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867章

　　乌丸秀弥坐在面向门口的沙发上，朗姆坐在乌丸秀弥右手边的另一排沙发上，两人身上穿着风格比较闲适的黑色西服，面前桌上放着一瓶开启的红葡萄酒、两个装有深红酒液的酒杯，旁边还有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烟灰缸上搭着一根刚熄灭的雪茄。

　　一只乌鸦蹲在乌丸秀弥肩头，另有两只乌鸦站在壁炉上方的鹿角饰品上，一高一低地立着。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三只乌鸦齐刷刷地扭头看向门口。

　　清风从半掩的窗户中吹进屋，将雪茄上方未消散的烟气吹向门口，一缕醇厚烟叶与豆蔻、杏仁相融合的气味，和空气中一丝馥郁芳香的葡萄酒味同时传到池非迟鼻腔中。

　　池非迟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雪茄，确认雪茄只有一根、且放在靠近朗姆那一侧，又收回了视线。

　　看来雪茄不是他外祖父抽的……

　　虽然他外祖父现在看起来精神很好，但要是一下子烟酒都来，身体还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乌丸秀弥看到池非迟进门，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招呼道，“进来随便坐，这里有葡萄酒和英式红茶，如果你想喝点别的，可以让玛歌送过来。”

　　池非迟走向沙发，用拉克酒的嘶哑声音回复道，“不用了，我喝茶就行。”

　　“玛歌，你去厨房看一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乌丸秀弥看向门口的简，语气始终温和，“离开时把门关上，然后让格伦茨到楼梯口守着，不要让人上来打扰。”

　　“是！”简低头应了一声，伸手将门拉上。

　　乌丸秀弥等门关上，又对池非迟笑道，“我找到了两个厨艺精湛的厨师，所以叫你过来尝尝他们的手艺。”

　　“既然您给了这么高的评价，那我肯定要尝尝看。”池非迟从容回应着，坐到了乌丸秀弥另一侧的沙发上。

　　自家外公说‘我家有好吃的，快来干饭’，他肯定不会客气。

　　在池非迟坐下后，非赤从池非迟衣领里蹿了出来，欢快地顺着沙发靠背迅速爬向乌丸秀弥，爬到一半，又迅速掉头爬回池非迟肩头。

　　池非迟见乌丸秀弥、朗姆都看着非赤，解释道，“它认错乌鸦了，半路发现气味不对，又爬了回来。”

　　“嘎嘎！”

　　乌丸秀弥肩头的大乌鸦发出嘎嘎叫声，就算是听不懂鸟语的三人一蛇，都能听出其中的嘲笑意味。

　　池非迟：“……”

　　他外祖父养的乌鸦也够调皮的……

　　不过也是，乌鸦这种生物哪有老实的？

　　那只大乌鸦笑话完非赤，又扑腾着翅膀飞向池非迟，叫声明显没之前那么尖锐，显出一丝讨好，“嘎啊～！”

　　“它在向你问好。”乌丸秀弥笑道。

　　池非迟能听出大乌鸦叫的是‘小主人’，抬手让大乌鸦落在自己手臂上，嘶声道，“它认得我。”

　　“我以前会在家里看你的照片和录像，它陪我看过很多次，之前你在杯户町地下实验室，用你现在这张易容脸、这个声音跟我沟通时，它有时也在旁边，”乌丸秀弥见其他两只乌鸦也飞到了池非迟身旁，笑着道，“乌鸦的智商跟五到七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它们三个更聪明一些，它们知道两张脸、两个声音都属于你，我想它们说不定也能理解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主人，我懂的，我懂的！”大乌鸦朝乌丸秀弥嘎嘎叫了两声，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池非迟的手背，用亲昵动作表示自己知道池非迟是自家人。

　　“确实很聪明。”池非迟认可道。

　　这只乌鸦真的能理解他和乌丸秀弥的关系，也能听懂乌丸秀弥那一大串话，就算放在非墨军团里，这份灵性也能排得上前列了。

　　他听惯了一众乌鸦叫他‘主人’，现在有乌鸦叫其他人为‘主人’，他其实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能理解。

