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的二次原聊天群 第63章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从老爹地窖里偷来的神仙酿，可就轮不到你了哦。”

下一秒，炎武手中的陶罐不见了，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名仙气飘飘的帅哥，但帅哥抱着陶罐，满脸急不可耐地的表情，把这份仙气破坏的干干净净。

“干得好啊小武，知道我喜欢硬货，那我不客气了！ ”

吨吨吨

“喂喂喂！你给我留点！ ”

一个凡人，一个“神明”，他们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在一起打打闹闹。

喝过酒，少年打着嗝躺在石板上，满脸酒气地说道：“你……你前天教我的……我都……学会了！现在是不是……教我点别的？”

名叫岁的男子上前给了炎武一个暴栗，疼得他瞬间坐直了。

“贪多嚼不烂，我教你的已经不少了，接下来你要做的是专精一道。”

“可你啥都懂啊。”

“废话，我能活多久，你能活多久，我的岁数放在你身上，就是个傻子也能学出几分真本事来，但你没那么多时间，想要尽快成才，就得选好自己的道路，然后坚持到底。”

“巨兽真好啊，实力强、寿命长，还不会感染矿石病，我要是巨兽就好了。”

“傻瓜，人只会羡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只盯着我有的，还要看清楚只有自己才有的。”

“那我有什么你没有的？”

“你这乐观的蠢劲儿我是真没有。”

“喂！ ”

“别人看到巨兽，哪怕只是个幻影，都会下的屁滚尿流，你倒好，竟然还敢爬到我身上跟我打招呼，也不怕我当时一个喷嚏不小心把你喷死，这蠢劲儿真是天下独一号。”

“哼哼，我就当你在称赞我的勇气好了，嘿嘿。”

“傻瓜。”(嫌弃)

少年和巨兽的友谊更像是巧合，也许巨兽当时只是觉得无聊了，恰好有个不怕自己的人跟自己聊天，于是就随便地认了个朋友。

谁知道呢，至少那段日子里，名叫炎武的少年和名叫岁的巨兽，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直到那一天……

少年所在的城市毁灭了，不是岁干的，而是一头路过的巨兽。

对，仅仅只是路过，那只巨兽甚至都没注意到脚下有一座城市，就那么随便的踩了过去，然后这座城市就彻底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毁灭你，与你何干。

无视是最大的蔑视。

“岁，巨兽是这么看待人类的吗？就像看待螃蚁一样。”

“但你们不是螃蚁，你们有思想，有文明，有语言，你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包括那毁灭一切的力量？那不是我们能拥有的。”

“那就尝试着去拥有！强者只会尊重强者，拥有等同于巨兽的力量，那你就是巨兽！ ”

“一个凡人……”

“那就聚集足够多的凡人！用集体的力量去打造属于你们的巨兽！ ”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就当我太无聊了，想要看点更新鲜的东西。”

“谢谢。我会让你看到的！ ”

在岁的帮助下，炎武很快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有名望的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们这些凡人在巨兽的脚下东躲西藏了太久，分散的我们是羸弱的，但当我们聚集起来之后，也能拥有巨兽般的力量！ ”

大炎皇帝炎武，这是后世对他的称呼，这就是在这一年，他开启了大炎的统一战争。

一个国家、一个信仰、一个皇帝，他用三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这些。

离散的“百氏”诸侯国被熔铸成了统一的中央帝国，这片土地第一次被赋予了名为大炎的国家意志。

此时的炎武身边多了很多人，他们有些中途离开，有些中途加入，他还在战场上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一位名叫“娥”的奇女子闯入了他的世界，对他来说，娥就像天上的月亮，但这颗月亮将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出征的日子里，娥是勤勤恳恳的管家，操持着后方的一切，让他能毫无负担地投入一场又一场战斗。

而岁则一直跟着他，很少有人知道岁是巨兽，但所有人都清楚，想要通过暗杀的手段干掉这位皇者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身边有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所有见不得光的手段都会被那座高山碾碎。

“干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

众人：“不醉不归！ ”

