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爆破事件第N次 第110章

　　“……你不知道我理解，不过，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不清楚？”明美此前说资料是几十年前的，说明她也只是在书上看过，那她为什么会做出有倾向性的猜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和尤里猜的还不一样？

　　怎么想，这帮医生都该注意到自己的治疗效果比理应产生的效果要好了吧？

　　“怎么说呢，我们人类是非常擅长合理化的，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我们通常就会选择更贴近常识的解释……而且这里恰好有非常常识的理由。”女高中生神秘学家轻描淡写的给出了回应，“治愈精魂之所以会把这里当据点，当然是因为这里比起外面的其他路边诊所，要更加‘治愈’啦——也就是说，即使没有治愈精魂的影响，这里的治疗效果也比普通诊所要好不少。”

　　这些医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成就，而他们也确实做得很好，不管这个很好到底是因为经验还是财力还是别的什么，都确实是在超自然力量介入以前就做到的，明美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并不是没有进一步深挖的余地，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至少明美觉得有。

　　“虽然之前告诉列惠的时候，你说了有食罪者负责这件事……我也不否认这确实是他们的专业而不是我们的。”明美为了增强语势停顿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但是，他们毕竟人数太少。”

　　三四个食罪者，比起尤里明美二人组来说当然很多，但相对狼人来说就少得很了。尤里不知道这次是不是需要到狼人那么大的数量才能解决问题，所以他决定不在此事上进行反驳。——就是尤里感觉话题越来越滑向危险的方向了，明美怎么看都是打算要做点什么。

　　“——所以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得适当的做点什么，尤里，你不反对吧？”刚刚被尤里在内心里编排的女高中生向他确认意见，“还是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家伙直接就“不反对”“补充”拍上来了啊？不过尤里倒是确实不反对“适当的”做点什么，但必须得控制在“适当”范围内才行。

　　“我觉得，帮忙敲敲边鼓还是可以的，当主力不行。”尤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听之前的话，“他们有三四个人，每个人都比咱俩加起来都能打，我们帮他们查漏补缺一下就好——有可能说服精魂猎手们在这种事情上出力吗？”

　　狼人是半人半精魂，所以对实体和精魂都颇有效应，但对鬼魂呢？

　　“我看够呛，鼠王事件过去这么久，他们又散开了，而且他们对鬼魂方面的业务并不精熟。”明美摇头。

　　虽然尤里其实并没有见过超级强力的鬼魂……等等，好像确实应该存在特别强力的鬼魂才对。那个叫黑世的鬼魂帮派头子不是说了吗，他们有个叫“太夫”的老大……就是联系不上。

　　可以考虑事后去问问他们，现在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如果是较为低级的灵体，让狼人来对付的话，精魂和鬼魂其实都差不多。”明美的话还在继续着，“毕竟都是变身之后连啃带抓的就搞定了，不需要用特别的能力——”

　　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需要用到特别的能力的时候就不行了。

　　明美确认了尤里的猜想，“高阶灵体的绝对力量要远胜凡人，就算是狼人也很少有能和他们同台竞技的强者出现，纯凭身体素质来对抗高阶灵体的话……举个例子，他们再强，又怎么挡得住火车呢？所以必须要用狼人长年累月积累和学习的各种特殊能力来弥补身体上的不足。”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狼人们的积累对鬼魂基本没有效果，打高级鬼魂的话真的就是全凭身体素质硬上——肯定还是要比尤里明美要强，但吃亏的可能性就大大上涨了。

　　尤里这种应付各种情况都差不多（虽然，目前来说是，都很菜）的反而是异类。

154 中断点

　　大约中午，自觉恢复的差不多的北条列惠坚持立刻出院，医生对此事并不反对，倒是“陪同家属”，也就是明美对此有些担心。

　　以尤里的观察来看，列惠仍然显得有些虚弱，但精神很好，虽然体力明显没有彻底恢复，但普通的走两步应该没有问题……这样回家的话……应该……不会……出事吧？

　　处理完手续之后，明美扶着列惠离开，尤里隐身随行预防意外。虽然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可能发生的意外，但万一呢？如果真的发生了怎么办？