　　鲁邦喜欢他，但鲁邦只会叫铃木次郎吉为‘主人’；华生也喜欢他，但华生每次说‘回家’都会回白马探身边，白马探在哪里，哪里就是华生的家；哈罗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但他只要对哈罗说‘你的主人去哪儿了’，哈罗就会立刻去找安室透……

　　这些有主的动物喜欢他，就像喜欢自家主人一样，反过来也是一样，这些动物喜欢自家主人，就像喜欢他这个自然之子一样。

　　这三只乌鸦认可他外祖父、叫他外祖父为‘主人’，其中的崇敬和亲近，他完全能够从三只乌鸦的语气中听出来，所以，这三只乌鸦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大概都只会叫他‘小主人’。

　　小主人也是主人，这样应该也符合‘乌鸦只能有一个’的规则吧？

　　非赤刚被大乌鸦笑话了一通，本来就看大乌鸦不太顺眼，听池非迟夸大乌鸦聪明，又看到大乌鸦仰头挺胸的得意模样，气愤地蹿向大乌鸦，空中甩动尾巴横抽过去，打在了大乌鸦身上，“看招！”

　　“嘎！”大乌鸦被非赤突然的举动吓到，爪子没抓稳池非迟的手臂，被非赤一个尾巴横抽打得往下掉落，落地前，狼狈地扑腾翅膀稳住了身体，一边往上飞，一边气愤地朝非赤嚷嚷，“嘎嘎！”

　　非赤面无表情，盯：“……”

　　它跟非墨军团的乌鸦们玩久了，就算听不懂鸦语，也了解这些乌鸦是什么德行。

　　不用主人翻译它也知道，这家伙现在一定骂得很脏！

　　旁边两只乌鸦听到大乌鸦气愤的叫声，立刻扑动翅膀冲向非赤，刚靠近非赤，就挨了非赤一个甩尾两连抽，被抽得退到了一旁。

　　非赤毫不吃力地抽开两只乌鸦，很快又蹿了起来，对着飞起来的大乌鸦重重甩尾抽了过去。

　　哼，它还知道，乌鸦打架喜欢一起上！

　　对于这种成群结队玩围殴的乌鸦，它的对战经验就是——逮着领头的那一只使劲抽！

　　朗姆见非赤一对三都没有吃亏，开口称赞，“非赤很厉害嘛！”

　　“它以前跟非墨、非墨的小弟打过很多次了，”池非迟嘶声表示非赤有丰富的对鸦作战经验，“三五只乌鸦的围攻，非赤完全能应付。”

第3544章 谁都不尴尬

　　“要是你不介意非赤跟其他动物打架，那就让它们闹一会儿吧，”乌丸秀弥看着三只乌鸦和一条蛇上蹿下跳、打得羽毛纷飞，语气温和地笑道，“它们旗鼓相当，应该不会受太严重的伤，这里有一些兽用的止血药、消炎药，等一下我让人送过来。”

　　“我不介意，”池非迟用嘶哑声音表态道，“在治疗动物外伤这方面，我也还算有经验。”

　　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他一向不反对手下动物打架。

　　非赤以前跟非墨军团的乌鸦们打来打去，现在面对其他乌鸦的围殴，不就有作战经验了吗？有了作战经验，单方面挨揍的可能性不就降低了吗？

　　其实这些动物都很聪明，知道主人不愿意看到自家动物在打斗中死去，并不会跟对方以命相博，打架只是为了争个高低，或者发泄一下怒火、消磨一下无聊的时间，这样放任动物们打一架，再把动物们放到一处疗伤，还可能会让动物们在疗伤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提升对彼此的认同感，觉得对方还不赖。

　　乌丸秀弥跟池非迟迅速达成共识后，就没有再去管打成一团的三鸦一蛇，看向桌上的茶架，“茶架第二层里面有空杯子，最上层的保温壶里还有热水，小心烫到手……”

　　池非迟伸手从茶架二层拿出一个空茶杯，把茶杯放到桌上，从保温壶里倒热水烫了烫杯子，又打开茶壶盖子看了一下，见茶壶里没剩多少茶水、壶底有一些没有被泡开的茶叶，直接将保温壶里的热水倒进茶壶，声音嘶哑地问道，“需要我多加一点热水吗？”

　　“多加一点也可以，”乌丸秀弥看着池非迟往茶壶里加热水，“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用自己的声音，长时间用那种嘶哑的声音说话，对声带应该没什么好处吧？”

