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白士奇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
“听着,白默,”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严肃。
“我会做好……奥赫玛失去元老院的准备。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护你周全!你必须记住,元老院之所以能存在至今,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根深蒂固,更因为那位颇有名望的‘神礼观众’!
祂的存在,才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这也意味着——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无法在奥赫玛的万千公民面前,公然为你提供庇护。
众目睽睽之下,规则就是规则。”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遇到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用这个。它能让你与我实时相连。
黄金裔们已经把你当成了伙伴的一员,我们也一直在你的身后。”
白默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深邃的蓝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快得如同错觉。
他从容地将那根蕴含着巨大风险与承诺的金丝纳入袖中。“我明白的,阿格莱雅女士。”
他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刚才烤鱼摆放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连盛鱼的银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默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真正意义上的的笑意,轻声说道:
“元老院在对我、对我身边的人,做出了那样卑劣至极、触及底线的威胁之后……”
“今天居然还有脸皮,特意为我的生日宴会送来‘贺礼’?美其名曰为我‘庆生’?”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呵。虽然不得不承认,那些酒水确实‘干干净净’,甚至不乏窖藏百年的珍品。但这行为本身……”
白默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阿格莱雅,面向宴会厅大门外深邃的夜色。
他的背影在阴影中挺拔如孤峰,周身散发出的不再是方才的轻松或伪装,而是一种凝练到极致的、足以撕裂夜幕的杀伐之气。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行为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肆无忌惮的践踏!”
“对于这种将他人底线视若无物的渣滓……”
白默没有再回头,他迈开脚步,身影坚定地融入门外浓重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阿格莱雅耳边:
“必须要出重肘!!!
元老院深处,凯妮斯的宴会厅。
水晶吊灯的光芒将奢华的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薰、珍馐美馔与权力的腐甜气息。
黄金酒杯碰撞,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声响。元老们围坐在长桌旁,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潮红。
“哈哈哈,凯妮斯元老,您这招真是神来之笔!要我说,对付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早该如此雷霆手段!”一个肥硕的元老谄媚地举杯,油腻的脸上堆满奉承。
“正是!马上就是第三天了,”另一个瘦削的元老立刻接口,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
时限一到,不愁那白默不俯首帖耳,成为我们最听话的傀儡!到时,圣城……”他激动得声音发颤。
凯妮斯·奥赫玛端坐主位,猩红的唇瓣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弧度,她高举酒杯,声音因狂喜而略显尖利:
“诸位!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彻底胜利!为了将那些自命不凡、天生就该被踩在脚下的‘黄金裔’彻底碾碎!干杯!”
“干杯!!”狂热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元老们沉浸在即将攫取最高权力的迷醉中。
然而,在喧嚣的边缘,处于宴会角落的来古士,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第76章 元老院:平时都是我们做局,今天被人做局了。
来古士微微侧身,对着主位上的凯妮斯,以一种极其克制而疏离的姿态微微躬身:
“凯妮斯元老,请恕我失礼。安提基色拉人的身体天生排斥酒精带来的混沌迷醉。”
来古士声音平稳,“离席前,请允许我以纯粹的精神,替代这杯中物……”
最后,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凯妮斯燃烧着野心的瞳孔,“敬您那……深不见底的野心。”
话音未落,不等凯妮斯回应,来古士的身影已如融入阴影的墨水,悄无声息地迅速消失在喧嚣的门外,留下主位上凯妮斯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
元老院外,死亡长廊
“准备好了吗,元老院的鬣狗们?”一声低语,带着冰棱碰撞般的戏谑寒意,在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的元老院外廊轻轻荡开。
白默的身体仿佛成了阴影本身,紧贴着冰冷粗粝的石壁,只有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在极微小的幅度内优雅地律动着。
指尖之上,一点寒芒随着他的心跳闪烁——那是一柄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匕首。
讽刺的是,这似乎还是元老院之前假惺惺送来的“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之一?
