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你们来了，我们就有了绝对的胜算！”
“请放心，大公阁下。”米哈伊尔的声音依旧沉稳。
“帝国的荣耀不容玷污。”
“请立刻将你们的详细行军路线图传给我们，我们需要精确协同，以求一击必杀。”
“没问题！马上！”万尼亚立刻命令参谋部将最新的路线图发送过去。
格伊泣liu引衫y洱二揪爾里戈里却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第六集团军的调动，是何等重大的军事行动，为什么他们事先没有收到一丁点的风声？
皇帝的密令？
就算是密令，也不可能完全绕开****吧？
“大公。”他低声提醒道，“这件事，会不会有诈？”
“有诈？”
万尼亚此刻已经被胜利的希望冲昏了头脑，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格里戈里，你太多疑了！”
“这可是第六集团军！是帝国的精锐！难道萨卡兹还能伪装成一整支集团军不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万尼亚打断了他。
“这是我们翻盘的唯一机会！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看着万尼亚那副不容置喙的样子，格里戈里只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在这样的绝境下，任何希望都值得去抓住。
然而，他们期待的援军并没有出现。
在将路线图发送出去的第二天，负责殿后的第八集团军一支万人规模的重装步兵团，突然接到了来自第六集团军的命令，要求他们改变方向，前往西侧的一处隘口，阻截一支试图绕后偷袭的萨卡兹部队。
加密方式与帝国军的规范完全一致。
由于万尼亚大公为了提振士气，向高层军官一一通知了这个好消息，因此带队的指挥官没有丝毫怀疑，立刻率部脱离主队，向西而去。
然后，他们就如同之前的先锋营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格里戈里发现自己麾下又少了一个整编团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冲到凛冬号的舰桥，对着万尼亚咆哮：“又是假的！那份命令是假的！第六集团军根本没有来！”
万尼亚的脸色惨白。
他瘫坐在指挥椅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再一次被同样的伎俩戏耍了。
“敌人……敌人完全渗透了我们的指挥系统！”一名技术军官面无人色地说道。
“他们不仅能截获我们的通讯，甚至能……能模仿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向我们下达指令！”
“切断所有对外的远程通讯！”万尼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发疯似的下令。
“从现在开始，只使用舰载短途通讯和传令兵！”
“加强警戒！任何试图脱离主队的单位，格杀勿论！”
然而，这道命令下达得太晚了。
在接下来的行军中，类似的事件依旧层出不穷。
一支负责保护侧翼的突击者部队，收到“友军”的紧急求援信号，冲进了一片沼泽地，最终被早已埋伏好的血魔造物吞噬殆尽。
负责侦察的裂兽部队，被错误的坐标引到了一处悬崖边，遭到了猛烈打击，伤亡惨重。
甚至有两艘护卫舰，因为收到了自相矛盾的导航指令，在夜间行军时发生了碰撞，严重受损，不得不被遗弃。
短短几天的路程，乌萨斯大军又凭空损失了数万人。
士气已经不能用低落来形容，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
士兵们看谁都像是敌人伪装的，他们不再相信自己的长官，不再相信身边的同袍。
整支军队，都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我们……我们就像一群被圈养的牲口，正一步步走向屠宰场。”副官维克多看着舷窗外那一张张麻木绝望的脸，声音都在发抖。
万尼亚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很久没有修理。
他们甚至连敌人的主力都没见到，自己的军队就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但他不甘心。
他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折损了十几万帝国精锐，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承认失败，他将成为整个乌萨斯的笑柄，成为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传我命令。”他缓缓开口。
“所有陆行舰，引擎功率开到最大。”
“放弃所有辎重！放弃所有伤员！”
“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卡兹戴尔的城下！”
“大公阁下！”格里戈里惊呼出声，“您这是要……”
“我要逼他们出来和我正面决战！”万尼亚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地图上卡兹戴尔的位置。
“他们可以戏耍我们，可以偷袭我们，但他们敢在正面，承受帝国两大集团军最后的怒火吗？”
“我不要什么战术了！我也不要什么计谋了！”
“我就要用最纯粹的力量，用人命去填，用战舰去撞，也要把卡兹戴尔给我撞开一个缺口！”
