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但文化入侵 第150章

作者:搁浅的大鲨鱼

  负责流浪精灵收押的人员道:“要是两个星期没有人主动领养,就只能放归野外。”

  帕克打消了寄养的想法,他来到朋友玛丽的书店,掏出包里的卡蒂狗。

  “天哪,这只卡蒂狗也太可爱了!”

  玛丽意动,自语道:“安通尼,喜欢新室友吗?”

  名为“安通尼”的扒手喵顿时给了卡蒂狗一爪子。

  它们间的相处绝不会和睦。

  没办法,帕克放弃了送给书店的念头,他抱着卡蒂狗在街道各处张贴领养启示。

  街头卖早餐的杰西因经济负担拒绝,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收到丢失卡蒂狗的训练家消息。

  帕克只好继续带着它去工作。

  钢琴声回荡的练习舞台,几对男女舞者双双交错,卡蒂狗爬出背包,在舞台上挠腿、打哈欠。

  帕克被它的憨态可掬逗笑,伸手逗弄,甚至向自己的学生推销起卡蒂狗。

  在学识渊博的同事那,帕克了解起卡蒂狗这物种的过去,并为它取了名字——八公。

  下班后、帕克回家与妻子交谈间,年幼的八公咬坏了她耗时两月的作品,被勒令不得进屋。

  但夜晚刮起大风,帕克担心狗屋的保暖还是将它抱进屋内。

  电脑前,帕克和它一起搜索起卡蒂狗的资料。

  卡蒂狗很久很久以前就和人类一起生活,从石器时代的遗迹出土过它的骨头。

  据说古时的洗翠地区还生活着外形特殊的卡蒂狗,也能与人类建立亲密联系。

  卡蒂狗很有可能是人类的第一批伙伴。

  查完资料,他和卡蒂狗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

  妻子看着这一幕,目光柔和。

  她之所以反对八公,是因为不想让丈夫再次经历失去长毛狗时的悲伤。

  但眼下情况,丈夫分明全身心都在八公身上了。

  在第二天的清晨,凯特望着院子里和八公玩抛球游戏的帕克。

  为了让八公明白游戏玩法,帕克叼着球、四肢着地示范,完全不顾体面,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亲身示范。

  于是她挂断了根据领养启示打来的电话。

  ...

  时光荏苒,镜头对准沙发上的女儿安迪,开始缓慢、不间断地平移。

  每一次离开镜头的人或物再次切入时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迪从冬装到夹克、短袖,新的茶几、电视、沙发...

  拆除的墙壁、新生的花藤、上门的腼腆女婿、一次又一次吹灭的生日蜡烛......

  当八公跟着安迪出门散步,它已经是威风凛凛的风速狗了。

  八公窜出门,兴冲冲去咬帕克手头的报纸。

  “八公,这边!”

  帕克朗笑道:“给你,带进去吧。”

  八公叼着一卷报纸回屋,帕克关上院子门:“听着,你不能一起走,我要去上班了。”

  八公长大了,木门再也挡不住它,帕克离开后它熟练地挖洞钻了出去。

  ...

  丝滑平移的长镜头一圈一圈,像树的年轮,刻下一家人生活的岁月。

  放映厅的观众们被镜头惊艳,为八公狗狗祟祟的越狱动作而晒然一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眉头紧锁的导演们眼睛一下子瞪大,心性较差的险些当场起立。

  刚刚那个诡异的长镜头是怎么回事?

  一镜到底,没有任何剪切的痕迹。

  人物服装、背景、家具疯狂地变化,简直神乎其技。

  庭乡的拍摄手法,已经迭代到他们完全无法看懂的地步了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值得等待(中)

  “八公?”

  帕克透过车窗,看见了一路尾随出来的风速狗,正在人群中张望。

  他连忙挤过人群下车。

  “你跟来干什么,怎么过来的?”

  帕克抱着八公,“你得回家,我得赶火车。”

  他带着八公回到家,妻子帮他用杂物堵上被挖开的草坪,帕克才放心去上班。

  可当傍晚的火车载着帕克回到车站时,他望见了八公蹲坐在花坛等待。

  “八公,你在这干嘛?”

