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小鱼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祂自己否定了。
‘不……不对。’
异星之神的感知清晰地告诉祂,眼前这个少年的气息根本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恰恰相反,伴随着战斗的延续,他与那四柱Beast的联系反而愈发紧密,灵基的强度甚至还在隐隐地上升!他就好像一个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栮印珊捂?鳍蹴l《i?u2?O?弍根本不存在“消耗”这个概念。
‘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悖论,冲击着祂那由“绝对真理”构筑的认知。
最终,一个最“合理”的解释浮现在祂心头。
‘……原来如此,是在强撑吗。’
异星神觉得远坂悠是在故弄玄虚,以某种方式掩盖了自身的衰弱,试图在自己力竭之前,用这种连续的、不可能的攻击来压垮自己的精神。
“无用的虚张声势。”
祂冷哼一声,主动发起了攻击!更为庞大的“抹杀”之力汇聚而来,祂要一举击溃这个胆敢挑战真理的悖论!
然而,就在祂的攻击即将触及远坂悠的瞬间——
第三道金色的光芒,亮起了。
那璀璨夺目的光辉,仿佛在嘲笑着祂刚才的一切思考。
“Ex——calibur!!”
第三道,与前两次毫无二致,甚至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光之洪流,再一次斩破了虚无!
而这一次,异星神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份高高在上的从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无法理解。
祂失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使用星之圣剑?!”
面对异星之神那充满震惊与不解的质问,远坂悠第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狂暴的能量乱流吹拂着他黑色的短发。
他提着那柄依旧光芒万丈的圣剑,脸上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
“星之圣剑的使用,的确需要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你说的没错。”
他的声音平静地回响在这片破碎的虚空之中,清晰地传入了异星之神的耳中,也传入了远处迦勒底众人的通讯器里。
“它的每一次挥动,都等同于在撬动整个星球的基盘。这份负荷,足以压垮任何英雄,榨干任何神明。”
“可谁告诉你,”他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我使用它,需要的是‘魔力’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无法被解析的悖论,狠狠地击中了异星神的胸口,让祂那超然物外的姿态,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僵硬。
过去的远坂悠还是人类之躯,体内的‘白龙炉心’就算再怎么强大,能够模拟出真龙的心脏,将生命力转化为庞大的魔力,但终究会有一个极限。
说白了,以前他的魔力通道,就像一根‘小管道’,就算连接着再大的水库,能瞬间流过的水量也是有限的。每一次使用宝具,每一次进行高强度的战斗,都是在计算着管道的承受能力与水库的剩余储量。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他,身体已经再度得到了强化,俨然进化到了‘兽’的程度。
这副身躯,说是足以容纳大半个海洋都不为过。
远坂悠不再需要依靠自身的“炉心”去一点点生成能量,通过与沙条爱歌那份名为“爱”的【根源皇女的印记】,他如今所直接连接的,是那位于万物之源,拥有着无限知识与无限力量的——“根源”!
那并非魔术师们穷尽一生所追求的遥远目标,而是经由一份纯粹到极致的“爱意”,被单方面地、蛮不讲理地接续到了远坂悠的灵魂之上。
无限的能量源,加上无限宽广的通道。
如今的远坂悠,说是人型的“魔力”炮台都毫不为过!
异星神在这一刻似乎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混乱,但祂毕竟是神,是更高维度的存在,短暂的动摇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杀意。
“装神弄鬼!”
话音落下,异星神动了。
祂不再是站在原地展开领域,而是主动发起了攻击。
祂的身影瞬间跨越了时空的距离,出现在远坂悠面前,一只由纯粹的“无”构筑而成的手掌,朝着远坂悠的心脏按去。
然而,面对这必杀的一击,远坂悠却不闪不避。
在他身后,提亚马特的虚影一闪而过,混沌的生命之海瞬间在他身前化作最坚固的壁垒。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神话之战。
两人的身影已经彻底化作了两道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光,他们在破碎的虚空中厮杀,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仿佛持续了一瞬间,又仿佛持续了千百年。
渐渐地,异星之神察觉到了一个令祂都为之战栗的事实。
对方的能量,似乎真的……无穷无尽。
无论自己动用何等强大的力量,无论将这片战场重置多少次,对方总能以更加狂暴、更加蛮不讲理的方式还击回来。
这场战斗,已经变成了一场无法获胜的消耗战。
而自己,作为有限宇宙中的存在,无论多么强大,其本源终究有其“边界”,但对方所连接的那个“地方”,却是真正的、绝对的“无限”!
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异星之神准备动用某种代价极大的、足以彻底终结这场悖论的最终手段时,远坂悠却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黄金之剑。
那份从容,那份平静,仿佛在宣告着这场神话战争的终结。
剑身上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都要刺眼,仿佛一颗初生的太阳,照亮了这片永恒的黑暗。
“你……”
异星之神看着这一幕,那不可思议的、骇然的目光,终于彻底取代了祂所有的冷静与理智。
祂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和自己进行所谓的“战斗”。
从拿出这柄圣剑开始,对方就只是在单方面地、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进行“处决”!
