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翁法罗斯的丰饶令使 第107章

作者:番茄炖派蒙

  然而,罗素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的动作瞬间僵住。只见罗素的表情微妙地顿了一下。

  他似乎被三月七无心的话语戳中了某个点,他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目光微微移开:“那个…其实…我确实是有的。”

  而此刻罗素后背的树状图案发出点点金光。

  “啊???”三月七的嘴巴再次张成了标准的O型,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比幻胧是毁灭大君还要离谱的消息。

  有孩子已经很震撼了,居然还有伴侣?!这位令使大人情感生活的信息量也太爆炸了吧!

  “罗素先生您…您真的…?”三月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下意识就想追问下去。

  “好啦,小三月。”沉稳的声音适时插入,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提醒。

  “既然罗素先生此前从未提及,想必这是属于他的个人隐私。过度探寻他人的私事,可不是列车组的作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三月。”他语气平和,却有效地为罗素解了围。

  三月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杨叔说得对!是我太激动了,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就管不住嘴。”

  “罗素先生,真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打听您隐私的,就是…就是太好奇了嘛!”她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道歉。

  罗素摆摆手,脸上重新浮现温和的笑意:“没关系,年轻人有好奇心再正常不过了。这不算什么大事。”

  为了缓解气氛,也出于真正的关心,三月七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对了,罗素先生!真正的停云小姐呢?”

  “您知道她在哪儿吗?幻胧那坏蛋用她的样子骗了我们好久!”

  提到停云,罗素的神色也认真了些,他轻轻摇头,给出了一个令人忧心的答案

  “很遗憾,关于那位狐人小姐的确切下落,我也不清楚。从我第一次在星槎海中枢见到她时,那具躯壳内便已充斥着不该属于她的、浓郁的毁灭气息。”

  “真正的停云,恐怕在那之前就已经出了问题。”

  他顿了顿,补充道:“幻胧方才也提到,那是她随意捏造的身躯。”

  “这意味着停云小姐很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被掉包或遭遇不测。至于她现在是生是死……”罗素微微叹息,“恐怕难以验证。只能希望那位狐人小姐吉人天相了。”

  “啊?!从一开始接待我们的那位停云小姐……就已经是幻胧假扮的了?”

  三月七捂住了嘴,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细节,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天哪…我居然一点都没怀疑过她!一直觉得她人挺好的……”

  瓦尔特沉声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三月。幻胧身为绝灭大君中最擅长阴谋诡计、伪装欺诈的存在,她的伪装连许多经验老道的家伙都难以识破。”

  “我们能平安无事,已是万幸。”

  就在他们交谈时,符玄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云骑军清理战场,搜索残敌。

  很快,一队云骑从丹鼎司深处押解出几十名神情憔悴但眼神清明的医士——正是丹枢口中那些不愿同流合污而被囚禁的人。

  符玄看着他们被妥善安置,微微颔首,随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丹鼎司区域。

  这时,一名身着神策府服饰的策士急匆匆穿过忙碌的云骑军阵,径直来到罗素面前。

  他面色凝重,向罗素和符玄分别行了礼,语速飞快地传达:“怀朽先生,将军急报!通过玉界门外的观测阵列发现,一支规模不小的反物质军团偏师,正高速向罗浮仙舟逼近!”

  “预计接触时间不足半个时辰!将军恳请令使大人出手相助,为仙舟化解此等燃眉之急!”

