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陪我一起玩fatego 第557章

　　“原来如此。”士郎点点头，“那龟田有没有可能躲在这个村庄的某处？不一定藏在谁家里，如果是外头呢？”

　　“现在是冬天嘛，要是躲在外头，晚上可会冻到受不了哦。”宁宁说。

　　“别管那个啦，”木下轻快地拍了拍士郎的肩，“刚刚献祭者的事我讲到哪儿了？”

　　“你又来了。”宁宁绷起脸，“你又到处讲那件事干嘛？不怕明智骂人吗？”

　　“哼，那个老顽固太一板一眼了啦。”

　　“你讲到如何选出牺牲者。”士郎把话拉回正题。

　　“喔，对对对，那件事嘛，说来很有意思喔。”木下竖起指头，“首先这个村庄的居民会到聚会所集合，说是聚会所，其实只是某户民家啦。然后呢，大家围成一个圆圈坐下来。”

　　“男男女女围成一圈？”

　　“就像玩击鼓传花的时候一样，不过呢，所有人要传一个非常大的盒子。”

　　“盒子？。”

　　“嗯，据说里边是神明的信物。”木下一脸神秘兮兮地点点头之后，看着宁宁像是寻求她的附和说道。

　　“你啊，明明没看过，讲得好像亲眼看着他们选人似的。”

　　“你没看过？”士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老人真的太不靠谱了。

第1154章 士郎与村长明智

　　“哎哟~！”木下搔了搔太阳穴一带，“只有住这里十年以上的人才能参与抽选献祭者啊，我还不够资格啦。”

　　“为什么要十年以上？”福尔摩斯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

　　“谁知道啊！反正就是不满十年就不给参加！”木下不屑地吐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宁宁指桑骂槐地说：“一定是不愿意让只是想凑热闹的人在场吧。”

　　士郎打量着两位老夫妇，他们身上并不具备魔力的反应，精神状态也很平和，虽然老人一心要成为雕刻家，还很孩子气，不过这也是一种家庭的相处模式。

　　但是这个十年的限制，却又让人感到在意。

　　这个世界有些类似于末法时代，大气中的玛那已经消失殆尽，人类体内的魔力也在退化，只有少数人还可以使用魔力，不过威力也大不如前，若想要发挥出像是炮弹一样威力，已经是不可能了的。

　　更多是隐晦的诅咒之类的东西。

　　“总之呢，所有的人传着盒子，一边唱歌一边将盒子依顺时针方向传递给下一个人。歌唱完的时候，手上拿着盒子的人就获选了。”

　　“获选嘛。”士郎心想，或许该说是落选？

　　“听说一开始都是由村长先掷骰子决定歌要唱几遍，不然只唱一遍的话，每次都是坐在圆圈某个位置附近的人中奖吧。不过呢，从前是真的拿活人去献祭，现场气氛也特别凝重，再怎么说可是攸关性命的抽签啊，大家都有共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紧张的咧。”木下愈说愈兴奋。

　　“你说‘从前是’？也就是说，现在被选中的人并不会真的被活生生拿去献祭了？”

　　听到在二十一世纪，日本一个发达国家里边，还有村子仍流传着选出献祭者关进山洞的习俗，果然没什么真实感。

　　士郎的脑海不禁浮现一个画面——方才驱车进入的山中，在那座岩壁的洞窟里，一名获选的牺牲者被关在里头，正捶着岩壁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放我出去！”

　　“就是这么回事。”木下笑着说：“现在没做到那么绝了啦，不知何时变成只是做做形式罢了，不然那么恐怖的习俗，要我说也说不出口吧。说到底那些都是传说而已，要是真的那么有效的话，这里或许早就被有权有势的家伙们霸占了。”

　　“这样啊。那个洞窟已经无效了吗？”

　　“有没有人实验过，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现在村里人都没当回事了。毕竟到了现代，山上哪里还有山贼啊，农作物的产量都上去了，只要愿意干活，怎么也不至少会饿死。

