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持人69
“我没什么值得感谢的,这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东西。”炎武大帝摇头道:“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英雄,是王者,是大炎的****,我的胜利就是天命所归,我理解,英雄的故事总是那么吸引人,也更容易成为天下的焦点,被人崇拜、信仰,可一个篱笆还需要三个桩呢,光靠英雄打天下,我这两百多斤早就不知道扔在什么地方发臭了。”
“带着所有人前进的是英雄,那给英雄磨刀的就不是了?给英雄做饭的就不是了?给英雄披甲的就不是了?没有他们,英雄是什么?是狗熊!狗熊都不如!”
记忆的视角确实是以炎武自己的第一人称展开的,但即便是这种王侯将相的视角,百姓依旧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他们羸弱不堪,但是会在英雄受伤的时候送上热乎的馒头。
他们一盘散沙,但是可以被训练成英雄麾下最精锐的战士。
他们迷茫脆弱,但是一个带头冲锋的榜样可让群羊变群狼。
炎武大帝和岁的友谊是感动的,但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万千大众是伟大的,以民为本的道理,炎武大帝用了自己的一生去感悟,又用一生去理解。
英雄的史诗和凡人的奋斗,这本就是历史的一体两面,它们从来都没有冲突过,只是有些人选择性地只讲述英雄们天命所归,试图让整个世界都认可这些后人的正统性。
在这片大地的记忆中,如果你只是看到了感人的英雄故事,那你仅仅得到了微不足道的力量,只有当你真正明白英雄的力量来自何处,才能得到它的认可。
“朕很好奇,你看上去并不像高门大户出身,也不像行遍大地的旅者,但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刻地感悟,是有什么人教你吗?”
“是的,我们有一个很好的老师! ”
“那真是一位奇人啊,可惜了,要是能在朕活着的时候遇到,一定宴请入宫,朕要跟他聊上三天三夜。”
“不需要那么夸张,您到时候只要准备好足够的辣椒和红烧肉就够了。”
“哦(发二声),真是朴实的爱好,定是大贤! ”
炎武大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万齐的肩膀。
“你虽不是此界之人,但却在为我大炎而战,我们在不同的世界,却有几乎相同的信仰,既然你都为我大炎奋战至此,朕也当全力以赴! ”
话音刚落,炎武大帝的身影化作无数金色的龙鳞飞向了万齐。
曾经有大炎的诗人如此形容战场上的炎武大帝:
金鳞曜日铸龙魂,铁骨铮铮立国门。云从万象千军过,山河气魄护乾坤。
这是大炎工匠们用自己的心血为炎武大帝铸造的神兵-金鳞甲、龙胆枪、镇方剑。
以上三样东西现在都是大炎的国宝,并且工艺上也已经很老旧了,放在博物馆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继续上战场,还不如大炎最新的制式甲胃靠谱。
万齐身上的这套只是记忆节点中元素力量的具现化,是虚幻化实的武器。
虽然这只是一套象征性的神兵利器,但是在这里,它是旗帜,是誓言,是号令。
“大炎的将士们,随我出征! ”
真龙的吼声响彻了万里山川,无数虚影从记忆的洪流中走出,将生命融入山河的他们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但也在大地的记忆中被永远铭记。
万齐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段记忆,那是一段属于那名死灵法师的记忆。
“我可以指挥死灵,但我无法指挥英灵,因为英灵从来不需要指挥,共同的信仰会将他们引向既定的战场。”
不管在哪个世界,保家卫国都是最朴实的信仰。
因为身后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们将自己的生命垒砌成最坚固的壁垒,阻挡一切来犯之敌!。
“是武的声音,他在呼唤我们了。”
“娥姐姐,你要离开了吗? ”
“是我们要离开了,阿米娅。”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
“应该不会了,我只是一段记忆,因为那个少年的仪式,我才能出现在此地,与你相遇。我本就是既定历史中的剪影,离去是属于我的命运,不要为我伤心,因为我会活在你的记忆中,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也愿意为了保护更多的善良而战斗,而现在,我们就要去战斗,那位少年也准备好了。”
“嗯,我也准备好了!”
“那么,最后的最后,姐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
“好!是什么?”
