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禺
年轻人的眼睛突然闪出光芒。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是的,老约翰是个慷慨的人,和我的关系很好。”
“考列斯先生,请把你的全名和你的地址写在这里。”士郎拿出了纸币,递给了这儿德国的年轻人。
考列斯写下来了他的全名、考列斯·弗尔维吉,同时给了一个在德国的地址。
“暂时就谈到这里吧,考列斯先生,谢谢你的配合。”士郎站起身来跟对方握手。
第1224章 士郎与老约翰
考列斯站起身来,向着众人点了点头,便准备出去。
“考列斯,如果你能愿意对老约翰先生的死讯暂时保密的话,我会很感激。”
“当然,不过他的佣人一定会知道的。”考列斯说道。
“他也许已经知道,”士郎沉声地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得想法子让他别说出去。”
“那想法,并不困难的。他是位英国人,他是那种宣布‘从不和人交往’的人。他看不起美国人,更看不起其他国家、其他的民族。”
“谢谢你,考列斯先生。”
“怎么样?”弗雷德里克先生问道,“你相信这个德国人的话吗?”
“他似乎还老实,也还坦率。并不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卷入这一案件而装出对他主人有感情。老约翰先生没有告诉他,他曾谋求我的帮助而没有成功,这是真实可信的,但我并认为这真的是一个可疑的情况。我认为,老约翰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出自己意图的。”
“因此你就宣布至少一个无罪的了。”弗雷德里克先生愉快地说。
士郎朝他投去不置可否的目光。
“不到最后一分钟,我都会一直怀疑每一个人,”他说,“当然,我必须承认,我看不出这个认真、有远见的考列斯会失去理智,给受害人十二刀或者十四刀。这和他的心理特征并不一致。”
“唔……”弗雷德里克先生若有所思地说,“确实那样的方式,要么是对死者怀着狂热的仇恨,要么就是几乎发疯的虐待狂。
如果说这里有着一个疯子的话,那就好办了。不过车上的都是魔术师,唯一神父也不是战斗专员,那个华夏老头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必须拥有着相应的知性。或许正如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所坚持的,凶手是一个女人?”
“我先去看看死者的尸体。”
在韦伯的陪同下,士郎走向了伊斯坦布尔车厢,前往被害人住的包房。列车员过来用自己的钥匙为他们打开了门。
两人走到里面。士郎转向自己的同伴,问道:“这包房原来就这样乱么?”
“什么都没动过,我验尸时,没移动过尸体。”韦伯平静的说道。
士郎点点头,朝四周打量着,因为禁魔领域的缘故,所以秘境列车内部大部分设置都跟老式的蒸汽火车相近,哪怕是头等包间,条件也不用想有多好,只是一张大床,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可以折叠的椅子。行李是放在墙角边,剩下的空间,同时站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了。
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冷得厉害。车窗大开着,而且在昨天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就一直就这么开着,外边的冷气都涌进来了。
“嗬……” 士郎嘴里吐出白色的气,这里不是人能久待的地方,这儿简直成了冷藏库。
士郎仔细地检查了窗口跟窗框。
“没有留下指纹,窗框被犯人仔细擦过了。”韦伯说道。
“老师你之前说的对,”士郎站直了身子,将窗户关上说道:“没有人从这条路离开过车厢。打开车窗很可能是想要引人往这方面去想,但是……雪灵的暴走,使得凶手的目的泡汤了。”
!”
士郎将注意力转向躺在铺位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老约翰平卧着。他那血迹斑斑的睡衣袖章已经解开,士郎仔细打量着上边的刀口,一共中了十三刀。
“有一、两处很轻,实际上只是堪堪扎进了皮。另一方面,至少有三处则是致命伤……唔!”
“发现什么了?”韦伯问道。
“你瞧这两处伤口,这儿,还有这儿,”士郎指着奇怪的伤口,“它们都很深,每一处都被戳断了血管,但是留下的口子边缘并没有裂开,出血的情况明显比伤口要少。”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戳这几刀时,老约翰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一些时间了,真是够荒谬的。”
士郎若有所思地说,“除非我们的凶手估计自己还没有很好完成任务,再回来戳几下,彻底的核实一下?难道是怀疑老约翰服用了复活药吗?就算是魔术师这样的伤,也足够他死好几次了啊?”
矛盾的地方太多了,韦伯揉着刺痛的脑门,吐槽着说道:“如果有那种神话级别的药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沦落到等死的地步。”
“老师你瞧这伤口,在右臂腋下,靠近右肩的部位。”
士郎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如果站在正面用右手拿刀的话,要刺在这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就得在相反的方向戳,不过假如这一刀是用左手戳……”韦伯嘶的吸了口气。
士郎看着不规则的伤口说道:“正是这样,这一刀力道不小,可以肯定是用左手戳的,而且是个左撇子。”
“但另外的这些伤口明显是用的右手刺的啊。”韦伯指着右边的创口说道。
“一个左撇子,一个右撇子……我们又回到两个人这个设定上面来了。”士郎喃喃地说。他突然问道:“电灯原来是开着的吗?”
