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斩光
经过卢梦迪一番分析，雷耀感觉思路骤时清晰了不少。
他诚恳道谢。
“真想谢我的话，回来请我吃饭吧，”卢梦迪笑说，“听说有一家火锅店不错。”
“没……没问题！”雷耀声音很大，隔着电话卢梦迪都感觉到了老同学的决心。
挂掉电话，雷耀大步朝着那个坑洞走去。
“雷队，跟嫂子打电话呢？”下属笑嘻嘻道。
雷耀摆了摆手：“你们让开点。”
他说着跳进了坑中。
面对眼前比自己还要大上不少的雕像，雷耀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个神像既然能带给他那种古怪的感觉，那么何不如老同学所说的那样将它砸开，看看里边到底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在村长震惊的目光中，雷耀环抱龙王像，如拔萝卜那样竟是将其从坑底拔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其一拳砸在龙王像上。
砰！
巨响声中，坚硬的石像竟然真的被他这么一拳给砸裂了！
村长差点以为雷耀身上带了炸药！
眼看着对方对着那神像又是邦邦两拳，神像四分五裂，村长都忘了祈祷龙王爷赎罪了。
俺的娘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吗？
一直凑在眼前看的汪坚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雷队，里边有东西！”
雷耀早就看见了。
他将手探进四分五裂的石像中间，从中扯出来一块石碑。
与那石像不同，它为灰黑色，有一侧很平整，另外几处则是毫无规则，仿佛是从什么东西上砸下来的一样。
看到这块石碑上那些深而杂乱的线条，以及镶嵌在那些张牙舞爪的线条中央的符文时，雷耀的眼睛眯了眯。
他确定这就是白林传授的那九十一个符文中的一个，代表着“灵”的意思。
那个鬼东西就藏在这个里边？
其他几人也凑了上来。
他们同样学习过那些符文，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清后，几人脸上都涌现出喜色。
“雷队，这次真有发现了！”
雷耀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说道：“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始，需要确定的东西还有不少。”
在村长疑惑的目光中，雷耀捧着石碑，提出下山。
瞧着那石碑，特别是其中的那个诡异符号，村长总觉得晕乎乎的。
他心中装满了疑问，可惜没能从几人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
下山后，雷耀当即联系章誉，让他帮忙找人调查县志，顺便弄清楚那些文物的所在地。
章誉的“龙气检测仪”有了眉目，心情颇为不错，得知雷耀有所发现，乐呵呵地恭喜了几句，表示这些事情包在他身上。
县志及其他官方记载文件中的资料，以及那些文物的存放地第二日就被发送给了雷耀。
看到两次转折点果然出现在龙王庙坍塌以及遗址被发掘后，雷耀心中颇为兴奋。
抱着请教的借口，他再次拨通了卢梦迪的电话。
前一日卢梦迪已经知晓了他从神像中得到刻有符文的石碑的事，还见过照片，听到遗迹被发掘与水患消失的节点一致后，帮忙分析起来。
“这个石碑可能是某个阵法的一角，那个遗址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东西，如果是真的话，那个阵法可能就在这二者附近。”
“如果那个阵法也是封印龙，而且主体没有被破坏的话，靠近阵法核心后应该能感应到龙气，”她说，“即便发现不了，如果能找到那个阵法的其他部分，你可以告诉白先生。”
两人都很清楚，他们议论的这些东西，在白龙眼中肯定不算问题。
或许它只用看一眼，就能揪出那个老鬼，从其口中撬到真相。
不过没有确切的发现之前，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告知白龙的事，毕竟那样未免显得他们太无能了。
挂掉电话后，雷耀第二日就赶往了那个存放着这些文物的博物馆。
出发前他还跟刘崇宇打去电话，让其协调博物馆方将那些文物单独拿出来。
神像中的石碑让他意识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或许藏在那层层石屑中央。
他看到了那些文物。
每一个文物他都细细查看了一遍，却始终没能找到类似的符文。
不过在一个巴掌大的石块的一角，他看到了几根粗犷的线条。
那些线条的纹路很深，跟那神像石碑中的线条很类似。
石块的材质也跟石碑格外类似。
雷耀回到了山上。
站在龙王庙的废墟旁，他眺望远处，回想着曾经请教白林时，对方说过的话。
……
“香火本身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这种仪式中展示出来的信仰。”白林说。
关弥若有所思：“有哲学家说人真正死去，是没有一个人再记得他，所以有代表信仰的香火存在，意味着那个人没有真正死去，甚至有机会跟神仙一样永生？”
白林摇头：“香火中蕴藏的信仰之力只是助燃剂，本身的超凡才是火种。”
