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什么办法？尤里的疑惑传递给了眼前的女高中生。
“那当然是我明天晚上去探病，然后跟这个见鬼的灵势斗一斗啦。”
傻大胆如是说。
第二十七章 击鼓传花
第二天，在某女高中生去上学顺便打探消息的时候，尤里翻阅从某个木屋里挖出来的各种书籍，试图再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谈不上一无所获，但也算收效甚微。
首先——这些书里论证，精魂能通过“把世界引导向自己的本质所代表的的方向”的行为获得灵髓，即比如说森林精魂可以通过支持自然保护主义来获得灵髓。
但是，这一个“引导”的界定是非常模糊的——如果森林精魂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听到了之后主动祭拜并且开始保护森林，这是否算是它“引导”了世界呢?
答案是，不确定，但多半不算。
一些自称和精魂建立过精神连接的学者称，精魂们提到，很久以前这个范围要宽泛的多，但后来逐渐缩小了，理由不清楚。
有些偏题了。
总之，现代的精魂想要通过“引导世界”获得灵髓的话，往往需要“直接产生变化”，随便扔块石头然后指望蝴蝶翅膀是行不通的。
其次，传染病——这样的精魂也是存在的，而且因为人类对传染病的印象非常强烈，基本上都很强（以尤里为基准）。——所以如果它们真的亲自动手的话，不太可能一次只能影响一个目标，更有可能直接整个区域出事。按照这些书上举的范例，最轻的一个也能一次影响一栋楼的人。
会对单独一个人进行影响，而且切换目标之后还会丢失原有效果的，都是些弱小的精魂——而这些精魂不太可能具有远距离干扰对象的能力。
也就是说，如果是精魂，二人组应该在千奈美的家里看到可疑的精魂才对，很有可能正结附在病人身上。实际上这样的事没有发生。
精魂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这些书里没有太多的提到鬼魂，不过根据尤里个鬼总结，鬼魂和精魂在表现形式上有很大差别的同时，其力量并没有本质区别。即，同样，强大的鬼魂没有理由只影响一个人，弱小的鬼魂没有能力进行远距离影响。
而且鬼魂还另有一个问题，即鬼魂对目标是特别执着的——不太可能随机犯案，而犯案之后也没有理由轻易撒手。
那么，就剩下远距离干涉梦境的生物，以及无法分类的怪异。
那么，怪异反正已经无法分类了就不提了……远距离干涉梦境的生物都有什么呢？
完了，这是个新领域。
还是先等明美的消息吧。
————
归家的明美带来了喜忧参半的消息——在身体方面，第三个人明显要比第二个人来得好。由此可得这一灵势是不会在新的宿主抵抗能力更强的情况下就不转移的。
喜在如此一来，就确定了灵势跳转的规律之一，而且操纵者没有智力/没有用心的机会又大大上涨了。
忧在这样一来某个傻大胆就要去以身犯险了。
晚上，按照此前的计划，尤里提前出门，埋伏在千奈美的家门口，等待明美出现。
毕竟要是中招了的话说不定还得尤里把人送回去。
过了一段时间，明美来到门口，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明美看向早就埋伏在此的灵体。
“我来得早，见到仓院先生下班回家的一幕，他应该就在里面。”尤里对此非常确信，“可能是他正在里面做什么急事，没有听到？”
明美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反应。
没等明美主动开口，尤里就穿进了房门。
大概把客厅的摆设扫了一遍，看起来质量都很不错，价格估计也很贵，最重要的是没看见人，仓院先生不在客厅。
当然，很快，尤里就在千奈美的房间找到了正在握着千奈美的手念叨关心的话的仓院先生。门是关着的，所以隔了两层门和一个客厅的他没有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也是很有可能的。
趁此机会，尤里也确认了一下千奈美的气色。他对医术的了解基本为零，只从面色来看，千奈美的脸色很糟糕，但并没有比昨天更差。另一个角度来说，身上笼罩的黑紫色雾气也和昨天变化不大——至少没有恶化的样子。
尤里出门通知明美这件事之后，两人一致同意可以再等一会。
过了一会，仓院先生回到客厅，开始看电视，得到灵体线人尤某通报之后，明美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这相当出乎仓院先生意料，从他的话里来看，明美第一天刚把人扶回来，第二天就来探病似乎并不是很正常。当然，他还是很高兴女儿有这样关系良好的朋友，所以在聊了几句之后，他就让明美到千奈美的房间里去了。
明美和外挂灵体插件来到了房间，应付了一下仓院先生，随后和类昏迷状态的千奈美进入了三人独处状态。
“……”明美略显紧张的靠近千奈美，没有反应。
