们要一起开创未来！我们要把那些没用的老东西全部打败！我们要一起创造一个没有血祭，不会强迫凡人为神王牺牲，一个自由平等的新国家！”

　　她其实没有讲什么特别高深的东西，甚至根本没有解释任何具体的操作和理论，她在对游击队战士们演讲的时候，点燃的也只是他们的情绪。游击队战士们围着阿姆欢呼，高声发出战吼。

　　而海登和米克特都只是在后面，在远处看着。

　　不过海登过了一会问到：“米克特提卡希瓦，我很好奇你看到她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米克特的嘴唇弯了起来：“我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惊。因为从我的人格和记忆和基因里复制出来的东西居然可以幼稚到这种地步。海登先生，她是你教出来的吧，这该算是你的责任吗？”

　　“首先，她不是我教出来的。其次幼稚也没什么不好。小孩子么，总可以展望一下未来，说点吉利话。”

　　说着说着，海登笑了。虽然马上就要迎来危急的战斗，但他反而笑了，有了点安洁拉平常那玄奥的样子，

　　“重点在于，虽然你大概理解不了这个笑话，但我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你的另一种可能性。她是一个虽然还是很傲慢，性格中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你，可是已然善良，充满生气了。”

　　一时间，米克特没有讲话。过了一会，她才说：“她实际上没有任何技术，没有任何政治上的实际操作能力，没有力量也没有理论。她喊的口号只能提供情绪价值。如果真让依丝阿姆当上南美的新统治者，她反而会让状况变得更糟。她根本做不好这种事。”

　　“烟雾镜正准备把大家都吃掉，就别说什么状况更糟了，哪还能更糟？总之先打倒烟雾镜，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考虑就好。”

　　海登摇摇头，

　　“况且她哪里不行了？起码她会公正地对待所有人，而且会认为自己和这些人民是平等的。如果敌人来犯她会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一个统治者能做到这种程度就不算不合格。至于剩下的部分嘛，我们会帮忙兜一点，她的同伴们会帮忙兜剩下那点——不要把她当作一个单独的个体，米克特提卡希瓦。我老实告诉你，这帮反公司主义者里面，很多人的知识与技能都高得吓人。他们会组建一个新的国家。”

　　“她会犯错的。”米克特说，“犯很多错。”

　　“错误不能定义孩子。”海登回答，“过去也不能。等我们都活到明天早上，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说以后，米克特终于也不说话了。

　　她远远看着依丝阿姆鼓动游击队员，演讲提振士气的模样，半晌之后才说：“那么，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期待明天的到来。”

　　就这样，骇入南美人工冥界的行动正式开始了。

　　海登和阿姆挑选了四百名游击队员作为仪式魔法的参与者。这四百人来自南美的各个阶级。有些一直都是穷人，在贫民窟里挣扎，最后有幸被陶德拉进游击队；也有些是曾经是烟雾镜公司里的中层，后来因为办公室政治失败跌下来。

　　因为什么样的身份都有，所以他们就能成为“南美集体意识”的一种拟似象征，用来在法术里接入到真正的南美集体意识领域。本质上，这其实也是一种通灵术。海登和阿姆将会亲自施展法术。

　　米克特不能参与施法，因为太容易被烟雾镜监测到，但她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给出技术指导。

　　过去就过去吧。

　　至少，她会把这件事见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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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几乎就在海登他们开始通灵术仪式的同时，海拉用【鲜血冥河记忆体】拖延的时间也终于到了头。

　　亡灵海啸开始继续漫延，越过阿兹特兰岛外面的大湖。湖之外，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卡莲刚建起来的树墙。

　　烟雾镜行走在黑色呕吐物般的亡灵海啸顶端，悠然自在。直到祂看见卡莲站在树墙上等着祂，烟雾镜才笑着说：“孔雀的女儿，你这是想要和我打第二回合吗？你觉得拉个树墙就能让你打赢？”