炎武有了很多的同袍、兄弟、挚友，不过在每次聚会的最后，他一定会跟岁单独聊聊。

“你切割了自己的力量，真的没关系吗？ ”

“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那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猎杀巨兽，就必须有能够猎杀他们的武器，而我恰好可以造出那样的武器。”

“向神明宣战，就像做梦一样，但我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悔？哈哈哈，真龙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个词！ ”

“是啊，你的字典里就没字，无字天书。”

“也就你敢这么跟朕说话，呸呸呸，这是啥玩意儿？”

被一嘴腥臭给恶心到的炎武看向自己的就被，发现里面根本不是酒水，是墨水。

“哈哈哈，上当了吧，这是我珍藏的墨酒，喜不喜欢。”

“我（炎国粗口），给我站住！ ”

“哈哈哈哈，大炎皇帝喜欢喝墨水！ ”

“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这墨酒！ ”

嬉笑怒骂，皇者的身边极少有真正的朋友，但岁是个绝对的例外，他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所有非正式场合把炎武戏弄的爆粗口的狠人。

那一日之后，神狩之战正式开始。

当第一头巨兽倒下的时候，真正的大炎，诞生了。

“弑杀神明，大炎威武！ ”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天地，凡人第一次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对这片土地上行走的“神明”说不，因为他们能弑神。

巨兽的反扑随之而来，惨烈的战争让天空和大地都变成了血色。

真龙失去了最好的战士，最好的忠臣，最好的猛将，最好的……爱人。

这可是弑神啊，当然要付出代价，更何况大炎竟然真的打赢了。

在此时其他的泰拉诸国眼中，大炎简直疯了，可这个疯子却用一次又一次毋庸置疑的胜利证明了自己，站在巨兽的尸骸上，无人可以质疑大炎的伟大。

最后的决战在西北，褐狙，大炎境内最后的巨兽陨灭于此。

“岁，我们赢了！ ”

经历了如此多的战斗后，曾经的少年，脸上已经只剩下沧桑和疲惫，但胜利的甜美可以浇灌这些岁月的痕迹，让它们变得更有价值，更值得铭记。

“不，你还剩下最后一个敌人。”

岁转过身，他的半张脸在不自然地扭曲着。

这一刻，炎武面对着陪伴至今的挚友，脸上只有悲凉。

“不，这里没有敌人，这里没有敌人！还有其他的办法，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紧张什么，我都没啥反应，瞧瞧你现在这张脸，熊样。”

岁很洒脱，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些巨兽的诅咒侵染了他的分身，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污染，最开始他还能净化掉这些，但是渐渐的，那个总量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但自己依旧有事情可以做。

看着几近崩溃的炎武，岁笑了。

“在我漫长的记忆中，值得回忆的很少很少，与其他巨兽的交流很无聊，要么一言不合就开打，要么沟通的驴唇不对马嘴，况且巨兽本来就没多少，我们之间所谓的同类概念是远不如人类之间相互认同的同胞概念的。”岁拍了拍炎武德肩膀，轻轻摇了摇头：“与你在一起奋斗的日子很有趣，你给我黑白色的记忆填上了名为文明的色彩，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且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意义的。”

“可是……岁，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

“别傻了，你需要诛杀巨兽的力量，而我觉得帮助你是值得的，我们都用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我不后悔，但是呢，在这之后，我恐怕就不会是我了，所以，炎武，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听，认真记住，然后好好安排，可以吗？

真龙僵硬但坚决地点头了。

“我会将自己最干净的力量划分成新的代理人，十二位，他们都有自己的权能，但他们对这个世界来说也都是白纸一张，他们很强大，也很危险，你要管理他们，让他们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分化自己之后，留下来的部分已经不是我了，只是被其他巨兽的力量污染和诅咒的怪物，但我的尸体还有一些价值，你可以用它稳定原初源石的状态，这样大炎就有了一条完整的，能不断产出源石的优质矿脉。”