　　另一方面，他也必须得给自己尾行的行为找个理由，不然“我只是没想太多就那么跟着”好像有点尴尬。

　　意外没有发生，虽然因为需要三个人搭乘摩托所以尤里又回到了车后的绳子上是个问题，不过反正前面的人也看不到自己虚体化的样子，也就无所谓了——尤里向明美确认过，虽然明美直接看过来是能看到虚体化的尤里的，但经由后视镜的话就是看不到，她知道一些特殊的处理办法能让镜子照射出灵体，但非常麻烦，而且不能长久维持，索性也就犯懒没有进行。

　　换言之，并没有人看到自己丢人现眼的在后面当风筝。

　　回到记者的住处之后，列惠向两人展示了不少自己收集到的电子版信息。

　　不过，很明显，她给出的是筛选前的原件——尤里并没有挨个看一遍，但就在刚刚列惠随手打开了的几个上就找到了不对点，这些信息里颇有一些互相矛盾和明显失真的东西，比如说“平将门即将从地府归来，重新占据东京”之类的小道消息。

　　“你们有事要做吗？”列惠确认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特别事项之后，开始把这堆原件按照她做的标记分开。

　　尤里亲眼见到两份以完全相同的字母作为文件名开头标记的的文件被列惠分别指明为可信和不可信，而旁边的明美似乎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这些文件……到底是怎么分类的？”问这个问题不太好，但是尤里还是没有忍住，“不是说我想要探听你的秘密，但，这两个文件的标志完全一样，你怎么区分开的？”

　　“这个简单，同样是这个开头，如果文件大于50k就是可信，小于的就是不可信——后半段我是用我自己的脑子记的，没有记在任何地方。”北条列惠随口回答，“这是小时候我母亲教给我的，需要两把钥匙的东西比一把钥匙的更保险。”

　　不不不，正常人根本不需要，也不会用这么繁杂的记忆方式！你母亲是什么人啊，会教小孩子这种办法的？——再说无论如何你都在上面加了文件密码不是吗？

　　明美似乎也持同样的看法，至少她同样震惊，但还是看着尤里缓慢摇头。

　　应该是示意尤里不要对此说三道四吧。

　　在把文件挑出来之后，北条列惠指着剩下的部分，大约占了全部文件的一半。

　　“我已经分析了前面的一半，那些也是比较好对付的部分……大部分只用逻辑分析就能搞定，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需要实地勘察的了——也就是，大概三分之二都需要实地勘察。我也跑了几处……然后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记者一边说话，一边把文件复制到一个U盘里。

　　是啊，都看到了。

　　“虽然我很想请你们帮忙勘察剩下的部分，但是即使是我也不太可能刚在受到帮助之后就再次请求你们踏入危险之中。”鼓捣了一番的北条列惠似乎有点疲劳，“所以，我决定把这些东西直接交给你们，具体要怎么处理就看你们自己了。”

　　“这样好吗？”明美没有立刻接过对方递来的U盘，“这些文件也都是你的心血吧，废了很大力气整理的。”

　　“复制这些东西并不费事，费事的是找到在哪里复制出来——我不否认我花了不少力气，但我又没有删掉原件，给你们又不代表我没有了。”列惠先简要的解释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再说，我非常相信，如果你们找到了需要公开的结果，你们肯定也会来告诉我的，对吧？”

　　这倒是没错，不过其实没有多少超自然要素是尤里想要公开的就是了，尤里努力在表面上不露声色。

　　明美接过了U盘，随后皱起了眉头，“嗯……虽然我是很感谢啦，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列惠随口提问，“这些消息都是你知道的？”

