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的英灵成真了？ 第15章

没等吉尔伽美什开口，他接着说道：“但如果人理真的彻底毁灭，这个世界变成一片废墟焦土，即使我和她都还在，今后我们恐怕也无法在这个不再存在‘生’的世界里继续生存下去吧？”

他的答案巧妙地避开了“二选一”的陷阱，将提亚马特的“存续”与“人理”，以一种现实而残酷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并非为了崇高的人理，而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

为了他和提亚马特的生存。

吉尔伽美什听完，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符合逻辑。

他倚靠在王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从王座上方响起，“既然两者都想保全，你有什么办法么？”

面对这个问题，远坂悠却坦然地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知道。”

这个回答，简单、直接，却又充满了无力感。

吉尔伽美什闻言，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轻蔑。

“呵……所以说了半天，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他俯视着远坂悠，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孩童：“空有看似坚定的决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慧和计策，甚至连自己下一步该走向何方都茫然无知……远坂悠，你所谓的‘都重要’，不过是愚者的妄言罢了。”

王者的威压再次提升，仿佛要将少年那看似坚定的意志彻底碾碎。

然而，面对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的嘲笑和否定，远坂悠这次却没有丝毫的退缩或动摇。

在英雄王那冰冷的注视下，远坂悠缓缓抬起了头。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或无奈，反而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光彩。

“英雄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吉尔伽美什的耳中，“或许我确实不知道具体的未来会如何……但是你——你应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一切，对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焦雷，在吉尔伽美什的耳边轰然炸开！

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没有吭声， 但他那敲击扶手的动作却猛地停了下来。

是的，作为最古老的英雄王，作为拥有最高等级Ex级“千里眼”的准冠位Caster，吉尔伽美什拥有看透过去未来的能力。

早在降临于这个时代之初，他就已经看到了乌鲁克的结局，看到了人理的危机，看到了那注定要降临的、名为提亚马特的最终灾厄。

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放弃，而是选择留在这个注定要毁灭的时代，选择承担起王的责任，选择用尽自己的一切智慧与力量，去反抗那既定的“未来”。

这位英雄王始终坚信，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只要乌鲁克的人民还在奋战，那所谓的“命运”，就绝不是不可改变的。

远坂悠看着王座上那陷入沉默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上前一步，迎着黄金之王那双无比威严的目光，再度开口道：“那么，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王啊……您那双预见了未来的眼睛在见到了我，见到了‘母亲’之后的现在，还能一如既往地，清晰地看到属于这个世界的，那所谓既定的未来吗？！”

寂静。

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阶梯下方那个胆敢质疑他全知全能的少年。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火盆中跳动的火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一直在偷窥的梅林几乎下意识屏住呼吸只用鳃呼吸，心里只觉得事态愈发的不妙。

然而，出乎梅林意料的是，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立刻爆发雷s岄.亿伊企刘依Z掺尔亻尔九II霆之怒。

他只是深深地、极具压迫力地凝视着远坂悠，从踏入远坂悠踏入宫殿至今，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正视’这个少年。

他缓缓站起身，沿着阶梯一步步地往下走。

王者的威压几乎扑面而来，门外的提亚马特险些想要闯入殿内，但却被远坂悠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回头望向了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英雄王。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在‘绝对魔兽战线’中的人格魅力的确是拉满了，并非圣杯战争时期的‘中二闪’，而是可以真正意义上称之为‘贤王’的存在。

许久之后，这位最古之王脸上那紧绷的线条忽然松弛了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很聪明……或者说真的很敏锐呢。”

吉尔伽美什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过，你刚才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你的出现，以及‘母亲’……这非同寻常的动向，确实让本王原本看到的那清晰可见的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间接承认了他那无所不能的千里眼，似乎也遇到了“看不透”的迷雾。

“但这并非意味着本王失去了掌控。”

吉尔伽美什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绝对的自信与光芒，“恰恰相反，无法预测的未来，才更具有被本王‘裁定’的价值！”

他缓缓开口道：“远坂悠，你的存在，以及你与‘母亲’之间的联系，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但本王，允许这个变数的存在。”

“你与提亚马特可以留在乌鲁克……本王也想亲眼看看，你这个‘未知’究竟会给这个时代，给人理带来怎样的变化。”

这并非结盟，更像是一种带着绝对自信的‘认可’。

哪怕知晓提亚马特存在的危险性，他仍旧选择了另一条过去不曾想过的道路。

听到这里时，远坂悠终于暗中松了口气，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毕竟，眼下他们并非结盟，只是暂时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认同’而已。

吉尔伽美什没有再看远坂悠，他抬起头，目光终于投向了大殿入口处的那道身影上。

犹如跨越了遥远的历史长河，这位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与孕育了诸神与万物的创世母神，目光真正意义上交汇。

看着那道静静伫立在殿门口，正歪着头，用那双纯净无暇的红宝石眼眸回望着自己的身影，吉尔伽美什的心情，很快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提亚马特……虽然在神话传说中被描绘为带来毁灭的混沌之兽，被冠以‘人类恶’之名，但吉尔伽美什通过他的千里眼，或多或少也窥见过她被放逐虚数世界前的、更古老的真实。

那是一位原始而纯粹，仅仅遵循着本能衫四0企,_/E〢似捌四行动的母性神祇。

她或许力量恐怖，但其心智在某种程度上，却是非常单纯。

原本在听到梅林汇报她与远坂悠之间那“便捷”的魔力连接方式时，他虽然震惊，但还是认为那大概只是“母亲”出于本能的、对第一个不畏惧自己的人类产生的好奇与母性泛滥，是类似于“认养”了一个特别的“孩子”般的单纯的感情。

可从刚刚提亚马特的态度，乃至是她对远坂悠表现出来的依赖看来……

这感情，怎么感觉有点似乎有点变质了……？

........