　　祂一边说，一边炫耀似地挥了挥手：“我刚刚吃光了所有其他阿兹特克神，还吃掉了今天所有来观礼的掉了线的众神分身。我现在就比一个小时前更加强大，已是只在密特拉之下的最强者！更当我彻底吞噬整个南美大陆之后，我将要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可不是吹出来的，烟雾镜。”卡莲握紧拳头，将神力和神光灌注到双拳，“是打出来的。”

361：惨了

　　战！

　　既然已知道非战不可，知道此刻该战，那接下来就只需将敌人狠狠打败！

　　二话不说，卡莲已一拳朝烟雾镜打过去。

　　只见这拳劲吞吐，撕裂天穹，蒸发湖水。拳都还没有碰到烟雾镜，已经有百万吨湖水混杂附身增长的许多冥界死灵，瞬间被蒸发，化作虚无。

　　要知道烟雾镜刚刚吃了一大堆神和分身。这些死灵从人工冥界里呕吐出来，附在阿兹特兰岛的各种物质上，重现人间，起码也有大小真神几成战力。光是靠围殴，他们都可以消灭一尊大神。如果让帕妮娅单独对付这些死灵，恐怕五分钟就会被杀败。

　　要知道帕妮娅好歹也是个大神，而且战斗经验并不少，比很多不会打架的神要强得多了。

　　却看卡莲这一拳朝死灵们轰击过去。刹那间轰击到面前时，那什么墨丘利和索尔的分身，什么胡胡纳布的亡灵——烟雾镜吃掉又吐出来的这些冥界回响的眼神中，全都显现出恐怖的神色，随后便一寸寸化作灰尘。它们残留在人工冥界里的意念，现在更是连形体、灵气都全部消失。

　　因为卡莲的拳，是破邪显正的【五色神光】和化污毒为生命的【梦想花】。

　　这些神明亡灵回响的身后，还有更多数都数不清的，被烟雾镜刚吃掉的许多神族和战斗神族。它们的亡灵现在也被卡莲拳劲横扫。这股七色拳劲像彩虹一样扫过，碰到哪里，哪里的冥界虚空就和湖水一起蒸发，被转化成花木和生气，没有一个亡灵可以残存下来。一路轰到最后，她的七色拳劲竟化作一道破天的长虹，贯穿苍穹。拳劲震荡之间，十万亡灵大军已经被打散转化，连一丝怨念都没有留下来。

　　何等的实力？何等的霸道？

　　“哎呀，有点意思。”

　　烟雾镜看着自己第一批涌过去的亡灵海啸被卡莲一拳轰散，挑了挑眉，

　　“我手里有你男人之前卖给米克特提卡希瓦的【梦想花】技术，本来是做好了准备，能把你的转化技术针对克制的……怎么这次就没抵挡住？”

　　卡莲的梦想花城可以把南美的污染和死毒全部转化成生命。烟雾镜也用了一部分她【梦想花】技术的原理去反过来把生命力化解，迅速转化成人工冥界资源。理论上祂对【梦想花】应该是有克制效果的，然而这一次就挡不住了。

　　“我上一次用【梦想花】转不动你，是因为我把整个人工冥界当作目标。那太大也太重了。”卡莲站立在植物长墙上，淡定地回答，“现在你却把那巨大的冥界太阳分散开来，想要吞噬全国。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烟雾镜——你以为手里有海登卖出去的【梦想花2.0】技术，就能把我完全克制吗？”

　　说到这里，卡莲冷笑了，

　　“你用几年前的【梦想花2.0】技术，也想克制我日新月异的【梦想花十一号】，想要对抗我专门开发的【南美专用版】吗！”

