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狱凝渊
提到叶轻眉,范建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深切的痛苦与追忆。
为了保全叶轻眉留下的这点骨血,他当年不惜用自己的嫡子替范闲去死。
那个尚在襁褓中的亲生骨肉,成了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也导致他的正妻产后郁结,次年生下范若若后不久,便郁郁而终,撒手人寰。
范建=犯贱,这个名字是真没起错!
范建对叶轻眉那份求而不得、甚至甘愿付出一切的情感,在旁人看来,就跟着魔一般,不可理喻。
·· ···求鲜花· ·······
但范建从未后悔过。
只要能看到范闲平安长大,夺回本属于叶轻眉的一切,他就是死了都觉得值。
范闲看着范建激动的神色,心中也是一涩。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范建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对方虽然不是他的生父,却胜过生父。
那份沉甸甸的父爱,夹杂着对母亲复杂难言的情感,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
但范闲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父亲。”
范闲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我觉得母亲希望我获得的是幸福,而不是内库。”
“你……”
范建指着范闲,手指微微颤抖,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你还是太年轻,太意气用事了!这世道,无权无财,想过得幸福,哪有那么容易?”
“我已经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
……
不谈范家父子情深。
林牧离开府衙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丞相林若甫的府邸。
这一次,林珙亲自在门处相迎,态度比之上次,更多了十二分的恭敬与谨慎,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大宗师!
这三个字重如山岳,超然物外。
见帝不拜,足以影响一国气运。
面对这等人物,再如何谦卑都不为过。
..... ..... 0
即便他是宰相之子,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先生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林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林牧微微颔首,受了他这一礼,淡然道:“二公子不必多礼,我来看看林小姐的病情。”
“有劳先生挂心,小妹服了先生的药,气色已好了许多,只是仍有些虚弱。”
林珙一边引路,一边小心应答,同时暗中观察着林牧的神情。
【像林牧这样的大宗师,居然亲自前来为婉儿诊治,难道是看上我妹妹了?】
如今林牧接连赎买醉仙居两任花魁,已是坊间热谈,林珙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宗师,亲临府上为妹妹诊治,恐怕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除了见色起意,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理由,能让一位大宗师屈尊降贵至此。
林牧想的则尽快治好林婉儿,获取奖励。
两人穿过几重庭院,来到林婉儿所居的院落。
少女的气色确实比昨日红润了不少,见到林牧,当即起身行礼。
“见过先生。”
“林小姐不必多礼,安心躺着便好。”
林牧上前一步,虚按一下,一股柔和的气劲便托住了林婉儿。
此次诊治,林牧运用了更为精妙的针灸之术,辅以自身精纯无比的真气,细细梳理林婉儿郁结的经脉,加速化解肺腑间的病灶。
林婉儿只觉得数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所过之处舒畅无比,连日的胸闷气短之感大为缓解,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健康的红晕。
她偷偷抬眼看向正在专注施针的林牧,见他眉目俊朗,神情专注,不由微微红了脸颊,赶忙垂下眼帘。
一旁侍立的林珙将妹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念头急转。
【如果婉儿可以嫁给大宗师,那我林府至少可再保百年富贵。】
【范闲,哼,那个儋州来的小瘪三也想娶我妹,当真是不知死活。】
林珙心里暗自谋算,加上之前长公主的吩咐,心里已经有了谋划。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问一下,免得一不小心惹到林牧,得不偿失。
诊治完毕,林牧嘱咐了注意事项后,便起身离开。
林珙亲自送林牧出府。
行至廊下,他状似无意地试探道:“听闻范闲今日在府衙之上,颇为依仗先生之势,先生与范公子,似乎交情匪浅?”
林牧脚步未停,目光看着前方的天际,语气平淡无波:“数面之缘,点头之交罢了。”
他的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既未否认与范闲相识,也未表现出任何特别的亲近,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林珙心下稍安,没什么关系就好,这样做起事来,便没了顾忌几.
第87章:牛栏街刺杀
林府,静室。
林牧盘膝而坐,双目微阖,周身气息沉凝似海。
他正运转着《导引术》,引导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宇宙能量,丝丝缕缕地渗入四肢百骸,淬炼着每一个细胞.
这种来自另一个高等文明体系的修炼方式,与他此世武学结合,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进展速度远超常人想象,是他目前提升实力最快捷的径途。
府外,暗流并未因他的静修而停歇。
司理理收到了一封以特殊暗号写就的密信。
她悄然出府,在一处僻静的茶肆雅间,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林珙。
没有多余的寒暄,司理理从袖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古朴的“齐”字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她将令牌轻轻推至林珙面前。
林珙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令牌,心中一定,但仍存有一丝疑虑,抬眼看向眼前这位艳名与秘密同样惊人的女子:“理理姑娘,此事…林先生可知晓?”
