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489章

　　“我从22岁进入公司，到现在32岁，在公司里工作了十年整，”川渡村项目负责人说着，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眼里除了懊恼、后悔之外，也流露出一些伤感的情绪，“这十年里，大家对我很好，社长也很重视我，我对公司没有任何怨言，之所以挪用资金，是因为我之前赌球输了一大笔钱，里面有不少借来的钱，我想着先从项目里挪一些出来，以后再好好经营来把钱补上，跟川渡村村长签约流程违反规定，也是因为村长承诺可以尽快完成签约，并且配合我从项目开发中挪出资金来……”

　　池非迟观察着对方的眼珠活动轨迹，确认对方没有撒谎迹象之后，收回了视线。

　　事情已经很明了。

　　人在一切大好时，确实很容易放松警惕，落进某个会让自己坠落深渊的陷阱中。

　　以川渡村项目的负责人来说，在事业有所成就、手头宽裕而生活也没有多少压力的时候，或许是自己对赌球感到好奇，想要追求刺激，或许是受人引诱，想要一笔意外之财或者更好地融入某个群体，心里想着投入那点钱不多、自己轻松就能赚回来，很容易跨出赌博的第一步。

　　但是赌博本来就是一个陷人无数的大沼泽，像川渡村负责人这样的人，往往会对成功更有信心和执念，在失败之后继续尝试，在成功时也收不住手，越陷越深。

　　发现自己输光了手头所有的钱，这样的人会想着‘我可以预支工资’、‘我下个月工资发下来手头就宽裕了’；发现自己欠了数百万的欠债，会想着‘未来一年省吃俭用也能还了’、‘工作再努力一点、多拿点奖金就能还上’；在发现欠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时，又正好被委以重任，看着项目中预计投资的那一串数字，想到那些钱很快就会经过自己的手，也会想着‘我稍微用来救一下急，只要及时补回去、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陷入赌徒心理的人，全都是暴食之罪的罪徒，最后只能看见眼前的‘美食’，忘却自己的未来。

　　“我挪出那些资金之后，一部分用于还债，一部分又投入了国外的赌博网站，”川渡村项目负责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声音也低了下去，“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归还挪用的资金，同时，我也愿意接受公司和来自法律的任何处罚。”

　　会议室里其他人听得静默，不少人脸色都有些复杂。

　　“关于公司对你的处置，我一会儿再宣布……”

　　冬城胜则看向会议室里的另一个人，稳了稳心神，面上维持着沉稳模样，继续主持会议。

　　接下来提到的，是横滨游乐园项目的负责人。

　　这是东都休闲产业的老职员，比冬城胜则还要年长几岁。

　　当年东都休闲产业得到菲尔德集团的注资，内部快速发展，也是这名老职员入职的时候，对方在上家那里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一气之下辞职加入了东都休闲产业，在公司快速发展时期，为稳定公司贡献了不少力量，曾经的某一次，还十分有魄力地决定放弃公司投资的一个项目，让公司避免了一次大损失。

　　这么多年下来，冬城胜则也很相信对方，前些年就为对方申请过股份作为激励，池加奈也批准了，那点股份是不多，不过冬城胜则这个社长其实也没比对方多多少。

　　这一次视察的地点是池非迟随机抽取的，最后一站是那个还在建设初期的横滨游乐园。

　　对方可能没想到池非迟和冬城胜则这么能蹿，前一天才从东京到鸟取，后一天又从鸟取跑到横滨，也可能是账目问题太大了，根本没办法遮掩，决定摆烂，又或者是自信自己手底下的项目不会被查，总之，池非迟和冬城胜则一到横滨游乐园，就发现项目的投资账目存在问题，最后一查，其中有问题的资金数额很大，游乐场建设也有偷工减料的情况。

第2659章 宽容的流程

　　冬城胜则看到池非迟定下的最后一站是横滨游乐园，原本还在想，这应该是一次轻松的收尾活动、自己只要带池非迟和负责人见个面就好了，甚至还想到组织大家一起去吃晚餐，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自己信任的人在背后大肆敛财，完全是自己陌生的模样。