  罗素闻言,挑了挑眉,眼前仿佛浮现出景元那总是一副慵懒散漫、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的模样。

  他无奈地笑了笑对那策士说道:“知道了。告诉景元,外面的事情我会替他清扫干净。”

  “至于仙舟内部的问题,比如某个溜去鳞渊境的不速之客,就让他自己多费点心吧。”

  “等我处理完外面那些麻烦,自然会回来协助他。”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调侃:“还有,替我提醒你家将军——我罗素一个人干了他好几个个人的活,可得让他准备好足够贵重的礼物才行。可不能赖账。”

  策士闻言,连忙躬身应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显然对自家将军和这位令使之间的交易模式心知肚明。

  交代完,罗素转身面向列车组的伙伴们,洒脱地一挥手:“看吧,景元这家伙,真是秉持着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原则。”

  “看来我们得暂时告别一下了。外面那群毁灭军团的杂兵,虽不值一提,但放任不管总归是个祸患。”

  他的目光投向鳞渊境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至于那个逃往鳞渊境的幻胧……她觊觎建木的力量昭然若揭。”

  “以她岁阳魂体的形态,所求无非是借建木之力,为自己塑造一具真正不朽不坏的完美肉身。”罗素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弧度。

  “相信我,解决掉外面的麻烦,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我也会像今日这样会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立马出现在你们身边。”

  他最后看向霖,语气温和地嘱咐:“阿霖,你就留在这里,和新朋友们多熟悉熟悉。在我回来之前,如果他们需要帮助,力所能及之处,就帮一帮。”

  霖乖巧地点头,青绿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好的,父亲。您多加小心。”

  没有过多的告别,罗素的身影在一阵柔和却磅礴的丰饶绿光中渐渐淡化,最终消失无踪,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温暖的生命气息。

  “唉……”三月七望着罗素消失的地方,长长叹了口气,“罗素先生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连轴转的。”

  “没想到幻胧这坏蛋还藏了这么一手,居然真能调来一支反物质军团当炮灰,这手笔够大的。”她揉了揉脸,打起精神,“那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符玄上前一步,小巧的身躯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额间的法眼闪烁着微光,语气斩钉截铁:“幻胧的目标是鳞渊境,她的目的地亦是我们的战场。”

  “阻止她的阴谋,守护建木根基,是当务之急。诸位,随本座一同前往鳞渊境!”

  “哎呀呀,”三月七叉着腰,虽然嘴上抱怨,但眼中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罗素先生闲不下来,我们不也是一样嘛!算了算了,就当是又一次充满惊喜的开拓之旅吧!”

  “走吧走吧,阿霖,阿星跟上哦!”她招呼着霖,又看向星和瓦尔特,元气满满地迈开了脚步。

  新的挑战,就在前方。

  ……………

  后面的剧情没太看,没太整理。所以为了创作出好剧情,给自己留够看后面剧情的时间。

  我决定提前放映爱古TV。放个一天两天的。好了,各位晚安

金枝垂世卷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的,结束了吗?

  此时此刻的翁法罗斯?

  白厄的眼睑低垂,深重的疲惫几乎要从那双黯淡的金眸中流淌出来。

  黄金裔的同伴们已然齐聚索忒里亚圣殿,但这丝毫未能减轻他心头的重压。

  翁法罗斯在日复一日的崩溃边缘挣扎,其沉重的命运早已超出了黄金裔们,甚至是他这位拥有丰饶之心的持火者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并非此座的主人,却在这冰冷的王座上一日复一日地枯守,仿佛一座逐渐风化的石雕,唯一的信念便是等待那个能扭转乾坤的身影——他的老师罗素归来。

  两千年的守望,如同被遗忘在时光长河中的孤岛,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已将他的精神研磨得疲惫不堪。

  曾经的老师也经历过如此的痛苦与绝望啊,果然是同病相怜的师徒二人呐。

  他实在撑不住了。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铅,意识模糊地想着:休息片刻吧,昔涟也曾这样劝他。

  血肉之躯终究不是永不磨损的机器,纵使胸膛里跳动着老师赐予的丰饶之心,也无法抵御心灵旷日持久的磨损。

  短暂的沉睡,或许能涤荡些许倦意。

  这一次,疲惫如同深渊般将他拖拽下去。他沉入了无梦的黑暗,圣殿外城邦的喧嚣、机械的低鸣都被隔绝在外。

  他沉睡了许久,久到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直到……一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声音穿透了意识的迷雾。

  “小白,你可真能睡呀!居然睡了这么久,我们的大英雄也该起来了吧?”那带着笑意的、清朗的青年嗓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白厄混沌的脑海。

  白厄猛地睁开眼!不再是虚幻的金色投影,亦非绝望中滋生的幻影——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就真实地站在王座之下,含笑望着他。老师!罗素老师回来了!