“武最喜欢我的琴声了,那段日子,每天睡觉之前,他都要听我抚琴,就像个缠着姐姐撒娇的大男孩儿一样,我的琴声也是我的源石技艺,能成为他的助力,可惜最后分别的时候,我没能完成给他准备的琴曲,现在,我想完成它
“可是我只会小提琴啊。”
“没关系,交给姐姐就好,你只要放开自己的心灵,让我暂时附身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了。没问题! ”
“谢谢你,阿米娅。”
记忆的帷幕落下,现实的帷幕开启,科西切驱动着从岁兽那里借来的力量,第一个冲出了记忆节点。
“真是无聊的把戏,拖延时间罢了。”
在记忆节点中,科西切从另一个角度也经历了炎武大帝的那段历史,但他是没有什么共鸣的,对他来说,民众是愚昧的,容易盲从的,他们需要的是统治和秩序,所以他给乌萨斯带来了刺刀、皮鞭和绞架,只要让乌萨斯的人民服从权威,遵守秩序,他们就能成为最恐怖的军队,为乌萨斯赢得一切。
他不是没有其他选择,而是他认为自己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消失吧! ”
岁兽的幻象喷吐出了堪比烈日的火焰,将下方的一切都卷入火海旋风之中。
太阳的高温下,没有什么是不能燃烧的。
“嗯? ”
科西切察觉到了不对,当烈焰散去的时候,眼前的画面让他目瞪口呆。
那是一支齐装满员的军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山横亘在面前,哪怕是最不懂军事的人站在这里,也会瞬间明白什么叫“精锐之师,威武之师”。
而站在军阵最前方的那个男人,更是唤醒了科西切内心的恐惧。
“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弑神者炎武! ”
同样处于被附身状态的万齐在听到科西切有些变调的怒吼后,询问道:“您老人家当年对黑蛇做过什么吗?”
“也就是顺便杀了他十几次而已。”
“读,不是,您老当年这么狂暴的吗? ”
“谁让他在大炎收拾巨兽的时候过来占便宜,被收拾不是很正常吗。”
“有道理,有朋至远方来,虽远必诛嘛。”
“为啥我感觉你这话是拼接的?”
“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今天咱们的任务是把这黑蛇细细切成臊子,不过他现在附身的那个身体可是炎国皇室的血脉,您看这……”
“为了大炎,这是必要的牺牲,如果那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还有意识,作为大炎皇室的子孙,他就该抗争到底,跪地认输的怂货,我炎武可不认! ”
“那我没问题了! ”
这时,科西切也冷静了下来,察觉到炎武大帝那套甲胄之下还有个熟悉的气息。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是个假货啊,不过你成功激怒我了,去死吧! ”
任何人都有能让自己破防的精神弱点,就看你能不能精准踩雷,现在炎武大帝的形象对科西切来说就是雷区,那是自己最屈辱的一段历史。
当时的乌萨斯明明在各个方面都对大炎有优势,但打起来就是打不嬴,而且一次输的比一次惨,而最惨的记忆,都是炎武大帝留给科西切的,他换了很多个身份在战场上和他痛陈利害,每一次都被杀的干干净净。
乌萨斯帝国有记载的万人以上的京观,都是炎武大帝时期修筑的,那也是大炎对外征伐最频繁的日子,大炎的特使前往周边任何国家,当地人都会直哆嗦。
那TM就是来找茬的汉使啊,换你你也哆嗦。
巨兽的力量是相当恐怖的,哪怕只是一部分,更何况科西切能借到的,至少也是岁兽原本力量的十分之一,那是字面意义上能亡国灭种的战略威慑力,是大炎在神狩之战中用无数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过的。
“神狩之战,所存者不过百万。”
这句话对应的是神狩之战结束后,整个大炎的总人口不超过一百万。
为什么神狩之战后,大炎对所有胆敢冒犯自己的人都下死手?
因为想要休养生息,就必须让对方认为你还有拉着他一起死的战斗力,这种威慑是必须且有效的,那一座座京观就是大炎向外传递的信息。
我还能战、敢战,但你是否有勇气与我们血战到底!