　　种植在湖周围的无数梦想花发出白色光芒，应和卡莲的话，把她的气势和力量都不断增长，就像她日新月异、层出不穷的新技术，就像她无穷无尽的花草木，如山峦平地拔起！

　　可惜这样吓不倒烟雾镜。

　　“不过是没有互相克制而已。我的力量还是比你大，能量还是比你多，孔雀的女儿，不要高兴太早。”

　　黑暗太阳仍然屹立在死亡巨浪的顶端，两只手背在身后，悠然自得，一点也没在怕。

　　“你说我把冥界力量分散了，就会被你转化，嗯……这好像是事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爹和你都是最优秀的神将，能把数百万亡灵割草；你这玩土木的神力，确实也很擅长抵挡冥界海啸……哎呀，你好像真有点克制我？”

　　话虽如此，却有真诚的笑容流露在烟雾镜的脸上，祂竟然还很快乐！

　　与此同时，站在树木防壁上的卡莲却也不适合抢先进攻。两个神都站在自己构建出来的生态系统，站在自己的主场优势上，谁都是更适合防御大于攻击……不过话又说回来，卡莲本来就打算拖延时间。海登正在骇入南美的人工冥界呢。所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结果她就看见烟雾镜伸出手，在黑暗的死亡海啸泥浆里搅拌一下，拉扯……

　　……然后这团黑泥就凝聚成一个美丽又苍白的女人，有着一头耀眼炫目的长长金发，丰满的身体曲线，火红的双眼，雪白的肌肤完美无暇，嘴唇比鲜血更红。

　　那是一个卡莲已经看惯了的米克特·克隆体。但是……似乎又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她身上涌出来的力量和气势，就比一般的克隆米克特更强更霸——就像一个真正的主神·米克特提卡希瓦！

　　刹那间，卡莲便感觉到压力，一种同时面对两个主神级敌人的压力！这种压力和直觉，都让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延！

　　卡莲立刻朝烟雾镜轰出第二拳！刚才说话的时候，她积蓄已久的生命力量，再次火山爆发似的迸射出来！那蕴含着皇者气息的大地元气好像滚油被火焰点燃，使得卡莲的拳头乃至全身都化作巨大的火炬。大地的原始之火，可以和天上的冥界太阳媲美，可以暂时照亮冥界投射的黑暗！

　　她这拳力比起孔雀王也已经不遑多让，连主神都不可能毫发无伤接下。然而就在卡莲一拳轰中烟雾镜时，克隆米克特却伸出手来，与烟雾镜同时合力挡住了卡莲的拳头！单个主神不能轻易接招的拳头，被这个克隆米克特和烟雾镜一起挡下了！

　　“你说我把双份主神力量散开就赢不了你，好像是没错。那现在我就先调一部分回来吧。”

　　只见烟雾镜笑吟吟地说，比了个手势，

　　“上啊乖女儿，我的【冥界战神】！”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新的米克特已经举手朝卡莲劈去，黑压压的冥界神力像陨石般打下，毋庸置疑已是主神级的威能。烟雾镜居然一边让亡灵海啸扩散不停，一边还捏出了一个主神级的米克特！

　　幸好卡莲能够抵挡。她举手接住米克特的攻势，就像擎天之柱抵住坠落的天。整个湖面，围湖的植物城墙，以及大地本身，都在这一击的余波中不断震荡。一次真真正正的主神级攻击，被卡莲挡下了！

　　但与此同时，在同一个瞬间，在一个卡莲没可能重新组织起力量的时候，烟雾镜也用祂自己的主神级力量结结实实轰在卡莲身上！从祂手中喷出来的是霹雳的电光和苍黑的火焰，是“黑色太阳”的具现。与米克特同时发出攻击，强如卡莲也不能及时调动力量。

　　虽然她立刻用另一只手抵挡，但在这拖拉之间，卡莲的手臂拳头已经感觉到一股刀削火燎的疼，鲜血也飙洒出来。她的身体在战斗中能比任何金属都要坚硬，却也不能在烟雾镜的攻击中幸免。卡莲已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