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97章

　　“你的武功很强啊，孔雀的女儿。如果我只用单倍主神力量，可能还真不一定赢你。如果我把刚刚扩散出去的亡灵潮收回来，又正中你的下怀。所以我现在出动新女儿，用两个主神级战斗单位围攻你。”

　　一招把卡莲成功打伤，烟雾镜笑得更加开心，

　　“任何单倍的主神可能都赢不了你，但是两个围攻，孔雀的女儿，你已是败定了。”

　　老实说，烟雾镜说的可能没错。一个主神，卡莲还能用武功和战斗意志去抵挡。哪怕逼迫烟雾镜使用两倍主神力量，把死灵海啸收回，卡莲应该也能周旋一二，而且有利于她拖延时间让海登在背后搞事。现在两个单倍的主神围攻，对卡莲来说可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不划算啊。

　　不过卡莲从来也是不服输的性格。她从一段城墙上跳开，拉开距离闪到另一段城墙上，一边回气，一边在嘴上还击：“烟雾镜，我一路走来，最擅长对付的就是比自己强的敌人。神族的时候我能胜过真神，现在当然也能胜过你！”

　　话虽如此，卡莲现在还是非常希望海登能尽快从冥界把烟雾镜的网线拔了。海登很擅长从背后搞这些动作，应该不会耽搁很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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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看海登这边。卡莲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现在的实际状况又是如何？

　　老实说，状况并不是很乐观。

　　海登的计划，本来是要用四百凡人组成一个拟似的集体意识，通过交感巫术原理侵入南美人的集体意识，再黑进人工冥界。

　　当然啦，这样肯定是有风险的。大家都知道当年帕妮娅跳进集体意识底层和冥界纠缠的时候，连神都可能会被整死。所以海登才特意要求阿姆从游击队里挑四百可以和她精神同调的人。大家都团结在一起，力量自然就够大，才能从意识冲击里存活下来。

　　……结果海登才刚打开通灵术的大门，带着大家的心灵一起进入集体意识领域，就看到集体意识领域里面一片黑暗。

　　集体意识领域本来是像大海一样的东西。虽然根据文化共识场域的差别，不同地方的集体意识领域的“水质”肯定不一样，但至少肯定是水。

　　然而现在呢？乌压压的黑暗笼罩在整个南美的集体意识里面，就像大量的黑墨水染脏了整座水库，甚至变成了有点粘稠的恶心祖状态。一望无尽的黑暗，带来恐怖、破灭、绝望，要把一切都化为乌有。

　　毁灭与死亡的黑暗，已经玷污了所有南美人的集体意识领域。

　　“……怎么会这样？”一时间连海登都有些震惊了，“我知道烟雾镜大量吞吃活人会污染集体意识领域，但是祂现在应该只吃了首都的部分，怎么会污染到全部的！？”

　　【你真的是古典魔法师吗？】米克特的意识本体就挂在云端，挂在意识领域的核心里，这时候有气没力地从冥界太阳里传出吐槽，【首都在魔法概念上具有特殊价值。首都和全首都的人都被吃掉，政治和精神的核心，王权与神权的象征都被吃掉，转化成死灵……海登先生，你觉得这对整体意识不会有影响吗？】

　　海登无言以对。这确实是很严重。放在古时候都可以算亡国了。

　　跟在他后面的依丝阿姆伸手，试着碰触了一下被污染的集体意识之海。那些拥有粘性的漆黑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些思想……好可怕。”

　　恐惧、绝望、愤恨、哀怨……她在这些南美集体意识的思想里感受到的东西，实在很难用美好的词汇来形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仔细想想也该知道，既然烟雾镜是南美现在集体生命的具现，正如我是死者亡魂的聚合体，】米克特在冥界太阳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嘀咕，【看看烟雾镜那恶劣的性格，你们怎么能指望南美现在的集体意识多可爱？我现在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用这种污浊的集体意识解决问题。】

　　“好吧，这确实有点麻烦。”

　　海登揉了揉额角，不过又转头看向依丝阿姆，以及她身后的四百游击队员，

　　“我本来打算用现在的集体意识撬动骇入过去的死灵核心，现在看起来却不太好用……”

　　“没关系。我们现在还是有四百个意志坚定、心灵纯粹的战士。”阿姆说到，既像是很有自信，又像是在鼓舞身后众人的信心，“现在不行，过去不行，那我们代表的就是未来！就用四百人追求未来的集体意识来做杠杆，撬动现在和过去的意识场。人类一代胜于一代，持续繁衍，不断进步。明天会更好，我们要一起开创未来！”

