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芙莉雅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顾夜，好奇地问道：“可顾夜君也喜欢玩这种游戏吗？”
“嗯啊，我是宅男嘛，玩这种游戏很意外吗？”顾夜反问，语气坦然得仿佛在说“我今天吃了米饭”。
远坂凛扶住额头，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了。”
“但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过来？”芽衣问出了最后的疑问。
“我和顾夜君在同一个世界！”喜多川海梦激动地宣布了这个消息，“昨天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加上我们是同好，就一起打了一个晚上的游戏！”
“一起玩……《黏滑女二代》？”芽衣总觉得，一男一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通宵玩这种内容的游戏，听起来还是感觉怪怪的。
“原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远坂凛嘀咕了一句，随即她用力地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们还是赶紧前往那家伙的魔术工坊吧！”
她重新恢复了那个精明干练的远坂家当主形象，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美狄亚杀死阿特拉姆之前赶到，拿下她！”
虽然顾夜并没有在文档中标明魔术工坊所在地，但远坂凛还是找到了阿特拉姆的所在地。
作为一名中东魔术师，阿特拉姆财大气粗，极尽奢华，再加上在柳洞寺的周围，魔术工坊的位置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那你的从者呢？”顾夜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红A的身影。
“那家伙口中说着什么要出去探查情报就走了，不管他了，有你们在就算是遇到从者，我们也不惧。”远坂凛回道。
……
滚烫的空气夹杂着木料燃烧的焦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火焰吞噬着墙壁上华丽的挂毯，发出噼啪的爆响，扭曲的黑烟汇成一股，从屋顶的破洞处升腾，像一条挣扎着想要逃离的黑龙。
工坊的地面上，用鲜血和水银绘制的魔术阵已经被高温炙烤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斑驳的暗红色印记。
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中央，一个身影静静地站立着。
靛紫色的连帽斗篷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宽大的帽檐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涂抹着同色系口红的、线条优美的嘴唇和苍白尖削的下巴。
她就那样站着，与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火格格不入。
当顾夜一行人踏入工坊大门的瞬间，空气中的魔力粒子骤然变得狂暴。
地面上那些残存的血色符文仿佛活了过来，一道道深紫色的魔力光束从四面八方射来，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啧，还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W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手指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榴弹发射器。
然而，那些足以将钢铁瞬间融化的魔力光束，在距离顾夜不到半米的地方，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突兀地消散在空气中。
他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平静地向前走着，仿佛只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他身后的喜多川海梦和其他人，也同样毫发无伤。
“小把戏就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顾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火焰的爆裂声，传到了那个紫色身影的耳中，“神代的魔女，不应该只有这点伎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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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终于动了。她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一双冰冷的、非人的蓝色竖瞳亮了起来。
“不请自来的闯入者，看来阿特拉姆那个蠢货，还找了你们这群帮手。”她的声音清冷而空灵，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既然来了，就和他的工坊一起，化为灰烬吧。”
“很遗憾，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顾夜说着，随手将一具沉重的物体扔在了地上。
那正是阿特拉姆的尸体。
他的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难以置信，华贵的衣袍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美狄亚的视线在尸体上停留了一瞬，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哦？杀了我的御主，然后跑到我面前来，是想做什么？”她向前走了半步，周身环绕的魔力变得更加凝实，充满了压迫感，“是想取代他，成为我的新主人吗？人类的贪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我们对成为你的主人没有兴趣。”远坂凛站了出来，她直视着美狄亚那双冰冷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Caster。”
“交易？”美狄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的、不带任何笑意的嗤笑，“凭什么？就凭你们杀了他？别搞错了，那不过是帮我处理掉了一个碍眼的垃圾而已。我可不记得，我需要向你们支付任何报酬。”
“就凭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处境。”顾夜接过了话头，“没有了御主，没有了魔力供给，在这场残酷的圣杯战争中，你还能撑多久？一天？还是两个小时？”
“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却也更具穿透力，“我们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住口！”美狄亚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一道凝实的魔力弹如炮弹般射向顾夜的面门！
这一次，顾夜没有再用替身防御，他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道致命的攻击袭来。
就在魔力弹即将触碰到他鼻尖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幕凭空出现，将攻击稳稳地挡了下来。
是远坂凛，她使用了自己储存的宝石，发动了防御魔术。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凛沉声说道，“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美狄亚冷哼一声，“人类的嘴里，可吐不出这种东西。”
“那这个呢？”顾夜没有理会她的讽刺，只是平静地开口，“我们为你提供一个稳固的据点，以及几乎无限的魔力供给。作为回报，你帮助我们净化被污染的圣杯。”
“净化圣杯？”美狄亚的蓝色竖瞳微微眯起，“你们也对那个万能的许愿机不感兴趣？”
“一个被此世之恶污染的许愿机，只会带来灾难。”凛解释道，“我们想做的，是修正这个错误。”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美狄亚的语气依旧充满了不信任，“几乎无限的魔力？真是天大的谎言。就算是圣杯，也不过是靠着六十年的积累才能发动一次。你们凭什么夸下这种海口？”
“就凭这个。”
顾夜没有再多做解释。他闭上眼睛，伸出右手。
下一秒，整个工坊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火焰的跳动变得缓慢，升腾的黑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开始以这间工坊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美狄亚是第一个感觉到变化的。
