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316章

　　建御雷神皱眉了：“所有神战军队都是这样的。你这是废话。”

　　“不是废话。因为凡是任何组合在一起的东西都一定有办法可以拆掉，就都有结构上的弱点。”海登眨眨眼，“我可是世界顶尖的大魔法师，而且你应该听过我的‘丰功伟业’，应该知道我出道以来搞砸了多少神魔的东西。就算你怀疑我的阵营，起码不能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吧？”

　　一时之间，就连建御雷神这样正经严肃的武神都被海登搞得有点无语了。

　　“直说，海登先，不要打哑谜。你想让吾帮忙什么？”

　　于是海登挑起眉毛，悄声对建御雷神说了一句连外面的神都无法窃听的话。

　　建御雷神听完立刻摇头：“很有创意，但吾等绝不可能帮助包庇试图复辟魔鬼统治的反人类逆贼，更不可能为此武力对抗密特拉集团。这罪名太大了。”

　　“前提是，如果这个罪名真的被盖在我头上，摘不掉。”海登终于笑了，“但是，虽然这两个【天】满口说什么罪证确凿，实际上也没那么确凿对吧？”

　　建御雷神终于听不明白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到这里，建御雷神又瞥了眼正在朝大家笼罩过来的伏魔金网，“而且你也没时间了。我们最多还剩几分钟。”

　　“时间不是问题。”海登转向五百罗汉，转向荼吉尼天，转向持国天王，“接下来，嘿，你就先看我用专业的表演如何解决时间问题吧！”

　　没错，海登没有忘记，也不应该忘记。

　　他是巫师，是先知，而且基本上并不是个战士。

　　虽然他并不是不会杀人，也不是完全不喜欢杀人，但他的主业和专长都不是杀人。

　　“明照尊者！”

　　海登对刚刚那和他说话的罗汉大喊，

　　“我愿意自首！所以不要再用这【伏魔圈】伤害其他人了！”

　　他的主业是说话。

　　建御雷神懵了。

　　持国天王和荼吉尼天也愣住了。

　　红叶傻了。

　　安洁拉反而笑了。

　　只有【五百罗汉】们既没有发愣也没有出现任何动摇。但他们还是立刻停下了【伏魔圈】的金网收拢。这五百名罗汉在【轮回】之梦里被练出整套高深至极的禅定功夫，五百人心意相通有如一体的，倒是不需要特别选个领头或代表，只是让明照尊者开口说：“善哉。那么海登善人，您可自己放下武器，我们用【伏魔圈】把你套住带走，自然就把金网撤去。”

　　“可以，我配合。”海登点点头，主动放开手里的法杖，“我确实杀了几十个神官，杀了两个大和神，还重伤了天之菩日神。这些确实都是我干的。”

　　与此同时，巨狼【芬里尔】也把脚底下踩着的【八咫乌】赶紧放开。表现出海登十分的配合意愿。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尊者们，这两位【天】居然控告我试图复辟魔鬼，给封建社会招魂。这可是绝对没有的事，是他们的污蔑！”

　　“唔。”明照尊者淡定地说，“这些你可以回总公司之后再申诉。”

　　看来他并不是太在意这种事。

　　但是海登反而笑了：“我已经申诉过了。从刚刚说话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把所有对话和录像都即时发送给观音菩萨申诉了——没说一定要找密特拉菩萨申诉对吧？”

　　下个瞬间，不出海登所料，五百罗汉们仍然没说什么，反倒是后面的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脸色微变。

　　没错，大家都知道，就算不完全知道也隐隐约约猜到，密特拉集团董事会高层内部，最近状况有些复杂，菩萨们之间可能已经有了分歧——但这只不过是内部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拿到台面上。表面上，密特拉菩萨和观音菩萨当然还是和谐友好亲亲爱爱的。“你向观音菩萨申诉关我们什么事”这种话……起码目前，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还是没法光明正大说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五百罗汉】绝对不是听从持国天王他们指挥的部队。他们，起码目前，还是直属于集团董事会的新型部队，而不是只听密特拉菩萨命令的私人部队。他们现在也是因为得到报告，听说这里有凶恶罪犯，可怕叛贼，要复活魔鬼，复辟封建社会，才被两个【天】给叫过来的。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并没有指挥他们的权限。

　　说直白一点，这就是两个【天】按了一下举报+报警的按钮而已。

　　所以海登这时候才要说：“除了申诉以外，我还要向罗汉和菩萨们供认一件事。”

　　明照尊者终于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我从来没有试图复辟魔鬼，更没有给封建社会招魂。但这里确实有人想要这样做。他们甚至一直就潜藏在集团的内部，心怀歹意和不满！”