　　“我会控制好发声对声带的影响，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池非迟话是这么说，还是听从了乌丸秀弥的建议，用回了原本的声音，发现自己声音还有一丝低哑，又调整了一下声音，“我发出那个声音并不会觉得很吃力，偶尔用一用，就当是锻炼声带了。”

　　“那个低哑的声音似乎很难模仿，就像一个独特的防伪标识，贝尔摩德说她没办法模仿出来，就算使用工具，大概也很难调出一模一样的声音，”朗姆对乌丸秀弥笑道，“如果有其他人模仿这个声音，应该不太容易瞒过您的耳朵。”

　　“也不能低估现在或者未来的科技，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事？”乌丸秀弥笑了笑，见池非迟在一旁自己动手泡茶，跟朗姆说起闲话，“这么说起来，距离你跟非迟第一次正式见面，都已经过去十一年了吧？”

　　“是啊，”朗姆感慨道，“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池非迟：“……”

　　他其实不是很想回忆他跟朗姆以前见面的经过。

　　过去他跟朗姆见面，都是在他前世意识控制这具身体的时期，他不是在极道组织的据点搞事情，就是在公园里展示人格切换……

　　对于前世的他来说，这些经历都只是梦，他当时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以至于行事稍微有那么一点离谱，朗姆带人去帮他善后、阻止他把事情闹大，他还用枪指着朗姆来着。

　　他这一辈子，也就‘精神失常’过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朗姆就亲眼见过他极其不正常的两次，这么跟朗姆面对面，他一开始还是有点尴尬的。

　　好在非赤跟三只乌鸦打了起来，让室内显得热闹了一点，气氛一点都不僵，让他面对朗姆也不怎么尴尬了……

　　只要他不尴尬，朗姆也不尴尬，那就没有人尴尬。

　　“嘎嘎嘎！”

　　“嘶……”

　　“嘭！”

　　三只乌鸦和非赤从沙发旁打到书架旁。

　　乌丸秀弥没有跟朗姆聊池非迟精神不正常的经历，很快说起了乌丸家今年部分产业的收益状况。

　　池非迟自己动手倒了红茶，把飘到桌上的一根乌鸦绒毛扫进垃圾桶，见茶架还有装柠檬、装砂糖、装牛奶的碗，用镊子夹了一片柠檬放进茶里，坐在一旁听着乌丸秀弥和朗姆聊天。

　　他以前不是很了解乌丸家的产业情况，现在听两人说起来，这些年乌丸家在日本还经营着一些正常产业，也把控着一些公司的股份，只是这些年一直很低调，就像那个快要消失在大众视线中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乌丸家现在在大众眼中，似乎也已经成为一段过去已久的历史了。

　　殊不知，乌丸财团还在更深处继续运转着。

　　他外祖父在英国的时候，朗姆还会代表乌丸家出席一些重要会议，打理一些事务，近些年，就连朗姆也不怎么出席那些会议了，像是代表乌丸家送东西、参加会议这类事，基本交给了其他人出面。

　　乌丸财团在东京有办事处，但是他外祖父恐怕一年到头都不会踏入那里一次。

　　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他外祖父四十多年设计掌握了那么多权贵人物、富商豪门的把柄，那些人暂时忍受着乌丸家的胁迫，却未必甘心，要是他外祖父不小心一点，那些人说不定就会找到反扑的机会。

　　乌丸秀弥跟朗姆说完现今的产业收益、未来一段时间的投资和经营策略，又聊起组织的事。

　　“之前说到的那个行动，你尽快筹备，”乌丸秀弥声音依旧温和，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尖锐的杀意，“当你察觉到角落里存在老鼠的时候，暗中存在的老鼠可能已经不止一只两只了，到了这种时候，屋里就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才行，把老鼠都消除干净之后，患疫病的风险会减少不说，在屋里生活起来也会舒心一些，至少不用担心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吵得人不得安宁。”

　　“您放心，”朗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眼里同样藏着杀意，“我已经在布置信息接收处了，接下来我需要再确认一下行动时会用到的情报，多做一些准备，确保这次行动能够一击即中，等我安排好之后，我就让库拉索开始行动……”

