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1027章

　　不管池非迟自己信不信，其他人是信了。

　　“原来是这样，”中年医生又推了推眼镜，正色道，“不管是人类外科医学，还是动物外科医学，水平高就值得敬佩，您要不要考虑再去学习一下人类外科医学、入职人类医学医院？我觉得对于动物来说，人类对伤口缝合水平的需求更高，尤其是人的面部创伤，我见过很多年轻人因那些伤痕而自卑、痛苦……”

　　“您说的有道理，”池非迟平静看着中年医生，委婉拒绝，“不过我近几年不打算再回去背书了。”

　　想做人类外科医生，不是缝合水平高，就不用学别的了，那样毕不了业，最后结果还是只能给动物缝、给自己和信任自己的熟人缝，不可能去入职医院的，知不知道他回学校再修人类外科医学，需要啃多少书？唆使他回去啃那些书，这位医生的良心不会痛吗？

　　中年医生立刻想到曾经大摞板砖一样的书，遗憾之余，又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点忽略池非迟的感受，“也对，那还是得看您自己的选择。”

　　“咳，”中森银三见事件现场快变成了外伤处理研讨会，干咳一声阻止这奇怪的走向，“好了，辛苦你们跑一趟……”

　　中年医生一看就知道警察赶人了，“啊，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我们就不妨碍警官们查案，先告辞了。”

　　在一群人说话时，灰原哀伸着小胳膊，帮池非迟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缠的绷带，心里满意。

　　她的包扎手法也不错，既能够最大程度避免外界细菌感染到伤口，又不会影响透气程度，还平整美观……

　　就是因为感觉那么完美的缝合，配上糟糕的包扎会很不搭。

　　不夸张的说，她这次包扎可以给自己一个满分，是她至今为止包扎得最完美的一次！

　　医务人员撤了，临走前，中年医生还拉着池非迟交换了名片。

　　池非迟给的是真池宠物医院顾问的名片，平时联不联系先不说，就算不是沟通外伤处理的问题，这边需要安排个人入院、或者那边需要给爱宠挂个好医生的号，也可以互相帮助的……

　　别墅外，一群记者还在外面蹲守，由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等得有些焦急，一看到医务人员抬着空担架出来，又没有什么伤员，不由窃窃私语。

　　“不会是受伤的人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吧？”

　　“看样子有可能，那就是说，这里发生命案了？”

　　“怎么回事？跟怪盗基德有关吗？”

　　“不会吧……怪盗基德杀人了？”

　　“什么？怪盗基德居然杀人了？这可是第一次吧！”

　　话传来传去就变了。

　　印着日卖电视台标志的车子旁，黑羽快斗穿着日卖电视台工作人员的衣服，抬手压了压头上有日卖电视台标志的棒球帽，挡住有些难看的脸色。

　　那个混蛋不仅诬陷他偷画，还诬陷他杀人？这根本不能忍，他要为自己讨个清白！

　　大群记者没来得及围上救护车，就看到警车来了，呼啦啦围了过去。

　　“警官！别墅里是发生了杀人事件吗？”

　　“听说怪盗基德杀人了，是不是真的？”

　　“怪盗基德从来不会闹出人命，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有人说这一次的预告函并不是怪盗基德发出来的，警方有没有怀疑是有人故意借基德的名义作案？”

　　“今晚怪盗基德来了吗？目前有没有关于怪盗基德下落的线索？”

　　目暮十三刚带人下车，就被大群大群的记者给包围了，只能拼命往里挤，“让一让！不好意思，请让我们过去好吗……”

　　黑羽快斗混进人群里，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还是很欣慰了，瞅准离自己最近的高木涉，趁乱悄悄把人放倒，给高木涉换了张普通男人的脸、披了件外套，借着推挤带出人群，给自己换一个可以合理进去的身份。

　　“听说及川先生的《青岚》被盗了，是真的吗？是不是警方的警备系统有漏洞，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这么看来，基德作案的可能性很高，以前关于基德不会杀人的传言是不是太过乐观了？犯罪也可能会逐步升级的对吧？”