　　海登伸手指向【五百罗汉】——身后的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

　　“我要供认，就是他们这两个从旧神被收编，以旧神身份加入集团转新的【天】，整天想着开历史的倒车，试图复辟魔鬼，试着给封建社会招魂！人是我杀的，但这些复辟的事全是他们干的，还想要嫁祸于我，想要灭口呀！”

　　他的主业是说话，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对着神魔们胡说八道。

389：像挥舞精金巨剑一样挥舞我的舌头

　　众所皆知，密特拉集团内部的很多【天】，以前其实是古代印度、东亚的旧神。祂们被四百年前刚崛起的密特拉打败，或者见势不妙便直接投降，刷上一层新油漆就加入其乐融融的密特拉集团新神大家庭。

　　当然并不是每个【天】都是旧神刷新漆，实际上大部分都不是。但至少海登很清楚，荼吉尼天、持国天王这俩老家伙四五百年前都是旧神。虽然祂们老黄瓜刷新漆成了新神，但毕竟根子不好，所以密特拉集团高层从来没有真正完全信任祂们，就算干再久也只是【天】级，只是“副职”，永远升不上去。

　　所以听见海登这一口突然的反咬，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都是一变。

　　“真能胡说八道。”不过荼吉尼天还是在笑的，“是谁带着日本旧神族的公主跑到这块连接【苇原国】封印的荒原来？是谁施法复活了这十万的旧神族？【五百罗汉】，别听这凶恶罪犯胡言乱语。赶快把他抓起来带回去！”

　　然而海登就等着她这样说呢。所以他也笑了：“你仔细看看。我跑到这荒原来，做的是帮助魔鬼复辟的事吗？”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石山——那个拉着注连绳，原本是封印【苇原国】通道的地方。

　　“你们瞧，我刚才做了什么？我——把这个通道给扭断了！”海登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确保了这个大魔鬼——永远都没机会再从封印里钻出来！这哪里是替魔鬼复辟的邪教徒会干的事情？反而是我反抗魔鬼的证明吧！这两个旧神出身的【天】是自己本来想要救出大魔鬼，却被我搅和了失败，才恼羞成怒，想要阴谋陷害嫁祸于我啊！明照尊者，你们应该把他们抓回兜率天宫细细审查啊！”

　　胡说八道！你究竟是哪来的胆子这样胡说八道啊！？

　　这一搞终于让荼吉尼天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她压根就一丁点也不相信，海登怎么可能是真的为了拆掉【苇原国】通道才扭曲时空复活旧神族妖怪的？这本来就不可能嘛！

　　“别乱扣帽子。”所以事已至此，荼吉尼天的表情便冷了下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和怒意，“就算你舌绽莲花，也不可能把复活十万旧神族的事情给圆过去。”

　　这话可真的太小看海登的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朝身后的妖怪们一挥手，严肃地说，“这十万旧神族难道就是魔鬼吗？”

　　这倒还真不是。这次被海登复活的祂们大都只是日本本土妖怪，也就是土地神族、元素、精灵这样的存在而已。四百年前祂们是魔鬼的阵营和眷属没错，可是那又不代表祂们也是魔鬼。

　　同理，只论种族的话，荼吉尼天当然也是旧神族，当然不可能拿种族来说事。一时间，她的话就被海登这样堵住了。虽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停滞，却也足以让海登打出下一张牌。他转身又望向五百罗汉，说：

　　“明照尊者，密特拉菩萨的大愿是要救度一切世人。这片荒原上，四百年前就死掉的冤魂，现在却是只能被暂时镇魂，无法被真正引入【轮回】，得到解脱，开悟得救。这样怎么行呢？”

　　说到这里，海登便义正词严地拍了拍胸：“我复活这十万旧神族，是希望祂们能和其他忠诚于密特拉集团的旧神族一样，能够从怨灵状态中解脱，能够在【轮回】中开悟得救啊！”

　　“十万旧神族！这可是十万旧神族！那么大的一笔业务，我好不容易复活成功了，却被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插进来一脚，还把叛徒的罪名往我头上挂！我才刚刚复活出这些旧神族，祂们就立刻通知你们过来抓捕我，你们不觉得这很违和吗？哪有那么巧的？正常来说不该是报告给哪位菩萨或者明王，由祂们出面吗？”

　　海登振振有词地说，

　　“太多的人同时出现而且有太多巧合，那么多批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的可能性太小，一定有隐藏的联系。所以不管怎么看，祂们俩才是真的叛徒吧！”