  “老师!”白厄几乎是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踉跄着冲下台阶,冲到罗素面前,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双手甚至有些颤抖地想要触碰,却又怕惊散了这美梦。

  “真的是您?您……您回来了?”他的声音干涩,带着浓重的鼻音。

  罗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抬手,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白厄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紧绷的手臂:“怎么,小白,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吗?”

  他的目光扫过白厄脸上深刻的疲惫痕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也是啊,毕竟我们的大英雄轮回了那么多次,再加上辛辛苦苦坚持了这漫长的两千多年,确实不容易。”

  “大家都告诉我了,你做得很好,比任何人期待的都要好。”

  罗素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在你沉睡的时候,我也没闲着。顺手处理了一下那个自诩神明、高高在上的来古士。”

  “现在,他和他的最终计划已经彻底流产。翁法罗斯,自由了。”

  “自由了?”白厄喃喃重复,巨大的冲击让他有些眩晕,他抓住罗素的胳膊寻求支撑,“老师,我……我真的睡了很久吗?解决来古士,这听起来不像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

  罗素失笑,青玉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促狭:“傻小子,对老师这么没信心?对你而言,不过是沉睡了区区两天。就在你陷入沉睡的那天,我踏上了翁法罗斯的土地,成功归乡。”

  “之后找到了来古士的老巢,顺手就把他和他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一并清理干净了。”

  他顿了顿,带着点无奈又宠溺的语气继续说:“之后本想立刻来看看你这个最让人挂心的学生,结果倒好,你在这里睡得天昏地暗,香甜得叫人不忍打扰。”

  “那我就只好先去把回归的消息告诉其他伙伴,大家听说你还在睡,便齐心协力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胜利庆典。一切都安排妥当,我才过来叫醒你这位睡美人救世主。再不来,谁知道你要睡到哪个纪元去?”

  “哈!”白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真正放松的笑意,“老师您别笑话我了。这两千年……好像真把我待得越来越笨了。”

  “我竟然忘了,我的老师是令使,对付一个来古士,对您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罗素的笑容变得温暖而郑重,他朝白厄伸出手。

  “既然你已经完美履行了与我的约定,那么现在,是时候让我们一起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了。”

  “翁法罗斯的救世主,你的使命已经完成,该去接受属于你的荣光了。”他的手掌坚定有力。

  “走吧,走出这殿堂,我们将共同见证一个新世界的诞生,见证翁法罗斯真正的解放!”罗素紧紧握住白厄的手,不再给他犹豫或迟疑的机会,牵着他,步伐轻快而坚定地朝着索忒里亚最高圣殿那扇紧闭的、象征着过往沉重的大门走去。

  白厄被他拉着,脚步还有些虚浮,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般踉跄了几步,才勉强跟上老师的步伐。

  厚重的大门在罗素抬手间无声洞开,门外倾泻而入的并非战火硝烟,而是久违的、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明媚阳光。

  这气息如此熟悉,恍若千年之前,翁法罗斯最初的、未被玷污的模样。

  眼前的景象让白厄彻底怔住了。整个城邦仿佛被投入了欢庆的海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如同实质般涌来,淹没了每一寸空间。

  街道上挤满了兴高采烈的人群,他们挥舞着旗帜,抛洒着花瓣,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们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庆祝翁法罗斯的重生!

  黄金裔们早已等候在圣殿广场前,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被罗素牵出来的白厄。率先开口的永远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呵!”万敌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贯的、带着点痞气的笑。

  “咱们的救世主可真是能睡。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连拯救世界的终场大戏都错过了。我说小白,你这贪睡冠军的称号,怕是要名扬宇宙了吧?”

