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爆破事件第N次 第111章

　　“我其实没问具体办法，”听了尤里的提问之后，食罪者少女眼神有些飘忽，“不过我猜，大概是类似于半夜敲班主任窗户之类的办法吧。”

　　你这办法靠谱吗？尤里在问出来之前停了下来。既然山中由加没有因为天天旷课而被开除，应该还是靠谱的……就是不知道班主任的心理健康情况如何。

　　他换了个问题，“你这么……巧妙的绕过了上学部分，合适吗？”

　　“合适啊，能有什么不合适的？”山中由加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回来，“解释一下？”

　　“不上课的话，你要怎么获得知识呢？”尤里在奋斗过程中得到过很多次知识的帮助，而眼前这个……初二就在长期不上课，就算通过缚灵的力量通过了考试，毕竟也没有真的学到自己脑子里，将来肯定会吃亏吧。

　　“……告诉你也无妨。”已经和尤里有些熟悉的少女做出了回答，“我将来不想干这种……‘正常’的职业了。”

　　尤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听着少女继续开口。

　　“学习，工作……在我还没有当上食罪者的时候长辈们就一直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虽然不理解，但也知道这应该是对的。”山中由加耸了耸肩，“然后我变成食罪者了，我不喜欢这个过程。”

　　变成食罪者的过程：死一次，然后靠运气成为万中无一的，死后被缚灵找上门的人。

　　“你觉得我应该放弃身为食罪者的力量吗？——我的意思是，即使拥有，也从来不去用，不去提升。”山中由加提出了答案非常明显的问题。

　　“当然不，这力量非常有用，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呢？”尤里顺着对方回答，“只是，学校学习到的知识也是很重要的。”

　　“拜托，我又不是说即使知识特别有用，只要它通常来自学校我就不会去学习——但大部分知识我以后都不可能用到了。”山中由加摊开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打算把我的事业完全建立在食罪者的基础上……反正我也绝不可能放弃这个力量。何况，我的结社同伴中也有同样具有现实工作的人——为了在平凡的生活和超自然的生活中找到平衡点，他们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每次提到这件事都能看到他们身心俱疲的样子……太可怕了，不是吗？”

　　她说的也有她的道理，而且进一步说教下去就要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停止闲聊，尤里继续和山中由加一起奔走。

　　————

　　诚实的说，这段时间的奔走中，尤里并没有发挥什么独特作用，战斗方面基本上，由加小姐的缚灵一手包办，知识层面上，仅限于鬼魂方面，山中由加小姐表现的并不比他逊色多少……而且在真的被难住的时候，她还可以直接询问缚灵。

　　她的缚灵并不喜欢回答她的各种问题，虽然他们之间的沟通更接近于混杂了手势的心灵链接（以至于尤里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但尤里能明显感受到缚灵的不耐烦。

　　尽管如此，山中由加仍然每次都能获得自己提问的答案，缚灵在磨蹭一会之后还是会给出回答。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尤里试图对缚灵旁敲侧击，但缚灵从来没有用语言回应过他。

　　缚灵是知道自己存在的，漂浮的时候会避开自己，交战的时候也会注意不攻击尤里，甚至与会和尤里有一定的配合——但这些都是默契，一到尤里试图谈话的时候他就一言不发。

　　有的时候尤里会怀疑这个自称“表里策士”的缚灵是不是和谷口美华一样根本不会说话……但当尤里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山中由加的回应是，这个缚灵会说话，而且说得很流利，只是这个缚灵他确实不喜欢说话。

　　山中由加认为缚灵是男性，因为当年她听到的声音是男性的声音，而更细节的部分她没有向尤里描述，尤里也没有去问。

　　去问的话就太像是打听对方的弱点意图做点什么的样子了。

　　但在配合行动的时候对队友进行深入观察并不是问题，尤里在没有启动魔法视觉的情况下，仔细观察着缚灵的一举一动。

　　他在遭遇某个“厉鬼”的时候曾经试着启动魔法视觉并且“无意中扫过”缚灵，但缚灵很明显的把头转了过来，让他立刻把视野转了回去。

　　只是扫了一眼就被发现的话，死死盯着集中注意力就更不必提了——要知道，扫过去的时候他其实是在用侧后方对缚灵进行观察——也就是说，缚灵不是靠尤里的动作做出的判断，而是真的感受到了尤里在做些什么。

　　虽然缚灵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评论，但尤里觉得自己还是克制一点为好。不用魔法视觉，只用普通视觉来进行观察——缚灵对与这种观察似乎并不抗拒，虽然也不配合，但至少没有躲开或者干脆砍上来。