“……”尤里也是一样。
“奇怪，怎么没动静？”傻大胆环视四周。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来探病就该转移了吗？
“你发现什么异常了吗？”傻大胆正式的转过来询问糊涂鬼。
“嗯……是不是你状态太好了，灵气勃发，威力四溢，所以灵势跳不过来？”第一个可能性。
“我们不是刚刚排除这个可能性了吗？”
……那谁知道啊，是不是你特别特殊？或者你的身体素质好的突破了某种阈值，到了不会被影响的程度？
见尤里答不上话，明美开始再次检查千奈美的状态。
过了一会，尤里灵光一闪。
“明美，你是不是还没有说你是来探病的？”说出来之后，尤里就开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蠢了，不过他认为思路是对的——不知道怎么触发的话，就按照昨天千奈美去探望山名青森时说的话做一遍。
“那……千奈美，我是来探病的。”
没反应。
按照想起来的顺序而非千奈美当时说的顺序，明美开始边回忆边发言——因此听起来很没诚意，还好千奈美应该是听不到记不住。
“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大家都期待着你早日回去。”“课业我们会帮着补的。”“作为朋友——！？”
在三次没反应之后，明美的下一句话只说到一半，两人就都感觉到了变化。
灵势迅速的开始转移——明美做出了防御的架势，但没有效果。在尤里的视角中，黑紫色的雾气已经缠住了明美。
四目相对。
“你还好吗？感觉到什么了吗？”尤里紧张的询问傻大胆的状况。
“？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说不定得等回家才会体现出来？”傻大胆似乎没有立竿见影的出现什么反应。
“唔嗯……”声音来自床上的病号。病号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至少这边有反应了，明美暂停了对自己状况的研究，凑上去对朋友嘘寒问暖。
千奈美一开始还摸不清楚情况，但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对明美特地跑来探病的神秘行为，感动万分，疑惑不解。
对了，不管是事实还是她的理解里，这都属于某个傻大胆冲上来以身相代的行为，真是太够朋友了。
恐怕在这一瞬间，在千奈美的心里，明美的地位就从好朋友突飞猛进，达到了挚友的程度，围观的尤里可以作此断言，因为她都要哭出来了。
还好，在千奈美真的感动的哭出来之前，明美及时抽身，并且去喊来了仓院先生。
仓院先生进来并看到虽然脸色依然不好但神志清醒的千奈美之后，非常郑重的向明美道谢，甚至表示不会忘记明美为自己女儿做的牺牲。而牺牲这个词差点又把千奈美的眼泪激发出来。
在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之前，明美急急忙忙带着尤里落荒而逃。
————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明美坚持要走路往返这件事花费了额外的时间，不过尤里对此举双手支持，要是骑摩托车的时候半路晕眩那可就麻烦大了。
进门后，尤里第十五次询问明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要昏迷过去，譬如此类的感觉？”
“没有，这是你第十四次问了吧？”明美的回答也从一开始的郑重应答，到中间的随口应答，到最后的不耐烦。
“是第十五次，果然是哪里不舒服以至于——”
“你别叨叨了……我数错次数的唯一理由就是你问的次数太多太烦！——了。”明美的声音大了起来，然后又压了下去。
“嗓子不舒——”
“算我求你了，安静点吧。我重复一遍，我现在感觉状况良好，顶多是因为有个灵势在自己身上所以不适应，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至少眼下没有任何问题。”明美挥手把尤里赶开，“你是怎么变成老妈子的？”
这个，通常说的时时检测就是这样啊？只是一般的观察对象不会说烦而已，尤里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明美开始抓紧时间补今天的作业。
尤里沉默的把今天的操作过了一遍——实话说相当没有效率。
不论是理论分析还是实际执行，都证明这股灵势的跳跃是非常简单的——作为朋友来探病就会导致灵势转移。退一步说，说不定未必需要限定探病——可能只要表明自己是朋友就会开始转移了。
但是为什么？这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和意义啊？