　　昨天下午，池非迟和冬城胜则才组织人手、把横滨游乐园的财务项目全部录入，也让人找了负责人手底下其他项目近年的收支账目，能录入的全部录入了内部网络进行分析。

　　前些年的账目有缺失，没办法把账目全部查清，不过以目前能够计算出来的金额来说，横滨游乐园负责人挪出的资金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旦被起诉，怎么也要有十年刑期，检察院也会协助公司追回被侵占的资金。

　　池加奈、正亲志男跟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想到这就失去了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人，情绪也有点压抑。

　　这一部分调查内容主要由池非迟说明，冬城胜则、正亲志男、池加奈三个持有股份的人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直到池非迟说完，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起身鞠躬，说了一句‘十分抱歉’，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询问公司的决定，说了一句接受公司的处置，又神色复杂地坐了回去。

　　会议室的气氛在这时沉重到了极点，随着冬城胜则开口，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菲尔德集团派出的清查团队，这一次还查出了两个人。

　　一人是被内部举报、之后才调查出问题来的，也是公司的老职员，没有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的职位高，也没有侵占那么多公司资金，手段也比较圆滑，此外，还有故意勾结其他部门的人抱团打压对手、要求手下人送礼或是为高额消费品付账、骚扰女职员等违反规定的行为。

　　清查团队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一封封举报信看完、核查清楚，团队领头人在会议上起身公布调查结果时，只各项违规行为就念了将近一分钟。

　　另一人是公司的年轻财务，前不久挪用了一笔资金，没有同伙，也没有什么高明的手段掩饰，这一次一查就被查出来了，算是清查行动中被随手捕捞到的小鱼。

　　随着清查团队的人陆续起身汇报，两人涉及违规、违法犯罪的行为也被说明清楚，并且有部分证据在投影中公布，以确保调查中不存在栽赃陷害的情况。

　　在池非迟那些记忆里，池加奈一直是温和爱笑的，这一次会议，是池非迟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妈脸上始终没有过笑容。

　　这一次清查算是突击行动，所进行的时间不到一周，项目也只能抽查，再加上主要调查近一两年的账目，可能还有一些问题人物没有被揪出来，不过清查已经开始了几天，一些证据可能也会被销毁，而且那些问题人物涉及到的金额很小，池加奈也不打算再继续调查下去了，主要处理被揪出来的六个人。

　　这六个人里，一个已经死亡，一个已经被捕，在冬城胜则的决定下，清查团队已经将被捕的人的罪证交给公司法律部，由公司律师交给警方立案，后续的起诉事宜也会由公司法律部跟进。

　　对于剩下的四个人，冬城胜则宣布了自己、池加奈、正亲志男商量过的决定——在规定时间内，退回全部违法所得并主动离职，公司不报警、不起诉，另外，横滨游乐园负责人要同意公司回购自己手里的股份，如果无法退回全部违法所得，退回的部分非法所得就当没有过，不会将这一部分侵占资金告知警方，更不会出现在起诉状中，能够减少刑期，横滨游乐园负责人手里的股份同样会优先被折算。

　　其实报案处理也会是这样，这些人能退回多少非法所得，决定着判决刑期会有多久，而横滨游乐园负责人当初签订的协议里，也有过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可以直接回购股份的条款，只不过不报案的话，这些人不需要面临入狱服刑的后果，不会留下刑事处罚记录，也能尽量减少这件事对自己事业的影响。

　　虽说日本商业圈里可能会传出风声去，但只要不留下刑事处罚记录，这些人离开日本境内，还有希望获得不错的工作，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因‘父亲是个经济罪犯’而遭受别人的白眼。

　　日本民众对于犯罪者的家属，一向有着苛刻的态度，本来校园欺凌、职场陋习就屡禁不止，罪犯家属会更容易成为被主流社会排斥的人。

　　如果这一次被查出来的人，只有年轻的财务、被内部举报的老职员，冬城胜则和池加奈会为了震慑其他人，直接选择报警处理。

　　偏偏里面有一个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的老朋友、一个之前没有过大错又让人觉得惋惜的人，不管是出于私人交情，还是为了让公司其他职员不寒心，公司都要多一分宽容，池加奈和冬城胜则也就决定走一下‘宽容’的流程。

