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看一遍就会了？！ 第6章

　　只是，和行水剑法那样有手就行的基础武学不同，这套武学深奥玄妙，对武学素养和公共特性不作一点要求，只要求修行者有惊人的悟性。

　　夙天清并未否认，只是道：“我一边念口诀，一边打一套与你瞧瞧，专心看好了！”

　　绫曜笑道：“弟子晓得、”

　　夙天清当即开始演练拳法，他动作缓慢，口中咬字清晰，将每个动作对应的心诀、内息的流动一一指出，动作自然流畅，浑然天成，看起来是烂熟于心，然，话语里却带着一股照本宣科的味道，几乎没有个人的理解......

　　因为这套拳法，夙天清也只是艰难学会而已，因为其特殊的公式，没能练得太好，如今也只是依靠着深厚的武学素养将其熟练地演练出来而已。

　　许多高手的面板，绫曜是看不见的，因为对方没有在他的面前显露内息，而绫曜的实力太差，也看不清他们的底细，与之相对的则是各种武学，不用管多么高深，只要游戏中确实有这个面板，那么绫曜便是个傻子，也能给看得清清楚楚。

　　【苍松拳法】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修行需求：悟性80，当武学素养低于20000时，每低1000，可以降低1点悟性需求，每持有一个道系相关独有特性，悟性需求降低10点，最多可以降低30点需求。】

　　【修行公式：100y-5000】

　　【当前境界：一窍不通(0/600000)】

　　【武技特效：通过不断演练该武技，将持续性获得固定数额的基础体魄强度，属性上限将相当于lv1的金刚，在突破至第2/3/4/5个境界后，则将提升的属性上限提升为对应的金刚等级。】

　　【若持有独有特性‘青松翠柏’，则可以将该武技突破至天人合一，获得相当于lv7金刚的额外基础体魄。】

　　【修行该武技将持续延寿，最高可达5年。】

　　【最终经验获取倍数：17.29】

　　（难！难！难！）

第十三章 一遍就会

　　天道经流传出去，是完全有可能的。

　　夙天清和夙鹤心中，大抵都有这样一个猜测，绫曜在其他地方学会了天道经————当然，不是直接修行，而是将功法翻来覆去地看熟，翻烂。

　　而到了真武山后，他发现这里也有天道经，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计划，想伪装成记忆力与领悟力惊人的奇才。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三分钟就能学会天道经，至于原因，不必说自是为了引起真武山的注意，好得到更多的关注，获得更好的培养。

　　就夙天清看来，这是完全可以容忍的心机，毕竟绫曜全家被杀，心中急迫想搞出点动静，也是正常的。

　　或者说，他反倒希望绫曜有些像是正常人一样的心机。

　　......然，夙天清却又隐约感觉到，有另外一种可能，绫曜给他这种感觉，这种姜仇曾给过他的感觉。

　　不论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还是为了戳穿绫曜的心机，叫他不必这样急功近利耍小心思，夙天清都把他喊了过来，传他这一套苍松拳法。

　　这套拳法的修行难度有多高？

　　这么说吧，周真人当年都没学会，直到人老了，对道法的感悟加深，这才晓得其中奥义，但也根本练不起来，只能把秘籍丢给夙天清几个弟子让他们自己学......

　　夙天清这一代中，只有夙天清一个人会，而且因为这拳法沟槽的公式，一直只是入门，多年了也没能有什么像样的长进。

　　直到夙鹤这一代，才有几个像样的，方樱和姜仇悟性颇高，前者看了五遍，回去又拿着秘籍琢磨了三四天，问了夙天清一些问题，磕磕绊绊算是学会了，进展比夙天清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

　　后者则夸张得多，夙天清演练了三遍就学会了，此后进展也快。

　　此外，还有一位在真武山疗养的贵人，因为看方樱晨练来了兴致，此后讨要去了秘籍，三两日下来，居然也学会了......考虑到这位贵人的身体情况，指不定比姜仇还夸张些。

　　一遍打完，夙天清询问道：“可都记下了？”

　　正常来说是该多打几遍的，但绫曜既然能用几分钟记下四千字的天道经，那么，记下这个也该不在话下才是。

　　绫曜微笑道：“当然。”

　　“可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

　　“没有。”

