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行之
余众见了这等架势,那个肯落后?俱如潮水般涌向密室。
独有伍德老成,虽怒火灼胸,却将拾了一众扫帚安置于更衣室里,方才拿了魔杖追将去。
看台上那赫敏早觑见哈利面上罩青霜,急唤了罗恩跃下台,也随着去了。
这行人马涌至密室,开了石门,里头光景好不骇人!
但见:铁甲士兵横七竖八,十八般兵器断锋折刃;朱漆供台翻倒残破,玉盘珍馐尽陷泥尘。
最恨那关圣像倾颓在地,青龙偃月刀断作五截,恍如星陨山崩,壮烈彻心扉。
哈利见状,无名火直透顶门,目眦几欲迸裂。
罗恩更气得暴跳如雷,口中银牙咬得铿然有声,骂道:“这群杂种!他们怎么敢?!”
“他们当然敢了,毕竟贵胄俱乐部是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众人忽听得穹顶飘下一阵话,那桃金娘钻将出来,悬在半空,唉声叹气道:
“可你们不仅没有经过学校审批,甚至连个像样的组织名字都没有。”
“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每晚来密室的时候几乎是我死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桃金娘把话讲的透彻,赫敏面色霎时便白了,忙摁住哈利腕子,急声道:
“哈利,别冲动,他们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邓布利多教授对我们太宽容了,很多必须要办的手续我们都没有办——如果你还了手,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不仅是你会被针对,他们肯定还要弹劾邓布利多教授失职!”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哈利!那就让我来收拾他们!”罗恩发怒咆哮道:“我要把我的棍子插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屁股里,再从嘴里伸出来!把他们串成一串!”
那赫敏苦口婆心相劝,哈利却冷笑道:
“大姐何须多虑!那些个撮鸟既搬规矩来,今日便教他们认得洒家的规矩!”
“原想容罗齐尔那婆子弄些手段,且看她葫芦里卖的甚么鸟药,如今倒省了这番计较!”
言毕,掣出魔杖当空一划,但见废墟中飞出一卷羊皮纸,兀自悬在半空。
哈利以杖为笔,飒飒书就信文,那纸笺自叠作方胜模样,倏地钻进个摇摇欲坠的壁炉。
但见碧火骤闪,信笺早去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径自盘膝坐在倾颓的关公像前,背对众人道:“众家兄弟姊妹且回,今日这段公案,洒家自做个了断!”
众人闻得话里金铁交鸣,不容拒绝,那个敢再多言?
当下纷纷告辞,要将此事传递于旁人来听。唯罗恩,赫敏二人不退,立定左右恰似韦陀护法。
赫敏惊疑不定道:“哈利,你是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了信吗?”
哈利鼻间哼出冷气,“此事干系甚多,那厮左右不过想着法子来和稀泥罢了,寻他何用!”
“那你是给谁写的信?”
“大姐少安,片刻自知分晓。”
赫敏见他无心细说,只得按下满腹疑虑,轻咬指头思忖。
她心中焦躁难耐,只在密室里左右踱步。约莫半炷香工夫,忽听得廊下好一阵扎扎脚步声,恰似急雨打芭蕉,又如战鼓催征骑。
猛回头看时,但见斯克林杰领着八九个傲罗疾步而来。
那斯克林杰胸膛起伏如风箱,虎步生风抢到哈利面前,将手中羊皮纸哗啦一展,肃道:
“哈利!你说的是真的吗?”
赫敏凝神看去,那羊皮纸上墨迹淋漓,分明写着十数个大字。
有学生私通巫粹党余孽,速来
她把这话自肚里念了,惊得三魂七魄都在腔子里乱颤,浑身寒毛根根倒竖,恰如腊月里被浇一桶冰水。
这是要借傲罗的手来除掉贵胄俱乐部?!
她心下惊惶不定,却见哈利立起身来,皱眉道:“哥哥怎地只带这些个人?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不济事。”
“还有一百八十名傲罗在学校外。”斯克林杰侧过身道:“他们是各地区的负责人。”
“哈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凿的证据,真的有学生勾结巫粹党吗?”
哈利将那印了贵胄俱乐部成员活照片的册子递去,叉手应道:
“不错!这般天大的干系,洒家岂敢儿戏!”
此言一出,众傲罗个个面色骤变。
这巫粹堂虽已是数十年前的旧患,却无人敢轻慢半分。
这些个厮们作恶时,祸乱之广,气焰之盛,犹在日后伏地魔之上。
须知当年伏地魔倒台时,麾下食死徒多推说身中夺魂咒,个个忙着洗清干系。
可那格林德沃败走纽蒙迦德堡时,巫粹党竟无一个寻借口开脱,端的都是铁了心的亡命徒。
哈利本是爽快人,行事最干脆。
他更不踌躇,只将手中魔杖往自家太阳上一点,生生扯出一缕银蓝光丝来,正是那夜贵胄俱乐部在帐篷中密会的景象。
随即手腕一抖,那缕光丝直扑斯克林杰面门。
但见丝丝银光没入眉心,不过三五个吐纳之间,斯克林杰面上霎时阴沉。
“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纯血贵族。”
话音落下,斯克林杰身后几个傲罗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坏了,这下事情不好办了。
无论什么时候贵族巫师都是最难处理的。家庭背景过于深厚,人脉关系也非常广。
当年大批量审判食死徒的时候,威森加摩的贤者和长老们进行了不少干预,导致许多应该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被放了出来。
如果自己今天把这些贵族学生逮捕了,搞不好要被针对。
众人俱各担忧自家饭碗,斯克林杰只将指肚摩挲着魔杖,沉声道:
“我会把这些学生逮捕的。”
只一说罢,几个傲罗慌忙抢上前来,这个扯住袍袖,那个拦住去路,七嘴八舌的劝。
“鲁弗斯!你要想清楚!那些公子哥儿可不好抓!”
