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希儿,开局艺考落榜 第17章

作者:暗锁の饭卡

  两天后的下午,消息传来。

  几名审判庭的书记官,在士兵的护卫下,将一张布告贴在了市中心广场的公告栏上。

  “公审通告!”

  “叛国者莱西,罪大恶极,动摇国本。”

  “为彰显莱塔尼亚之法度,塞勒姆审判庭将于三日后,对罪人莱西进行公开审判!届时,全城民众皆可前来旁听!”

  布告一出,全城哗然。

  那些贵族们、工厂主们抚掌相庆,认为这是选帝侯大人英明的决定。

  一场公开审判,足以将那个煽动人心的家伙彻底钉在耻辱柱上,让他的信徒们看清他的真面目,从而瓦解那个所谓的工人党。

  而这个消息传到贫民区,刚刚稳定下来的人心,再次剧烈地动荡起来。

  “公审?那不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判他死刑吗!”

  “太恶毒了!他们不仅要杀了他,还要羞辱他!”

  “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冲出去,劫法场!”

  激愤的情绪迅速蔓延,一些热血上头的年轻人甚至已经开始磨亮自己的斧头,准备大干一场。

  当天晚上,工人党总部召开了紧急会议。

  仓库里挤满了各支部的负责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愤怒,七嘴八舌地争论着,整个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安静!”

  塞拉菲娜用力一拍桌子。

  她站起身,环视着一张张激动的脸,她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她的源石技艺让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空间里的各种情绪,愤怒、恐惧、决绝……

  她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劫法场?然后呢?和选帝侯的正规军在塞勒姆的街道上打一场巷战吗?”

  “我们有多少人?他们有多少人?我们的武器是什么?他们的武器是什么?”

  “那我们能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莱西先生去死吗?!”一名年轻的成员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不会死。”塞拉菲娜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你们还没明白吗?”

  “他们为什么要公审?”塞拉菲娜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他们明明可以直接在监狱里杀死莱西先生,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搞得全城皆知?”

  “因为……他们想杀鸡儆猴!想羞辱我们!”

  “没错!”塞拉菲娜用力点头,“他们想让我们看到领袖被审判,被定罪,从而让我们感到绝望,让我们放弃抵抗。”

  “他们以为,只要打倒了莱西先生这个领袖,工人党就会土崩瓦解。”

  “但他们想错了,他们无法审判,也没有资格去审判莱西先生。”

  “塞拉菲娜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做?”泰勒铁匠瓮声瓮气地问道。

  “做我们该做的。”塞拉菲娜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三天后,公审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去。”

  “我们就去那里,站着,看着。”

  “我们要用行为来告诉那些贵族,那些大人,工人党,不是乌合之众!”

  “我们要让整个塞勒姆看到 貳零亻尔陾引3玲8 倭玥— —衣,谁,才是这个城市真正的主人!”

  周围的成员们终于不再吵闹不再恐慌,他们站起身,默默地向塞拉菲娜行注目礼,然后转身离去,去将这个决定,传达到贫民区的每一个角落。

  仓库里,只剩下塞拉菲娜和泰勒铁匠。

  “塞拉菲娜小姐,你真的相信……莱西先生他……”泰勒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塞拉菲娜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说道:“我相信的,不是他会不会死。”

  “我相信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他点燃的这把火,都绝不会再熄灭了。”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十三章:公开审判

  三日后的清晨,塞硫依印贰玐罒思岜群/?撩勒姆审判庭外的广场上。

  此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从衣着光鲜的富商,神情倨傲的贵族,到满身尘土的工人,面带菜色的贫民,几乎大部分塞勒姆的居民都汇聚于此。

  人群之中,塞拉菲娜和泰勒铁匠站在一起。

  塞拉菲娜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兜帽拉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她闭着眼睛,用源石技艺感受着周围的电信号。

  “人真多。”泰勒铁匠瓮声瓮气地说道。

  “别紧张,泰勒。”塞拉菲娜的声音很轻,“记住莱西先生的话,我们今天只是观众。”

  “可我……”泰勒咬着牙。

  “我怕我忍不住。”

  “那就看着我。”塞拉菲娜睁开眼,“如果你想做什么,就看看我,只要我没动,你就不能动。”

  泰勒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广场另一侧,一处视野绝佳的二楼阳台上,莱尼娅伯爵正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她身边站着神情严肃的管家。

  “真是壮观的景象,不是吗?”莱尼娅晃了晃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弧线。

  “一个泥腿子,居然能搅动这么大的风浪。”

  “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管家低声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莱西被判处死刑,贫民区恐怕会立刻暴动。”

  “那又如何?”莱尼娅轻笑一声。

  “暴动,然后被城卫军镇压,血流成河。”