　　观察到的结果相当有限，但也并不是零。

　　在那个黑布下面，尤里曾经看到过一闪而过的鳞片状结构，经过反复的脑内比对，应该是一件盔甲的花纹。

　　和明美的历史课本比较的话，只能说，这种盔甲曾经在日本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流行过——并不是说多强韧多有效，但是很普及。

　　真的是很长一段时间，从平安时代用到战国时代末期，都有人穿。

　　尤里不清楚日本以外的国家是否也有类似的盔甲，不过考虑到明美的历史课本上说，这种盔甲是“结合当时情况发展出来的”，那应该就算有也不会很多。

　　然后，这个缚灵使用的武士刀，虽然放大了不少，但形制上更接近战国时代的版本……差别不是很大，尤里不敢对此做包票。

　　接着，当尤里提出“身材如此高大的缚灵，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可能”这个问题的时候，山中由加面露同情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缚灵作为高阶鬼魂，形貌上比生前有很大变化也是非常正常的，我的缚灵曾经明确的说自己生前没有这么高”。

　　最后，好了，请尤里同学结合“时代在平安中期到战国末期”，“更可能是在靠后的时代”，“职业武士”，“身高不足两米五”，“自称代号为表里谋士，但其实完全可能在说谎”这几个条件，判断出缚灵的真实身份！

　　尤里选择放弃治疗，他又不是什么名侦探，怎么可能凭借这个就猜出来对方的身份？

156 异常的医院

　　数日后的夜晚，尤里出现在大楼前。

　　这栋大楼上面笼罩着阴气，而且因为时间接近于晚上十二点，灯光已经大量消失，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是被鬼魂占据的地方。

　　他并非独自前来，与他一起出现在这栋楼前面的还有一整个食罪者结社。两女五男，年龄最大的大概四十多岁，年龄最小的就是山中由加，十四岁。

　　算缚灵的话，应该再加上四个……一共十二个人。

　　还真是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尤里扫视着眼前这一群疲惫和兴奋共存的超自然相关人士，他们看起来充满着“就在这里决战”的气氛。

　　会有这种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此前皆川堂人先生（殡仪馆里见过的）跑来说，经过他和广崎克也（也是见过的）的调查，他们认为找到了本次鬼魂大活跃事件的关键节点，而幕后黑手很可能也在同一个地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尤里的第一反应和山中由加一样。

　　——好耶，总算不用到处救火了！鬼屋事件越救越多，这帮人早就忍不住了。

　　在当时，在头脑冷却之后，尤里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冲进去，真的碰到了幕后黑手，然后一顿乱打把幕后黑手摆平了，那么鬼屋事件就真的结束了吗？”毕竟，这一整套鬼魂故事到处传播形成热潮的过程中，有很大比例的组成部分是以讹传讹硬编出来的。

　　山中由加表示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只要没有真的事件混在里面，纯靠编的话最后这帮人肯定还是会失去热情的——只要没有人特意提醒，应该大概等过了年就会忘了这件事了。

　　换言之，她也不相信这事会立刻结束，但终归是看到曙光了——就和尤里一开始的反应一样。

　　“这些人你都熟识吗？”尤里小声的询问山中由加。

　　“那怎么可能不熟，都是我们结社成员啊——我也跟他们说过了，说会有个灵体朋友来帮忙。”山中由加没有转头，小声回答，“你要不要去跟他们打个正式点的招呼？之前你只是简单的和他们互相说了一下名字吧？”

　　“那应该就够了，毕竟真的不熟悉，尬聊也没用……比起这个……”尤里看着标牌有些犹豫。“我感觉很不好。”

　　没错，尤其是眼前这个“贝克中央医院”的标牌，让他感觉糟透了。

　　“没错，居然用救死扶伤的医院来当做自己的阴谋中心，等找到了幕后黑手，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山中由加点头赞同，“我几个月前还来过这呢，不过之后就一直没有过来了，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幕后黑手居然已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基地。”

　　她错误的理解了尤里的意思，尤里可不是因为“啊，这里是医院”而困扰，尤里困扰的是，他几天前就来过这个医院——在鬼屋事件发生后。

　　虽然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但明美可是后半夜把人送到医院的，而无论是尤里还是明美都没有发现这个“鬼气森森”的状况，没有看到任何不正常的现象。——是的，当然尤里还是见到了在医院出现的鬼魂，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

　　作为阴谋的核心，反而是最后才出现症状？如果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话，现在突然暴露出来又是怎么回事？计划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图穷匕见了？

　　一大堆可能性在尤里脑海里飘来飘去，但他无法总结出一个特定的情况，只能说，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无论如何还是得告诉山中由加，至少说一声这里可疑。