　　黑羽快斗：“……”

　　他做什么了他？

　　那封假预告函的时间都没到，他还在外面准备进去，结果就出事了。

　　他挺冤的。

　　“无——可——奉——告！”

　　目暮十三被逼出了严厉狮子吼，趁着前方记者愣神的机会，快速穿过人群，进了大门，长长松了口气。

　　中森银三走上前，“目暮，你这个老狐狸终于来了啊。”

　　“中森，你好啊！”目暮十三倒是友善地打了招呼，立刻问道，“情况怎么样？”

　　中森银三看着目暮十三身后台阶下的情况，“现在告诉你也可以，可是还是等你的部下们到了再说比较好吧？”

　　“啊？”目暮十三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成了光杆司令，他三个部下没有他的威严狮吼技能来镇场子，还被围堵在记者人堆中，偶尔高高地举起手，像是陷入沼泽的人在苦命挣扎。

　　大概五六分钟后，佐藤美和子、千叶和伸、某个假高木涉才一身狼狈地挤进大门后，把门关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长长叹了口气。

　　身体累，心也累。

　　“我们先去事发现场吧……”中森银三带路往二楼去。

　　“事件不是才发生没多久吗？”目暮十三跟上去，“怎么外面就有这么多记者了？”

　　“他们早就汇聚在这里了，”中森银三解释道，“这里是收到了怪盗基德预告函的别墅……”

　　后方，某假高木涉紧跟目暮十三，还不忘转头调侃千叶和伸，“看来这次正好让你减肥了。”

　　千叶和伸干笑回怼，“开什么玩笑。”

　　佐藤美和子打量着千叶和伸，“不过千叶，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一点？”

　　“不要交头接耳！”目暮十三转头朝三人吼了一句，一脸无语，“真是的，你们要是学池老弟那样，冷着张脸，摆出‘生人勿近’的态度，那也不至于被围着出不来……”

　　“没办法啊，”千叶和伸笑着挠头，“我从小给人的感觉就很和善嘛。”

　　“这么说也是，千叶一看就没什么脾气的样子，”某假高木涉打趣，“不过你是不是在说池先生看起来凶恶啊？”

　　“我说，我们还是别提池先生了吧？”佐藤美和子提醒道，“这里是案发现场，提到他们那群人，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走在前方的目暮十三黑着脸，再次转头咆哮，“你们还知道这是案发现场啊？！”

　　佐藤美和子、千叶和伸、某假高木涉一看目暮十三真的要发火了，连忙安静下来。

　　“非迟他在这里啊，”中森银三用复杂目光看了看目暮十三，“还有你那个瘟神老搭档，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佐藤美和子、千叶和伸和某假某高木涉偷偷交换眼神。

　　虽然一开始有点惊讶，但是仔细一想，还挺正常的，对吧……

　　目暮十三转头，沉着脸，目光危险地盯着三人。

　　不交头接耳，改成挤眉弄眼了？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不过非迟受伤了，虽然看起来状况不算太糟糕……”中森银三道，“但准确来说，这个事件里唯一一个受伤的人就是他。”

　　“哎？”目暮十三收回盯部下的视线，惊讶看着中森银三，“那、那死者呢？”

　　“什么死者？”中森银三一头雾水。

　　目暮十三看了看窗外，“我听外面的记者说，好像发生了杀人事件……”

　　“他们传了些什么啊……”

　　中森银三一头黑线，跟目暮十三说起案发情况。

　　从及川武赖去画室检查画、停电他们赶下去、进门他们被窗户动静吸引，说到转身发生画作神秘消失、神原晴仁一脸血地昏迷、池非迟中刀，又说到池非迟的说辞，大致就是进门发现光亮、过去查看发现昏迷的神原晴仁、捡手机时被捅刀子……

　　其他人已经撤离了画室，只有鉴识人员在里面勘察现场。

　　黑羽快斗顶着高木涉的身份，跟着目暮十三、中森银三进屋转了一圈，听说没出人命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有点佩服行凶的人。