  “上面那些大人们可不会在乎塞勒姆之后会不会元气大伤,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威信。”

  “我倒想看看,这个莱西究竟打算怎么做……”

  她的目光深邃,没人知道这位伯爵在盘算着什么。

  ……

  “铛——”

  “铛——”

  “(一)l i ng器罒( 七)飼捂铛——”

  审判庭的钟声响起,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缓缓打开的大门。

  两列全副武装的卫兵率先走出,分列台阶两侧,紧接着,莱西在四名卫兵的押解下,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每走一步,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阶下囚的颓丧,他的腰杆挺得笔直,步伐沉稳,目光平静地扫过广场上成千上万张脸。

  群中,许多工人党的成员看到这一幕,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们的领袖,那个带领他们挺起胸膛的人,此刻却身负枷锁。

  莱西被押上临时搭建的审判高台,台上一张长桌后方坐着三个人。

  中间的是主审法官,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者,据说叫阿利斯泰尔,在塞勒姆以严苛和壹铃棋紦齐逝鷗遛铁面无私著称。

  左边是检察官,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他是选帝侯的忠实走狗。

  右边则是书记官,正埋头准备记录。

  检察官瓦列里乌斯轻蔑地瞥了莱西一眼,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开始宣读他早已准备好的控诉词。

  “肃静!塞勒姆审判庭,现在开庭!审判叛国者——莱西!”

  他的声音通过一个简陋的源石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广场。

  “被告人莱西,本为一介平民,却不思为国效力,罔顾女皇陛下之恩德,心怀叵测,狼子野心!”

  “其一,公然煽动民众,散播反动言论,污蔑我国高贵的贵族阶层,挑起阶级对立,意图颠覆莱塔尼亚延续千年的神圣秩序!此为煽动叛乱罪!”

  “其二,非法组建名为‘工人党’的武装组织,私藏兵器,霸占工厂,公然对抗城卫军,视国法为无物!此为组织暴动罪!”

  “其三,其言行已严重危害到莱塔尼亚的国家安全,动摇国本!”

  “综合以上罪行,被告人莱西,犯叛国之罪!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我请求审判庭,对其处以极刑,验明正身,以儆效尤,彰显莱塔尼亚之法度!”

  瓦列里乌斯一口气说完,得意洋洋地坐下,挑衅地看着莱西,仿佛已经看到他被送上绞刑架的场景。

  广场上的贵族们所在区域响起一片附和的掌声和叫好声。

  而贫民区的民众们都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愤怒的火焰在他们胸中燃烧,却又被沉重的无力感压制着。

  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主审法官阿利斯泰尔面无表情,他看了一眼慷慨陈词的检察官,又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莱西,敲了敲法槌。

  “被告人莱西,对于检察官的指控,你是否认罪?”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戴着镣铐的年轻人身上。

  莱西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法官和检察官,望向台下成千上万的民众。

  他能感受到,无数道混杂着担忧、愤怒和期望的视线正投射在自己身上。

  他坦然地笑了笑,开口道:“法官大人,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检察官大人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告反问检察官?这在审判庭上可是闻所未闻。

  检察官瓦列里乌斯皱起眉头:“你没有资格提问!”

  “为什么没有?”莱西的声音陡然提高。

  “难道在这莱塔尼亚的审判庭上,一个即将被宣判死刑的人,连最后说几句话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说,检察官大人,你在害怕?”

  “一派胡言!我有什么好怕的?”瓦列里乌斯被激怒了。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让我问呢?”莱西步步紧逼。

  法官阿利斯泰尔沉默了片刻,再次敲响法槌:“准许,但只能问一个问题。”

  莱西向法官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将目光转向瓦列里乌斯,眼神锐利地发问道:“检察官大人,你刚才指控我叛国,那么我想请问,究竟什么,才叫叛国?”

  “什么叫叛国?”

  检察官瓦列里乌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夸张地笑了起来,肥硕的身体随之颤抖。

  “你问我什么叫叛国?你组织暴徒,对抗国家,分裂人民,这就是叛国!如此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十四章:庭审雄辩

  莱西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表情严肃地否定道:“不,你错了。”

  他拖动着沉重的镣铐,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台下成千上万的民众大声说道:“我!莱西!一个卡普里尼,出生在莱塔尼亚的边境。”

  “我的父亲是一名教师,他教我识字,教我热爱这片土地。我的母亲是一名工人,她的双手布满老茧,却撑起了一个家。”

  “四皇会战爆发时,我响应号召,穿上军装,走上战场。”

  喧闹的广场安静了下来,人们竖起耳朵,听着这个“叛国者”的自白。

  “我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我用我的血和勇气,换来了这枚战火勋章!”说到这里,他挺起胸膛,尽管衣衫褴褛,但那份属于战争英雄的气概却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