　　一瞬间，师徒三人冒出了同样的心声。

　　【“.....居然说没有？！”】

　　一个死也学不会的，两个用尽了智慧才勉强入门的，如今听闻这句话，那反应可谓是相当精彩，只是，得益于武夫强大的身体控制能力，没有人把心中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呵呵，小师弟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方樱摇着折扇，轻笑道，“姑娘我很少把话说第二遍，但是，这套拳法真的不简单，话说得太满，接下来可是很丢脸的。”

　　“欸？”绫曜随意笑道，“没有人这样学会过吗？”

　　这是个相当不合适且不礼貌的问题，夙天清都没回答，倒是方樱摇了摇头，轻笑道：“没有哦。”

　　绫曜随口道：“那我就是第一个了。”

　　“......好，那，小师弟你打一套，与姑娘我瞧瞧吧。”

　　武技这东西，会和不会，打出来一看便知道了，即便动作和内息流动都对了，心诀对不上也是白费力气，正所谓‘花架子一看便知’。

　　绫曜也不废话，当即简单热了下身————没办法，这身体的柔韧性太差了，坐位体前屈的成绩不知道得有多差，不热一下身，绫曜估计要在最简单的动作上出差错......

　　与此同时，方樱和夙鹤开始用眼神交流。

　　【“你信吗？”】

　　【“呵呵，姑娘我不信。”】

　　【“啊，我本来想说，你说信的话，我就说咱们赌点什么的。”】

　　【“嗯......不赌，无论怎么样都不赌，你身上没有任何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而在你身上取得胜利这件事，也已经多到叫姑娘我厌倦了，没意思。”】

　　————天知道方樱是怎么用眼神传递出这么一长串信息的。

　　另一边的夙天清始终望着绫曜，没有管这两人。

　　不多时，热身完毕的绫曜运起内息，开始演练起这套苍松拳法，方樱和夙鹤也集中了注意力......虽然说不信，但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了顶级制作的恐怖片后被朋友问世界上有没有鬼，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答案是肯定的，但......

　　如今的绫曜，就像是那个‘鬼’，那么，他到底是真是假呢？

　　和内功不同，外功的经验获取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绫曜动作平和，身随心动，袍影翻飞之间，好似一株苍松扎根大地。

　　一套拳法打完，夙天清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了......他感受到了，绫曜的内息随着这拳法的鼓动贯穿全身，流畅而自然，全然没有他修行时这般生涩僵硬之感，而是以浑然天成的姿态滋养着肉身，那效率是如此之高......若非绫曜没内息了，只怕这滋养还能继续下去，对体魄的强化速度简直不可估量。

　　【“竟然真的......一遍就会？！”】

　　夙天清看得真切，另一边的二人也是有些呆滞，而在呆滞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惊叹绫曜的天赋。

　　“......你输了，你刚才说不信。”

　　“你不也不信吗......”

　　“我心里是信的。”

　　“哈？那姑娘我心里也信。”

　　“.....二师姐，你真信吗？”

　　“呵呵......”方樱摇着折扇，勉强笑道，“刚才，姑娘我就不信。”

　　这番对话有些左右脑搏击的意思，但其中的意味，彼此间却能明白，夙鹤定了定神，询问道：“现在呢？”

　　“......现在，心里更不愿意相信了。”

　　“‘关于自己是个蠢人’这件事？”

　　方樱没有回答，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十四章 无师自通

　　绫曜收拳，因为内息不足，他这一套拳法只打了四分之一就歇逼了，其后都是空有形却无神，不过，就算只有四分之一，也足够了。

　　绫曜随意道：“师父以为，弟子打得如何？”

　　“......好极了。”夙天清心里想不想这样回答绫曜先不说，但，他找不出任何一个毛病，说句残酷点的，绫曜在这门拳法上的造诣已将他远远超越了。

　　武夫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

　　夙天清的天赋想来不用多说，周真人最出色的弟子，真武山的掌门之位何等重要，都用来磨炼他的心性，足见周真人对他的期待。

　　其人的武学素养，放眼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然后，一门连他也只是勉强入门，多年过去都没什么长进的武学，绫曜看上一遍就会，打完一套，那造诣就将他完爆......武夫们天赋的差距，便彻底显露出来。

　　世界上最残酷而直观的事莫过于此了。

　　夙天清倒是没有想得那么深，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动作什么的先不谈，对于武夫而言是基础，但那复杂的内息流动，深奥晦涩的心诀，绫曜竟然真的一遍就领悟......