“如果被供奉之人本身只是凡人，无法将其应用的话，哪怕全世界都是他的庙宇，他也不可能成神！”
他接着道：“倒也的确有一种借此修行之法，被称作香火成神道，但那需要修行者本身已经入门，拥有超凡之力，而且这种修行之法限制很大。”
看着目光炯炯的关弥，白林解释说：“这种修行者初期进展很快，但是达到一定实力后，修行者会受到信徒的愿望绑架，渐渐失去自我，沦陷为一个集万千意念于一身的傀儡与怪物！”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没有人会踏足此道，”他说，“而且真正踏入此道，想要有所成就者，一定会认真筛选信徒。”
关弥恍然：“所以地球上的那些神佛可能是坏的，得小心他们？”
白林摇头：“凡人将欲望寄托于神明，是很正常的事，地球上不过是些拙劣的模仿品而已。”
“真正修炼这种东西的人很少？”关弥好奇。
白林想到了墟州，幽幽道：“总有些掌握了一点道行的山精鬼怪妄图借此蒙蔽百姓，追求大道。”
“只是大都会变成扭曲疯狂的邪魔，然后引来正道人士的讨伐！”
眼见白林说得头头是道，关弥越发怀疑对方曾生活在另一方与地球迥然相异的世界。
不过想到白林曾说过这里就是他的家，她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何必关注他的过去呢？
白林则是有些出神，想到了当年下山，与同门一起讨伐那个邪灵的场面。
想到墟州的那一个个故人，他心中颇为唏嘘。
看到站在门外的卢梦迪时，他忽然想起有关于香火成神道的事情，曾经给雷耀也说过。
……
第127章 此地果然有龙！
雷耀回想着白林曾说过有关于香火成神道的信息。
盯着面前的石碑，他越发觉得那个所谓的龙王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他记得白林说过，那些踏入此道的山精野怪，初期的实力并不强，等它们真正强大起来后，往往会失去自我，变成被信徒欲念支配的怪物。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它又是如何操控一方水患的？
那处遗址被发掘后，为何它周围的水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看过那些专家整理的资料，近些年来尽管黄河很少决堤，但是附近的乡镇也发生过几次水灾，此地却一直没有被波及到。
他揉了揉脑袋，眺望远处的黄河。
河水并不浑浊，从上游奔流下来，到了这一片已经相对平缓了。
水面上有一些水鸟不时掠过。
他又看向那处龙山文化遗址，忽然发现此地相距黄河中央，与遗址的位置差不多远，而且这种角度……
雷耀环视左右，见附近没有村民，索性抬起袖口，唤出飞剑。
黑色短剑咻的一声悬浮于空中。
周围的几个下属看见这一幕，均是露出羡慕的表情。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次看到雷耀召唤使用飞剑的样子，他们心中都生出难以言喻的向往之色。
当看到雷耀凌空一跃，跳到飞剑上，身体更是随着飞剑朝着高空飞去时，他们的羡慕都快要变成嫉妒了。
“雷队真是幸运，能被白先生那么看中！”一名下属说。
“听说章博士一直向白先生示好，始终没有成为龙卫呢！”另一人道。
“雷队说过，只要我们好好干，也会有机会的！”
在众人议论时，雷耀已经飞到百米高空中。
从上俯视，下方的小山也只变成了小小的一片。
让他略感惊奇的是，黄河中央、遗址和他脚下小山为三点，正好可以组成一个正三角形。
在这个三角形中央，是一条分叉的小河。
他的身体迅速下坠，落入到了那条河中。
河岸两畔长满了各种植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河水略微冰凉，下方铺满了一层鹅卵石，有一些小鱼成群结队地游过。
雷耀走在河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
那种气息很古怪，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他沿着河流向上走去，只过了二三十米，发现了一处被杂草覆盖的小泉眼。
泉眼中淙淙往外冒着水，水流慢慢汇聚到小河中。
看着那清澈的水流，他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激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的细胞在颤栗。
他若有所感地跳进泉眼中。
泉水没过他的大腿。
他索性转了个身，脑袋朝下，双手在水底挖掘。
水下的淤泥很松软，被他轻松挖开了。
泉水渐渐浑浊，但是雷耀丝毫没觉得什么。
他在水中比鱼儿还要自在，双手比海豹的爪子还要锋利。
他的双腿渐渐也没入泉水深处，消失在水面上。
雷耀循着本能朝下挖掘，碰到一些石块岩层，也丝毫没有拦得住他的双手。
让他感到兴奋的是，随着他挖掘得越来越深，发掘的难度渐渐也变小。
直到最后，他面前忽然放空。
雷耀的身体直接坠落在一个山洞中。
这个处于地底深处的岩洞面积并不大，周围黑漆漆的，但是并不影响龙卫的视野。
他看到了下方那光滑的岩层，以及那些熟悉的线条和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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