　　连他家老哥也敢捅，不管那人知不知道他家老哥丧心病狂的一面，他都觉得那人是条汉子。

　　不过还是让人有点生气啊，听中森警官说，伤口离心脏部位其实并不远，对方不会是冲着取他家老哥性命去的吧？

　　“会不会是冲着池先生去的？”佐藤美和子摸着下巴，皱眉分析，“先利用手机光亮，让池先生看到倒地的神原先生，池先生担心，肯定会上前查看，歹徒就借着手机那一点光亮锁定他的位置，然后袭击他，不过由于手机被池先生伸手时不小心碰掉在墙边，歹徒按照池先生原先的位置下刀，而池先生又正好躲闪了一下，这才避开要害……”

第1361章 老哥惹不起的好吗

　　“池老弟没有看清歹徒的一些特征吗？”目暮十三问道。

　　“当时所有电器被定时、同时运转导致跳闸，今晚又没有什么月光，屋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我们也是借着手电筒照明的，”中森银三解释道，“而且你们也该知道，如果是没有光源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看清昏暗中的一点人影轮廓，但我们在窗户前用手电筒照明、非迟他的视野里又刚出现过手机屏幕光亮，那种情况下，再看其他地方可比完全昏暗的环境要黑得多，几乎连影子都不可能看清。”

　　目暮十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有怀疑对象吗？”

　　“目前毛利怀疑的人有三个，一个是当时离神原先生和非迟最近的及川先生，行凶用的刀子、电击枪就丢在他们三个人附近，及川先生完全有机会行凶、并把刀子丢在旁边，而且刀子是这栋别墅厨房里的东西，上面有他和神原先生的指纹都不奇怪，当时神原先生脸上、衣服上洒到了非迟的血，及川先生又抱起过神原先生，所以身上也有血迹，他作案的嫌疑很大，”中森银三说着，转头看了看画架，又看向被撬开的天花板，“不过说不通的是，他那幅出现在怪盗基德预告函里的画，也消失了，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他没有办法藏起画作才对，再加上天花板被撬开过，我们觉得当时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在场，那个人行凶的可能性也很高。”

　　目暮十三看向天花板，“那么也就是说，第二个怀疑对象就是……”

　　“偷走那幅画的人，也就是怪盗基德本人，”中森银三确认道，“非迟曾经破坏过他的计划，他是有可能怀恨在心，借着机会对非迟下手，不一定是打算要人命，可能只是报复行为。”

　　黑羽快斗：“……”

　　这……挺冤的×2。

　　他家老哥抬手就朝他开一枪那会儿，他都没敢事后报复、趁机捅刀子，就怕他老哥脑子一抽又给他一枪。

　　不太正常的老哥惹不起的好吗……

　　等等，非迟哥应该不会也这么想吧？比如他偷画的同时顺便恶作剧捅刀子，结果真的捅到了？

　　不会不会，非迟哥很聪明的，不可能猜不到这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说不通的是，如果基德想报复，不用针对非迟去下手，毛利跟那个小弟弟不是也一样吗？而且相比起来，那个小弟弟破坏他计划的次数更多，”中森银三又道，“对于小孩子，真要报复，吓唬一下就能得逞，没必要非得朝非迟捅刀子啊。”

　　黑羽快斗心里不断赞同，还是青子老爸懂他。

　　他就算恶作剧，也就是吓唬调戏一下那个小孩子，干嘛给非迟哥来一刀？

　　“第三个怀疑对象，就是神原先生，”中森银三道，“比如他当时并没有昏迷，而是躺在地上假装昏迷，又把亮屏的手机放在身上，在非迟到他身边时，趁着非迟被光亮晃过眼睛、暂时看不清周围时，突然抬手用刀子刺了非迟，然后把刀子丢在一旁，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电击枪让自己昏迷，因为刀子上有他的指纹，非迟受伤后，血从上方洒在他脸上和衣服上，他身上有血迹也不会引起怀疑，不过他昏迷不像是假的，而如果用电击枪电晕自己，当时昏暗中应该会闪过光亮，非迟说他没有看到，当然，我们那个时候在窗户边、背对他们，又只顾着看手电筒照亮的窗台，忽略了光亮也是有可能的，而非迟当时被刀子刺中，也可能因为疼痛闭眼或者因为神原先生把电击枪压在衣服侧方，而导致他没有注意到光亮。”

