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的英灵成真了？ 第16章

作为魔术师他会本能地畏惧提亚马特，但作为‘远坂悠’这个普通人，他却能看到提亚马特的诸多优点。

包容一切般的温柔母性、单纯，护崽……最重要的是，还有着无比伟岸的人心！

提亚马特怔了怔，她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少年的眼睛，察觉到他那无比坦诚的目光时，她脸颊微微一红，将小本子挡在面前。

上面写着一段话：「不要总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坏孩子。」

虽然这么说着，但却十分开心且宠溺地摸了摸远坂悠的头发。

「只要能和悠在一起的话，我不会伤心的。」她再度写道。

看着她笔下流露出的坚定，远坂悠心思却逐渐活络起来。

他一直以为，提亚马特的“纯真”是因为长久的隔绝和对人类世界的不了解，是一种近乎懵懂的状态。

可现在看来，或许她不是单纯，她其实什么都懂。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会给别人带来恐惧和麻烦，知道大家都在害怕她、提防她，所以她才选择用这种最无害、最不具攻击性的方式（比如“Aaa”和写字）来与外界互动，只是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不想吓到这些在她眼中或许也算是“孩子”的生灵。

想到这里，远坂悠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他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 他看着提亚马特那精致绝美的侧脸，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开口询问道：

“既然我们暂时安全了，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乌鲁克的王城里逛逛？看看这个时代，看看人类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提亚马特闻言，猛地抬起头，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瞬间一亮，充满了惊喜和期待的光芒。

去人类的城市……而且还是和悠一起？

但只是一瞬间，那光芒又迅速黯淡月漪⊙吆"柒飼!污九事9巴了下去， 她有些不安地低下头。

「可以吗？我出去……会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他们会……害怕我……」

看着她这副既渴望又害怕的样子，远坂悠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蓝色长发，用最肯定的语气说道：

“不会的！大家一定会很喜欢您的！”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您这么美丽，又这么温柔，大家怎么会害怕呢？说不定还会把您当成是丰收或幸运的女神来欢迎。”

当然，就算真有人害怕或者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梅林和吉尔伽美什这两个家伙在么？

听到远坂悠如此笃定的话语，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和鼓励，提亚马特眼中的失落终于被一丝雀跃和期待所取代。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在本子上用三个笔画勾勒出一个笑脸。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乌鲁克王宫的窗户，洒落在议事大厅冰冷的地板上。

经过一夜的休整……准确说，是高度紧张后的强制冷静，吉尔伽美什已经恢复了他作为王者的威严仪态，只是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复杂光芒，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远未平息。

梅林站在王囷（二"）林「贰児吆?叁溜〤八尔?座下方，脸上也重新挂上了那副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仿佛昨夜面对提亚马特时汗流浃背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正在向吉尔伽美什汇报着对远坂悠和提亚马特的初步监视结果。

“王，昨夜远坂悠和‘母亲’两人一直待在房间内，并未外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魔力波动。”梅林的声音轻松了几分，“‘母亲大人’似乎真的非常安分，至少在有那个少年陪伴的情况下是如此。”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目前看来，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只要远坂悠不出什么意外，不主动去触碰禁忌或者引发混乱……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先将精力集中在处理三女神同盟的另外两位，特别是戈耳工那边的威胁上。”

“只要能尽快搞定她，乌鲁克的压力也能减轻许多。”

梅林说这番话时，语气中带着一种谨慎的乐观。

他确实觉得，只要能把提亚马特这个最大的变数暂时“稳”在王宫里，由远坂悠“看管”着，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先解决其他迫在眉睫的问题。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可控的方向发展。

吉尔伽美什听着梅林的汇报，不置可否地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

稳定？在创世母神就在自己王宫里睡觉的情况下，这只白毛法师在和他谈稳定？也只有梅林这个乐天派才说得出来。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也只能先这样了。

那个少年的出现，确实打乱了他所有的预案。

然而，就在吉尔伽美什准备下达新的指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大殿的宁静。

女官长西杜丽快步从侧门走进，脸上带着一丝少见的慌张和难以置信。

“王！梅林大人！”西杜丽快步来到御前，顾不上行礼，语气急促地汇报道，“刚、刚刚收到城门卫兵和王宫巡逻队的紧急通报……”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皱：“何事如此惊慌？”

梅林心中也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西杜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但依旧带着颤音：“远、远坂悠阁下和那位……那位提亚马特神……他们、他们一起离开了王宫！现在正朝着乌鲁克最繁华的中央市集方向去了！”

“什么？！”梅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们离开了……？”

吉尔伽美什猛地从王座上站起，眸光闪烁： “远坂悠……他想做什么？”

就连梅林此刻也真的有点慌了，问道：“卫兵没有拦住他们吗？”

西杜丽沉默了一下，道：“梅林大人……如果您在场的话会拦住他们吗？”

梅林：“……”

的确……如果提亚马特执意想出门，即使是他在场也压根拦不住对方。

吉尔伽美什深吸了口气，扶着额头：“他们去哪了？”

西杜丽犹豫了一下， 似乎对接下来的汇报内容感到极其……荒谬，但还是硬着头皮，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

“根据卫兵的描述，他们两人……嗯……手牵着手，那位‘母亲’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们看起来像是去……”

西杜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如同蚊蚋般吐出了两个字：“约会。”

吉尔伽美什：“……”

梅林：“……”