　　“不不不，这不可能——问题在于，我没电脑。”明美的脸色非常尴尬，“我以为我从来都用不到，而且价格还挺贵的，就没有考虑购买电脑的事情。”

　　“…………”记者呆住了。

　　“列惠？”导致这个场面的罪魁祸首轻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好吧，”列惠定下心神，“那就直接用我这里的打印机打出来——你真的是现代人吗？”

　　“不不不，我是乡下人，乡下人来着。”明美毫不犹豫的把问题推给了乡下的爷爷，“我从小到大也没用过电脑啊，除了上课的时候。”

　　“那，你会用打印机吗？”列惠的声音给尤里一种磨牙感，“打印机，就那种能把字印到纸上的东西。”

　　“打印机我当然会用了，在学校帮忙的时候用过——你这里的打印机有什么特别的吗？”女高中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比如说也有密码什么的？”

　　“不，这次没有，就在隔壁——你从这里走到客厅，然后找到邻接卧室的书房，打印机就在书房离门最近的角落里……”列惠试着站起来，“要不还是我带你去好了。”

　　“不用不用不用——”明美连连摆手，“这个我肯定会，没问题。”

　　随后她快步离开房间，去证明自己会使用打印机了。

　　北条列惠离开了椅子，坐到了床上，看起来刚刚又一次消耗了很多体力……不清楚是寻找资料耗的体力更大，还是跟明美对话耗的体力更大，反正尤里也不敢问。

　　如果让她知道，尤里这方面的水平比明美还差，会怎么样？

　　————

　　大概十几分钟后，明美抱着一大摞纸走了回来，看到了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的尤里和北条列惠。

　　“哎，列惠你都上床上躺着了？那为什么不在医院再呆一段时间？”

　　并且一眼就找到了最大的不同之处。

　　在明美离开后，北条列惠坐到了床上，这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换个软点的座位，而是一个中间步骤。很快，列惠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脱衣服，而在她注意到旁边相当尴尬的尤里之后，被子里的蠕动就停了下来。

　　而她这么一停下来，气氛就更加尴尬了，尤里几乎想要拔腿而逃，但那样也不会让状态好到哪里去。

　　好在无论如何两人还是找到了排解尴尬的方式，一边听着隔壁的打印机动静，一边低声闲聊，熬过了这段时间。

　　绝对不能让明美把这段尴尬的回忆再拉起来，尤里先发制人，“说起来，明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直呼北条小姐名字的？”

　　好像在医院的时候她也是列惠列惠的叫着，只是当时尤里没有特别留心这一点。

　　“是我主动说的，我觉得老被熟人叫女士小姐什么的怪尴尬的……”北条列惠接过了话头，“你们帮了我好几次，甚至可能救了我的命，我想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尤里，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明美没有开口，纯粹在点头。

　　“原来如此……”尤里得到了新的了解，看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关系变得相当贴近了。

　　“再说了，我也很年轻啊，没比你们大多少，平白无故的被加称呼，总感觉好像自己老了一样。我可仍然是年轻人呢。”北条列惠给出了第二个理由，同时把一只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至少报社里的同事都这么说话，‘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类的。”

　　不不不，这看起来并不是在夸你年轻，更像是在倚老卖老。至于真实年龄……没记错的话，明美是十六，而眼前的记者是二十几来着，尤里努力停下自己通过把视线集中在对面的脸上试图判断出年龄的直觉动作。然后当然，尤里，从有记忆起算的话年龄只有三个月出头……这件事也不能告诉记者。

　　明美被一打岔，略过了这里的尴尬气氛，把手上的厚厚一摞纸放在了桌子上，“在电子文件里看着不是很多，但打出来就成了这么一大摞……费了你不少油墨和打印纸，抱歉啦，列惠。”

　　“这种事无所谓的，我又不差这点钱。”记者摆了摆手，“用桌子上的订书机订一下比较好吧？”

