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旖旎菌
他看向金古乔巨大的身躯，眼神不再忧虑，而是一种发现瑰宝般的欣赏和放心：“这小配件…不，这系统，值！”
整备班内因为叶虎的最终认可而爆发出了一阵更热烈的小小欢呼，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伙伴“金古乔”以及它那神奇“向导”能力的满意与期待。
第110章 即使是老板也禁止摸头！
金古桥机甲在王牌驾驶员洋子娴熟的操控与Ai辅助系统的精密配合下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力量。
它运用密集的火力网牢牢压制住目标，最终用标志性的佩丹尼姆粒子炮一锤定音，彻底解决了那只在繁华市区肆意破坏、制造恐慌的凶暴雷德王。
然而，另一只怪兽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年轻的人间体遥辉心中生出了恻隐之情——他看到那只雷德王并非单纯为了破坏而出现，它护着一枚宝贵的蛋。
在遥辉意志的影响下，泽塔没有追击，金古桥的攻击也被他坚决挡下。
这只带着蛋的雷德王趁机摆脱了围攻，仓皇地遁入废弃矿洞的幽暗深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尘埃落定后，基地的作战室里却弥漫着一股疑惑的气氛。
目睹了全过程的蛇仓翔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面对结花投来的不解眼神——她不明白那位素来正义的奥特战士泽塔为何要放走凶残的雷德王——内在是无幻魔人伽古拉的存在伸出手，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后颈。
“那个洞穴深处有它的蛋，”伽古拉解释道，声音带着点疲惫，“那两只雷德王，恐怕是为了保护它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才冒险闯入人类区域的。”
“啊！原来是这样！”结花恍然大悟，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所以泽塔奥特曼是为了保护那些蛋才——”她瞬间理解了泽塔挡住攻击的用意。
“嗯，算是吧。”伽古拉应了一声，但眉宇间并未舒展，反而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不过，虽然现在是逃回洞里了，但谁能保证它们不会再出来？袭击人类，造成伤亡？”
这些光芒万丈的“光之巨人”啊，伽古拉心底泛起一丝近乎厌倦的烦躁。
他太了解他们了——尤其是那种面对看似示弱或需要保护的敌人时所展现出的、不合时宜的泛滥同情心。
和那位老熟人红凯一起在宇宙中漂泊的那些年，已经见识得够多了。
多少次仁慈换来的是瞬间的逆转和反噬，惨痛的教训历历在目。眼前的景象，不过是过去的翻版罢了。
————
“唉……”
目睹了事件的始末，萝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即便此刻不在军械库，她也能清晰地“看”到矿洞深处那双警惕的眼睛。
漂浮在她身侧的黄豆球，顶着小雷达般的探头，发出不解的电子音调：“老大，直接解决掉它们不就好了吗？干嘛等它们闹出事来？”
它的逻辑模块处理问题一如既往地直接高效，作为一个本质上是高维人工智能的存在，即使天天泡在地球网络里冲浪，也很难完全理解人类或者奥特战士那些复杂的情感与考量。
闻言，萝丝伸出手指，屈指轻轻弹了一下黄豆球的球体表面，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解决？小豆子，我们驻扎地球的目的可不是给怪兽或者奥特曼当全天候的危机保姆呀。”
她微微歪了歪头，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脸庞的轮廓。
“地球有它的防卫力量，光之国有他们的守护者。我们更像是一套紧急修复程序，或者……嗯，一份特殊的保险？”她试图用黄豆球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职责的界限。
她的目光掠过城市的天际线，仿佛穿透了黄昏的薄暮，投向了更远的星河。
“而且，你想想那个叫遥辉的孩子，”萝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若有所思，“他的力量无疑足够强大，但力量并非全部，关键在于驾驭它的那颗心。”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你看他的犹豫，他对怪兽幼崽的心软……这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善良。只是，那份善良背后的目标和抉择还不够清晰。”
“就像一艘动力澎湃却缺乏精准导航的飞船，空有一身力气，面对复杂局面难免会变得……嗯，拖泥带水？”
想到遥辉和泽塔这对搭档那容易上头也容易迷茫的状态，萝丝略带挫败地鼓了鼓脸颊。
少女般的小动作与她日常展现的优雅知性形成了奇妙的对比。“我当然很想帮帮他们嘛，”她小声嘟囔，“让他们少撞点墙，少打点滚……但帮也是有讲究的！”她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找不到症结，下错了药方，说不定会越帮越忙。”
“真可惜……虽然天天被叫博士，可这个博士前面没有心理这两个字啊！”她半是自嘲半是懊恼地撇了撇嘴。
就在她小小的情绪即将满溢时——
“呜哇！”一声毫无预兆的低呼从她唇边溢出。