　　而山中由加告诉了其他人，食罪者（及其普通人同伴）们简单讨论的结果是，“很可能是要图穷匕见了，赶紧上”。

　　这靠谱吗？尤里仍然心存疑虑。

　　————

　　进入医院大厅之前，先由被山中由加称为今竹姐姐的女性食罪者画了一个圈，所有人依次通过。最后轮到尤里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我听说，尤里，你能随意在灵体和实体中转化？”

　　这是事实。“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尤里心想，应该不会事到临头才开始纠结“你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不能把这个法术分享给你”吧？

　　“没什么问题，不过那样的话，你不需要经过这个术法……它的意义是在通过的人表面覆盖一层特殊的灵质，这样，他们会进入一种半灵体的状态，让不能看到灵体的人和摄像头都难以注意到，也有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阻碍远程感知的能力。”今竹开始解释，“你能自由的在灵体和实体之间转化，就不必画蛇添足了。——当然，你要是你一定要来一下的话，应该也没什么负面影响。”

　　真是了不起啊，尤里走进了圈里，“虽然可能有点增加你的负担，但我确实想要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之前他也在边上看过了，但光看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到什么，他又不愿意在一开始就开魔法视觉进入发呆状态。

　　“没问题，七个人还是八个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今竹一边说一边重复着此前的动作，“虽然对你没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这层灵质不能让你的实体状态彻底隐形，它会让你在凡人的视野里变的不起眼，在摄像头下变的模糊，但并不会让你消失透明——如果你一定要贴脸的话还是会被发现的。任何在施法的时候不存在于你身上的东西都不受这个术法的保护，同时，和鬼魂的物理接触会很容易导致这层灵质被破坏。”

　　“明白。”尤里感受着加在身上的灵质层，确实很薄，完全不能构成防护。

　　随后，按照此前商量好的，八个人分成三队依次向医院进发。

　　尤里、山中由加、普通人中道先生一队，皆川先生，今竹女士一队，剩下的食罪者广田先生和两个普通人广崎先生、安西先生一队。

　　这样，算上缚灵之后刚好每队都是四个人——皆川和今竹的组合人数最少，但其实是最强的，尤里所在的组别和最后的广田先生那一队都是三个人，不过尤里这一组应该还是要更强一点。

　　按照计划，这些人将会兵分三路进行搜索，有事就用电话互相联系。

　　尤里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认为，为了确保安全，应该所有人聚在一起抱团行动——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就不应该带普通人来”，但这话说出来肯定是吃力不讨好，于是他就没说。

　　但这帮食罪者给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包括“医院空间并不广阔，堆在一起容易施展不开”和“医院总体占地面积不小，而且分为很多层，如果不兵分多路的话，幕后黑手很容易转移阵地——如果拖到白天的话行动起来就会非常不方便了”。

　　他们决心已定，虽然并不是不可动摇，但尤里似乎也没有证据证明这里就必须确保安全……再加上他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尤里就没有坚持下去。

　　无论如何，最后他们还是先后进入了医院里——直接灵体化的尤里飘进去一楼大厅进行了一圈侦查，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灵体，负责值守夜班的警卫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超自然效果，于是判断并无问题的食罪者们按照事先分好的组别鱼贯而入。

　　果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随后他们快速分开。

　　尤里所在的小队伍搜索的是医院右侧区域，这里也包括当时他被追着逃命的区域。和当时比起来，走廊上的鬼魂有增多的趋势，但这些鬼魂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都只是些复读机而已。

　　不能小看复读机，毕竟幕后黑手已经证明了自己有“激活”复读机并且发动进攻的本事。但也没必要太重视它们……被激活的复读机也不会是山中由加缚灵的对手。

　　尤里瞟了正在旁边紧张搜索的两人一缚灵一眼。作为普通人，沉默寡言的中道先生并没有太强的超自然感官，但他行进的时候完全能跟上山中由加节奏，看得出来，有一定的配合。

　　虽然远远不如缚灵与缚身之间的默契程度，但至少不能说是明确是拖后腿的。——他说他自己是个上班族，曾经经历过一次超自然事件，差点被厉鬼杀害，虽然事后每个人都说是普通人犯案，但他坚信自己的记忆，逐渐寻找信息，最终加入了这个结社。

　　这跟某个记者此前和他闲聊的话能对的上。

　　当时，列惠曾经告诉过尤里，有一段日子，东京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意思是，在超自然的影响方面不一样——在之前，她刚刚被分配到灵异事件报道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超自然影响比现在要少得多，她和她的同事甚至不得不自己编造才能凑够新闻的数量。