  白厄脸上瞬间飞起一丝红晕,他挣脱罗素的手,几步冲到万敌面前,毫不客气地一拳轻轻擂在对方结实的肩膀上:“闭嘴吧你,万敌!你以为我想睡那么久?你倒是早点过来叫醒我啊!”

  “叫你?”万敌夸张地揉着肩膀,做了个“我好怕”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得了吧!你是没看到罗素老师那会儿的气势……啧啧,唰一下,金光一闪,那个什么来古士和他那些破铜烂铁就跟纸糊的一样灰飞烟灭了!”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战斗就结束了。HKS,你当初可没告诉我们老师强得这么离谱啊!”他模仿着白厄过去可能讲述的语气。

  “喂!”白厄佯怒地瞪着他,“说得好像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你不也是全程在旁边看着?还好意思说我?”

  万敌耸耸肩,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哼,最起码我亲眼见证了全过程,不像某个睡神,连个热闹都没赶上。”

  “好啦,好啦,”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缇宝。

  她走到两人中间脸上带着柔和的、仿佛能融化冰雪的笑意,“小敌,小白,别斗嘴了。明日的预言已然实现,翁法罗斯迎来了曙光。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欢聚于此,共享这场最盛大的宴席!”她自然地挽住了白厄的手臂,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喜悦。

  “缇宝说得对。”罗素走上前,目光扫过所有黄金裔,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

  “一场最盛大的宴席!在那之后,翁法罗斯这艘古老的方舟,将继续她的远行,我们将携手,迈向那更加璀璨辽阔的星海!”

  而在欢庆人群的另一侧,氛围则有些微妙。金织女士阿格莱雅和神悟树庭的天才学者那刻夏罕见地没有剑拔弩张。

  他们各自端着一杯饮品,保持着一种疏离却又奇异的平静。

  “真没想到,”阿格莱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丝属于母亲的柔和与感慨,“有一天能和你这样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没有争论,没有互相指责。”

  “切,”那刻夏习惯性地嗤笑一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毛茸茸的、憨态可掬的大地兽玩偶,那玩偶上隐隐流转着令人舒适的丰饶生机,显然是罗素回归时带给他的礼物。

  “那只能证明你对我了解得太少。我一向只对真正的智慧表达敬意,你嘛……”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瞥了阿格莱雅一眼,“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不过——”他话锋一转,扬了扬下巴,“看在今天是翁法罗斯新生之日,看在师祖的面子上,我决定暂时不和你这种……嗯,思路清奇的人计较。”

  “哈,”阿格莱雅并不动怒,反而轻轻笑了笑,似乎习惯了对方的毒舌,“神悟树庭高傲的学者,居然也有如此宽容的一天?真是少见。”

  “金织女士不也一样吗?”那刻夏立刻反击,但语气少了些锋芒,“听说你家那个孩子,之前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丢了好几千万次轮回?”

  “啧啧,连个小孩子的心思都搞不明白,还总以为人家讨厌你……不是思路清奇,还能是什么?”

  “那刻夏!”阿格莱雅眉头微蹙,语气加重了些,“你说话的方式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知道啊,”阿那克萨戈拉斯满不在乎地晃了晃手中的玩偶,大地兽的绒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冷冰冰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你的话语在我严谨的逻辑面前,连万分之一的合理性都撬动不了。”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今天的“战果”已够,便摆摆手。

  “还有,请叫我阿那克萨戈拉斯,这是我的全名。今天这种日子,我可没兴趣跟你辩论这些毫无学术价值的幼稚话题。我是来庆祝翁法罗斯的新生和……收礼物的。”他意有所指地捏了捏怀里的大地兽玩偶。

  “好,好,阿那克萨戈拉斯,”阿格莱雅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她罕见地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对方示意,“仅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