萝丝像只被突然揪住尾巴的猫，瞬间缩了下脖子，刚才的优雅姿态荡然无存。外人眼中冷静睿智的女科学家形象瞬间崩塌。
她几乎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带着温和力道的东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这绝对是来自老板（世界意识）的恶趣味关怀！
“喂！”她刚想出声抗议这种把她当小动物Rua的行为，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屏幕却不合时宜地亮起，“滴”地一声接收到了一份全新的加密文件——《格尔吉欧雷电：机密分析与原型档案》。
“真是的，”萝丝盯着终端，金发下露出的耳朵尖似乎因为方才的“摸头杀”和此刻的“投喂”而微微泛红。
她努力板起脸，维持一点最后的矜持，对着也许还在“听”的某位存在轻哼道：“别以为这种小灶情报就能在任务结算时抵消加班费或者打折扣啊，Boss！我们可是明码标价的！”语气里带着点强装的硬气。
然而，她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眸却在此刻诚实地亮了起来，如同盛满了星光的湖泊。
那份关于被高层严密封锁的格尔吉欧雷电的核心资料，早就勾起了她这位科学探索者的浓厚兴趣。
第111章 （4K）善良是错误吗？
城市在金属碰撞声中颤抖。
格尔吉欧雷电撕裂楼宇的狂啸与军械库的炮火交织成网，遥辉操控泽塔奥特曼的身躯凌空翻转，光子利刃在怪兽背部划出耀眼的火花。
战局本该是压倒性的——金古乔密集的火力网将怪兽牢牢钉在废墟间，洋子精准的走位封锁了所有退路。
泽塔的每一次攻击都让格尔吉欧雷电踉跄后退，能量核心指示灯因冲击剧烈闪烁。
就在这时，一滴浑浊的液体从怪兽撕裂的眼部装甲缝隙渗出，蜿蜒滑过金属表皮。
炮火轰鸣中，那抹反光像冰锥刺进遥辉的神经。雷德王蜷缩在矿洞里的画面猛地炸开：嶙峋山岩下，那里藏着一枚布满斑纹的蛋。
怪兽也会流泪吗？
泽塔流畅的攻击姿态骤然失衡，手中蓄势待发的泽斯蒂姆光线骤然消散。
“遥辉！你怎么了！振作一点啊！”泽塔在精神空间的呼喊显得焦急万分，但此刻的人间体仿佛坠入了梦魇深处，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矿洞里那双哀求的兽瞳，此刻与眼前这只机械改造的怪物重叠——它们都带着刻骨的痛苦。
但这绝不是犹豫的时刻！格尔吉欧雷电是彻头彻尾的战斗机器，早已失去了思考与共情的能力。
它捕捉到了对手的破绽，狰狞的口部猛然张开，凝聚出骇人的高能光束，目标直指能量不稳的泽塔！
“泽塔！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洋子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只见金古乔庞大而敏捷的身影骤然横移。
坚实的金属臂交叉在胸前，机体前方瞬间张开了强大的能量吸收场！蓝白色的狂暴光束狠狠地冲击在力场上，被金古乔那经过外星科技强化的装甲结构硬生生吸收、吞噬。
指挥室里，众人屏住的呼吸在目睹金古乔成功吸收能量的瞬间，才化作几声庆幸的叹息。
整备班长叶虎紧绷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松弛下来——若是防御相对薄弱的乌英达姆来接这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洋子！一口气解决它！”蛇仓队长的命令简洁有力，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一直关注着战况的萝丝，在控制室的工位旁缓缓站起。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屏幕上狂暴的怪兽身影，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翻涌。
昨夜，世界意识传来的那份秘密档案——《格尔吉欧雷电：机密分析与原型档案》，揭示了这个怪物背后令人扼腕的真相：
萨姬塔莉，一个被O50黑心工厂变成怪兽，又沦为改造实验品的可怜女子。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们没有能把怪兽变回人类的技术，眼前的格尔吉欧雷电也早已不再是那个女孩，其存在的痛苦和危险性远非萨姬塔莉所能比拟。
基于理性，萝丝作出了判断——此刻，终结才是对它真正的解脱。她悄然向金古乔的Ai系统发送了一条指令。
“了解！”驾驶舱内，洋子毫不犹豫。金古乔的炮口随着指令迅速调整、锁定。冰冷的Ai电子音平稳地响起：
“佩丹尼姆粒子炮，充能中。侦测到目标高能量弱点：背部蓝色结晶区域。”
炮口深处，刚刚吸收的格尔吉欧雷电的能量被高效地填充、转化，比之前对付雷德王时更加耀眼的光芒在积聚！
炮口稳稳地对准了怪兽脊背上那颗诡异的、仿佛能量源泉的蓝色脓包。
“不要啊——！”遥辉失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力。他的动摇让泽塔的形态已然濒临解体崩溃的边缘，伸出的手徒劳地停留在空气里。
下一秒，金古乔的主炮发出了低沉的咆哮！积蓄了庞大能量的佩丹尼姆粒子炮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光柱，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那致命的蓝色弱点上！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伴随着刺眼的强光，瞬间将格尔吉欧雷电庞大的身躯彻底吞噬。炽热的火光冲天而起，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爆炸的余波尚未平息，遥辉已经被强制解除了变身状态，虚弱地瘫坐在乌英达姆的驾驶舱里。