　　想到池非迟跟朗姆之前在长羽村碰过面了，已经对内容进行调整。

第3545章 黑得不相上下

　　“那就等你准备周全再行动，”乌丸秀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神色平和地问道，“让库拉索去完成这次任务，就算得到了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确实如此，库拉索开始行动前，我会在她大脑里增加几道限制，”朗姆自信而笃定地保证道，“这样就算她不慎被情报部门的人抓住，那些人也拿她没办法，不管是严刑拷打，还是用上吐真剂或者别的什么药物，那些手段对她都是无效的，除非那些人能够发现她大脑中的限制并完全破解，才有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组织的情报，但想要破解她大脑中的限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池非迟见乌丸秀弥开始喝茶，知道两人的交流暂时告一段落了，这才出声道，“我之前听到过一个有关CIA的丑闻，据说在四十多年前，CIA内部成立了一个特别研究小组，那个小组研究的主题是大脑控制、或者说精神控制，他们秘密进行了很多实验，想要借此培养出绝对忠诚的特工……”

　　朗姆听池非迟说到特别研究小组时，立刻抬眼把目光放在了池非迟脸上，眼里带着探究和一丝诧异。

　　“这件事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吗？”乌丸秀弥出声问着，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目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池非迟见三人茶杯里都不剩多少茶水了，揭开茶壶的壶盖，用保温壶往茶壶里加热水，“不过安布雷拉在美国发展得还不错，我的调查能力也还不错。”

　　乌丸秀弥看着池非迟，就像很多老人看到自家小孩朝自己展示好成绩一样，眼里瞬间满带笑意，十分配合地问道，“那你查清那个研究的具体情况了吗？”

　　池非迟能感觉到乌丸秀弥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不太适应那种目光，但想到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年纪都没有乌丸秀弥大、乌丸秀弥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也合理，又把心里那一丝别扭的感觉压下去，“我没有查到当年的实验资料，只得到过一些边缘情报，那个精神控制研究应该持续了近二十年，参与研究的人试过用药物、催眠等方式对一个人进行控制，他们的实验对象包括内部特工、普通人、囚犯、精神疾病患者，还有人把认知尚未完全的孩童也当成了实验目标，由于一些实验中采用的手段比较极端，给部分实验目标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创伤，还导致一些人因药物过量、或因精神创伤过重而死亡，这项研究在持续二十年后被叫停，相关实验资料也被CIA集中销毁……”

　　“但在他们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实验资料被我们的人拿到了手，”乌丸秀弥知道池非迟为什么会提到CIA的这项研究，语气温和地给出了池非迟想要的答案，“在研究停止之后，有几名研究人员加入了我们。”

　　“在研究持续期间，一部分研究人员只是接受了CIA的雇佣，为CIA工作了一段时间，他们并不是CIA的特工，”朗姆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在研究项目被叫停后，CIA急于掩盖那些不光彩的实验手段，不仅集中销毁了研究资料，还想让一部分研究人员永远闭嘴，当时CIA的新局长上任，那个男人看过实验资料后，认为制订过实验方案的那些人是罪犯，想以犯罪的名义逮捕一部分研究人员，要是哪天东窗事发，那部分研究人员也能作为CIA给民众的交代，这个决定得到了不少CIA高层的支持，而在他们选中的人之中，有两名研究人员曾经为组织提供过实验资料，他们不想被逮捕后莫名其妙地死去，就偷偷联系上几个关系要好的同事，一起投靠了组织！”

　　池非迟：“……”

　　需要的时候，雇人家来干活，不需要的时候，让人家去背锅送死……

　　这种行为真黑，黑得跟组织不相上下。

　　不过对方是CIA的话，他又不觉得奇怪了。

　　跟FBI这种带有警察性质的机构不同，CIA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间谍机构。

　　用致幻剂、精神药物制作出吐真剂来审讯，最早也是从CIA内部开始普及的审讯手段，甚至可以说是CIA的看家本领。

　　以他获取到的情报来看，CIA不止一次地策划过针对他国重要人物的暗杀，为了掩盖自家的丑闻，也做过一些杀人灭口的脏活。

　　大部分时候，CIA特工可以把活干得很漂亮，但偶尔也会出现‘一名男子在家里开枪自杀，背中八枪’这类情况，让人感觉负责干活、负责写报告的特工都很敷衍。

　　而CIA那个精神控制研究项目，说得好听一点，是为了培养绝对忠诚的特工，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想培养出一批绝对服从高层指示、落入敌人手里之后不会泄密的死士，如果可以的话，CIA甚至想在精神控制手段研究成功后，通过这类手段来控制世界上大部分人。