　　“不，那样反而不方便看……”明美开始左瞅瞅，右看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尤里想要发言，但又担心自己理解错误。

　　“……好了，我打算在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北条列惠好像看出来了什么，“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让我自己待一会吧……这也是我急于回来的原因，医院的床怎么可能有家里的舒服呢。”

　　“那就不打扰你了！”明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啊，果然猜错了，现在来看，明美是想要找个理由离开但又担心自己开口不合适——尤里猜的是，在明美的努力下，打印机报废了。

　　————

　　两人关好门，离开了记者家。

　　搭乘电梯下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摞文件放在摩托后备箱里。

　　事件解决，开始返程。

　　虽然明美计划在这件事上“做点什么”，但眼下要做的还是回去消化新得到的资料。

　　尤里在车的后座上无事可做，两侧略过的景象和过去看到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也就是说无须在意……他可以完全不管这些东西，全心全意的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明确立刻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剩下的事情都比较模糊。

　　分析记者提供的信息，根据北条列惠闲聊时的说法，这些信息主要是最近突然出现的闹鬼故事，只要故事是真的有鬼，那么这些被激活的鬼魂，应该就和本次的幕后黑手，谜之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联系也就只是联系而已，尤里已经现场见到了两个受到谜之音影响的鬼魂，第一次的时候甚至是亲眼看着鬼魂暴起发难，但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抓住对方的存在痕迹——食罪者们也没有做到这点。

　　把消息告诉给食罪者，他们在这方面是专业的……而且他们人数较少，可能需要额外的信息作为支持，说不定只要了解这些信息，他们就可以破解这个事件。而且他们显然已经被扯到这个事件中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插一脚，不需要尤里费力气去说服他们。

　　问题也是一样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插一脚，所以他们肯定也有收集这方面的情报，只是单纯告诉他们消息未必能产生什么效果，与此同时，他们已经证明……至少食罪者中有一半无法根据谜之音的现场操作顺藤摸瓜找到目标，和尤里一样，他们靠不住。

　　联络狼人，狼人在和鬼魂的战斗中并不专业，但仍然强大，而且他们显而易见的有着人数优势。

　　明美说了他们几乎不可能被扯进这件事来。

　　一个只存在于尤里内心的选项，去找那个被鬼魂黑帮称为“太夫”的鬼魂头子，“太夫”肯定专业对口，而且对城内这方面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前提是，找得到。

　　问题就是找不到。

　　最后，依靠明美的智力和自己的武力……这个选项直接划掉就是了，这个办法要是靠得住，那岂不是说其他人都是饭桶。

　　慢慢来，尤里告诉自己，现在这事明显有高个的来扛，不必自己火急火燎的到处乱窜……现在正是可以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时候。

155 交汇点

　　在之后几天时间里，他基本上把此前的办法试了个遍，正如此前所想，一个立竿见影的都没有。

　　狼人那边，具体来说，村上秋莎的回复是“再观察一下，你们两个不要作死”——虽然无论尤里还是明美都知道，其他狼人会更好煽动，但做出这种事得做好朋友变仇人的准备——人家不想蹚这浑水，硬把人忽悠过来填坑，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可能不要做得好。

　　何况上次已经坑了村上秋莎一次了，逮着她薅是觉得她是亲戚就可以随便欺负吗？能把亲戚变成仇人的办法有不少，这绝对是最为高效的品种之一。

　　尤里去询问鬼魂帮派关于他们是否有听到谜之音和最近有没有和老大联系过，结果得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没有听到过谜之音，从来没有，不是尤里特意来问的话甚至没有听说过谜之音的存在，坏消息是，在尤里没有来的这段时间里，太夫的使者已经来过一次了，并且也带着上供的灵髓走了——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按照过去的经验，间隔不会很短。此外，不好不坏的消息也有一个——太夫的使者同样没有提及谜之音的事情。