　　尤里读过她的记录，确实，记者收集到的信息集中在最近和十几几十年前，中间有个明显的空窗期，以北条列惠的年龄，她应该就是空窗期入行的。

　　按照她举的例子，在东京这个繁·华的，国·际化的，日本最重要的城市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凶杀案在发生。记者的语气在提及那几个形容词的时候有明显的讥讽感。她说，警察们拼了命的到处奔走，压不下来。为此引入了侦探，同样压不下来。”

　　当时尤里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东京这个地方，整个就……邪门？比如说，风水不好，容易发生凶杀案？

　　记者声称，这是经常作为酒桌玩笑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那她反正是不可能知道的。她要强调的是，最近这些凶杀案，越来越超自然了。

　　过去的凶杀案往往需要精妙的设计乃至各种各样的细节布置，并不是说记者在夸赞那些凶手，但记者认为，这些凶手做到的是普通人能做到，只是没有想到的事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为自己的罪行进行了一些努力，并且获得成果……可惜是群不肯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好事上的混蛋。而现在的罪犯不同，越来越离谱了，什么飞檐走壁、心灵感应，预知未来的功夫都用上了。

　　警方公布的案情里从来不包括这种不科学的东西，这些是网站上的人推断出来的，就那个联众会网站。

　　而中道先生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案件的幸存者。

　　尤里询问过记者信息的真实性，飞檐走壁什么的……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某个身体素质非人类的女高中生应该也能做出来。

　　并不是说他否认超自然犯罪的可能性，毕竟他自己都犯了很多次了，但是否真的占比增大了呢？

　　北条列惠当时摇着头告诉他一个案例——没有超自然力量介入的话，一个七十多岁的瘦削老人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一把拎起，随后用剑刺穿喉咙钉在墙上的呢？这要多大力气？

　　尤里没有听说过这个案件，但北条列惠不应该在这件事上说谎。实际上，一开始她也完全不信，甚至亲自跑到作为案发地点的美术馆，向保安打听过，然后本以为必能在这次网上争论中大获全胜的记者反而惨遭打脸，保安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记者说，很多人都没有无法意识到这些事件中的超自然因素，她有好几个心理学的理论，但都不能准确的描述原因——总而言之，大部分人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而感觉到有异常的人，如果再坚持调查下去，很可能就会变成中道先生这种人，追着超自然事件不放，早晚有一天会涉入其中。

　　这样对他来说真的好吗？也许他真的为这一刻训练过自己，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训练把自己提升到可以应付超自然生物的程度的……而有的超自然生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通过训练对付。

　　中道先生注意到了尤里的眼神，朝他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看来再思考下去就会有些不合时宜了——尤里继续他手头要做的事情，和缚灵一起把某些特别碍事的复读机移开，方便另外两个有实体的在进出房间和通道的时候不会因为接触到鬼魂而导致隐身失效。

作者留言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

　　以及，额，年初求票？

157 疑心暗鬼

　　随着一行人的前进，搜索正渐渐深入，异常情况也非常明显。

　　直白讲，这里的复读机类鬼魂数量太多了。

　　走廊上站着一排不说，平均每个病房里都塞着好几个——尤里几个月前跑路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几天前来看明美和记者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么多。

　　如果当时就有这个数量的话，别说是不发现了，连不接触都有问题。

　　看着复读机在病人床头喃喃自语，尤里感觉这景象让人非常不舒服——这真的不会对病人的身体健康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吗？

　　从技术的角度上，复读机不太可能主动对病人做些什么，但如此巨大的数量——屋子里的鬼魂比病人数量还多——难保不会因为他们聚在一起产生的某种效应而产生问题。

　　尤里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结论，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祈祷一下，希望此前明美提到过的那个治疗精魂足够给力。

　　之前皆川先生说这里是幕后黑手的计划重要节点……现在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幕后黑手，但毫无疑问应该特别注意一番。

　　不管是尤里还是山中由加，都已经把心态绷到最紧——尤里启动常设护盾，每次推开鬼魂的时候都做好了被一口咬上来的准备，山中由加小心翼翼的避开靠近自己的鬼魂，尽可能的远离它们。中道先生也是一副绷着脸的样子，至少他也有在担心。只有缚灵完全没有情绪上的变化，行动如常。

　　“我们事先划定的区域搜索了多大范围？”山中由加低声自言自语，没有期待得到回答，不过在一片寂静的夜晚，尤里完全能听清她的话。

　　对照脑海里的地图，尤里给出了回应，“大约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后面的区域和这段并没有本质区别，地形上几乎没有变化，影响最大的部分大概就是离出口越来越远。尤里没有说出来，但，在一路上看到了好几百个复读机之后，他已经开始计划到时候逃命的时候怎么跑了。原路返回肯定是不行，多半还是得用老办法跳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