　　她的话语进一步燃起游击队的士气，唤起战士们的连声欢呼。本来还有些恐惧心惊的战士们已经再一次鼓起勇气来。

　　海登其实心里还是比较没底，然而事已至此，好像也没得后退了。

　　“好吧，各位！把你们的意识集中起来！把你们对于未来的梦想和期许凝聚起来！凝聚到阿姆身上，再发射到人工冥界里面去！”

　　所以海登也只好大手一挥，下达指令，

　　“我会在你们发射的意志里编码，用来对人工冥界打成的核心‘结’施展通灵术！南美的人工冥界本质上就是个巨大的死灵聚合体，只要能骇入进去，烟雾镜就会损失大半力量！”

　　不放弃希望的战士们也都认真地抬头看着海登，听他指示。

　　说干就干，作战开始。而且这可能是，整个南美大陆所有生命的最后希望。

　　四百战士们再次组成之前决斗时的大型军阵。不为别的，只为凝聚团体意识。阿姆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深吸一口气。

　　然后——从她的意志和梦想中，就放出耀眼的光芒来。

　　那光芒照射在意识领域最中心的冥界太阳上，一时之间，甚至把那黑色的死结都照射地光辉灿烂，反射出心灵之光。

　　“这是我们的光芒！好好感受吧，米克特提卡希瓦！”

　　阿姆高声呼喊，将全部的意志力与光芒都提升到最大，朝人工冥界释放出去。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

　　黑色的冥界太阳像是在忌讳光一样，突然猛烈摇动起来，紧接着还朝阿姆他们喷出浓烈的死灵泥浆！

　　恐惧/寒冷/黑暗，霎时间两种力量对撞在一起，对于未来的期盼的光辉闪耀抵抗着过去的黑暗。那些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确实让冥界海啸无法轻易淹没光明。

　　队列最前方的阿姆，把手伸向光芒。那四百+1的心灵之光就像照亮暗夜的满月。

　　“光！再给我一点、更强的光！我们的未来就可以从这里开始！”

　　但在抵抗这黑暗太阳的光芒中，仍有一个瑕疵，一个裂缝。

　　这感觉不对。

　　突然间，从阿姆那边放出的光芒开始变弱了。

　　“哎！？为什么！？”

　　她喊为什么也没用。光芒就那样从集体意识的领域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猛袭。

　　“惨了。”

　　千钧一发之际，海登举起法杖，像甘道夫一样拦在黑暗与阿姆他们之间。可惜这效果也并不是很好。

　　死灵海啸已将他们淹没了。

362：在黑暗的边缘呼唤未来

　　“所以说，这样做肯定不行啊。”

　　米克特提卡希瓦不需要进入人工冥界，也能看见集体意识领域里的状况。因为本质上，她的本体其实一直都挂在那精神领域里面。所以现在她一边从冥界太阳里旁观海登他们吃瘪，一边还能在肉界吐槽。

　　“你想一想吧，海登先生。如果每个鬼在死后都会留在地狱，那么这地狱该有多大？甚至，就有可能比人间更多更大。凝聚在核心里的亡灵，数量甚至有可能比现在的活人更多。”

　　考虑到阿兹特克众神把这血祭惯例搞了数千年，而且凡老人都要血祭，恐怕死人就真的要比现在的活人多得多得多。

　　“如果你们有办法把整个南美，所有活人的意识都催动起来，用一个强烈的未来愿景带领他们全部一起冲向核心，或许还有可能撬动冥界。但很显然……”

　　说到这里，米克特轻叹了口气，然后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

　　“现在的依丝阿姆，还不足以代表阿兹特兰的未来。你理解我的意思吗，海登先生？”

　　她居然说出了和卡莲十分相似的话。

　　尽管现在毁灭临近，但南美的活人们仍然没法在对未来的愿望中凝聚起来。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当活下去已经需要耗尽全力的时候，对未来的想象已是一种奢侈。

　　反正海登现在算是多少明白米克特的意思了。可惜他被死灵海啸封在意识领域里面，连完整的精神传讯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咕噜咕噜咕噜”的淹水般的声音。

　　又不是《高达》，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小女孩来代表整个阵营势力的未来？

　　米克特看海登没法说话，自讨了个没趣。她又发了会呆，最后转向这大房间里唯一还能动的东西：“安洁拉女士，你不是应该要保护海登的吗？他现在看起来状况可不太妙。”

　　“不太妙吗？”

