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狱凝渊
范闲听到林牧那平静却杀机凛然的话语,心头剧震,脑海中飞速权衡利弊。
他本就不愿与林牧为敌,此次披甲上阵,完全是庆帝那老东西威逼所致。
若是正面硬撼这位宛如杀神降世的林牧,莫说是自己,恐怕五竹叔、王启年、高达等所有追随者都要葬身于此,甚至远在京城的范家满门都会受到牵连。
既然庆帝先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就在范闲眼神逐渐变得决然之际,23秦业察觉到了他的动摇,心中暗道不好,立即声嘶力竭地喝道:“范闲!你若敢临阵脱逃,便是叛国!庆国绝不会放过你!想想你在京城的家人,他们都会因你今日之举,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声厉喝如同冰水浇头,让范闲瞬间僵在原地。
林牧冷哼一声,纵身一跃,竟凭空悬浮于半空之中。
他周身缭绕着若有实质的血色煞气,目光如炬,穿透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范闲。
“范闲。”
林牧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战场的喧嚣,传入每个人耳中:“看来有人逼你做选择。那我不妨也给你一个条件。”
“现在倒戈,随我杀回京城,我可保你范家无恙。”
“事后,是去是留,随你心意。”
“若你执意与我为敌……”
林牧的语气骤然降至冰点:“那我杀了你之后,为绝后患,你身边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皆要为你陪葬。”
“想清楚了再回答。”
战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无数士兵仰头望着那个临空而立的身影,如同仰望神魔,手中的兵器几乎握不住,阵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秦业也愣住了,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样的怪物战斗?!】
一旁的叶重慌忙扶起被斩断一臂、面色惨白的叶流云,声音发颤:“叔父……我们…还能赢吗?”
叶流云剧痛难忍,冷汗涔涔,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他……他已超越大宗师之境……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领域……不可敌……万万不可敌!”
林牧闻言,目光冷冷扫过叶家叔侄:“叶重,我也给你们叶家一个选择。”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随我反攻京都,叶家可保无恙。”
“否则,鸡犬不留!”
他的声音再次提高,如同滚滚雷霆,传遍整个战场:“还有你们,南庆的将士们!一个月区区几两银子,玩什么命?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妖言惑众!休要听他胡言!弓箭手!放箭!给我杀了他!”
秦业如梦初醒,声嘶力竭地怒吼,试图重整即将崩溃的军心。
“聒噪!”
林牧眼神一厉,瞬间锁定秦业。
他手中那柄巨大的方天画戟缓缓举起。
刹那间,战场上空那磅礴浩瀚、几乎凝成实质的血煞之气,连同无数阵亡将士产生的死意与怨念,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地向着戟尖汇聚而去!
天地为之变色,狂风呼啸,云层低垂。
一道横贯长空、巨大无朋的血色戟影迅速凝聚成形,戟影之中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凄厉哭嚎、挣扎嘶吼,散发出令天地万物都为之战栗的毁灭性气息。
那已非人间武学,而是近乎神魔的审判!
林牧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庆军中军那杆高高飘扬的“秦”字帅旗方向,悍然劈下!
秦业肝胆俱裂,拼尽毕生修为拔剑格挡,他周围的亲卫有的奋起反抗,有的丢盔弃甲想要逃命……
但一切抵抗在这道血色戟影面前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戟落!剑断!人亡!
血光冲天而起!
威震南庆的老帅秦业,连人带他那身名贵的铠甲,被无比精准地从正中劈成两半,死状凄惨至极!
那杆象征着南庆军魂的帅旗,旗下的掌旗官、精锐的亲卫队,乃至他们所站立的那片土地,都在这一戟之威下彻底消失。
“轰隆——!!!”
一声远超雷霆的恐怖巨响猛然爆发,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剧烈震颤、开裂。
一道深达数十丈,连绵二里地的可怕沟壑瞬间出现,烟尘混合着浓稠的血雾冲天而起。
成千上万人被卷入其中,死伤无数。
一击之威,竟至于斯!
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南庆将士的斗志,随着帅旗的倒塌和主帅的惨死,彻底崩溃。
“主帅已死,降者不杀!”
林牧冰冷的声音再次如同九867天惊雷,清晰地砸进每一个失魂落魄的士兵耳中。
“哐当!”
不知是哪个心理彻底崩溃的士兵先扔下了手中的长矛。
这声音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开来。
“哐当!哐当!哐当!”
顷刻之间,兵器坠地的声音响成一片,无数士兵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再无一丝战意。
兵败,如山倒!
一人破军,阵斩主帅,夺其帅旗,杀敌过万!
魔神之威,莫过如是!
北齐名将上杉虎远远望见这骇人一幕,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眼中,此刻只剩下彻底的敬畏与无法言喻的狂热。
他原本以为大宗师已是武道极致,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范闲在中军侧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四肢冰凉,手心全是冷汗。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这特么……绝对是开挂了吧……”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处理眼前这超越想象极限的场景。
林牧,仅凭一人一骑,于百万军阵中,三合败宗师,废神庙使者,斩将夺旗……
此一战,必惊天下!.
