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日月所及皆为炎土:第二百二十六章:都给裠亿陵奇八寺企寺鷗琉我杀了
初夏,秦王府的书房内。
莱西刚刚审阅完驰道第一期工程的进度报告。
工程的进度比预想的还要快,百姓的热情和新技术的应用,让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正一步步变为现实。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风卷了进来,吹得桌上的图纸哗哗作响。
李斯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
他将一份盖着朱红大印的公文,双手递到莱西面前。
莱西接过公文,目光落在封泥上那几个篆字上——变法经略司。
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自一年前太师荀晦明在朝堂上石破天惊地提出变法,百灶城便陷入了无休止的党争风暴之中。
太师与太尉两派,围绕着裁兵并营法,在朝堂内外斗得你死我活。
而莱西身处大荒,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搞建设。
他知道百灶城的风,迟早会吹到大荒城。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拆开封泥,抽出里面的文书。
文书的内容很简单,措辞却极其严厉。
这是由变法经略司签发,经真龙朱笔批红的敕令:命天下各路卫所、边关军镇,在一个月内,将所属兵员名册、军械账目、粮饷开支,一应俱全,详细上报至京师,以备核查。
有敢欺瞒、拖延、伪造者,以谋逆论处。
“这把火,终究是烧过来了。”李斯的声音有些低沉。
大荒城,同样设有卫所。
虽然名为卫所,但实际上早已烂完了。
其编制三千人,由一名叫做吴泰平的都尉统领。
此人是前任同知孙敬才的表亲,在当初清算孙敬才党羽时,因其并未直接参与勾结匪徒,且为人圆滑,主动上缴了部分贪墨钱财,才侥幸留任。
吴泰平表面上对秦王府恭恭敬敬,但卫所依旧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莱西忙于民生基建,暂时没有精力去动他,只是派人暗中监视。
“殿下,这吴泰平以及卫所里那帮军官,个个手上不干净。”
“吃空饷、倒卖军械、克扣军饷,是家常便饭。”
“让他们如实上报,等于让他们自寻死路,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李斯分析道。
“他们一定会故技重施,伪造账目,虚报兵员,企图蒙混过关。”
莱西道:“他们八成是觉得天高皇帝远,百灶城的经略司,查不到大荒城的烂账。”
“是的。”李斯点头。
“而且,他们恐怕还会联合那些在考成法推行中,利益受损、心怀不满的旧官吏,一同向殿下施压,要求顾全大局,不要将事情闹大。”
莱西笑了。
“施压?”
“他们似乎忘了,如今这大荒城,是谁说了算。”
“李斯,你觉得太师的变法,是好事还是坏事?”莱西忽然问道。
李斯一愣,沉思片刻后,答道:“从革除积弊、节约国帑而言,是好事。”
“但其手段过于激进,一年裁军三成,不问安置,极易激起兵变,动摇国本。”
“而且,此法给了太师一派剪除异己、安插亲信的绝佳借口,长远来看,未必有利于我大炎。”
“说得不错。”莱西赞许地点了点头,
“太师的药方,是虎狼之药,能治病,也能要命。”
“但他有一点说对了,大炎的军队,确实烂了。”
他转过身看着李斯:“太师想借变法之名,行集权之事,我便借他这股东风,办我自己的事。”
“传我的命令。”
“命李斯为‘大荒城兵备核查使’,全权负责此次卫所兵备核查事宜。”
“所有官吏,必须无条件配合!有敢阳奉阴违者,准许先斩后奏!”
李斯心头一震,立刻躬身领命:“下官遵命!”
“命杨威,即刻起,以协防驰道工程安全为名,调杨家军精锐进驻城中。”
“秘密包围卫所周边,切断其与外界一切联系,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李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秦王。
两年的潜心经营,殿下手中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殿下,那吴泰平和卫所里的旧官吏……”
“不用管他们。”莱西摆了摆手。
“让他们演,我倒要看看,这群蛀虫,能给我演出一出什么样的大戏来。”
……
卫所都尉吴泰平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十几个身穿各色军服的将领校尉,个个愁眉苦脸,如坐针毡。
这些人,都是吴泰平的心腹,也是大荒城卫所这棵烂树上,盘根错节的藤蔓。
“都尉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伙夫官,擦着额头的汗,哭丧着脸。
“咱们的账本,别说给京城的变法经略司看,就是给城里随便一个账房先生看,都能看出问题来啊!”
