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攻击没有到来,但教主确实视线转移了一下,随后向后退了一步。
尤里翻过窗台,向侧面的另一扇窗户移动,而这次,教主的视线没有跟过来。
看来她和其他人一样,有感应,但并不是直接视觉。
在尤里冒险反复横跳的同时,外面的混乱也出了第一阶段的结果。
疑似记者在身后邪教徒即将再次赶到的时候没有再次尝试翻墙逃跑。当然,按她的速度,就算再次尝试也来不及了。
尤里的注意力集中在教主一边,所以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疑似记者跌坐在地上,背对邪教徒,快速的在相机上做了什么——有极大可能是从相机里取出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然后她就被一拥而上的邪教徒摁住了,这个过程中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毫无成效。
邪教徒们并不是什么专业的格斗人士,这点从他们摁住对方之后还花了点时间理清“到底自己人里面哪个应该收手,好让大家可以移动”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事先并未期待和准备这一幕的发生——但是人数优势实在是太过巨大,疑似记者的体能看起来仍然是凡人的层级,没有办法一个人对付这么多。
然后,他们就像是几乎所有还没有准备好就遇到事情了的人一样,派了个人回去问上司,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乌央乌央的几十个邪教徒堵在路上,信使不得不缓慢从人群里穿行。
其实尤里觉得直接靠到窗边大喊大叫也是一样的,想想可能是他们不敢对着教主大声说话吧。
趁此机会,尤里快速搜索着人群,按照头发较少、男性、年轻人、右手六指的顺序排除了一遍——信使本人是个长头发的,而留在屋子里的高级干部是个中年男性,这俩都不必去看。
结果是有,真的有一个。
到头发较少的年轻男性这一步,还有四个人,但在六指这件事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其实如果六指特别容易发现的话,应该先查六指,但眼下这个人多手杂的局面还是算了。
尤里盯着这张年轻,兴奋,而且紧张的脸看了一会,确信自己记在脑海里。
教主讲道这种事,新晋教徒应该是会来的,教主的发言也说明了这点。结果没想到,真的就在这里。
一件事了了,尤里告诉自己,但是另一件事又冒了出来。
他们到底打算拿这个疑似记者怎么样呢?
信使再次出现在侧门口,这次他没有费力挤过人群,而是直接开口“各位,教主要我们把她带进去,而且动静要小一点。”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拽着女子往里走,或者说接近于抬着,从被捂着嘴的女子发出的痛苦声来看,他们的用力很不均匀。
好在他们并不是真的打算把人撕开,在短暂的路程之后,还是把女子完整的带到了教主面前。
高级干部走上前开始审问。
“你是什么人?”声色俱厉。
“呜呜呜呜”
“别想装疯卖傻,你——”高级干部似乎意识到了不对。
“呜呜呜呜”
“——那谁,先把堵着她的嘴的手放开。”
教众听话的放开手,女子开始大口呼吸。
虽然对本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体验,但尤里似乎听到有人发出笑声了。
高级干部愤怒的扫视了一圈,笑声停止了。
“你是什么人!?”加倍声色俱厉。
“咳,我是个记者,咳,正在搜索真正有灵验的教派,刚刚看到你们的表现,正准备冲回去写一篇报道帮你们扩大宣传呢。”女子开口,相当流利,看起来这段话是经过准备的。
“那你跑什么?”这话还不够让高级干部满意。
“当然是因为你们这么多人一下子跑上来,我一个弱女子当然害怕了。”女子说的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你——你拿着相机,都照了些什么东西?”
“当然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拍!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啊!这么多人不会连相机都不会用吧!”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谎!现在尤里知道之前这记者在干什么了,显然是从相机里取出了相片……额,数码相机的话应该是存储相片的东西,是叫存储卡吗?
教徒们真的去看了看数码相机,然后还试着拍了两张,从他们的低语来看,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高级干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你既然看到了神迹并且也心悦诚服,何不直接加入?”
“没错,加入本教,可得末日之后重生的恩赐。”教主也开口了,随后一道灵势从她身上投射到记者身上。
“……”记者开始犹豫了。
是该做点什么了,尤里告诉自己,既然都用了灵势,那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不能再看下去了。
向墙壁上的开关伸出手,在思想中轻轻一推。
能量的流转很不通畅,似乎穿过了某种阻碍才得以成功,但终究还是成功了。
随着灯光的关闭,房间内一片昏暗。
记者趁着混乱挣扎了一下,但没能挣脱开。
“还有一个无形邪魔,就在我们之中!”教主下了断言,“先把这个女人关进地下室绑好!我要作法驱魔!”