　　四人来参加会议之前就知道自己隐藏的事被查出来了，早有心理准备，也早就想过公司会有这样的决定，甚至考虑过自己该怎么做。

　　川渡村项目负责人、年轻财务都是因赌博而挪用资金，有心归还非法所得来避免牢狱之灾，但手里的钱都丢进了赌博中，自己还欠了外债，根本没有能力在指定时间内归还这笔钱。

　　年轻财务想想自己最多只有三年刑期，第一个表示自己没有能力退回钱财，决定接受报警处理的解决方法。

　　川渡村项目负责人不甘心人生留下这样的污点，但再也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未来可以出国工作或者开公司，那条路可能很难往上走，却也不是没有活路，也跟着表态自己没有能力归还资金、只能接受法律惩罚了。

　　随后是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在会议中长时间沉默之后，跟之前那句‘十分抱歉’一样寡言少语，没有任何解释，只说接受公司报案处理，股份、名下资产可以按照法院判决来交给公司。

　　池非迟昨天就听冬城胜则的情况，知道对方可能已经把大部分资产都转移给了出国去的孩子，对于对方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没有感到意外。

　　涉及到职务侵占、挪用资金这类犯罪，有的人是没有能力归还侵占资金，有的人则是不愿意，所以公司内部追赃这一环节，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表示宽容的流程，最后还是要走到立案起诉那一步。

　　被内部举报的老职员是最犹豫的，在其他三人表完态之后，还满脸纠结地坐在原位半天，最后咬咬牙站起身，表示自己也愿意接受报案处理。

　　看这人的反应，池非迟也能猜到，这人手里可能还有一些钱，并且想办法转移到了家人名下，如果选择退还那些资金，数目没法让公司不报案，也没办法免去牢狱之灾，内心犹豫来挣扎去，在“损失一笔钱、少在监狱里待两年”和“给家人留一笔钱、多入狱两年”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过没关系，按照法律判决，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手里的股份会由公司回收，其他人名下那些未被转移的资产也会成为‘抵债’的商品，能挽回一些损失。

　　最重要的是，东都休闲产业已经做好了损失这笔钱的准备，清查的目的是让这些人受到惩罚，让其他人看到这些人受到惩罚，把这些人送进监狱，也算是完成了目的。

　　总要让其他人知道——挪用公司资金风险大，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即便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转移了大部分资产、让家人到了国外发展，也不算是‘赢’了，要是池加奈哪天想朝其家人下手，也能很轻松地让对方一无所有。

　　横滨游乐园项目负责人只是在赌池加奈会念旧情、念自己过去那些年的付出，希望池加奈能对那些钱的去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池加奈确实不会追究下去，只是之后安布雷拉的雇佣或者合作，也不会优先考虑这家人，除非这家人出现了一个能力出众到不可取代的人。

　　……

　　最终，冬城胜则联系了经济犯罪课，让警方将四人带走，向警方提供了证据。

　　警方带着四人离开之后，冬城胜则安排人接手这一次出事的六人的工作，还交代公关部对外发布通告书、留意后续舆论走向。

　　公司一下子没了六个人，事后可能还会牵扯出一些协助者，要是公司没有正式发布信息，不实谣言可能会引发一些人的恐慌或者厌恶，影响到公司发展。

　　下午四点，各方完成后续发言之后，会议正式结束。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席出门，池非迟考虑自己要不要打个招呼就走人的时候，被池加奈主动出声留了下来。

　　一同留下来的，还有冬城胜则、正亲志男两个人。

　　等其他人都走了，冬城胜则让秘书送了热茶上桌，让秘书出门时顺便关上门，润了润说话说得干哑的喉咙，才叹了口气，“没想到户仓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实在太大意了，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挪走了这么多项目资金，害得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第2660章 这个冬天太长了

　　正亲志男看着冬城胜则耷拉眉眼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意宽慰，“不怪你，以前户仓是那么正直的人，公司给他的也不少了，换谁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贪心啊。”