“当然了，这么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以后你和你的后代，恐怕就得坐在名为岁兽的火药桶上庇护这个国家了，希望你们坚持的久一点，别输给那个名为岁兽的怪物。”

“最后，官方记录上，你要写巨兽岁被你征服，被迫将自己的力量分裂出去，在真龙的权威下为大炎而战，你要通过我这个最古巨兽的臣服向所有人证明，巨兽并非无敌，凡人的胜利没有得到任何神明的帮助，是最勇敢的人缔造 了大炎，而未来的大炎也将把这份信仰和力量，薪火相传，而你要向我保证，在我的尸体上屹立的国家，必然是这片大地上最繁荣，最包容，最强大的国家，能做到吗！”

“能，我向你保证！ ”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大炎皇帝炎武，完成你的使命，天佑大炎！ ”

“天佑……大炎！ ”

最后的巨兽倒下了，他的尸体成为了大炎胜利的象征，历史变成故事，故事变成传说，传说成为神话，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之后，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模样。

岁用自己最后的清醒和力量，将大炎立国的神圣性赋予了这片他战斗过的土地。

至此，神狩之战结束，大炎屹立于泰拉的东方！

时光飞逝，曾经的炎武大帝也变成了一位老人，他是炎国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勤勉到让当朝宰相跪求皇帝能为了天下万民着想，好好休息哪怕一天。

炎武听了，但没做，当天的奏折，一件都没少批。

勤勉、节约、睿智、冷静，这是炎武大帝留给大炎的历史记忆，也是他在孩子们眼中的形象，即便政务再忙，他也要腾出手来教育自己的接班人，因为他知道，只有完成至少两次以上的权力交接，大炎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政权。

可时间是公平且残忍的，早年在征战中感染矿石病的炎武大帝，渐渐感觉自己力不从心，再好的药物也无法延续他的生命。

他总能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但看过去之后却又只有陌生。

炎武大帝113岁生日这天，他难得的举行了一次寿宴，大炎上下都非常欣喜，因为陛下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寿宴开始的前一天，炎武大帝将皇位传给了太子。

“父皇我啊，要好好享享清福了，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儿臣遵命，必不负大炎百姓所托。”

寿宴的那天，整个大炎都像是过年一样，烟花、人群、热热闹闹，这宫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宴席结束后，炎武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间书房他平日里并不来，但是今天，他特别想来，因为这里的墙壁上有自己最好的战士，最好的猛将，最好的爱人，最好的……挚友。

“我总会梦见你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炎武抬起头，在书房的天花板上，是挚友记忆中最熟悉的样子，而那些身影似乎都活了过来，叫他的名字，叫他陛下，叫他……小武。

“呵呵呵。”炎武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他起身，端起酒杯，抓起旁边的液体倒进去，一边倒一边说道：“我就说嘛，我就说嘛，朕有那么多的兄弟，怎么会是个喜人呢，对吧！ ”

记忆中的身影向炎武举起了酒杯，炎武笑着与他们共饮。

“岁，多少年了，这墨酒的味道，还是没变啊，你也尝尝……尝尝……”

第二天，炎武大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炎，举国哀痛，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位大炎的开国之君在临终前，喝下了一杯的墨汁，酒杯里更是一滴酒都没有。

小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在的时候，大炎还是个诸侯林立的概念，而他走后，东方的大炎屹立于世界列强之林。

这一刻，万齐猛然睁开了眼睛。

第73节：历史的剪影，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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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共享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他是不是也能变成另一个人？。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性格、习惯、思想上些微的不同，都会让相同的记忆变成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大地的记忆让万齐体会了炎武的一生，但不等于他就能变成炎武大帝。

万齐有自己的人格、意识和思想，所以相同的事情上，两人也存在不同的观察角度。

所以，这是失败了吗？

“真是后生可畏啊。”

炎武大帝，准确来说是炎武大帝的记忆碎片凝结成的历史形象，再次出现在了万齐面前，脸上满是欣赏。

他能看到万齐周身环绕的力量，那是来自这片大地历史记忆的认可。

“多谢前辈。”万齐向炎武大帝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