第99章:南下擒龙
林牧悬浮于半空之中,周身血色煞气如活物般翻涌盘旋,凝聚成一道道狰狞龙形,嘶啸腾挪。
那威压犹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仿佛幽冥地狱洞开,其势滔天,令人窒息的杀意弥漫了整个战场。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跪伏一地、瑟瑟发抖的南庆降卒。
目光所及,无人敢抬头对视,最终,那视线定格在远处神色剧烈变幻、挣扎不定的范闲身上。
“范闲,你的选择?”.
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却比任何雷霆怒吼更具威慑力。
范闲胸腔中心脏狂跳,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条被林牧一戟劈出的巨大沟壑,深不见底,边缘焦黑,仿佛大地狰狞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
他想起庆帝多年来隐于幕后的冷酷逼迫、利用与算计,想起死去的母亲叶轻眉,想起养父范建如履薄冰的处境,更想起妹妹范若若那纯真依赖的笑靥……
若自己今日身死,范家、澹州祖母、若若,又有谁能保全?
种种思绪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再无犹豫。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
剑刃清亮如秋水,在昏沉天色下划出一道寒芒。
然而,剑锋并非指向空中如神似魔的林牧,而是猛地调转,直指南方京都的方向。
“庆帝无道!穷兵黩武,无故开启战端,置黎民于水火!逼杀忠良,视将士如草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范闲运足真气,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清晰地传入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此等昏聩暴戾之君,岂配再为我南庆之主?!”
他目光灼灼,扫过那些面露茫然与惊恐的南庆士卒,声音愈发高昂激越:“我范闲,今日愿弃暗投明,追随林牧将军,清君侧,正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
“愿随我者,起身!”
话音未落,范闲麾下的黑骑精锐以及一直紧随其侧的王启年、高达等心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快步上前,坚定地站到了他的身后,刀剑出鞘,表明立场。
更多原本属于秦业部下、早已被林牧无敌神威吓破胆的士兵,此刻眼见小范大人竟带头倒戈,求生的本能和从众的心理瞬间压过了对庆帝的恐惧。
不知是谁先带头,越来越多的人重新拾起扔在地上的兵器,踉跄着起身,汇入到范闲身后的队伍中,如同溪流归海。
正如林牧方才所言,一个月区区几两银子,拼什么命?
对于这些底层军士而言,谁坐龙庭,远不如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温饱重要。
林牧悬浮于空,俯瞰着下方迅速扩大的倒戈浪潮,微微颔首,看不出喜怒。
随即,他那淡漠的目光转向另一边惊魂未定的叶重与大宗师叶流云。
“叶家?”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压得叶家众人喘不过气。
叶流云断臂处仍在汩汩淌血,面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
他与身旁的叶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绝望与无奈的苦涩。
反抗?
全盛时期的叶流云尚不敢言胜,如今重伤至此,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还会连累整个家族。
叶流云惨然一笑,声音干涩沙哑:“叶家……愿降。”
一言出,仿佛抽空了全身力气,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宗师,背影佝偻了下去。
叶重亦是面容灰败,低头拱手,声音沉重:“叶家军愿听林将军调遣。”
身后残存的叶家军士,闻言也纷纷放下武器,垂首以示臣服。
“很好.「 。”
林牧缓缓自空中降落,双足踏实地面的瞬间,周身那骇人的血色煞气略微收敛,却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他翻身上马,目光如电,骤然射向南方京都方向。
“全军听令,南下擒龙!”
林牧略带一丝戏谑地吐出那句只有自己和范闲才明白的话语:“点头yes摇头no,奉天靖难gogogo!”
命令既下,以林牧为最锋锐的矢锋,整合了倒戈的数十万南庆军、范闲部属、叶家残兵以及北齐上杉虎所部的庞大军团,瞬间动了起来!
如同蓄势已久的洪流冲垮堤坝,带着滔天的杀气与毁灭气息,滚滚向南,朝着南庆都城的方向汹涌而去!
铁蹄踏地,声如闷雷,旌旗蔽空,刀枪如林,这支成分复杂却因绝对强权而暂时凝聚的军队,开始了势不可挡的进军。
林牧率军长驱直入,沿途州府闻风丧胆。
关于北境一战的消息早已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
林牧如魔神降世,一击破军,迫降范闲,压服叶家,庆帝数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种种传闻已被夸大得近乎神话。
各地守军士气崩溃,大多选择开城投降,献上粮草以示恭顺。
偶有忠庆帝的死硬将领,试图凭借坚城或险隘阻拦。
林牧每每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方天画戟挥动间,血色龙影咆哮,城门破碎,城墙崩塌,将领被斩,军旗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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