格里戈里沉默了。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万尼亚，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头被逼入绝境的熊，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即将做的，是拉着所有人，一起跳进毁灭的深渊。
可是，他还有选择吗？
命令被执行了下去。
乌萨斯大军抛弃了沉重的辎重，甚至抛弃了那些无法跟上速度的伤兵。
哀嚎声和咒骂声在队伍的后方响起，但很快就被淹没。
八艘陆行舰带领着残存的三十多万大军，向着卡兹戴尔的方向继续进发。
在他们的视线尽头，一片广袤的平原之上，一座在废墟上重建的城市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卡兹戴尔，到了。
……
与此同时，在乌萨斯大军后方数十公里外的一处山坳里，出现了一支与乌萨斯帝国军风格迥异的部队。
他们的人数不多，大约只有千人。
但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眼神坚毅。
他们装备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乌萨斯的制式军备，也有自己改造的装备。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一）器镏仪叄倭亻尔9陾如山岳般魁梧的身影，正沉默地矗立着。
他就是博卓卡斯替，曾经的乌萨斯大尉，如今的游击队领袖，“爱国者”。
他的副官快步走到他身边，递上了一份刚刚侦察到的情报。
“大尉，乌萨斯的主力已经全部压上去了，看样子是准备和卡兹戴尔决一死战。”
“他们的后方目前十分空虚。”
博卓卡斯替接过情报，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抬头望向南方。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阻碍，看到了那座正在被战火威胁的城市。
“家……”他低声吐出一个字。
自从儿子死于那场他亲手执行的平叛行动后，他就背弃了乌萨斯，也背弃了故乡。
他以为自己最终会在北方的冻土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直到那张来自卡兹戴尔的传单，重新点燃了他心中早已熄灭的余烬。
“大尉，我们该怎么做？”副官问道。
博卓卡斯替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起了那些追随他至今的战士，想起了那些在乌萨斯的压迫下艰难求生的感染者同胞。
他缓缓举起手中战矛。
“全军……出击。”
……
让萨卡兹再次伟大：第两百零四章：兵者，诡道也
卡兹戴尔的轮廓，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浮现。
那里有食物，有水，有能遮风挡雨的屋顶。
“卡兹戴尔……我们到了……”
一名年轻的乌萨斯士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的话语在死气沉沉的队伍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三十多万大军，如今像一群行尸走肉，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荒野上行进。
饥饿，疲惫，以及被无形之敌玩弄于股掌的恐惧，早已将他们的军魂碾得粉碎。
凛冬号的舰桥上，万尼亚大公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座城市。
他的将军制服皱巴巴的，下巴上胡茬丛生，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们就在那里，格里戈里。”万尼亚冷冷地说道。
“那些该死的老鼠，终于无处可躲了。”
第八集团军的参谋长格里戈里站在他身后，神情凝重。
他看着舷窗外那支几乎失去建制的军队，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他们就像一群被驱赶的牲口，唯一的动力就是求生的本能。
这样的军队，还能作战吗？
“大公，我们的士兵已经到了极限，强行攻城，恐怕……”格里戈里低声开口。
“极限？”万尼亚猛地回头。
“不！他们的极限还远未到！”
“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就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只要能冲进城里，他们就能活下去！”
他指向前方，在卡兹戴尔城外数公里的平原上，一道绵长的防御阵地清晰可见。
阵地上有无数黑点，旌旗招展，似乎早已严阵以待。
“看到了吗？那就是萨卡兹的主力！”万尼亚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们以为构筑一道防线就能挡住帝国的铁蹄？天真！”
他不再理会格里戈里，一把抓起通讯器，对着全军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所有炮兵单位！所有战舰！目标，敌军阵地！”
“让那些魔族佬在帝国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命令下达之后，部署在后方的炮兵阵地开始运作。
数十架帝国火炮先兆者纷纷升空，准备引导炮击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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