在异星之神那不可思议的、骇然的目光下,远坂悠再度挥出了那柄黄金之剑。
那不再是单纯的一击,而是化作了连绵不绝、永无止境的黄金风暴!
“Ex——calibur!”
当那一剑挥出的刹那,异星神猛地抬起头,怒道:“远坂悠,你以为这种程度就——”
“Ex——calibur!”
“Excalibur!Excalibur!Excalibur!”
异星神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第一卷 : 大结局:约束之兽·远坂悠
大战,以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那并非技巧与策略的胜利,也并非力量与速度的交锋。
那是一场最纯粹、最蛮不讲理的、永无止境的恐怖攻势。
“Excalibur!”
第一道光之洪流撕裂虚空,将异星神仓促布下的“真理”壁障彻底蒸发!
“Excalibur!”
第二道紧随其后,光芒甚至还未消散,新的金色裁决便已降临,斩断了祂试图重构防御的法则之链!
“Excalibur!Excalibur!Excalibur!”
第三、第四、第五道光芒化作了审判的浪潮,以前后相继、连绵不绝的姿态,彻底吞噬了那道象征着绝对真理的身影!
金色的光芒充满了这片虚空的每一个角落,那并非破坏,而是净化,是将一切“错误”与“悖论”都彻底修正、归还世界本貌的行星意志。
即使是异星神也想不到,远坂悠竟然能接二连三地、仿佛毫无代价般地动用这柄最终决战兵器。
祂的逻辑,祂的真理,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祂能抹除存在,能否定因果,但祂无法对抗一个本身就是“悖论”、并且拥有着“无限”能源的悖论集合体。
在被那永无止境的金色光芒彻底吞噬的前一刻,祂那绝对理性的思维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不讲道理……’
光芒散去。
破碎的虚空之中,只剩下远坂悠一人静静地悬浮着。
他手中的圣剑发出一声轻鸣,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而去。
周围是绝对的死寂。
异星神的气息,连同祂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仿佛被彻底“洗净”了。
“……结束了?”
通讯器里,传来罗马尼医生那带着强烈不真实感的、干涩的声音。
远处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也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刻还是足以毁灭人理的世界末日,下一刻,敌人就以一种她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被更加无法理解的力亦邻逝"气师物)柳量彻底淹没。
远坂悠缓缓吐出一口气,并非因为疲惫,而是精神上的一种放松。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四股原本躁动不安的“兽”之理,此刻都前所未有地安分了下来。
‘Aaaaa……’(好厉害……)
提亚马特那充满了母性与骄傲的意识,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哼,算你干得还不错嘛。’
迦摩依旧是那副口是心非的傲娇模样。
‘呵呵呵,真是精彩绝伦的‘救济’……’杀生院祈荒的声音充满了满足与愉悦。
而另一边,高扬斯卡娅则是充满惊叹地上下审视着他,似乎在重新评估远坂悠的实力。
“辛苦你们了。”远坂悠在心中微笑着回应。
就在这时sa?n逝令,妻?弍鸸丝8、,一道空间裂缝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边展开,那位玩世不恭的宝石翁,正从那裂缝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吓死老夫了。”宝石翁看着眼前这片几乎被打回了“初始”状态的虚空,啧啧称奇,“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然……多位beast的交手,人理恐怕真的有乐子看了。”
他说完,又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远坂悠,那双浑浊的眼瞳中充满了赞叹与好奇。
“用‘根源’的魔力去驱动‘星球’的圣剑……小鬼,你可真是开创了前无古人的玩法啊。”
说着,他随意地挥了挥法杖,另一道稳定而柔和的空间门在众人面前展开。
门的另一边,是那间熟悉的、充满了阳光的宿舍。
“好了,闹剧结束,罗蕾莱家的丫头那边,老夫会去打招呼的。”他看向远坂悠,咧嘴一笑,“至于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虽然动用星之圣剑的魔力能够从根源那边获取,但在持续的作战中,远坂悠精神还是有不小的负荷。
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精神恍惚的藤丸立香和玛修,跨过那道空间门时,外界的一切喧嚣与因果都仿佛被隔绝在了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哥特式玻璃窗,金色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古朴的木质地板上。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毁灭世界的众神之战,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罗马尼医生的通讯在确认他们安全后,便匆匆地切断了。
想必此刻的迦勒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光是关于“Beast 0”和“远坂悠连接根源”这两份报告,就足以让所有工作人员的脑袋都彻底宕机。
藤丸立香与玛修也没有久留,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冲击之后,她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临走前,藤丸立香只是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远坂悠,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一句:“……前辈,谢谢你。还有……请多保重。”
她知道,从今天起,眼前的这位前辈,已经踏上了一条与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孤独而又危险的道路。
送走了两人,宿舍里终于只剩下了远坂悠一个人。
他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远处,时钟塔古老的钟声悠扬地响起,宣告着午后的到来。
街道上,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过,讨论着魔术论文或是下午茶要去哪里。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和平,如此的日常。
远坂悠伸出手,感受着阳光洒落在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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