约会……？

这两个字如同拥有魔力一般，瞬间让整个大殿一下子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

原本已经心情烦躁不已的吉尔伽美什，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一脸焦急的梅林也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两位强大的、活了无数岁月的准冠位Caster，此刻脸上都是浮现出了一丝茫然。

他们都从彼此那充满了震惊、困惑、以及“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如出一辙的……世界观崩塌般的呆滞。

创世母神……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乌鲁克城里……

约……会？

第一卷 : 第22章 提亚马特的馈赠方式！

“约……会……？”

这两个字如同拥有某种石化魔眼般的力量，让偌大的觐见大厅陷入了绝对的、死一般的寂静。

“咳……”

最终，还是梅林先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稍微回过神来，他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王……要不我们现在先派人将他们……‘请’回来？”

要知道，提亚马特的存在太危险了，如果放任那位‘母亲’在这种状态下进入人口密集的乌鲁克城区，这简直比让她待在王宫里还要危险一万倍！

万一她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远坂悠没看住她……后果都不堪设想。

然而，出乎梅林意料的是，吉尔伽美什在短暂的失态后，反而缓缓地坐回了王座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心中那翻江倒海般的震惊与荒谬感一并吐出。

他闭上眼，似乎在进行着极其快速的思考与权衡。

数秒之后，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猩红的眼眸已经恢复了深邃与平静，只是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厚。

“不行。”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梅林一愣：“可是，王……”

“梅林，强制将他们带回来……你觉得可能吗？”

吉尔伽美什打断了他，语气平淡而威严，再度问道：“如果‘母亲’不愿意，你能将她带回来么？”

“一旦发生冲突，整个乌鲁克都会化为战场，那样的后果，比让他们‘逛街’要严重得多。”

梅林一时间哑然。

确实，面对提亚马特……即便只是灵体，想用强制手段也不太现实。

“而且……”

吉尔伽美什停顿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墙壁，望向了那座生机勃勃的城市，缓缓道：“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机会？”梅林不解。

“一个让她真正‘看’到人类的机会。”

吉尔伽美什幽幽道：“她对远坂悠的特殊态度，本身就是前所未有的变数，既然无法阻止，不如让她亲身体验一下人类的世界，看看她所谓的‘孩子们’究竟是如何生活的……或许，这比任何言语或对抗都更能影响她。”

这是一个巨大的赌注，赌提亚马特在接触人类社会后，会被其美好或复杂所感化，而不是被其丑陋或恐惧所激怒。

一旦提亚马特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该说这位王真是大心脏么……梅林暗暗感叹。

“西杜丽！”吉尔伽美什看向台下的女人。

西杜丽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传本王的命令下去！”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斩钉截铁，“所有城内卫兵、神殿祭司、以及本王安插在城内的所有‘眼睛’，立刻行动起来！”

“命令只有一个——密切保证那两人的约会不会被打搅，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进行干涉、惊扰，甚至露出丝毫敌意。”

“不仅如此……还要在暗中‘配合’他们！”吉尔伽美什加重了语气，“确保他们所到之处畅通无阻，确保他们的这场‘约会’，能够尽可能地顺利进行下去。”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西杜丽恭敬低头行礼，迅速退下。

梅林看着王座上那个做出如此大胆决定的王者，有些迟疑，道：“王，这真的没问题吗？”

“犹犹豫豫不是本王的风格，既然已经决定要给远坂悠一个机会，那本王就替他搭建好舞台。”

吉尔伽美什重新坐在了王座上，目光眺望着殿外，目光深邃：“至于他到底能在这舞台上演出怎样的效果……就让本王拭目以待吧。”

……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地洒落在大地上，乌鲁克城，这座人类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此刻正从沉睡中苏醒，展现出勃勃的生机。

当远坂悠牵着提亚马特的手，第一次真正踏出王宫那高大的门槛，走进这片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土地时，即使是他，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与王宫的肃穆庄严不同，城内的街道虽然也铺设着相对平整的石板，但两侧用晒干的泥砖和芦苇搭建的房屋显得朴素而实用。

空气中弥漫着烤饼的香气、牲畜的气味以及香料的辛辣，混合成一种独属于这个古老时代的、充满烟火气的味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亚麻布衣的男男女女或行色匆匆，或在路边摊贩前驻足挑选。

小贩们大声吆喝着，推销着他们的陶器、织物、新鲜的椰枣和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鱼。

这一切，对于远坂悠来说，是新奇的古代生活画卷，而对于提亚马特来说，则是她从未真正接触过的、属于她的“孩子们”的真实世界。

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目光快速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如同第一次看到世界的稚童，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色彩与动静。

这些就是……人类？

和她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没有传说中的贪婪和邪恶，也没有她潜意识里感到的那种排斥和恐惧，他们看起来……很普通，很鲜活，甚至……有点可爱？

他们走过贩卖着色彩鲜艳陶器的摊位，提亚马特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粗糙却带着温度的陶罐表面，又迅速缩回手，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那是陶器，用来装水和食物的。”远坂悠低声解释道。

“那边是在卖香料，那是一种可以让食物更美味的调味料。”

“那边……嗯……应该是在玩一种古老的游戏，类似于抓石子？这个我也不太懂。”

接下来，每当提亚马特在一个地方驻足时，远坂悠总会放慢脚步，耐心地向她解释。

远坂悠能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微微颤抖，以及她眼中那越来越亮的光芒。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旁，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女人那温婉动人的脸庞渲染出一层温暖的金色。

远坂悠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只希望能将这份美好延续得再久一些。

他们的约会很顺利，然而不知为何，提亚马特的眼神中似乎始终带着一丝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