  帕克喜出望外,原来八公跳过杂物再一次越狱了。

  他明白了,围墙与门扉再也阻挡不住八公的愿望。

  于是八公护送他上下班的日子开始了。

  清晨,他们走过响着车铃、邻居招呼和热气腾腾早餐的街道。

  傍晚,八公准时坐在花坛等待,在这能看见打开的火车门与走下来的帕克。

  “我们一起回家吧。”

  夏天,在热浪翻滚的铁轨徒步;冬天,在白雪皑皑的草地奔走。

  女儿安迪的婚礼照,八公也是家庭的一员,端坐在椅子上吐着舌头。

  又一年过去,帕克已经习惯了八公的等候,可这天他在花坛没看到八公的影子。

  他焦急、呼喊着八公的名字,跑回家才发现它在院子里和一只误入的坦克臭鼬对峙。

  帕克和八公一起将坦克臭鼬赶出院子,他们浑身也沾上了它的恶臭液体,不得不一起用番茄酱洗澡。

  他们真的共同度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某天,八公突然吼叫,无故叫停了即将出门的帕克。

  “怎么了八公...来啊?”

  帕克走近它,奇怪道:“你怎么了,我们该走了。”

  八公不停地后退。

  “是不舒服吗?”

  帕克蹲下安抚它一顿,再次起身,八公依然没有跟着他的念头。

  “发生什么了?”

  妻子也察觉到异样。

  “也许是不舒服吧,我得上班去了。”

  帕克无奈,只得关上院门独自离去。

  贯穿前半部分电影的小提琴与钢琴骤然加快,八公去狗屋叼起了它一直学不会的抛接球。

  八公熟练地打开门栓,狂奔出去。

  帕克走过街道,往常他和八公每每在一起,邻居们纷纷担心消失的八公。

  好在没过多久,八公叼着球赶上了帕克。

  “八公,你叼个球干什么?”

  帕克对它恢复正常感到惊喜:“想玩球吗?”

  他不抱多大希望,随手扔出球,毕竟八公从小就学不会、或者不愿学会这项技能。

  但八公毫不犹豫地走出去,叼起球。

  “对,去捡球!”

  帕克拍拍手,接到八公叼回来的球,笑道:“太棒了,我想玩接球很久了。”

  “再来,这次远点!”

  他扔出很远,八公再一次灵巧地捡回球。

  “真是好孩子!”

  “但我要上班了,拿好你的球。”

  帕克摇着脑袋,逢人就提八公第一次学会捡东西,高兴而自豪。

  “回家吧,八公。”

  他站在车门前,再一次安抚八公,让它回家。

  时辰已至,哪怕八公转着圈、冲他吼叫也无法再挽留帕克多待一分一秒。

  火车驶离,八公望着列车远去垂下尾巴。

  ...

  帕克弹着一首抒情的钢琴曲,倏然,他感到一阵胸闷。

  琴声戛然而止,帕克没在意,他起身坐在舞台边缘,和学生们讲解乐理。

  “我认为真正的音乐如同生命,流逝无情。”

  “如同心灵,捉摸不定。”

  “创作的灵感稍纵即逝...”

  胸闷与头昏,帕克喘着粗气,从台上下来,坐到学生们中间的椅子上。

  他半晌讲不出一句话,猝然在椅子上滑落。

  ...

  “是心脏病,心跳完全停止了!”

  学生的惊呼响彻在放映厅。

  观众们齐齐一愣,八公的主人、男主角帕克死了?

  放映厅一阵骚动。

  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哪部电影主角能死的。

  观众们虽然内心焦躁,但下意识认为帕克一定是假死,会活过来的。

  但导演和影评人并不这么想,他们对时间的感知很敏锐。

  以正常电影长度而言,进度才刚过大半,如果帕克没死,按他们家庭美满的状况也没什么好拍的了。

  所以帕克一定是死了。

  影评人一直皱起的眉头更深了,庭乡到底在搞哪一出,想展现悲剧吗?

  “庭乡居然敢死主角...敢拍一部悲剧电影。”

  斯姆拉牙齿打颤,他意识到机会来了,击倒庭乡的绝佳时机。

  即便魁奇思大人说过不要再和庭乡过多纠缠,但有些恨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