　　————事实上，对绫曜而言，最基础的动作才是最难的，这身体真心僵硬。

　　绫曜没有丝毫谦虚的意思，微微点头：“我想也是。”

　　事到如今，这种程度的怪异行为举止已经影响不到师徒三人，夙天清稍微斟酌片刻，便说道：“能练得这套拳法，足见你天资出众，然，切不可因此狂妄自大，武道之路漫漫，些许才情，不足以代表一切。”

　　绫曜道：“弟子晓得。”

　　“......善。”夙天清微微点头，继而望向负责传授绫曜武艺的夙鹤，“日后修行时，可按着你师弟的想法来。”

　　方樱淡淡笑道：“这是点你呢，蠢材。”

　　我特么能听懂，你这显眼包能特么别多嘴吗......夙鹤花了不少力气将这话吞进肚子里，旋即装作是没听见方樱话语的模样，应道：“弟子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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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了，然，绫曜是一位不需要师父的人。

　　寻常武夫，纵使悟性再怎么高，也是‘从零开始’，需要有人来为他讲解武学之理，待得武学素养上去后，才可以进入自学模式。

　　一个人总不能没有任何基础就能学会东西，就好比说，一个婴儿刚出生就会说话，然后直接破解千禧年十大数学难题，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谁会说这是天赋的问题？压根就是开了。

　　而绫曜，就是这种‘开了’的情况，他无视修行条件，能够领悟一切功法武技，整个人扎进藏经阁就是自学，压根用不着夙鹤......

　　话说夙鹤这边，一开始多少是有些担忧的，他还没怎么教过人，更别提是绫曜这种性格奇葩天赋出众的类型，然而几天下来，他发现绫曜压根用不着他教。

　　并且，不是在闹别扭或是有什么奇怪的自尊心，而是绫曜真的没有不懂的地方......

　　‘没有不懂的地方’。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便给人难以理解的非现实感，世界上竟有这种事？

　　不论夙鹤是否相信，这件事都确确实实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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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过去，绫曜大概习惯了在真武山的生活，说起来，其实无非就是四点一线。

　　藏经阁→演武场→食堂→宿舍。

　　绫曜对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充满了兴趣，投入了不少精力，以钻研各种武技功法。

　　他也不需要每个武学都有成长，其中蕴藏着的武学之理才是关键，对于武夫而言，武学素养是一切的根基，绫曜在藏经阁泡了几日，甚至有了些许修改天道经，好叫它变得更适合自己的想法。

　　他悟性卓绝，理解能力强大，又过目不忘，因此，不论什么书都是翻阅一遍就给放回去，前后就是几分钟的事。

　　一下两下的，没人理会他，但连续三日都是如此，这怪异的举动和带给人非现实感觉的言谈举止，自然会引起许多真武山弟子的注意。

　　跟着，掌门弟子和绫家遗子的事先后传了出去，夙天清和夙鹤想过的事，最终也一点不差地到这些弟子脑海中转了一圈，至于最后是将绫曜当成玩弄心机之徒，还是认为他急火攻心，邪祟入体，以至于烧坏了脑袋，那便是各人的想法了。

　　一时间，真武山讨论纷纷。

　　这也怪不得他们，绫家这件惨案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江湖仇杀案，甚至没有之一，但凡是‘江湖’层面的仇杀，就没有闹得比这个还大的！

　　来句地狱些的，说这是这段时间江湖的最大热点也不为过了。

　　绫曜并不理会外界的议论，如果他在意这些，那么他就不可能养成这样的性格。

　　......

　　藏经阁。

　　绫曜正在翻阅一本武技时，身旁传来个轻快的女声。

　　“欸......读得这么快，你真的都懂了吗？”

　　绫曜循声望去，来人足有三个，都是女子。

　　刚才开口的少女在最前边，她脸庞宛如初绽的桃花，肌肤细腻白皙，透着淡淡的红晕，身着一袭轻纱织就的襦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在中端以一支简约而不失雅致的玉簪固定，发丝间隐约可见一朵小巧的珠花，闪烁着夺目的色彩，与她明媚的眼眸交相辉映。

　　然，任何一个看见她的人，注意力都不会在她的相貌或是气质上。

　　这少女坐在一把轮椅上，脚踝处的肌肤亦是透露出不正常的苍白色，看样子，腿上的问题不小。

　　而在她身后，是个扶着轮椅，面目祥和的中年女子，其人脚步平稳，呼吸有力，纵使没有出手，也在无声间展现出不俗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