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的英灵成真了？ 第14章

宏伟的宫门前，气氛肃穆而紧张。

原本应该巡逻的卫兵被撤到了稍远的位置，只留下几位身着华服、神情肃然的宫廷官员和神官在门口静静等候。

而站在最前方的，正是刚刚从王宫内赶来的梅林。

此刻的梅林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眼眸深处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街道的尽头，心中默默祈祷着接下来的一切能稍微……正常一点。

没过多久，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缓缓向王宫大门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正是远坂悠。

而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的，便是那位让梅林心惊胆战的存在——提亚马特。

她依旧是那副纯白衣裙，淡蓝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红宝石般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从高耸的城墙到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宫门，再到两旁那些明显紧张得身体僵硬的乌鲁克官员和神官，她的眼神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丝毫看不出任何属于“Beast”的威胁性。

但梅林却丝毫不敢大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提亚马特的靠近，周围空气中的魔力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一种无形的、源自生命最深处的威压弥漫开来，让人不禁一阵心悸。

这就是……创世母神吗？仅仅是灵体的存在，就能带来如此恐怖的压迫感……梅林心中暗叹，他很快强打起精神，脸上挂着最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礼节性微笑，微微躬身行礼。

“欢迎来到乌鲁克，远坂悠阁下，以及……尊敬的提亚马特神。”

远 （三）似另弃2弍)=芭-师坂悠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提亚马特则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这个白毛为什么要对自己鞠躬，她只是伸出小手，紧紧地牵住了远坂悠的手，仿佛这样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看到这一幕，梅林眼角又是一抽。

他硬着头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已在宫内等候，请随我来。”

……

宏伟的乌鲁克王宫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轰鸣声，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远坂悠能感觉到周围那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紧张氛围，以及从宫殿深处隐隐传来的恐怖威压——那是属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有些加速的心跳。

哪怕他的魔术回路和提亚马特产生了‘链接’，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今要直面那位最古之英雄王，难免会有些压力。

再看一旁的提亚马特，她的步伐轻盈无声，仿佛感受不到丝毫压力，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充满了对这座宫殿的好奇，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廊柱上描绘的古代壁画。

她只是单纯地对这个“人类的世界”感到新奇，尤其是这里……似乎比伊什塔尔那个花里胡哨的神殿要显得更有……嗯，用人类的话说，是“格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提妈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前方那股属于“王”的威压啊……远坂悠望着这一幕，一时间沉默无言。

不过也多亏了提亚马特，或许是因为女人那颇为放松的姿态，他心底的压力也同样缓和了许多。

在经过了将近十来分钟之后，三人来到了一座古老而宏伟的殿门前。

这时，梅林深吸了口气，脸上努力维持着和煦的笑容，用较为委婉的措辞开口道：“那个……提亚马特神……”

提亚马特疑惑看他。

“是这样的，王对于远坂悠阁下的到来非常关切，不过我想如果能让他们单独谈谈，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提亚马特的表情，试图从那双纯净的红眸中解读出任何情绪变化。

然而，从始至终提亚马特的眼神都格外平和，丝毫看不出半点感情波动。

梅林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不知您是否愿意此稍作等候？”

提亚马特歪了歪头，灵动的红眸中充满了困惑。

明明可以一起进去，为什么英雄王非得单独见悠呢？

“Aaa。”

她轻轻摇了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拒绝，甚至已经准备拿出小本本写上“不要”了。

但就在这时，远坂悠却抢先开口了。

“我跟你先进去吧，梅林先生。”

提亚马特下意识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

察觉到女人眼中的担忧和不安，远坂悠温和地说道：“我相信英雄王有自己的分寸，有些事情或许我单独和他谈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您在那里，可能会让场面变得稍微有些……复杂。”

试想一下，吉尔伽美什正坐在王座上，然后他带着提亚马特进入宫殿……那这位英雄王到底是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应对这个微妙的景象？

看着少年那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梅林，提亚马特很快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她确实不放心悠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听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金闪闪”，但悠的话似乎也有道理……而且他好像也很坚持。

既然如此……

最终，提亚马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提亚马特神！”

像是生怕提亚马特下一秒就会反悔，梅林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远坂悠阁下，那么我们这就走吧！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远坂悠最后看了一眼提亚马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跟随着梅林，独自一人走向了前方那扇象征着乌鲁克最高权力的宏伟宫门。

待得大门缓缓开启，远坂悠下意识抬头，赫然看到了在大殿尽头的最高阶梯之上，正端坐着一道身影。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他的心跳还是微微加速了几分。

高耸的穹顶，巨大的廊柱，摇曳的火光，以及大殿尽头那高踞于黄金王座之上的、如同神祇般俯瞰着他的身影——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足以让任何凡人在踏入此地的瞬间便心生敬畏，甚至腿软跪倒。

远坂悠暗中深吸了口气，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属于提亚马特的温暖魔力，这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迎着那道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猩红目光，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前走去，最终在阶梯之下数十米处停了下来。