第一卷 : 第二十一章 和提亚马特的约会（二合一）

大厅内，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方才那场无声交锋带来的沉重压力，以及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在望向殿门方向时，那复杂而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冗长沉默。

最终，吉尔伽美什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殿门口那位“暗中观察”的母神。

他挥了挥手，示意梅林处理后续。

“梅林，带他们去偏殿的客房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他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威严，但其中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

“我这就去办！”

梅林躬身领命，他现在巴不得尽快把这两人安顿好，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这足以颠覆三观的连串事件。

他走到远坂悠和提亚马特面前，脸上重新挂起职业性的微笑：“远坂悠阁下，提亚马特神，这边请，我为二位安排了住所。”

远坂悠点了点头，轻轻拉了一下依旧好奇地观察吉尔伽美什的提亚马特。

提亚马特“Aaa”了一声，乖巧地收回目光，再次牵紧了远坂悠的手，跟随着梅林离开了这座充满了威严与压迫感的大殿。

吉尔伽美什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王座阶梯上，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猩红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这个时代究竟会因为这个异乡人的到来而改变多少呢……？

即便是吉尔伽美什，此时此刻都忍不住这么想着。

……

另一边，就在远坂悠和提亚马特被梅林带往客房的途中，一道身影如同暗夜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备森严的乌鲁克王宫。

艾蕾什基伽尔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卫兵和宫廷魔术师设下的警戒结界。

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躁。

那个笨蛋人，竟然真的敢一个人去见吉尔伽美什？！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危险？

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惹怒了那个王……

艾蕾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虽然嘴上说着只是“顺便关注”，但却还是潜入了王宫的深处。

凭借着对神力的敏锐感知，她很快找到了梅林和远坂悠气息所在的大致方向——王宫大厅。

然而，正当艾蕾小心翼翼地靠近时，却发现大厅内的交谈早已结束。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直接闯入，而是找到了恰好从侧殿出来的女官长西杜丽。

“艾蕾……大人？”

看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冥界女神，西杜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恭敬地行礼，“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碰巧路过，感知到神殿那边有些异常波动，就过来看看。”

艾蕾有些不太自然地解释道，而后随意地问道：“刚才王宫有发生什么事么？”

西杜丽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这位女神的来意，她微微一笑道：“是的，王不久前召见了那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梅林大人现在正带他和同伴前往客房休息。”

“他没事？”艾蕾下意识地追问。

“是的，女神大人请放心，”西杜丽回答道，“王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暂时将他留在了宫内，并未为难于他。”

听到这个回答，艾蕾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清冷的表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不等西杜丽回应，便转身悄然离开了王宫。

虽然人是没事，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局面，以及如何“履行”她对那个少年“关注同盟动向”的承诺，还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梅林将远坂悠和提亚马特带到了一间布置得相当雅致舒适的客房后，便识趣地告退了。

远坂悠坐在床边，感受着体内逐渐平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汹涌澎湃的魔力，心中百感交集。

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比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刺激和离奇。

提亚马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到他似乎没什么大碍了，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担忧的红眸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今天……真的很谢谢您。”远坂悠由衷地说道。

无论是在伊什塔尔神殿面对金固，还是刚才在大厅面对吉尔伽美什，若非提亚马特的存在，他大概都会有很大的压力。

提亚马特轻轻摇了摇头，在本子上写：「我们是同伴。」

远坂悠笑了笑，经历了这么多，他对这位创世母神的情感也愈发复杂，有敬畏，有感激，有同情，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是暂时稳住了局面，吉尔伽美什王同意先观察，没有立刻与我们为敌，总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远坂悠带着一丝庆幸说道。

提亚马特闻言，也轻轻点了点头， 对她而言，只要能和悠待在一起，不被人打扰，似乎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很快流露出一丝黯然，低下头。

「但是大家好像都……很害怕我。」

她想起了今天进入王宫时，那些卫兵和官员们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紧张。

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即使努力表现得像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但她身上那属于“Beast”的本质和“创世母神”的威压，依旧让凡人们感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远坂悠默默地望着一脸失落的女人，没吭声。

实际上最开始在刚见到提亚马特的时候，他也同样‘畏惧’甚至可以说是‘恐惧’，毕竟……提亚马特的力量可以说是至残至暴，放眼各个阻碍人理的beast，她也绝对能排上前二。

「你在想什么？」

察觉到少年眼神中的复杂，提亚马特忽然问。

远坂悠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神色，低声道：“其实不光是他们，作为魔术师的我同样也对您十分恐惧。”

提亚马特愣愣地看着远坂悠，那双往日温柔明亮的红眸中似乎黯淡了许多。

“但在您面前我不是魔术师，而仅仅只是一个叫远坂悠的孩子而已。”

这时，远坂悠脸上露出-月椅异0^艺霓IV呜九蹴$爸一抹灿烂微笑：“所以，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