“这个很难说了。据说每天早上八点钟左右,列车员都要关灯。”
“开关会把答案告诉我们的。”士郎说着,检查起了顶灯跟床头灯的开关,两者都是关着的。
“好,”他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们假设这儿有两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和第二个凶手,
第一个凶手用刀戳了被害者,然后就关了灯,离开了包房。第二凶手在黑暗中进来,没有看到‘他’或‘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就在死者的尸体上戳了刺少两刀。老师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韦伯礼貌地微笑着说道:
“呵呵,我听起来,这更像是在胡说八道。能找个合理一些的解释吗?”
士郎目光放在了尸体上边,认真的思索着说道:“我一直在思考着了,我们这里发现的证据,是不是有个巧合或者是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自相矛盾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受到了两个人作案这种观点的影响?因此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第1225章 士郎与韦伯查看伤口
“这当中有些刀说明了凶手的特质,比如说这一擦而过的几刀。有些软弱无力,缺乏力气,或者信心不足。
但是,这儿的一刀,还有这儿一刀,这两刀需要很大的力气。它们把肌肉都给戳穿了。”
“这几刀,按你的看法,是男人戳的吧。”
“非常肯定。”
“不可能是一个女人戳的吗?”
“在没有魔力强化的前提下,除非是一个肌肉发达的女运动员,有可能戳这几刀,特别是当她处于情绪极其激动的情况下。但是就我这个车厢的女士们来说,我绝对不太可能。”
士郎脑海里浮现出餐车上遇到过的那些面孔,莱妮丝跟奥尔加玛丽两位大小姐,年纪还小,身子还没有长成。陪同她们的也是柔弱纤细的小姐,还有就是红发女士,她也是身材娇小的类型。
“这样的话事情开始变得一清二楚了!”士郎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凶手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他有时会变得软弱无力;凶手又是个女人,她习惯用右手,同时也习惯用左手;嗯!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那么这个被害者老约翰他在这整个过程中做点什么呢?他叫喊了吗?他挣扎了吗?他自卫了吗?”
士郎伸手到枕头底下,抽出一支自动手枪,正是老约翰前天给他看过的那支,他取出了弹匣,里边子弹还是满的。
他们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老约翰白天穿的衣服挂在墙壁的衣钩上。盥洗台上放着各种东西:浸在装着水的玻璃杯里的假牙;旁边有着一个空杯子;一瓶矿泉水;一只烟灰缸,里面有着雪茄烟的烟蒂和些烧焦的纸片;还有两个打火机……
士郎拿起空杯子嗅了嗅,“是某种药酒的味道,里边加了某种药材,具有着魔力。”
“这就可以解释被害者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了。”韦伯沉声说道,“在禁魔领域的覆盖下,人体内的魔力也会受到影响,变得迟钝,这种情况被下了药的话,确实不容易恢复。”
“老约翰可能是在昏睡状态中,被杀死的。”
士郎点点头。他拿起了那两个打火机,仔细作了检查。
“你又找到线索了?”韦伯问道。
“这两个打火机样式不同,”士郎递给了抽烟的韦伯老师,问道:“这一个是常见的,还有一个显然要精致很多,你看得出吗?”
韦伯接过来一看说道:
“这个是列车上供应的,可以跟列车员要,款式都是这样,红色的印着广告。”
士郎的眼睛朝包房里四处打量着。他的眼睛闪闪放光,象老鹰一般敏锐。使人感到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们的搜查。
他轻轻地惊叫了一声,俯身从地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小方细棉布的手帕,上边的刺绣非常的精致,士郎只在露维娅的身上看到过,这样小小一块布料,因为上边名家的刺绣被当成是艺术品,可以达到超过名牌包包数倍的高价。
更为关键的地方在于角落里绣着一个起首字母、A。
“一块女士的手帕,”韦伯说,“这么说……有个女人与这个案子有牵连。这节车厢有多少女士?”
“一、二、三……五个,老师。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奥尔加玛丽大小姐跟她的家庭教师,还有莱妮丝·埃尔梅罗君主和她的女仆。”
“唔……”韦伯发出了想要打嗝,却硬是将声音咽了下去的悲鸣声。
“而且上面还有一个起首字母A啊,要找起来,真的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比如说埃尔梅罗君主的家名阿奇佐尔缇什么的。”士郎笑着说道。
韦伯捂着胸口,只感觉胃痛,难道是因为没有他帮忙偿还债务,所以那个义妹终于走上了谋财害命的道路了嘛。
“说笑的啦,老师,你一旦遇到自己相关的事情就无法冷静下来呢。这些线索太明显了。简直就像是犯人,亲手将自己的手帕,放在这里让我们捡到的。我们可真走运啊。又一条新线索了。”
韦伯沉着脸不语,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每当他们以为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又会跑出一个新的线索,然后将之前的猜想统统打乱,最后嫌疑人越来越多,已经跟盲猜没什么两样了。
士郎趴倒了地上,向床底下摸索,里边抽出了一个细长的木质物件,是一个拐杖,老约翰的拐杖。士郎又用拐杖发出了些许魔力,向里边一扫,扫出了一个卷纸烟的烟头。
“是啊!很明显。而且又丢得很合时宜。不过注意,这是一条男性的线索!不能抱怨这件案子没有线索了。现在已有了充裕的线索了。顺便问一声,那凶器你是怎么处置的?”