　　“让我最难受的，是他居然放任项目建设偷工减料，”冬城胜则眉头皱了起来，脸因愤怒而憋得发红，“刚才想到他会入狱，我还不忍心，但一想到他再建设时偷工减料，我就觉得我们就应该送他监狱才对，这家伙明明知道那样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隐患！而且那可是游乐场，是小孩子和年轻孩子们作为主要客人的地方啊，一旦某个地方的设施出了问题，可能会让年轻的孩子们失去生命的！”

　　池加奈在那边也让人端了红茶上桌，浅啜两口红茶之后，脸色比之前轻松了不少，眉眼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也觉得户仓实在太过份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让他得到惩罚，不过冬城，事情都到了这种份上，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要是你实在气不过，可以去警视厅骂户仓一顿，也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别把自己憋坏了。”

　　冬城胜则脸色缓和了一些，很快又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去骂他可能还会让他松口气，不如不理他，让他安安静静反省去吧。”

　　池非迟听出这是会议后的闲聊时间，却也没有参与闲聊，只是坐在旁边默默喝茶。

　　他能从冬城胜则脸上看出‘痛心’两个字，从昨晚开始就能看出来。

　　“非迟，”池加奈唤了池非迟一声，脸上露出了微笑，“这几天你跟冬城社长相处得还不错吧？”

　　冬城胜则顿时顾不上痛心了，转头看着脸色冷淡的池非迟，回想着自己跟池非迟相处的经历。

　　他跟非迟少爷相处得应该算是很不错吧？

　　池非迟点了点头，看向大荧幕上投映的池加奈的身影，“冬城社长是个很正直的人，跟他相处让人很安心。”

　　冬城胜则嘴角忍不住上扬，反思自己这样情绪前后变化太大、会显得不稳重，努力把嘴角压下去，给池非迟送上夸赞回馈，“顾问有远见又果决勇敢，虽然顾问比我年轻，我这么可能会显得奇怪，但是我跟顾问相处这几天，感觉自己也学到了很多，这是我真实的心里话。”

　　池非迟不喜欢商业互夸，也不太喜欢友谊互夸以及其他属性的互夸，尽力终止你来我往的互夸走向，“所以，我们相处得很不错。”

　　不管什么互夸，通通给他打住！

　　“你们相处愉快就好，”池加奈笑了笑，知道不能让冬城胜则对池非迟有‘小孩子’印象，也就没有引导冬城胜则去回忆十九年前周岁生日上的小婴孩，“我这里早上八点多了，今天起得太早，我想去补觉，你们那里应该下午四点多了吧？要一起去吃晚饭吗？”

　　冬城胜则不确定地看向池非迟，“这个……”

　　“抱歉，我今晚跟朋友有约，”池非迟跟冬城胜则说了一句，又对池加奈解释道，“我跟朋友答应了小林老师，明天要去小哀班上当料理课的临时老师，因为课上要制作的料理是由我来决定的，他不熟悉制作流程，所以我们约好今晚提前练习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你要去他们料理课上帮忙的事情，小哀跟我说过了，”池加奈笑道，“那你就早点去准备吧，今天晚上也要早点休息，明天要在妹妹的同学面前好好表现哦！”

　　“知道了，”池非迟起身离座，对冬城胜则、正亲志男点头，“那我就先走一步，失陪了。”

　　冬城胜则目送池非迟出门，好奇问道，“之前去视察的时候，我也听顾问和越水小姐说到顾问的妹妹，但是之前我没听说您有女儿了……”

　　“其实是我的教女，她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现在由池家和她们家的一位亲戚一同照顾，”池加奈笑着解释道，“那孩子在日本上小学，在班上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当朋友，平时她也喜欢黏着哥哥，不想到英国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所以，一直是她哥哥在照看，家长该做的事也都是非迟在做，我也想过专心照顾他们，但是我近两年恐怕没办法把手里的工作交出去，现在连句抱歉都不好意思跟非迟说，好在那个孩子乖巧懂事，照顾起来很省心……”