如果是巅峰时期的炎武大帝,科西切就是收回全部力量也不敢说稳嬴,但现在对方只是个幻影罢了,自己却有十分之一的岁兽力量傍身。
十分之一岁兽对往日的幻影,优势在我!
岁兽的权能有很多,但在被其他巨兽的诅咒侵蚀之后,保留在本体之上的只有最纯粹的力量,因为那些特殊的权能都在岁清醒的时候分割了出去,而这也就意味着如今的岁兽没有机制,都是数值,是纯度极高的数值。
雷电、狂风、暴雨、地震,岁兽的力量就是天灾,代表了大自然的毁灭,他已经不是炎武记忆中的样子,他不是岁,只是岁兽而已。
“再次相见,你我都是这么残缺的模样啊,吾友。”炎武握紧了手中的龙胆枪,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眼前的不是岁,只是名为岁的敌人。
身后的军阵随着真龙腾空而起,正面迎击岁兽的力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是带着这样的觉悟与猖狙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将其彻底埋葬。
大炎土地上最后的巨兽倒下,属于人的秩序就此诞生。
“炎武! ”
岁兽咆哮着冲了上去,科西切懵逼地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幻象了。
因为此时的岁兽是无数巨兽诅咒拼凑出来的怪物,他对炎武恨之入骨,对岁也是恨之入骨,现在昔日的死敌出现在自己面前,新仇旧恨涌上来,谁TM还管你科西切怎么指挥作战,老子今天就是要跟对面的死敌算总账!
“该死! ”
科西切想要马上切割离场,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变成了自己被裹挟着参战,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十分之一岁兽的力量显然不是他能挣脱的,之前他将自己置身与岁兽的幻象中是为了方便掌控,现在却成了画地为牢,和其讽刺。
天空中,两种颜色眨眼间便融为一体,但又相互角力,不肯退让半分,除非一方彻底压倒另一方,否则战斗就不会停止。
战阵之中,最强大的两股力量凶猛地碰撞在一起,瞬间清空了周围的一切,然后又被各自的颜色包裹起来,继续冲向对方,两边都是纯粹的数值攻击,恐怖的能量向周围肆无忌惮地扩散,在大地上留下一个个狰狞的疮疤,向所有人展示着何为天灾般的力量。
这种交锋甚至引发了小规模的源石天灾,但很快就被两股力量的碰撞撕扯碾碎。
势均力敌的战斗,就看谁先露出致命的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一段轻柔的旋律闯入了狂暴的战场中,它本应被喊杀声遮盖,却不可思议地在所有人耳边回响。
“娥! ”
熟悉的琴声,炎武永远不会忘记的琴声,那是他的挚爱,一个陪伴他从闺房走向战场的奇女子,一段属于他们之间的浪漫史诗。
娥的琴声陪伴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华,而今天,真龙的伴侣再次为他抚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炎武放声大笑,他感到无比的满足,自己的人生,无憾!。
“老朋友,我们都已经是历史中的记忆了,为什么还要留恋现世呢?”说罢,炎武双手持枪,将全部的力量凝聚其上,他要亲手完成这跨越了时空的剧目。
“岁,黄泉路上,你我同去! ”
伴随着炎武的怒吼,岁兽的幻象也将力量爆发到了极致。
也许是往昔残存的自我,也可能是诅咒带来的疯狂,亦或是两者都有,岁兽回应了炎武的邀请,变幻出了与炎武相同大小的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武器,摆出了镜像的架势。
他们本就亦师亦友。
龙胆枪o破阵式o寒芒!
几乎同一时间,万齐和科西切都被附身的记忆排斥了出去,岁兽和炎武都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这最后一击。
“杀! ”
刹那间,天地中只留下刺目的光,两个身影仿佛融化在了烈日中。
而在那烈日中,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你下次可以换个角度。”
“不可能!我一定要从正面击中你!”
“那你试试吧,哈哈。”
“站住!我一定要打中一次! ”
“我等着那一天! ”
是朋友,是师生,是战友,是最后一战的敌人……
“难得你能刺中我一次,小武。”
“我说过了,我一定要从正面击中你。”
烈日消失了,军团消失了,琴声……也消失了。
“该死! ”
科西切又惊又怒,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最强的底牌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兑子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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