　　于是安洁拉转头看了一眼。虽然她人不在意识领域里，然而不知为何她好像就是可以看得见另一个相位里发生的事：“不至于。只是被人造冥界的海潮淹没一会，主人甚至都不会受伤。他对死亡能量的抗性已经提升到最高级了。”

　　最高级。这个词从安洁拉口中说出来，意义可是非同一般。米克特闻言愣了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海登几乎是不死之身，其他人被冥界海啸泡着可是真会没命的。所以米克特又重新望向意识领域，看向依丝阿姆那边的情况。

　　海登虽然在最后关头拉出个罩子把大家都护在里面，可是意识领域的东西不比肉界，充满了很多精神上的玄妙之处。

　　俗话说，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同样道理，用死者灵魂凝聚成的冥界太阳，就算用防护罩把大家都保护，被亡灵海啸劈头盖脸压下来，也会在心理上造成压迫。

　　在意识领域里被心灵压迫，哪怕没有真的被亡灵海吞没，也会无法呼吸，也会被扼杀生命，只不过来得更缓慢，更痛苦而已。

　　米克特在冥界太阳里看着，看着那四百游击队员和依丝阿姆苦苦挣扎。虽然海登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临时拉起一道光膜，但大家现在仍然像是被水淹了巢穴的蚂蚁一样，非常痛苦。那是精神性的耗竭死亡，像猛兽承受饥饿一样狂乱挣扎，有如断绝了希望之水的花草一般失去生气，最後枯萎。

　　等到这些光膜被死灵的黑色波涛冲破，除了海登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会被人工冥界中的哀怨、仇怒、厌恶、嫉妒、愤恨……这些污浊全部都要把他们咒诅、污染，最后折磨成死灵，或和死灵没区别的东西。

　　千年积累的无数牺牲者，百千亿甚至可能还更多的血祭死者，社会的基石，他们的咒怨并不是可以被年轻人轻易洗清的东西。那是从活人无法想象的怨与憎里诞生出的死结。惨遭自己相信的神和国家背叛之人的无穷愤怒，能够诅咒世间万物。

　　米克特本人，作为这些死灵凝聚起来的核心，其实并不是很在乎那些游击队员的死活。但她，在看到阿姆在死灵海啸里载沉载浮，苦苦挣扎的时候，却不禁感到有点不舒服。

　　“安洁拉女士，你真就什么都不做吗？”只听米克特问，“海登或许是不死之身，但他还挺喜欢依丝阿姆的。她如果真死掉，海登不会高兴。”

　　安洁拉歪了歪脑袋：“这倒是没错。可是一码归一码，雷米尔之前那些话也同样没有错误。这个国家为今日的繁华，堆积数千年的罪业。是他们自己选择要在火山口上建城，然后现在火山爆发了。他们要承受的是几千年剥削压迫的恶果。”

　　虽然安洁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依然朝向海登的方向，不过她是否正看着海登，那可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米克特这边看来，安洁拉的眼眸仿佛正眺望着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聚焦在无穷远处的彼端。

　　“米克特提卡希瓦，是构成你自己的那些亡灵在向杀死他们、牺牲他们的这个南美社会复仇，是你们自己的亡灵在寻求正义。因为这些血祭亡灵在你们的人工冥界里受了数千年的折磨，哭泣、诅咒了上千年。这个国家的祖先正在报复他们的后代。这是他们的世界，是他们的故事，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并不违背他们的自由意志。”

　　“况且主人也该多吸取点教训。他上次答应过我再也不用通灵术的，结果这次一遇到状况紧急就拍脑袋拿出来。最后的战争已经快要来了。他必须学会不要违背和我的约定，否则最后他可能会输的。”

　　这些话一时间就让米克特都愕然了：“……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安洁拉回以微微一笑：“因为我和雷米尔聊了一下。即使是堕落的生命之风，也可以唤醒我一些灵感——但是我们现在先不要讨论它吧，回到眼前的话题——米克特提卡希瓦，我绝不会亲自出手拯救这些人。主人不会死，但这片大陆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因此死去，依丝阿姆也不例外。现在的主人还无法拯救她，也无法战胜阿兹特兰的全部死亡。至少现在还不行。”

　　“今天，这片土地上的人必须先自己开始拯救自己。”

　　她的语气很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很残酷。

　　所以米克特的脸在不知不觉间绷紧了：“这些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根本没资格拯救自己。他们要对抗整个阿兹特兰的人工冥界——他们要对抗的敌人是我！”