很快,灯被重新打开,几个教众架着记者去地下室,把人往里面一扔,胡乱绑了绑,把门关上,在外面上锁,随后就离开了。
甚至都没留个看门的。
一路跟随的尤里飘了进去,看到记者正在努力挣脱绳索。
虽然绑的毫无技术性,但是胜在缠的圈数够多,看起来一时半会还真的挣不开。
尤里在记者的身后现身。
“需要帮忙吗?”就尤里的标准来说,她很需要帮忙。
“你也是被关进来的?”记者在地上扭了扭转了过来,不过应该是没有看到尤里,这里太暗了。人的眼睛在突然从明亮的地方来到一团黑暗中的时候会暂时失灵,非正常人类例外。
“我和这帮教徒不是一伙的。”尤里选择说出部分实情,虽然他确实不是被关进来的而是走进来的。
“那帮帮忙?”
“好好好——”尤里很快找到了被随便绑上的死结,开始拆除。
三下五除二打开绳结,记者很快就把自己从捆绑状态解除了出来。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采访你,不过我们还是先跑掉为好——你在这里待了多久,有没有逃亡的计划?”记者低声询问尤里。
“刚来了半分钟,就跟在你后面——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逃亡的计划呢,不会是没有计划就被抓了吧?”
记者露出惊讶、警惕和尴尬共存的表情。如果能让她维持住的话,尤里真的很想把这张有如表情调色盘的脸记下来。
见记者一时没有开口,尤里继续发言,“还有,你刚刚不会真的打算加入这个教派吧?”
“那当然不会!”
尤里注意到之前挂在记者身上的灵势被弹了出去,而记者似无所觉,继续开口。
“我事先有做过调查,这个宗教组织很邪门的——只要在问答里答了会加入的人,都变成了狂热教徒,我怀疑这是某种深刻的心理暗示手法。虽然通常来说心理暗示手法对已经做好准备的人没有效果,但我可不打算冒这种风险。”记者又急又快的说完了自己的发现,随后调转话头,“可是我之前没有看到有人跟进来啊。”
“嗯……我有独特的进门方式,当然我现在也可以随时出门——问题是你,你想不想立刻跑出去?要是你打算继续以这种被关押的方式卧底一番之类的……”
“谁会想要被关押在邪教组织的地牢里卧底啊?”记者瞪大了眼睛,这次她找到尤里所在的方向了,就是好像还是没看清楚。
“那我先说一遍,我们出门之后直接跑路,不要再多做手脚,免得节外生枝,怎么样?而且离开之后你要回答我的问题。”虽然尤里可谓是义务劳动,但也不能真的完全白干,眼前这个记者事先有过调查,正是合适的信息来源。
“没问题,不过你到底要怎么出去?听动静他们是在门外锁的门。”
“你就等着吧。”
在尤里回归灵体化状态的时候,记者又寒颤了一下。
走出地下室,发现门口没有门卫——为了以防万一,尤里往上走了走,发现从地下室到地下室到一层的接口,整个楼梯都没人看守。
真是安静啊,路上也没有邪教徒,大概是所有人都去看教主降灵了吧。
回头,用老办法开锁。决定了,这个能力就叫敲击术得了,也不用加上什么尤里式了。
随手拉开门,黯淡的光线照进地下室,记者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虽然身手不行,反应倒是挺快。她还把被邪教徒同样扔到旁边的挎包也找到了,这就省的尤里特别提醒一句。
“你……”记者看到了尤里的样子,本想要说什么,不过立刻反应了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反手原样锁上门,尤里在前面带路,记者跟在后面,两人保持安静,迅速的来到了地下室和一层的接口。
尤里此前观察过,出口处没有教徒看守,但是出口离邪教徒们集会的地方很近,此刻他们可能正在全神贯注的观察教主的一举一动,但万一有两个不那么虔诚的呢?再说教主的行动表演的成分很大,她很可能并没有她表演的那么投入。
轻声慢步,这对尤里来说很容易,因为他本来就是需要特别控制自己才能稳定的接触到地面,但是对记者来说……
嗯,也很容易,记者就跟在尤里身后,行动悄无声息。
安静的打开窗户,翻窗来到院子里,矮身从窗台下面潜行到另一侧——也就是和正门相对的背侧。
这边的围栏比较高,不过胜在可以很容易的避开对着这边的窗户。
尤里对着记者做了个托举的动作,记者点了点头。
在尤里的帮助下记者相对轻松的翻过了围栏,落地的时候发出来一点声音,但是并没有邪教徒追出来。
看来是成功脱身了,非常顺利,过于顺利了,邪教徒们根本连防止人跑了的预案都没有。
她站在护栏那头,看向正在身轻如燕的翻墙的尤里——这也是当然的,尤里本质上是在无重力的顺着墙飞行。
尤里飘然落地。两人再次起步,离开了这个邪教据点一段距离,停下脚步,开始进行交流。
“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记者突然客气了起来,这让尤里瞬间提起了警惕。
“我也有问题要问,等我问完了看心情再回答你。”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再说。
“可以,没问题,您要问什么?”