作为神代的魔术师，她对魔力的感知远超现代的任何人。
她能清晰地“看”到，以这座城市为中心，不，是以整个日本列岛为中心，那沉寂在地脉深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大源”魔力，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唤醒。
它们像是受到了帝王的征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魔力潮汐，而潮汐的终点，正是她脚下的这片土地！
工坊内的魔力浓度正在以一种几何级数的速度疯狂飙升，空气中甚至因为过于浓郁的魔力而析出了点点金色的光斑，如同夏夜的萤火虫。
这种感觉……这种将整个世界的魔力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伟力……
美狄亚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极致的震惊。
她蓝色的竖瞳剧烈地收缩着，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发的少年。
这已经不是魔术的范畴了，这是……是只有魔法师才能做到的奇迹！
她虽然也能做到，但那是全盛时期。
而这个时代要挥挥手展现出这种神迹，那些平庸的魔法师是绝对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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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吗？”顾夜睁开眼睛，平静地问道。
美狄亚沉默了。
她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庞大而纯净的魔力，那种因为失去御主而带来的虚弱感正在被迅速填满。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
“……净化圣杯之后呢？”她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竖瞳中，第一次有了除了憎恶与警惕之外的情绪，“我的愿望，你们要如何实现？”
第40章 美狄亚：我选顾夜做为我的主人！
顾夜的声音在火焰的噼啪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一字一句地许下承诺。
“我保证，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给你一个能安心研究魔术的归宿，一个不会有人背叛你的依靠。”
他的语气平淡：“至于你的愿望，凭借着源源不断的魔力，以你的能力，七天内再造一个全新的圣杯，也并非不可能。”
美狄亚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沉默地站着，周身那股磅礴的魔力缓缓收敛，空气中的压迫感随之减轻。
她的眼睛在顾夜、远坂凛以及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像是在评估货架上的商品。
最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顾夜身上。
“空口无凭的保证，和男人的誓言一样廉价。”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的敌意已经消散了不少，“不过，你的力量确实有趣。我姑且可以相信你一次。”
“很好。”远坂凛向前一步，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那么，就由我来......”
“我选他。”
美狄亚抬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径直指向了顾夜，打断了凛的话。
这个选择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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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他？”远坂凛的眉头紧紧皱起，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无法理解，“Caster，你确定你没搞错？他根本就不是魔术师，甚至连最基础的魔术回路都没有！让他当你的御主，你连最基本的魔力供给都得不到保障！”
“我并不是魔术师，连一点魔术都不会。”顾夜也开口说道，他摊了摊手，“让她当你御主，才是最合理的选择。专业对口。”
“专业？”美狄亚发出一声轻笑，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魔术师的‘专业’，不就是背叛和算计吗？我已经受够了。”
她向前走了两步，逼到顾夜面前，抬起头，用那双摄人心魄的蓝色竖瞳审视着他。
“至于魔力供给，你刚才展示的力量，已经比一百个三流魔术师加起来都要庞大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顾夜能听见，“而且，你真的是‘外行’吗？”
“你的身体，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最顶级的魔术原石。你只是缺少一个引导者而已。”美狄亚的视线变得灼热，“我愿意成为你的引导者，教导你神代的魔术。作为交换，我也想看看，你这个有趣的男人，身体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番话语，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宣告。
“啧，真够恶心的。”W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用小刀修着指甲，发出不屑的咋舌声，“搞得跟什么恋爱游戏一样，快点决定行不行？我可没兴趣看你们在这里演八点档。”
喜多川海梦则是一脸兴奋，她看看顾夜，又看看那个神秘的紫衣魔女，感觉自己就像是闯进了什么奇幻电影的片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顾夜和美狄亚对视了数秒，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美狄亚后退一步，伸出右手。
她的掌心向上，开始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吟唱起来。
那并非现代魔术师所使用的任何一种咒文体系，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天地初开时的原始力量。
随着她的吟唱，空气中浓郁的魔力开始汇聚，在她掌心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紫色法阵。
法阵的中央，一个繁复而华丽的符号缓缓浮现。
“以科尔基斯王女，赫卡忒的弟子之名，在此缔结新的盟约。”她的声音变得庄严而神圣，“汝，将成为吾之凭依，吾，将成为汝之利刃。”
她抬起眼，看向顾夜：“伸出你的手。”
顾夜依言伸出右手。
美狄亚将自己那只戴着手套的手覆盖了上去。
那个紫色的法阵瞬间烙印在了顾夜的手背上，没有形成传统令咒那种鲜红的图案，而是一个若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紫光的复杂印记，随后便隐没在皮肤之下，消失不见。
一股奇妙的连接感在两人之间建立了起来。
“好了，契约成立。”美狄亚收回手，环顾了一下这间还在燃烧的工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肮脏的地方，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这个我擅长。”W立刻来了精神，她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颗造型精巧的炸弹，在手里抛了抛，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狂笑，“保证炸得连一块砖头都剩不下来！”
“等等！”远坂凛立刻制止了她，“这里是居民区，你想把警察都引来吗？”
“不用担心。”顾夜的声音在燃烧的工坊里显得格外平静。
他看着一脸头疼的远坂凛，随口说道，“冬木市这地方，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几起煤气爆炸，就算这里炸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他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W身上某个名为“疯狂”的开关。
“哈！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W发出一阵病态的、愉悦至极的笑声，她反手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一颗足有哈密瓜大小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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