“凶器的影子都没有。凶手一定随身把它带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士郎说着,探着身子,摸索着死者睡衣的口袋,然后从死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表。表壳瘪进了,时针停在了一点十五分上。
“同我的推测一致。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现在金表的时间是一点十五分,这可能是作案时间。”
“嗯,有可能,至少也跟实际时间较为接近。”
“嗯,要么是在一点十五分之前,要么在一点十五分之后,无论前后都不会超过四十分钟。”韦伯点头说道。
“显然杀人犯在给我们出谜题,举个例子、当发现了一块女人的手帕。这是一个女人丢的吗?可是,也许是一个男人作的案,他心里想:‘我要干得让人看起来象是个女人干的。我要给我的敌手不必要地戳上几刀,有几刀要戳得软弱夫力,毫无作用,我还要把这块手帕扔在人人都能发现的地方。’这是一种可能。
还有另一种可能。要是一个女人杀了他,而故意扔下一个只有男人会抽的纸卷烟,让人看起来象是个男人干的呢?
“比起这些明显像是特意留下来的证据,现在还是让我们来看看犯人想要掩盖的那部分的东西吧。”士郎俯身在小桌子上,仔细检查烧焦的纸片,他自言自语般的咕哝着。
第1226章 士郎与达尼克·千界树
“这些证据先不论真假,我们是不是应该认真地推测一下,这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否毫不相关呢?还是每人都因粗心掉下他们的身份线索的?是啊,巧合太多了!我们有必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混淆视听。不过这也意味着在混乱的线索里边,有着他们想要掩盖的信息。”
“你准备怎么做?”韦伯问道。
士郎拿起了那根拐杖,用手摸过上边的金色的纹路,一边说道:
“这些线索,比如停在一点一刻的表,这手帕,这纸卷烟,它们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这我还没法说。
但是,这儿有一个线索,我相信不是假的。
我指的是这张纸片,我相信,这是凶手为了掩盖身份才烧掉的,而不是老约翰先生烧掉的。被烧毁某种会使罪行暴露的关键文件。
也许是一本笔记本。要是这样,那本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某种错误,某种罪行,它可能会给对手留下一个线索。现在我要设法使它复原,以便弄清这东西是什么。”
“犯人肯定没想到,有人还可以使用魔术……”
说着士郎怀里的力量宝石碎片发着光,士郎的手里放出晶莹的粉末,撒在了烟灰缸残留着烧焦纸片上,随后烟灰缸里边被火焰填满了。
韦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烟灰缸,纸片开始发红。然后出现一些隐隐约约的字迹。慢慢地自己组成几个单词、发光的单词。这是一块极小的纸片,只显出几个字:
“为肯尼斯·埃尔……复仇……”
“我知道了!”士郎惊喜的叫出了道:“我知道死者的真名实姓了。知道他为什么不得不离开故乡了。”
“他叫什么?”
“达尼克。”
“达尼克。”韦伯皱起了眉头。“这使我想起来了。已经是好些年以前的事吧。导致上一代埃尔梅罗君主,也就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死在那个地方的元凶,是吧?”
“是的……”士郎说,“达尼克,达尼克·普雷斯通·尤格多米雷尼亚。他是罗马尼亚出身的大魔术师。同时也是从冬木市将大圣杯转移到欧洲的,亚种圣杯战争的发起者。”
士郎就无意就此多说,他朝四周打量着继续说:“等会儿我们再详细谈那个吧。现在让我们先来弄清楚,这儿凡是应该看的,我们是否都已经看了。”
他迅速、熟练地再一次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衣袋,但没有找出什么感举兴趣的东西。他试图打开和隔壁房间相通的那扇门,可是它在另一面被闩上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韦伯说,“要是凶手不是越窗逃的,要是这扇通隔壁的门另一面是闩上的,要是通往过道的门不仅里面锁住,而且还搭上了链条,那么凶手是怎么离开这个包房的呢?”
“这是当一个捆住手脚的人被关进箱子里边消失不见时,观众会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
“要是凶手想要我们相信,他是经由窗口逃跑的,他自然就得使另外两个出口看起来是不可能通过的了。像魔术箱子里的‘隐身人’一模一样。这是一种骗局。而怎么揭穿这种骗局,是我们的责任。”
他把隔壁相通的门在他们这边给锁上。
“以防万一,那位李老大爷晚上心血来潮,回想要跟外孙子炫耀一番,而进入这里破坏了现场。”
“还真说不准呢。”
士郎再次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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