“没错,搞不好你会被免职!”
“如果那个余孽指的是文达·罗齐尔——她在魔法部备过案!”
斯克林杰任凭众人劝说,只如磐石立定江心,纹丝不动。
“她是犯过重罪的黑巫师,不能像正常巫师一样对待。有人举报,那我就要抓人,这是我身为傲罗的职责所在。”
哈利闻言拊掌大笑,“好!好!洒家不曾走眼,哥哥真乃铁骨铮铮的好汉!”
说罢,从袍袖中抖出一卷羊皮纸掷了过去。
“哥哥莫忧那革职问罪之事。这般鸟人家里,十有八九都欠着洒家的金银。“
“早前洒家已向义父问得明白,将欠债最多的几家俱已标红。哥哥只需擒了为首的与这几家纨绔子弟,余者自当丧胆!”
“日后若有人敢给哥哥气受,但说无妨!看洒家不闹他个七进七出!”
众傲罗听得此话,虽有些许心动,却不动声色。
赫敏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们可以把那个丽塔·斯基特叫来!”
“她不是喜欢大新闻吗?纯血贵族勾结巫粹党,我想魔法界没有巫师会不感兴趣这种事!”
“到时候人们会更加坚信哈利是救世主,而你们会成为魔法界不畏惧强权的英雄!”
言及至此,众傲罗俱各踌躇不定。
哈利见众人犹疑,径向那石门前。双臂一振,将石门推得洞开。
“众位弟兄若有去意的,此刻便走,洒家绝不阻拦!往日相赠的金银,分文不取,只当结个善缘!”
“倘若留下的,须与洒家同进同退,将此事做个了断!”
密室中顿时寂然无声,众傲罗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挪步。
良久,忽见一女傲罗越众而出,步履匆匆行至门前,反手将石门重重合上。
“哈利,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哈利见无一个走的,不由纵声长笑。那声儿激荡回响,恰似虎啸龙吟,端的教人血脉贲张!
“好!好!众家姊妹弟兄真乃义薄云天!”
“倘若那起子魔法部并甚么威森加摩的腌臜泼才问罪起来,纵是散尽万金,刨心挖腹,洒家也一肩担了!”
“若得民心所向,此荣必与诸位同享!”
有诗为证:
事败独承千钧担,功成不与一人专。
肝胆照人同休戚,荣辱共赴义薄天!
众傲罗闻听此言,个个气息粗重,双目赤红,恰似被点燃的干柴。
那赫敏早拽了罗恩,飞也似地去往鸮棚去了,要与《预言家日报》报社寄信,好在舆论上先声夺人。
哈利率了一众傲罗好汉径奔校长办公室,须知依规行事,便须做得滴水不漏,以免落人口舌。
那斯克林杰掌着傲罗办公室头把交椅,虽有权下发缉捕文书,却少不得请邓布利多这霍格沃茨校长共同签押。
但见一行人步履生风,袍袖鼓荡,端的是一派山雨欲来之势。
众人径奔了校长室,把门的两个滴水嘴石兽本欲阻拦,却见哈利身后随着一队戎装傲罗,不由怔在当场。
不待它两个醒过神来,哈利早闯将进去。
但见众傲罗在门前雁翅排开,齐刷刷向邓布利多施礼。
哈利大步流星直抵案前,向那正批阅文牒的邓布利多抱拳道:“教授别来无恙。”
邓布利多抬眼见这阵仗,先是一怔,随即轻叹一声。
“刘洮曾经跟我说过,中国有一个词语叫做……先礼后兵,我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用到过这个词。”
“现在终于用上了。”
说罢,转身从檀木柜中取出一瓶魔药,仰颈吃尽了,方才长舒一口浊气。
“所以,哈利,斯克林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哈利闻言呵笑道:“教授果然法眼如炬。洒家今日确有一桩小事相烦,只借贵手落个墨宝便成。”
当下从斯克林杰手中取过缉捕文书,“啪”地拍在案上。
“请教授签押!”
邓布利多蹙眉拈起文书细看,沉吟半晌,复又取来一瓶魔药仰首吃尽。
“哈利,罗齐尔似乎并没有展露出向学生们传递巫粹党思想的苗头。”
“呵!教授莫不是非要见了亡羊才肯补牢?待你察觉那婆子甚么鸟居心时,只怕满校学生早成了巫粹党!”
邓布利多头痛欲裂,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哈利,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哈利把眼一瞪,怪叫道:“教授这话端的稀奇!洒家今日若卖了你的人情,那一个来与关圣帝君交代?”
“若纵容此事含糊过去,只怕今夜关公便要在梦里将洒家劈作血雾!”
“况且那贵胄俱乐部一干贼厮从理事会讨得搜查令来,在密室里头肆意妄为。洒家观其行事狠辣,分明已得了巫粹党七分真传!”
邓布利多闻言,眉间沟壑愈深,“理事会给他们签署了搜查令?他们又绕过了我?”
“啊唷!教授竟还被蒙在鼓里,这般下去,只怕那一天教人架空了权柄,犹自不知!”
邓布利多默然垂首,一对招子只在缉捕文书上流转。
哈利见他不应,五指紧攥刀柄,青筋暴起。
“今日不得教授朱批,洒家便在此立到地老天荒!”
良久,邓布利多终扬首长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校长,当然要全力配合魔法部的要求。”
上一篇:来自翁法罗斯的丰饶令使
下一篇:漫威:从掌握黑暗神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