　　总之现在献祭不必真的献上性命，献祭者只要在那座岩壁的洞窟中关个五天、十天意思意思就好了，至于该关几天，听说也是掷骰子决定，反正是不会死人的时日啦。至于出口虽然会堵起来，村民也会指派‘神使’送饭过去。”

　　“神使？”

　　“负责为洞窟的神明准备饮食的人，所以叫‘神使’，饭食要先献给神明，然后等十五分钟后，献祭者才能开动。”

　　“由谁来当呢？”

　　“通常是献祭者的家人，若没亲人，就由他自行指定。当然前提条件是那个人得是村里的人，不然贸然接近就会触怒神灵。”木下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个人明明没参加过献祭，坦白讲就是遭村人排挤，却如此饶舌，这就是所谓的充内行吧。

　　“虽然关在里面的人不能出入，但洞口留有塞得进小碗的孔隙，饭菜就是从那儿送进去的。只关个十天左右，献祭者应该还能忍受吧，要是身体不舒服，神使也会帮忙通知村长。”

　　“像这样献祭真的有效果吗？”

　　“现在变得好像是盂兰盆节还是清明扫墓的感觉吧，已经成了固定举办的仪式了。”

　　“所以是定期举行？”

　　“不是，”木下一口否定了，“是明智决定的。”

　　“就是你刚说的那位村长？”

　　“老伴，你还是跑一趟明智那儿比较好吧？”一旁的宁宁开口了，“你把士郎先生介绍给他，搞不好他知道士郎先生在找的这个人呀。”宁宁敲了敲桌上龟田的照片。

　　“不必了，反正他一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明智那么顽固，根本不通人情，外来者只有被他讨厌的份。你看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不也是毫不掩饰地一脸嫌恶吗。”

　　“那位明智村长是什么样的人呢？”士郎问宁宁。他想不如明天去拜访一下。

　　“明智啊，是个没血没泪的人啦。”木下在一旁嘀咕着。

　　“这人不知怎的，和明智就是不对盘，是叫被害妄想吗？不过村长一直不愿意接纳我们成为神现镇的一份子倒是事实。”宁宁轻笑了笑，

　　“但是明智并不是坏人喔。他大概五十多岁吧，瘦瘦的、浓眉，一丝不苟的一个人，总是板着一张脸，我很少看他笑。”

　　“根本是从来不笑吧，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人家明智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全村呀。这个村庄代代负责统领住民的就是他们家族，明智可能多少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吧，听说他二十出头就继承了家业，即使现在的村长不再采世袭方式，必须透过选举，村人还是会投给他们家的人。明智现在不只是我们这村庄的头子，已经是全村的代表了。神现镇小归小，要照顾好也挺费心的。”

　　“这倒是。”这点木下也同意，“明智父亲当村长那时候，村子好像快撑不下去了，听说还想找废弃物处理厂来进驻，或是和别村合并什么的。”

　　“为了让村子重新站起来，明智一直都很努力哦。”

　　“他是如何让村子重新站起来的？”士郎一问，木下便很干脆地说：“天晓得。我是不清楚啦，不过现在外头景气好像比较好了不是吗？再不然，就是明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赚了黑钱吧。”

　　“喂，跟你讲好几次了，不要乱讲话啦！要让全村团结起来得费多大的工夫，我们这种平凡人很难想象的。”宁宁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士郎很好奇宁宁想说的是什么。

　　“像那种了不起的人，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且必须当机立断不是吗？不惜牺牲小我也要一肩抗下所有责任啊。”

　　“现在还找得到那种人才有鬼！”木下当场顶回去，“明智会那么冷酷全是为了他自己，那是自保啦，自保！不止村长，全日本其他当官的不都是这样。”

　　“你太偏激了啦。”

　　不过一联想到老人是从市政府辞职搬到这里来的前公务员，总觉得他说的又具有别样的说服力。

第1155章 被抽中的献祭者

　　士郎喝了口茶，环视屋内。墙边并排数个看起来有相当年代的上下五层的抽屉柜，左右两侧榻榻米上摆了一些石雕木雕的摆件，有着动物跟山石，很精致，一旁散放着帽子、提袋等杂物。所有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这个家庭有着一位很称职的当家人。