　　几秒钟以后，她意识到自己这么失望的原因之一：她本来已经做好自己要当“最终boss”的准备，而且她原本希望能战胜自己这个boss的人选其实是海登。作为人工冥界凝聚出来的神，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会被烟雾镜用缰绳套着操纵。与其永远当烟雾镜的人偶，还不如被海登打死算了。

　　米克特原本希望海登可以把她自己，把她所有挂在集体意识里的自我，全部都消灭掉。如果说她，作为一个不死者，曾经对海登有过一些喜欢的话，那她也希望彻底消灭自己的人是一个她喜欢的人。这想法并不奇怪。

　　结果现在呢，安洁拉却说海登现在还无法战胜阿兹特兰的死亡，无法战胜人工冥界，无法战胜她米克特提卡希瓦。这话当然让米克特非常不爽。

　　几百个小屁孩根本不可能胜过数千年堆积的死人怨念。他们再过几分钟就要全部败死，被污染成新的亡灵，堕落成米克特一点都不喜欢的东西。

　　也就是她自己。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米克特提卡希瓦？”

　　然而安洁拉望着她，看着看着，却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你不想要依丝阿姆变成另一个自己，但你也知道对新时代的期望不能完全压在她身上。朝向未来的光无法突破现在的人心黑暗，因为现在来自过去，未来也来自过去——现在，问问你自己。你想要怎么做？”

　　米克特愣了大概一秒钟。

　　接着，毫不费力地，答案轻松地涌到了她的脑海中：“但是……我没有办法反抗烟雾镜。祂握着我的缰绳。”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先放弃。”安洁拉平静地说，“你先放开，祂就握不住了。重点只在于，你到底是想要保持现状，等烟雾镜逃到比邻星之后继续当这个冥界女神呢——还是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替另一个其实并不非常喜欢的你自己，再开新局？”

　　米克特摇了摇头，有些恼怒：“听起来我根本没得选。你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让我们在你手掌里跳舞啊，外神使者。”

　　“恰恰并非如此。”安洁拉平静地回答，但米克特好像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个肃穆的微笑，“我很在乎你们自己的选择。因为如果没有选择，一切都没有意义。”

　　“为你自己选择吧，米克特提卡希瓦。”

　　老实说，米克特其实有些不爽。安洁拉太过玄秘，而且显然站在另一个高度上。被她这样看着，很容易让人感到自尊心受挫。

　　然后她移开眼神，中止和安洁拉的对视，转向意识领域——游击队员们，还有依丝阿姆，仍然在死灵海啸中挣扎。但是阿姆的反抗已经越来越弱，她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空洞，任何的抵抗却都毫无起色，诅咒已经爬上了她的灵魂。

　　于是瞬间，许多事情似乎都不再重要了，除了那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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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体意识领域之中，依丝阿姆正在暗潮里拼命扑腾，但是没有用。死灵海啸又不是让人游泳的地方，她怎么伸手都抓不到任何东西，亡灵只会从她的指缝间溜出去。

　　所以依丝阿姆落进黑暗的深渊，一直坠落，一直沉落，比铁块掉进水里还要沉得更远更快更深，向下向下向下。与此同时，人工冥界的死灵们也抓住了她暴露出来的脆弱的部分，开始吞食，一口一口吃掉光明。

　　大量的诅咒也纠缠着她，并且将她的意识逐渐漆成黑色。海登临时展开的防护膜也撑不了多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姆放声惨叫。有如沉没在黑色的流沙里，一切都被封印在黑暗之中，就连自己全身的感觉也渐行渐远。

　　她到底会变成怎样呢?

　　在那之前——她现在还活着吗？还是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恐惧的残影?

　　她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依丝阿姆只能在黑暗的意识之海中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千年积累的死人们围绕着她，在围观她受苦的同时获得一些慰藉。

　　海登的灵魂他们伤害不到，只能淹没之后丢到一旁。其他被困在这里的四百+1活人疯狂痛苦的惨叫，这些惨叫足以让闻者毛骨悚然。但对于死灵来说，这就是令它们取得些许快感的美妙音乐。

　　直到一个声音从冥界太阳中响起，喝止它们：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欺负一个活人小孩子？】

　　死灵们的涌动顿时停歇下来。片刻之后，一些死人向它们的神，向它们凝结而成的核心说：【……因为很爽？】

　　它们是死灵，而且大都是被血祭牺牲献祭的死灵。它们被囚禁在这黑暗的人工冥界里，被挤压成一个死结，成为一个黑暗的太阳。它们当然会对活着的生命无限仇视，因为这些活人的生命和生活，其实都建立在它们的牺牲死亡之上。

　　【她们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