其次，这股灵势的结果显然也是因人而异的——身体素质特别好的甚至可以直接无视，至少能挺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如何将其本身消磨掉，仍然一筹莫展，可能需要等明美作梦境报告才能有探索余地。
“对了，我们是朋友，明美？”尤里试探性的提问。
“嗯？当然是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明美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问问，我们是朋友，嗯。”
那么，尤里应该已经算作为朋友探病很多次了，事实上都探病探到病人不耐烦了。而对朋友的表述尤里刚刚也做过了——但是灵势没有跳到身上。”
看起来对于灵体朋友并不会生效。
试错法真麻烦，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尤里死死盯着黑雾，试图通过更长时间的观察来研究出其本质。
生病，诅咒……渐渐地，尤里感觉自己再次进入了那种虚无缥缈的状态。很好，就是这样！他立刻试图抓住这种感觉。
……然后就回到了现实。
看起来是用力过猛反而失去了那种感觉，尤里对此非常懊悔，但没有找到补救的办法。
接下来他不断试图重复感知，但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再次进入那种状态。
看起来在专注的同时维持放松并不是眼下的尤里能轻松做到的。而时间就在不断尝试中流逝了。
接近半夜的时候，明美解决了她的作业，老实说，即使考虑到中间往返跑消耗的时间，这也用时比往常长了近一半。
明美抬起头，和尤里搭话，“那么，这段时间，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除了很显然关键词是朋友而且效果是生病和诅咒。”尤里老实承认，“你那边呢？如果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自然好，但为什么这次灵势没有生效，你知道吗？”
“可能就跟你之前说的一样，这个灵势对身体特别好的人来说，不够强力？”明美寻思了一下，“又或者需要配合噩梦的效果？这样的话我明天早上再告诉你。”
“好，要是明天早晨你起不来的话，我就帮忙联系医院？”尤里还是觉得应该做好比较差的情况的准备。
“这也太夸张了——你打开我手机打里面那个叫秋莎的就行了，那个算是我姑姨。”
“没问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尤里记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明美如常起床，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精神饱满。
尤里主动询问了噩梦的事，但明美表示自己没有做噩梦——除非梦里看到月光照耀下的塔楼也算是噩梦的一种。
问题出在傍晚，面色沉重的明美回到家中，告诉了尤里一个消息。
今天在学校碰到千奈美了，千奈美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两腿一软虚弱化了，被急急忙忙的送到了校医室。
没有再次提及朋友，但当时的明美仍然感觉身上的灵势又一次转移了回去。
第二十八章 一无所获？
明美对当时的情况解说了一番。
简单来说，千奈美对于能和明美在学校碰面相当吃惊，反应过来之后她以为明美用什么办法解除了这个灵势，于是作为明美的朋友，千奈美放心大胆的走上来感谢——然后灵势就传回去了。
结果第一节课还没有开始，千奈美就被送到医务室去了。
这次千奈美没有经过自己吓自己和自己给自己加压的经历，所以状况要好很多，没有立刻进入半昏迷状态，而是比较“正常”的，浑身虚弱，有些冒汗，脸色发白，虽然躺下就起不来但也没有迅速失去意识。
尤里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灵势传递给了对方，为什么现在你身上还是带着黑紫色的雾状物？”难道灵势分裂了？但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该先说？
“哦，我在上午去了好几次医务室，都没有什么效果，最后在中午去的时候，成功的又把这个吸回来了。”明美比划了一下。“”
这玩意跳转的冷却时间还挺短。
“那么你吸回来之后，她就好起来了？”
“状况还是很差，应该并不是单纯的‘感觉’流失了体力，而是真的流失了体力。”明美揣测着，“不过是的，好起来了，所以有能力回家了。再差点她就要被送到医院去了。问题在之后。”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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