　　别胡说八道啊啊啊啊啊啊！

　　荼吉尼天几乎要气得尖叫起来。这海登居然颠倒黑白到这个程度，还有天理吗！？

　　“五百罗汉，不要听这人胡扯！赶快把他镇压，带回兜率天宫审问，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她这样厉声说。

　　但是五百罗汉并没有照着做。不如说与此相反，心意相通有如一体的五百人居然沉默了片刻。过了几秒钟，明照尊者才说：“唔，既然双方各执己见，那就只有先把海登善人，以及两位【天】一起带回兜率天宫细细审查了。”

　　明照尊者说到这里，还睁开眼睛瞥了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一眼。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并非怀疑，而是一种单纯的、纯粹的无所谓。

　　于是直到此时此刻，荼吉尼天才最终意识到，一件从最初最开始就很该明显的事情：

　　在这些罗汉们眼中，海登也好，荼吉尼天她们这些旧神变成的新神也罢，恐怕都只是同一回事。

　　他们难道看不出海登这些话是强词夺理，证据很不充分，只是在可能性里兜圈子吗？他们当然看得出来，可是他们不在乎啊。因为【五百罗汉】又不是警察。他们不是来找真相的，只是来把反贼抓去【轮回】的。抓一个还不如抓三个。

　　反正在罗汉们眼中，凡是尚未经过【轮回】洗礼，还没开悟正果，还会为了这些世俗小事烦恼争执的家伙们，也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反正大家都是要被送去【轮回】，好好教育一番。

　　荼吉尼天和持国天王这两个【天】乍一看是领导，实际上只不过是发举报的“群众”而已。

　　海登的胡言乱语是不是真的，罗汉们根本就无所谓。

　　可是荼吉尼天很有所谓啊！她之所以折腾这么多事，狠狠阴谋算计海登，就是想把海登抓起来当礼物献给密特拉菩萨，就是为了不想进【轮回】，换得一个安稳的荣华富贵！她压根不想失去自己现在的身份，丢进【轮回】里转一千世，然后变成一个完全和现在不一样的东西！

　　她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趁那边陷入混乱，趁两个【天】都分散了注意力，建御雷神不声不响地走到红叶、安洁拉还有被复活的旧神妖怪头目们那边去。绝大部分死掉被复活的日本旧神族，和建御雷神这个大和武神关系当然很恶劣。看到他走过来，立刻警惕地架起武器。

　　“吾不是来与你们战斗的。”建御雷神干脆利落地说，“海登不可能真只靠翻弄唇舌就把今天的事情蒙混过去，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海登刚才给我出了个主意，但这主意的实践需要你们提供帮助。”

　　这话让旧神族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红叶点了点头，说：“请说出来吧，建御雷大人。如果确实是海登老爷的指示，在下一定会带领族人们相助。”

　　这姑娘对海登实在是挺忠犬的，甚至可能有点太忠犬了。

　　“不需要你的族人们。”建御雷神淡淡地说，“海登的计划只需要四样东西。你，那边的女武神安洁拉女士，吾等大和神族的帮助，以及我们身后那个通往【黄泉国】的通道。”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石山——那个拉着注连绳，原本是封印【苇原国】通道的地方。

　　可是，这个通道不是已经被海登不小心扭断了吗？

　　还没等红叶的脑子转过来，她就听见身后的安洁拉高高兴兴地说：“看来主人的心理状态有所恢复，这真是可喜可贺。”

　　呃，所谓“恢复状态”的意思就是继续用言语耍弄众神吗？

　　红叶不禁有些绝望地想，有时候她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君主。

　　不过她还是会乖乖听海登的话的。

　　这只小狗狗有时真的很好用。

390：平衡 上

　　最后，海登靠着满嘴的胡说八道，和荼吉尼天、【五百罗汉】们足足折腾了十来分钟，直把这些开悟得到的罗汉都说得有些烦了。

　　“不要再说了，海登善人。拙僧现在就要给你们三个心有嗔怒的都套上金索，拉回兜率天宫去。”

　　明照尊者的语气仍然很平静，但海登能感觉到他声音的温度大概低了三成。

　　能用嘴把罗汉都说到心累，莫非这才是【言辞利剑】的真正力量吗？可惜要只凭空口白话让五百罗汉放过海登，终究还是做不到。

　　“行啊。”海登走上去，举起双手，满脸的听话，“我完全配合调查。”

　　然而荼吉尼天可不想和他一样配合！

　　一时之间，她甚至产生了“要不直接动手，或者直接逃跑？”的想法。

　　但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吭声的持国天王这时却立刻拉住她，还对荼吉尼天私聊传讯：【千万别做傻事。】

　　【再不做傻事我们就要被拖去轮回了！】荼吉尼天急道，【管他密特拉菩萨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我才不要被丢进几百几千辈子的梦境里洗脑，最后变成一个根本不是自己的东西！】