“嚯……”

王座上的黄金之王发出了一声颇感意外的声音，猩红的眼眸中静静注视着台下的少年。

“竟然真的敢独自一人来觐见本王么……看来你比本王想象中要有胆识不少。”

无需任何言语，仅仅是坐在那里，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座宫殿的绝对中心。

人类最古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不过，勇气不代表器量。”

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依旧带着淡淡的嘲弄，他正打算用言语测试一下这个胆敢与‘母亲’扯上关系的异世界来客。

然而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的话语却突兀地停顿了一下。

他那原本锁定在远坂悠身上的锐利目光，几不可查地微微移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并非是明确的威胁，也不是强大的魔力波动，而是一种……极其微妙、极其隐晦，却又带着某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如同深渊般存在的……视线。

是的，视线。

就仿佛在大殿入口那昏暗的光影交界处，忽然多出了一双眼睛，一双仿佛不掺杂任何杂质，颇为灵动的红眸，她正站在宫门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跳，而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提亚马特暗中观察.jp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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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二十章 金闪闪：怎么感觉这感情不太对劲呢？

艾蕾此时正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神殿中央中，来回踱步着。

奢华的殿堂此刻显得异常空旷和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地板上回荡。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心中那份莫名的焦躁却始终挥之不去。

“那个笨蛋……真的没问题吗？”

艾蕾忍不住走到露台边，望向乌鲁克王宫的方向，秀眉紧蹙。

虽然远坂悠表现得很有自信，甚至主动提出要单独面见吉尔伽美什，但要知道……那可是吉尔伽美什啊！

那位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骄傲且强大，而且脾气古怪，对神明又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那个少年身上还带着“母亲大人”的气息，并且选择了站在“人理对立面”的阵营……吉尔伽美什会怎么对他？

审问？囚禁？亦或者是……直接抹杀？

艾蕾越想越觉得不安，回想起少年之前看向她时那充满信赖的眼神，以及他主动为自己解围的情景，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站起了身。

“不行，不能放着他不管！”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同盟，总得保证他的安全，顺便搜集一下情报……”

“对……只是为了确认情况，对，确认情况而已！顺便看看那个金闪闪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勉强合理的理由之后，不再犹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伊什塔尔神殿，朝着乌鲁克王宫的方向而去。

……

古老空旷的大殿之中，气氛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

吉尔伽美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门口那双眼睛，旋即无意识地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跟过来了。

看样子，她还真是看重这个孩子啊。

吉尔伽美什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当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

为什么，这位‘母亲’偏偏对一个人类如此在意？

他收回了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和威压，看向远坂悠的目光很快多了几分古怪。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位代表着混沌与回归的‘母亲’，会对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孱弱的人类少年，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庇护与喜爱……这完全不符合他对“母亲”的认知。

但不管如何，吉尔伽美什先前的傲慢和轻蔑还是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威严。

“远坂悠，”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王者的威严，但其中的情绪却复杂了许多，“本王有个问题要问问你。”

他凝视着台下的少年，用无比平静的声音开口道：“在你看来，是维系人类世界的秩序——也即是‘人理’重要，还是提亚马特……这位‘母亲’更重要？”

这个问题格外的锋利且直接，比起拐弯抹角的试探，吉尔伽美什决定用最快速的方式确定远坂悠究竟会做出何种选择。

远坂悠迎着吉尔伽美什那审视的目光，又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殿门方向那道无声的注视，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抬起头，给出了一个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却又让吉尔伽美什微微皱眉的答案。

“都重要。”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听到这个回答，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怔，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明显不以为然的轻哼。

“呵……果然是天真的小鬼。”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仿佛在看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人理’与‘Beast’之间根本不存在共存的可能，你所谓的‘都重要’，不过是自欺欺人、无法做出抉择的懦弱表现罢了。”

“或许吧。”

远坂悠耸了耸肩，“我以为你会用更加精准的方式问我……就像电车难题一样。”

吉尔伽美什眉头微挑：“电车难题？”

远坂悠轻轻“嗯”了声：“比如说……如果非要让我二选一，我会选择拯救人理还是拯救提亚马特之类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眼神中多了一丝兴致，道：“如果本王这么问你，你会如何回答？”

“若让你在这濒临毁灭的人理，与你身后那位‘母亲’之阅-《漪掺4笼、鳍弍?2〧师吧事?间二选一，你会选择哪一个？”

这是一个残酷的、几乎没有正确答案的陷阱。

选择人理，意味着背叛那个对他展现了无限温柔与庇护的提亚马特，选择提亚马特，则意味着与整个人类世界为敌，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

远坂悠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王座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虽然安静，却无比专注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将可能决定未来的命运。

在沉默而不知多久之后，远坂悠抬起头，迎向吉尔伽美什那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目光：“我并没有拯救世界的打算……说实话，我只是一个意外来到这个时代的过客，守护人理并非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