　　这应该算是好事？尤里在内心衡量了一番，就这个消息来说，太夫很可能和此事没有关系，尤里不用在脑海里把一个很有可能达到等级四而且具备广泛影响力的家伙当做敌人。

　　剩下的两个办法倒是可以实行，尤里把这两个办法直接二合一了。

　　鬼屋探索这个计划，在他把信息告诉食罪者结社之后，就由食罪者结社主动接手，虽然成效不佳，但肯定比他自己一个人去要强得多——尤里跟着山中由加去探索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新的信息——厉鬼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除了打上一顿让他们老实下来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更糟糕的是，从记者那边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新的信息——最开始明美还会跑去记者家领打印件，后来干脆直接短信联系了——复杂的东西写不下，但无论是明美还是记者都决定，直接发地点和危险度就好。

　　导致这一情况的是……也许这本来就是谜之音计划的一部分，也许是食罪者们的行动产生了错误的结果，总而言之，每当他们摁住一个厉鬼，就会出现真伪不明的四个新地点，搜索完了之后会发现一到两个新的厉鬼……把新出现的厉鬼也摁住之后，就会出现更更更更加多的新地点。

　　虽然厉鬼的数量并没有显著增加，但传言带来的新地点数量已经多到连食罪者都感到累的地步了。

　　导致这一结果的，并不只是谜之音的辛勤劳动——至少并不明显全是谜之音的辛勤劳动，还有大量的北条列惠的记者同行的不懈努力，在食罪者结社全力以赴的试着把闹鬼的新闻摁下去的时候，各路小报新闻正在疯狂的给这件事加热度。

　　当然，还有大量的，毫无疑问不可能是幕后黑手，甚至因为其庞大的数量也不可能是幕后黑手雇来的，但就是过来凑这个流行话题的普·通·人。

　　他们对鬼屋的大量关注给很多鬼魂提供了额外的灵髓来源，以这种方式苏醒/受到强化的鬼魂不会如同谜之音激活的鬼魂一样对人类保有极大的怨恨，但极大的增加了食罪者们的工作量。而他们以讹传讹传递出来的各种消息，也不断增加着堆在食罪者们脸上的鬼魂事件的发生频率。

　　一个凑热闹的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在多传几次，最终流入食罪者耳中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次急需立刻解决的事件——而除非跑到现场亲自检查，食罪者们没有任何办法分辨消息的真假。

　　“我看，这帮人是要把圣诞节当万圣节来过。”这句话是山中由加在一天之中连续跑了八个地方结果依旧一无所获之后的愤怒声讨。她似乎已经忍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声——尤里就在旁边充当倾听者也可能是原因之一，如果根本没有人在一旁的话她可能也不会说出来。

　　实际上，跟着跑了全程的尤里一边赞同，一边在心底默默补充，不是孟兰盆节就不错了。

　　明美一开始也试图跟上，但很快，她就被大量的课业压了回去，只好在勒令尤里必须在最终发现幕后黑手存在的时候告诉她。

　　尤里表面上答应的很好，实际上完全没有打算就此执行——为什么要把幕后黑手的事情告诉明美？反正喊她过来也不会有好处，只会让她陷入危险里——这种事情就该让大个的食罪者来扛嘛。

　　反正至少，现在把头埋在课业里的明美说不定还要比山中由加更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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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需要上课？”尤里在闲暇时间询问了山中由加这个问题。

　　他已经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对食罪者朋友的观察中了……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够堂堂正正，但他确实没有打算靠这个对食罪者朋友做出什么不利举动，所以他完全可以用“我这是为了促进朋友关系”说服自己。

　　“我已经说服了我的缚灵，只要我是因为要在超自然的方面努力而不去上课，他就帮我解决考试和请假问题。”山中由加满脸轻松，“我现在确实是在超自然的方面努力，不是吗？”

　　等等等等一下……缚灵解决考试问题这个很好理解，无非就是尤里很久以前提到过的，灵体化了去看别人考卷——请假问题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