乌英达姆驾驶舱内弥漫着引擎过载后的灼热焦糊味和金属冷却液的刺鼻气息。
冰冷的合金座椅硌得遥辉生疼，但此刻他感知到的只有更深的寒冷和虚无。
额发垂落，遮蔽的视野里只有操纵面板幽微闪烁的故障指示灯，像极了格尔吉欧雷电能量核心熄灭前那急促又绝望的闪烁。
爆炸的轰鸣似乎还在颅骨内回荡，每一次震动都拷问着他动摇的信念。
那怪兽撕裂的眼部装甲缝隙里流下的浑浊眼泪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顽固地与矿洞岩壁下，雷德王拼死也要守护的那枚布满斑纹的蛋的画面纠缠在一起。
守护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曾经无比清晰的答案，此刻被沉重泥泞包裹。
泽塔奥特曼的力量，难道是用来毁灭另一个痛苦存在的吗？即使它已经变成了威胁城市、失去理性的战斗机器？
“泽塔桑...”遥辉在心底无声地呼唤，声音干涩沙哑。
精神空间里，泽塔的影像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波动：
“遥辉！振作！格尔吉欧雷电是敌人，它刚才的攻击差点毁了金古乔和我们！不消灭它，会有更多人受伤！”
伙伴的告诫清晰而理智，每一个字都无可辩驳。
然而，另一种撕裂般的痛感牢牢攫住遥辉的心脏——泽塔或许无法完全理解，那双兽瞳里映射出的痛苦，以及在毁灭光束下绝望伸出的手。
他仿佛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一端是冰冷的现实与责任，另一端是近乎本能的、难以抑制的悲悯。
“遥辉队员！回应！身体状况如何？请报告！”通讯器里突然传出洋子急切却强行保持镇定的声音，将他混乱的思绪猛地拉回现实。
“了...了解...”遥辉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声线的颤抖，抬起沉重的手臂去够通讯按钮。
乌英达姆受损的扬声器里传来一阵静电噪音，紧接着，蛇仓队长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严肃的嗓音切了进来：
“遥辉。”
仅仅两个字，像一块冰冷的镇定石投入滚沸的情绪汤锅。遥辉动作顿住，指尖停留在离按钮几厘米的地方。
“能看到前方的爆炸点吗？”蛇仓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而非刚刚终结的战斗，“烟尘在散，能量读数…正在快速消失。”
遥辉下意识地抬起头，透过驾驶舱伤痕累累的舷窗望去。浓烟如同巨大的灰色墓碑，缓缓升腾。在那墓碑之下，是被佩丹尼姆粒子炮彻底撕碎的残骸。
那抹曾让他心生动摇的蓝色结晶位置，只余下一个焦黑、扭曲的空洞。
一股难以形容的空洞感攫住了他，胜利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化不开的沉重铅块压在胸口，比刚才的虚弱感更加窒息。
蛇仓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了他内心的迷雾：“……胜利的烟花已经散场了。你的心，似乎还留在战场中央？五分钟内，收队返回基地。”
命令的尾音不容置辩地落下，通讯随之切断。
遥辉的手无力地垂落到冰冷的操作台上。耳边只剩下金古乔引擎运转的低吼，以及自己沉重的心跳。
指挥室里，伽古拉透过屏幕凝视着那个瘫坐在乌英达姆驾驶舱里的年轻人影。
年轻的战士正经历着所有真正的守护者必然经历的试炼——理解力量的双刃，学会在残酷的现实中守护那份不灭的善意，同时不被其吞噬。
————
机库的空气里混杂着机油和冷却剂的刺鼻味道，四周是金古乔和乌英达姆机械臂运转的低沉嗡鸣。
遥辉下意识地转向旁边的洋子，这位前辈冷静的姿态在金属背景下显得格外可靠。
“洋子前辈，”遥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像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话语，“你觉得打倒了怪兽真的就是在守护和平吗？”他抬头看向她，眼睛里泛着湿意，回忆的阴影挥之不去。
“那时雷德王拼死护着它的蛋，还有今天，那只怪兽掉下的眼泪……”话音未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工装裤的褶皱。
相比遥辉的感性摇摆，洋子的表情依然平稳如水。她没有责备的意思，只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字字清醒：
“如果那颗蛋孵化后，小怪兽饿得袭击城市了怎么办？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看着遥辉愣住、像是被冷水浇醒的神情，她继续压低声音说：“在这个世上，怪兽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这确实悲哀。可我不会因此犹豫——”
洋子挺直脊背，声音低沉下来，“这份伤害生命的罪责，我会自己承担。”
就在这时，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身后逼近，打破了沉默。
萝丝轻盈地走到两人中间，嘴角弯起一抹安抚的微笑，冰蓝色眼眸掠过遥辉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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