　　当然，想要控制世界上大部分人是个难题，没那么容易成功，不过在精神控制研究方面，CIA当年的研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和进展，之所以选择叫停项目，很大原因是一些实验手段不人道、再进行下去事情可能要捂不住了，加上那段时间政界人士的博弈，导致支持这项研究的局长离职，新上任的局长不赞成继续这项研究，并得到一些很早就反感这项研究的高层支持，这才让这项研究停止。

　　至于CIA这些年有没有暗中重启这个研究，他目前还没有得到相关情报……

　　“据我了解，CIA当年的研究里，存在一个被命名为‘人脑编程’的精神控制方案，”池非迟道，“方案提出者的观点是，人类大脑可以像电脑一样、通过编写程序来影响和控制，如果说电脑的编程需要使用键盘来输入信息，那人类大脑的编程，则可以通过视觉以及声音的传输来达成。”

　　乌丸秀弥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意外，“连‘人脑编程’的内容都知道，你目前掌握的情报，似乎不能被称作边缘情报了……”

　　“我只是了解过那个方案的部分控制理论，”池非迟实话实说，“并没有找到过相关的实验资料。”

　　“CIA当年把实验资料集中销毁了，就算有一些资料没有被销毁，应该也已经被严密封存起来了，不过在CIA准备销毁资料前，我们的情报人员就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实验资料的备份，之后那些资料一直保存在组织里，”乌丸秀弥没有隐瞒池非迟，声音温和道，“当年加入组织的研究人员里，就有那位提出‘人脑编程’概念的研究员，我让人协助他逃离了CIA特工的监视、逃出了美国，之后的数年间，他一直待在组织的秘密研究所里，躲避着CIA特工的搜寻，同时也继续对‘人脑编程’进行着研究。”

　　“我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您在杯户町地下实验室给我播放过一段投影，”池非迟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确认的问题，“那段投影跟‘人脑编程’有关联吧？”

　　“你察觉到了吗？”乌丸秀弥说着，转头对朗姆笑得开怀，“我就说了吧？这孩子可是敏锐得很呢！”

　　池非迟、朗姆：“……”

　　(﹁﹁)

　　对人使用精神控制手段之后、被人当面拆穿，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乌丸秀弥见两人一脸无语，笑着给了池非迟答案，“那段投影确实是‘人脑编程’的研究成果，当时我不确定你适不适合留在组织，想要再观察一下你的想法，为了防止你把组织的情报说出去，我只好用那个办法来增加一道安全保障，有了这道保障，就算某一天你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神智变得不够清醒，有心人也没办法从你口中得到组织的情报……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那段投影有问题的？”

第3546章 创伤图案

　　“如果要我说实话，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那段投影有些奇怪，”池非迟没有说出自己前世看过库拉索被洗脑的剧情、对这种手段有所防备，但也坦白了自己察觉异常的时间，“虽然那段影像展示出很多新鲜的东西，画面也拍摄得容易让人心潮澎湃，但是我那个时候其实并不关心组织是不是很厉害，按理来说，那些画面不应该给我带来情绪变化，偏偏它让我有了很明显的情绪波动，还让我心里生出一股过去很长时间没有过的期待感，所以我当时就在怀疑，那段影像干扰到了我的情绪……”

　　朗姆用右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正常人突然发现自己对某个事物充满期待，第一反应应该是自己终于找到了感兴趣的事物，这样才对吧？这种情况在生活中不算罕见，比如，一个人过去一直觉得人生无趣，在接触绘画之后，意外发现自己对绘画充满了热情和期待，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应该只会感慨自己总算找到了人生乐趣才对，为什么您会怀疑自己内心的那份期待有问题呢？”

　　“正常情况，是指大部分人身上会出现情况，”池非迟道，“也会有小部分情况存在，不是吗？”

　　“这么说也对……”

　　朗姆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