　　“然后咧？讲到哪儿了？对了对了，总之呢，献祭的时机是由明智决定的。”

　　“献祭的时候？怎么决定？”

　　“这个嘛，应该有一定的方式吧，占卜之类的，毕竟是代代相传的习俗啊。不过一旦决定举行献祭，就会一一通知村庄的人。”

　　“入窟献祭是这个村庄特有的习俗吗？”

　　“是啊，从前算是村子啦。”木下拍了拍手，“现在波多野正好在当献祭者，这次期间比较长，一星期前就关进去了，不然还能让你见见他，他一定很乐意帮你忙的。”

　　“就是说啊。”宁宁也频频点头，“波多野待人一向亲切好客呢。”说着她移开了视线，仿佛遥望着正关着波多野的那座岩壁。

　　“能带我们去洞窟那边看看吗？”福尔摩斯问道。

　　“基本上有人入窟的时候，是不能靠近那座山的。”木下继续讲解。

　　“可是你刚才不就跑去山里了？”士郎一问，只见木下垂下单边眉毛说：“反正他们又不当我是村里的一份子，管他的。”

　　“你再讲那些闹别扭的话，明年要献祭的时候，人家还是不会找你去开会哦。”宁宁故意开玩笑，没想到木下一脸严肃地回道：“那可不行。”

　　态度立刻软化，“我刚刚只是去山里找雕刻用的木材，真的只是这样。帮我个忙，不要告诉别人我去了山里好吗？”木下朝士郎双手合十。

　　“是硬性规定不能靠近那座山吗？”

　　“我想，应该是从前真的以活人献祭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规定吧，因为啊，搞不好一走进山里就听得到声音啊。”

　　“声音？”

　　“你想想看，被关在里面的牺牲者会认命地等死吗？虽然村人可能事先已经把牺牲者的嘴塞住，在洞窟外头还是听得见呻吟还是什么声响吧。”

　　说到这，木下也不禁皱起眉头，“所以村人才会打定主意绝不靠近洞窟吧，装作没看到、没听见，因此献祭期间是严禁外出的。”

　　“原来如此。”

　　“所谓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吧，都是为了隐瞒某些东西，而牵强附会出一堆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歪理。”

　　“你指的‘某些东西’是……？”

　　“像是恐惧或罪恶感呀，还有欲望，不外乎这些吧。习俗与传说会诞生，就是为了粉饰这些东西呀。”

　　“原来如此。”士郎没想到木下会有如此的见解，或许他还真有成为艺术家的潜能也说不定。

　　“我觉得呀。像是海外的尼斯湖海怪，西藏的雪怪，还有日本的野槌蛇，这些传说多年的谜样生物。也是类似这个道理来着。”

　　“你说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生物吗？”

　　“嗯，就是那些有名的大怪物，一开始有人利用这些传闻来隐瞒自己做的坏勾当，然后又有其他人想要吸引外地人来这里旅游，但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特色。

　　这个时候听到了有怪物的传闻，于是就干脆装作信以为真，大肆的宣传了起来，所有人一同协力弄假成真。然后这些有着目击证人，却没有任何证据留存的怪物就被当真了。”

　　聊着聊着，夕阳西下。这屋子西晒很严重，夕阳照得室内红通通的，士郎跟福尔摩斯跟两位老人一句接一句的聊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我看你们今天没办法移车了吧。”木下问道。

　　的确今天是不可能了。士郎看了一眼外头昏暗的天空，不过，反正他本来的目的地就是神现镇，也算是在计划之中，差别只在车子停远了点，而且听得有些不自然罢了。

　　“既然这样，你今天就睡我们家吧。”木下大声地说。

　　士郎本想谢绝，但宁宁接着说：“我已经下了四人份的米，还烤了四条鱼，你们就一起用晚餐吧。”