刀柄末端,一缕纤细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灿金丝线缠绕其上,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
这缕金丝,正是阿格莱雅交付的、承载着承诺与风险的信物。
“我可是……花了很久很久,仔细‘观摩’昔涟姐凝聚的那些关于‘清洗者’的记忆残晶呢。”
白默嘴角缓缓勾起,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指间的律动骤然停滞,仿佛时间也为之冻结。
“不为别的,就为了亲眼见证,你们每一个‘清洗者’,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那绝望的、丑陋的……定格画面。”
缠绕刀柄的金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绷紧如最坚韧的弓弦!
下一刹那,那柄古朴的匕首不再是简单的投掷物,而是被金丝以超越凡俗的恐怖力量与精准到毫厘的掌控,弹射而出!
它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银白闪电,发出尖锐的厉啸!
嗤!嗤!嗤!嗤!嗤!
原本肃穆静谧的长廊,瞬间化作了死亡奏鸣的回音壁!银白闪电在两旁高耸的、雕刻着元老院荣耀历史的石壁间疯狂折射、弹跳!
每一次冰冷的撞击,都伴随着一声短促到被厉啸吞噬的闷哼,以及一股滚烫液体猛烈喷溅在古老石壁上的刺耳声响。暗红色的花纹在月光石上迅速晕染、流淌,如同地狱画师肆意泼洒的颜料。
那缕原本温润的金丝,在高速的死亡之舞中被沿途汲取的滚烫鲜血浸透、染红,拉出一道道猩红刺目的致命轨迹,宛如一条饱饮鲜血后狂性大发的毒蛇,在狭窄的空间里编织着死亡的网络!
冰冷的石砖贪婪地吸收着喷溅出的温热,空气中弥漫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甜。
白默的内心却如同极地寒冰,毫无波澜:午夜已过。虽然……他本不愿让父母的祭日染血。
但……一个念头慰藉般闪过:如果哀丽秘榭的伙伴们知道,他今夜亲手送下去的,是那些妄图伤害昔涟姐的恶徒,他们……一定会原谅他这份特殊的“礼物”吧?
不……不对。白默的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一种混合着荒谬与冰冷的狂意涌上心头,他几乎要低笑出声:
哈……哈哈哈!他们……连去冥界的资格都没有?真是……真是完美的结局啊!
“哼~?” 一声轻快得近乎诡异的哼唱在长廊尽头的阴影中响起。
白默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手指只是优雅地一勾。
那沾满粘稠血污、变得沉甸甸的猩红金丝,如同拥有灵智般倏然收缩,精准地将那柄吸饱了生命的匕首,“嗖”地一声拉回他的指间。
(阿格莱雅:什么东西?我摄像头怎么被糊了一脸血?)
几滴鲜血飞溅到了白默的头上,将那根原本不屈的白色呆毛压弯!染红!
他垂眸,瞥了一眼缠绕在手指上、温热粘腻的猩红丝线,以及匕首上不断滴落的血珠,发出一声轻快的轻笑:
“清洗者守则第二十一条:‘时刻保持左前与右前有人员戒备’……呵?”
笑声里是淬了剧毒的嘲讽,在空旷死寂的长廊中格外清晰,“一千年了,连站岗的‘路标’都懒得换换位置?
真是……把一个个鲜活的靶心,都画好了送到我面前呢。啧啧啧。”
白默的身影如同一个违背了世界常理的幽灵,优雅地倒悬在元老院宏伟而冰冷的穹顶之上。
他的足尖轻点着描绘着古老神祇与史诗战役的彩绘玻璃和浮雕,步伐从容得如同漫步在自家花园的回廊。
重力在他周身仿佛失去了意义,长袍的下摆违背常理地向上微微飘拂,勾勒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下方,宽阔得足以容纳军队行进的走廊与厅堂里,大批身披精钢重甲、腰挎制式长刀的元老院私兵正列队巡逻。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荡,盔甲摩擦发出沉闷的金属刮擦声。
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前方和两侧,却浑然不觉致命的阴影正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天空”。
元老院外围的血腥尚未渗透至此,一切似乎仍在掌控之中。
然而,随着白默每一步无声地踏过穹顶,他所经之处的正下方,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动作骤然凝固!