　　“中森警官，你之前说，是因为毛利先生受及川先生委托、池先生才跟过来一起保护那幅画的，”佐藤美和子提出疑问，“那对于刚见面的及川先生、神原先生来说，应该没有伤害他的动机吧？”

　　“如果非迟和神原先生不是第一次见呢？”中森银三反问道。

　　目暮十三一愣，连忙追问，“什么意思？”

　　“非迟十多年前，跟神原先生在拍卖画作的会场见过，按理来说，当时非迟还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有人记恨他，不过也算有交集吧，”中森银三一脸无奈道，“而且之前非迟提出要跟神原先生谈谈，不过神原先生听及川先生说的，去一楼检查门窗锁了，所以说好事情结束后再聊，他们之间应该不止见过一面那么简单，也许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非迟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秘密，导致他们中的某个人起了杀心也说不定啊。”

　　目暮十三皱眉，“你没问池老弟吗？那两个人有没有动机害他，他应该清楚吧？”

　　“他只是说不太可能，神原先生当时应该真的晕倒了，不过好像很快想起什么事，又没再说下去，”中森银三摊手，“及川先生说自己之前并不知道两人认识，对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神原先生昏迷还没醒，非迟也不愿意说，说想等神原先生醒了再说。”

　　目暮十三感觉有点头疼，“我们也是为了找出伤害他的歹徒，他也不愿意说吗？”

　　“然后我发现你们到了，就下楼接你们去了，毛利现在在三楼看停电前后这个房间的监控，他也在那里，”中森银三说完，转身就要走，“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目暮十三有些惊讶，“你不管了吗？这次事件也有可能是基德做的啊！”

　　“我还是不觉得这是基德所为，那家伙要是因为盗窃被阻拦就报复，那我早就被袭击上百次了，”中森银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出了画室，“而且我也要去找到那幅失踪不见的画，找到了画，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要是撞见基德那家伙，还可以问问是不是他干的好事！”

　　黑羽快斗默默在心里呐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目暮十三一看这里还在勘察，也就带着三个部下上三楼。

　　监控室里，毛利小五郎坐在桌前，反复调看停电前的监控，见目暮十三来了，转头打了招呼，“目暮警官，你来了啊。”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走向靠在窗前的池非迟，“池老弟，我有事想问你。”

　　柯南也看向两人，心里期待。

　　很好，目暮警官拿出气势来，至少要搞清楚这个家的两个人有没有动机！

　　目暮十三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池非迟，“十多年前，你和神原先生认识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池非迟神色平静地看着目暮十三，“我烧了他的画。”

　　既然警察都到了，那么去他家里拿东西的小泉红子应该也快到了。

　　他一直没推动破案，也没有提供太多线索，就是想拖一拖，避免及川武赖被揭穿后狗急跳墙、再闹出什么意外来。

　　“这件事事关你的安全，你……什、什么？”目暮十三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毛利小五郎。

　　说好的池非迟不肯说呢，中森骗他？

　　毛利小五郎懵了一下，没想到刚才问半天、自家徒弟坚持等神原晴仁醒来，目暮警官一来就说了，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当得有点受伤，“你烧了神原先生的画？为什么？”

　　池非迟感觉手机振动，拿出来看了一眼，往门外去，解释道，“抱歉，我让人给我送来件东西，我出门拿一下，等我回来再说。”

　　“哎，非迟，我……”毛利小五郎站起身，发现池非迟已经出去了。

　　走廊里，传来池非迟渐渐远去的声音，“喂？……你在路上等我……”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柯南立刻溜出门，灰原哀也悄悄跟了上去。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面面相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恶意猜测，“那小子当年不会干了什么坏事，不好意思说，所以躲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