　　……

　　池非迟送鹰取严男回了杯户町，自己开上自己的小红车，前往米花町找冲矢昴碰面。

　　两人练习料理的地点定在阿笠博士家，冲矢昴会准备好食材，让池非迟忙完了就直接过去，两人练习做出来的料理就充当四个人的晚饭。

　　当然，池非迟也没空手过去，把自己从长羽村带回来那瓶黑麦威士忌带上了。

　　二十多分钟后……

　　冲矢昴站在阿笠博士家料理台前，看着池非迟打开包装盒、拿出一瓶黑麦威士忌，脸上保持微笑，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自己过去一段时间的言行举止。

　　为什么是黑麦威士忌？

　　是巧合吗？还是池先生知道些什么，有意试探他？

　　他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可疑的事情吧？

　　不对，就算是他身上有疑点，池先生也不可能知道他在组织的代号，所以真的是巧合吗？

　　阿笠博士凑在一旁，看了看瓶子上的酒标，笑着感叹道，“哦，是黑麦威士忌啊！还是美国那家黑麦威士忌陈酿公司出产的酒，虽然我没有喝过，但是听说那家只制造精品威士忌！”

　　“他们家确实以酿造精品陈酿威士忌出名，尤其是黑麦威士忌，原材料中的小麦含量很足，”池非迟把酒放到了一旁，“我前两天在温泉酒店不经意尝过，口感浓烈，味道厚重，喝起来很过瘾，所以就带了一瓶回来，博士，你今晚要尝尝看吗？”

　　“不用了，我喝啤酒就已经很……”阿笠博士摆着手，瞥见灰原哀在盯着自己，想到灰原哀之前的叮嘱，迅速换上了决然的表情，“不，我最近血压又有点控制不好，不能再陪着你们喝酒了，一口也不行哦！”

　　柯南特意跑到阿笠博士家凑热闹，看了看酒标上的英文，又看向站在旁边的灰原哀。

　　以前灰原说到‘Rye’的时候，态度有点奇怪，不知道今天会不会……

　　灰原哀无视了柯南探究的目光，也让自己不去多看那瓶黑麦威士忌，面不改色地看着池非迟，认真叮嘱道，“你也不要喝太多，酒会对脑神经造成影响，喝得太多可能会让大脑过度兴奋，导致睡眠质量下降，保证高质量睡眠对你来说很重要。”

　　池非迟没有像往常一样答应下来，把装了食物原材料的袋子递给冲矢昴，“但我想今天稍微多喝一点，约冲矢先生一起，今晚把这瓶酒喝光。”

　　灰原哀脸上的淡定神情崩裂，“喝、喝光？”

　　两个人把一瓶威士忌喝光，这还能叫‘稍微多喝一点’吗？

　　冲矢昴接住料理食材的袋子，也忍不住看向台子上那瓶满满当当的酒，“我是不介意跟池先生喝酒，也不介意多喝一点，但是两个人喝光一瓶，是不是太多了啊？”

　　“一共700毫升，一人350毫升，我觉得并不多……”池非迟转身去冰箱里拿鸡蛋，“如果你觉得多，我500，你200，这样也可以。”

　　冲矢昴不可能让池非迟喝一半还多，立刻出声确认份量，“我喝一半也没问题，不会很勉强，只是我有点好奇，今天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需要多喝一点酒吗？”

　　阿笠博士疑惑回想今天的日期，“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节日……”

　　“你不会跟七槻姐吵架了吧？”灰原哀也跟着猜测。

　　“不是，要说原因的话……”

　　池非迟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身边有人看这瓶酒不太顺眼、他觉得丢了可惜、只有找个人陪着尽快把酒喝掉，转头看了看窗外草地枯黄的庭院，“可能是这个冬天太长了。”

　　阿笠博士：“？”

　　冬天太长？这也能算理由吗？

　　冲矢昴：“……”

　　会发出这种感触，池先生是突然感到忧郁吗？

　　灰原哀：“……”

　　她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非迟哥今天的精神状态？

　　“冬天太长？”柯南也摸不准池非迟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慨，琢磨了一下，直接问道，“池哥哥怎么会突然想说这个啊？是因为冬天气温太冷，让你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持续很久看到冬天萧条的景色，让你心情有些不太好呢？”

　　灰原哀认真打量池非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