“律令:「此地,凡带甲备刀者,皆——七窍流血,骨骼粉碎,痛苦而亡。」”
就像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捏住了心脏和血管,他们抬起的腿僵在半空,握刀的手定格在腰侧,扭动的脖颈僵直成诡异的角度。
时间仿佛被抽离,只剩下盔甲缝隙中骤然传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那是骨骼在无法抗拒的伟力下扭曲、碎裂的微响。
紧接着,粘稠、暗红的血液,如同被从内部强行挤压而出,开始汩汩地、继而汹涌地从头盔与颈甲的接缝、面甲的呼吸孔、臂甲的关节处、胸甲的锁扣缝隙……疯狂地涌出!
第77章 白默:很简单,我成元老不就是了?
精钢打造的盔甲,此刻成了禁锢他们、加速死亡的金属棺材,滚烫的血液顺着甲叶的沟壑蜿蜒流下,汇聚成一片片迅速扩大的、冒着热气的暗红沼泽。
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恐惧的死寂降临了。除了血液滴落、汇聚的粘稠声响,再无其他声音。
白默的脚步并未因此停顿,他依旧在那倒悬的“地面”上行走,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堆积的钢铁残骸与蔓延的血泊。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穿透死亡的寂静:
“可惜啊……你们引以为傲的千年传承,那些精心编织、密不透风的蛛网——所有的兵力部署图谱、所有的岗哨轮值安排、所有藏匿着阴谋与罪孽的‘安全屋’坐标……”
白默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穿时光尘埃的疲惫与了然,
“在漫长到足以令沧海化作桑田、高山夷为平地的时光洪流中,竟然……连一次像样的、有效的、哪怕仅仅是位置上的微调都没有发生?”
他微微摇头,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对造物劣质品的极致轻蔑,那叹息仿佛能冻结灵魂: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懈怠与愚昧呢。” 愚昧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如同最后的墓志铭,刻在了元老院千年不变的腐朽根基之上。
他甚至无比“体贴”地调动了「律法」的权柄,无形的规则之力笼罩了整片血腥的元老院,将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牢牢锁住,一丝一毫也没有泄露出去。
生怕打扰了宴会厅里,元老们此刻正沉浸其中的、关于权力巅峰的“美好”狂欢。
直到元老院内最后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彻底断绝,只剩下血液缓慢滴落的粘稠声响,白默才站在门前缓缓抬起手。
“吱呀——”
沉重的宴会厅大门,被一股不疾不徐的力量推开。
刹那间,被权柄压抑了许久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狂潮,如同挣脱囚笼的嗜血猛兽,疯狂地涌入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的宴会厅!
那铁锈般甜腻又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压倒了美酒的芬芳、食物的香气,粗暴地灌入每个人的鼻腔!
大厅内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笑容凝固在脸上。
黄金酒杯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一片死寂中,白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后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与血腥。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主位上脸色煞白、瞳孔骤缩的凯妮斯。
“晚上好啊,凯妮斯元老……”他开口,声音清朗悦耳,如同在问候一位老友,
“您看,我这人最讲信用了。您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我这不是……”
白默故意顿了顿,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在分享一件趣事,“……赶在‘三天内’,亲自来给您答复了么?”
说着说着,他似乎被自己这番话逗乐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哦,抱歉,瞧我这记性。”他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姿态优雅得如同在歌剧院演出,
“我这人涵养太好了,总是忍不住跟人讲礼貌。”
白默的眼神如同极北的寒冰,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灿烂到刺眼的笑容,“跟您这种残渣讲礼貌……想必会让你感到……非常、非常的困扰吧?”
凯妮斯那张原本因狂喜与酒精而涨红的脸,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与她那骨灰色的灰发一般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白默!你……你就不怕……” 她的声音尖利破碎,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鸟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最后一丝虚张声势。
“怕什么?” 白默轻笑出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他迈开脚步,从容不迫地走向宴会厅的中心。
随着他每一步落下,门外那片尚未干涸的血泊,仿佛拥有了生命般,沿着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无声地、粘腻地蔓延进来。
追随着他的足迹,将死亡的印记烙印在象征着元老院至高权力的地板上。
沿途的元老们,一个接一个惊惶失措地向后退缩,拥挤着,推搡着,眼神躲闪,无人敢直视那位一直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的少年。
“怕圣城失去安定?怕你威胁昔涟姐?我当然怕,怕的要死……” 白默在凯妮斯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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