　　【别瞎吵吵嚷嚷。我也不想。】持国天王冷静地说，【但是你没看懂这些罗汉的态度么？他们现在就像是拿枪的警察，巴不得你做点激烈的反抗，然后马上就把你击毙了，然后再拖回去轮回。】

　　荼吉尼天顿时无言以对。

　　【轮回】魔法的核心现在还在欧洲战场那边，忙着殴打沃坦公司和玛尔斯集团的众神，不可能拉到日本来。但是如果【天】众们死掉，不管在哪里，灵魂肯定都会被【轮回】抓回去的。毕竟密特拉菩萨又不傻。这帮公司神族的灵魂都是资源呢，岂可能让人换个地方死就丢掉了？

　　所以持国天王说：【这里先认一栽，到了兜率天宫，起码密特拉菩萨不像罗汉那么死板，我们还是可以把海登试图闯进苇原国找阿斯莫蒂斯的事情给他报上去，机会还是有的——起码比在这里直接作死来得大。】

　　道理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荼吉尼天心里还是暗暗有些担心：虽然祂们知道海登想要闯进【苇原国】找阿斯莫蒂斯，可是祂们也不知道海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以海登这胡说八道的功力，会不会真跑到密特拉菩萨那边都把黑白颠倒了？

　　但她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荼吉尼天也只能闭嘴认了。

　　就这样，两个【天】和海登一起被五百罗汉带上，准备传送回月亮上去……至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海登他们即将被带走的时候，海登却突然私聊朝荼吉尼天传讯：【荼吉尼天，你们说我勾连魔鬼，要给我冠这个复辟封建的罪名在密特拉菩萨那边陷害我，这个很容易理解，我也就懒得问了。五十个检非违使和两个大和神都是我一怒之下杀的，我也不抵赖。】

　　【但有件事我很不理解。你们干嘛偏偏要说我杀了驹草太夫？】海登在私聊频道里低声问，【她明明就是你们杀的。而且污蔑我杀了一个旧神族花魁对你们又没太大好处。】

　　事到如今，今天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海登其实都已经搞明白了。唯独一点还有些莫名其妙，那就是驹草太夫的死。海登冲到现场的时候，驹草太夫已经被很凄惨地残杀了，尸体上的所有生命力和灵魂甚至都被抽光。这不可能是普通神族做的。海登那时候就断定，这条命债肯定要算在哪个神明头上。后来大和神族和密特拉集团主动撞上来，海登就当作是他们做的，是故意要陷害他。

　　……可是现在再仔细想想，海登又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

　　荼吉尼天祂们把驹草太夫杀掉，而且还杀成那样子干嘛？为了激怒海登么？这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吧？

　　所以，因为感觉到现在应该是最后一个问祂们问题的机会，海登很干脆地趁机便提问了。

　　可是一时之间，传音频道中只有困惑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荼吉尼天才冷冷地问：【我为何要和你谈这件事？】

　　【我保证，你现在和我说清楚，之后我就不在密特拉菩萨面前对这件事胡说八道。】海登扬起眉毛回答，【我可比外表上看起来还要在乎真相哩。】

　　一个刚刚还在信口胡言骗罗汉的家伙说这种话，难道真的有说服力吗？荼吉尼天显然也是觉得海登完全没有说服力的，但她最后考虑了一番得失利弊，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我干嘛要杀驹草太夫？杀替我赚钱的京都第一名的花魁有啥好处？我本来只是先派几个部下去找她，想先把你们堵在花街里，或者刺激你做点愚蠢的事情。结果我先派过去的部下和她都莫名其妙死了。怎么可能不是你杀的？在场没有其他人能做到那种事。】

　　……啊？

　　这回答可是大大出乎海登的意料。

　　驹草太夫不是荼吉尼天祂们杀掉的？而且她还觉得是海登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荼吉尼天没有胡说，驹草太夫总不可能是自己倒下去死掉，还自己分成尸块，顺带弄死了几个荼吉尼天的部下吧？

　　可是海登看向荼吉尼天，用先知天眼细细查看，却也不觉得她这话是在说谎。这可太怪了。

　　只可惜海登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细细调查这件事，五百罗汉们就要把他们给抓走了。虽然海登可以把这些罗汉和【天】众用一张嘴折腾得上蹿下跳，可是到了密特拉菩萨面前，这些小把戏肯定就没有任何作用。海登一定会被密特拉菩萨凄惨杀掉，丢进【轮回】之中，搅成一个面目全非的开悟东西吧。

　　如果，海登没有事先给建御雷神出一些主意，他现在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