　　于是士郎跟福尔摩斯便顺势留了下来。能有一户外来人的人家居住，而不是直接跟疑似魔术世家传承的原住民们碰面，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魔术世家在外人的眼光来看，确实就是一群危险的怪人，他们是被世界抛弃的那部分人，持有着数千年前的价值观，注定了无法融入都市社会，只能在深山里边隐居。

　　一方面，士郎并不觉得这附近会有旅馆或民宿，木下夫妻的好意帮了大忙；另一方面，他也期待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更多关于这个村子的情报。

　　“反正波多野人关在洞窟里，这几天还出不来啦。”晚餐的餐桌上，木下又提起这个话题。

　　“波多野入窟的期间是由谁帮忙送饭呢？你说会有‘神使’，所以是波多野的家人？”士郎问道，一边夹了一口眼前的烤鱼。这条秋刀鱼偏肥，不过经过恰到好处的烘烤，鱼皮连带里边一样烤得焦红，味道非常鲜美。

　　“波多野是孤家寡人啊。”

　　“是吗？”士郎一直以为波多野已婚。

　　“唉，听说他经历过情人逝世，之后就独身至今。”

　　“发生过那样的事啊？”

　　“是啊。”木下露出爱凑热闹的人不负责任的笑容，“他从一而终的个性很讨人喜欢吧，波多野就是这样的人呀。”

　　士郎心想，讲好听是从一而终，其实应该也是多少有些偏执的人吧，但他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他也察觉宁宁正一脸担心地望着饶舌的木下。

　　“所以呢，帮波多野送饭的是邻居一位叫松柏的老婆婆，已经九十多岁了。波多野签运太好了，托他的福，婆婆老是当神使，忙到连老年痴呆的时间都没有。”

　　“签运？”

　　“没错，村里献祭大概一、两年办一次，这九年来办过大概六、七次，嗯，当中有三次都是波多野，应该不算少了吧。”木下老人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第1156章 村庄里的魔道世家

　　“哎哟，我是完全没发现啦，”木下看了宁宁一眼，“是这人觉得怪，她说波多野怎么一直在当献祭者。不过就像我刚才说过，献祭者是透过转念珠抽出来的，应该只是凑巧吧；歌要唱几遍也是掷骰子决定，所以只是波多野坐的位置常中奖啦。”

　　二分之一？这已经不是签运的问题了吧？就算是赌场出老千至少也会控制在六比四的程度，更何况还是这种麻烦的差事。

　　“可是老伴，你不觉得好像每次都抽到波多野吗？”宁宁的语气很温和，但似乎已经不吐不快了。她将碗放回餐桌上。

　　“这家伙真的很妙，她还说明智会不会是故意陷害波多野当献祭者。”木下笑呵呵的说道，他依旧是老顽童的做派，不过宁宁却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宁宁慌忙挥了挥手，手上仍拿着筷子，这举止有如十多岁少女般可爱，“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确实波多野当献祭者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人觉得奇怪了？”士郎接口道，龟田、明智、波多野，这些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这个村庄的那个洞窟，似乎也具备着类似于许愿机的机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士郎决定在听听这里的事情，再做行动。

　　“你觉得是明智设计陷害波多野？”福尔摩斯问宁宁：“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哪有什么目的！”开口的是木下，边说还边喷了几粒饭，“那两人是死对头，还是叫水火不容来着，反正连对方呼吸的方式都看不顺眼，就是这么回事。听说明智和波多野同年，两人原本感情很好，不知何时开始就彼此不说话了，现在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交情差得不得了。”

　　“是这样啊？”士郎看向宁宁。

　　“嗯。”宁宁的语气有些落寞。

　　“唉，最主要是身份地位太悬殊了吧。”木下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一个是村长的长男，一个是木匠的儿子，身份毕竟不同。”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会在意出身贵贱之分吗？”

　　“这种事无论何时何地都存在的啦。他们家听说很严格，孩子从小就被逼着学一堆有的没的东西，据说是要当村庄头子、当村长必须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