得到了记者非常客气的回答。
“第一个问题——你对这个邪教有什么了解?我有些好奇,看你知道的很多的样子?”没错,这才是一开始的来意。
记者从从身上不知道哪里翻出来个空本子和笔,开始一边在上面比划理清思路,一边给尤里讲述她调查到的事情。
这帮邪教徒原来连搜身都没做……看架势就算记者身上携带着录音笔他们也不会发现,更别说还可能有窃听器和打开的手机之类的内容。
不是吧,就这个水平也敢出来当邪教徒……还是说,就因为是这个水平,所以才成为了邪教徒?
第六十章 草台调查员·成功
总结一下。
这个东京守护教,刚刚成立了一个月左右,是某位东京郊区住了一辈子的老年女性民俗学者岩田苑子和她的人到中年失业在家的侄子赤尾广野组建的。——她侄子就是那个高级干部,不过教众们大多不知道这点。其教义是世界即将毁灭,唯有入教者才能存留到新世界,成为人上人。
至于为什么是“世界”将会毁灭却只守护“东京”,这个记者也不清楚,她怀疑是因为教众都是东京本地人,说东京能比较蛊惑人心。
在一大堆邪教中,这个教派本应默默无闻,需要一番奋斗才能发展起来。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其膨胀的速度非常快,一个月时间就从两个人膨胀到了四五十人。
尤里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几乎坐不下的大客厅,应该确实有这样的人数。
作为相对自由的自由记者(也就是还没有在固定的报社入职,到处亲自跑找新闻的边缘人),北条有栖盯上了这个组织,认为其膨胀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有什么药物控制,人口绑架,黑暗洗脑之类的大新闻。
但是她调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类似的迹象,最可信的消息也只是说这个教主真的灵验,凡是答应入教的人都真心实意的加入了。
所以她亲自来调查,确认了,确实这个教主有点门道。——有门道到她都猝不及防的被发现,直接被抓了。
然后以这帮邪教徒抓人的熟练程度来看,说不定他们真的是第一次干这行。
最后,这个邪教的发展路线明显是先扩大人数,然后再转收费,眼下暂时还没有明目张胆的敛财。
听完叙述之后尤里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
“那听起来好像除了非法监禁之外没有什么罪名——他们非法监禁的还是个擅自入室的,而且还跑了。”
是的,通过超能力强行让人入伙很可怕,但是这种事情完全无法出示证据。
“另一件事,这种情况下,你的相机还落到对方手里了,没问题吗?”尤里隐约还记得对方似乎拿相机给记者女士照了张相。
“没问题,那个相机的充电线不在,而且马上就要没电了——一旦关机,再开就要密码和验证,他们打不开的,”记者对此颇有自信,“就是可惜了我的相机,虽然镜头什么的都不是高级货,但也很贵。”
“原来如此,我问完了,你问吧——提前说,有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的。”
“没问题!——第一个问题,你们超能力者有组织吗?”
“我没有组织,有也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当然也不能告诉你。”“联系方式,当然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帮你?当然是因为我能帮你而且不会吃亏,你这不是把邪教的信息告诉我了吗?”“怎么称呼?你怎么称呼?——北条列惠?好吧,我叫尤里。”“超能力者是不是很多?——是很多,不过大多数都弱到没打算在常人面前展露。”“我的超能力种类,当然还是不能告诉你。”“能不能出一期专访,说了绝对不可能!”
尤里用拒绝回答应付了绝大部分问题,至于超能力者……灵体算不算超能力者?
但眼前这个好奇宝宝就是抓着不肯松手!
“那什么你不是准备做邪教的新闻吗?为什么抓着我问个不停?”接近忍无可忍的尤里大声质疑对方。
虽然并不是不能直接灵体化跑路,但是那样就好像自己输了一样——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能输了?
“其实我是什么新闻都做。”列惠脸色一红,“我是自由供稿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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