司理理嫣然一笑,眼底却是一片平静无波:“公子知道,他并不在意,你们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有了这句话,林珙心中最后一点顾忌也烟消云散。
他收起令牌,拱手道:“多谢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林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司理理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化作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她返回林府,径直来到静室之外,待感受到室内那磅礴的能量波动稍稍平复,才轻声开口:“公子,令牌已经给了林珙。”
静室门无风自开,林牧缓步走出。
他微微颔首:“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天,让下面的人都警醒些,那些人奈何不了我,“八五零”多半会从你们身上寻找突破口。”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安全第一,今晚你和桑文过来,我以双修之法,助你们提升功力。”
他所谓的“双修”,实则是以自身精纯无比的真元,强行贯通二女经脉,并渡入部分功力。
这种方式虽有些拔苗助长,远不如自身修炼来得根基扎实,却能在最短时间内提升实力。
尤其是对桑文,先为其打通奇经八脉,再灌入二十年精纯功力,配合《基因原能修炼法》逐步强化体魄,足以让她脱胎换骨。
若再结合《天龙八音》的音攻之术与天魔琴的威力,等闲高手绝难近身,自保当无问题。
……
三日后。
宰相府,偏房。
略显昏暗的房间中,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林珙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变幻不定。
他手中紧紧捏着一张刚刚由心腹送来的薄纸。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范闲已出府,前往醉仙居。”
字迹潦草急促,显是情报来得突然。
房间角落里,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衣人静立等候。
林珙猛地攥紧拳头,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他眼中闪过决绝的厉色,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开始吧,事情必须做得干净利落,不容有失!”
“公子放心。”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牛栏街前后闲杂人等皆已清空,程巨树和弓弩均已就位,只等目标进入伏击圈。”
林珙深吸一口气,又问:“二皇子到哪里了?”
“探报刚传回,二皇子已经到了醉仙居。”
“好!下去吧,依计行事。”
林珙挥了挥手。
黑衣人躬身一礼,悄然后退,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林珙独自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窗外晨曦微露,庭院中的树木舒展着枝叶,一派宁静祥和。
然而他的目光却冰冷如铁,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抠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范闲……”
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名字:“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时务,妄图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婉儿绝不能嫁给你这种声名狼藉之徒!”
最近范闲自毁长城,在京都纵情声色,嚣张跋扈,闹得沸沸扬扬,可谓恶名昭著,人厌狗嫌。
林珙自幼便将妹妹林婉儿视为掌上明珠,呵护备至,怎能眼睁睁看她跳入火坑,嫁给这样一个“不堪”之人?
然而庆帝赐婚之意坚决,圣意难违。
林珙不敢明着抗旨,心中却积郁了极大的不满与怨愤。
加之妹妹的婚事直接关系到内库财权的归属,深谙此中利害的长公主李云睿亦不愿放手这块肥肉,暗中联络林珙,动用了北齐方面的关系,这才调来了程巨树这等横练八品的顶尖高手。
至于司理理北齐密探的身份,在真正的顶层权贵眼中,并非绝密。
庆帝知其底细,陈萍萍了然于胸,长公主亦知晓。
调动程巨树所需的北齐秘令,正是由司理理手中流出。
更让林珙有恃无恐的是,他误判了林牧的态度。
司理理的传话让他以为,这位新晋的“大宗师”也对范闲心存芥蒂,甚至默许他们的行动。
有了这层“默许”,林珙自觉背后有了强大的依仗,行事便愈发大胆无忌。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范闲一死,做成既成事实,即便庆帝日后查出是他所为,看在宰相府的地位、长公主的颜面以及那位“默许”的大宗师份上,最多也不过是申饬惩戒一番,断不会动摇相府根本。
他却不知,若范闲真在此役中殒命,所要面对的,将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不死不休的疯狂报复、户部尚书范建的滔天怒火,以及那位守护了范闲十几年的瞎子高手五竹的绝杀之剑!
届时,莫说他林珙,整个宰相府都可能被血洗殆尽!
……
范府大门前。
晨光熹微,马车已备好。
滕子京仔细地检查着马具,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
上一篇:斗罗绝世:我霍雨浩,精神之主
下一篇:宝可梦,但文化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