“是啊,都尉!”另一个负责军械库的校尉也急道。
“库里登记在册的精铁长矛五百杆,可实际上……实际上能用的不到一百,剩下的不是木杆的,就是早就锈成一堆废铁了。”
“这要是查起来,咱们都得掉脑袋!”
“还有兵员名册!”主管兵籍的参军官声音都在发颤。
“册上三千人,每月粮饷都是按这个数发的,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卫所里能喘气的,连一千人都凑不齐!”
“剩下那两千多人的空饷,可都……可都进了咱们的腰包啊!”
“慌什么!”吴泰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他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慌。
“天塌下II印 污奇韭轳陕栮玥—— 衣来,有个高的顶着!”
“这变法是太师搞出来的,得罪的是全天下的武将勋贵,咱们大荒城算个屁!”吴泰平给自己,也给众人打气。
“法不责众!京城的太尉大人,北疆的张总兵,哪个肯善罢甘休?”
“咱们只要拖着,等京城那边斗出了结果,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可……可秦王殿下那边……”有人小声提醒。
提到莱西,吴泰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两年来,那位年轻秦王的手段,他看得清清楚楚。
修水利,剿匪患,清吏治,推行什么考成法,桩桩件件,都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狠劲。
孙敬才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哼,他一个皇子,还能不顾全大局?”吴泰平冷笑一声,给自己壮胆。
“军队是国之根本,他敢把我们都办了,让大荒城卫所空悬?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再说了,他一个外来户,我们这些人在大荒城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他想动我们,也得掂量掂量!”
他压低了声音,目光狠厉:“我已经联络了城里几位被考成法搞得灰头土脸的老大人,他们也对秦王积怨已久。”
“明日,我们就一起去秦王府哭谏,就说核查过严,会动摇军心,影响大荒城的稳定。”
“他秦王总要顾及一下咱们这么多人的颜面吧?”
“都尉大人英明!”
“对!咱们就这么办!”
“他秦王再狠,也不能冒着让大荒城动荡的风险,把咱们一锅端了!”
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府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们商议着如何伪造账目,如何统一口径,如何应对核查,自以为天衣无缝。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吴泰平等人还没来得及实施他们的哭谏计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打破了卫所的宁静。
卫所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只见李斯一身崭新的官袍,手持敕令,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身披重甲,手按刀柄,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杨威。
再往后,是数百名同样披坚执锐,眼神冷漠的士兵,他们迅速控制了卫所的各个要道、岗哨和武库。
卫所里那些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一看到这阵仗,手里的兵器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这哪里是来核查的,分明是来抄家的!
吴泰平连滚带爬地从内堂跑出来,当他看到李斯和杨威时,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
“李……李大人,杨将军……你们这是……这是何意?”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就算是核查兵备,也不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大荒城卫所要谋反?”
李斯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演武场的点将台上。
他展开手中的敕令,朗声宣读:
“奉秦王令,设‘大荒城兵备核查司’,奉变法经略司敕令,即刻起,对大荒城卫所进行兵备核查!”
“所有卫所官兵,必须原地待命,听候指令!”
“所有账目、兵册、武库、粮仓,一律封存,交由核查司查验!”
“有敢违令或阻挠者,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让吴泰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大人,这……这不合规矩!”一名校尉色厉内荏地站了出来,他是吴泰平的死党。
“我等皆是朝廷任命的军官,就算要核查,也该由兵部派人!你们秦王府,无权……”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闪过。
杨威甚至没有拔出腰间的佩刀,只是反手一抽,刀鞘便狠狠地抽在了那名校尉的脸上。
“噗!”
一声闷响,那校尉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满嘴的牙齿混着血沫喷了一地,当场昏死过去。
“规矩?”
杨威冷笑一声:“在这里,秦王殿下的命令,就是规矩!”
“谁不服,可以站出来,跟我讲讲兵部的规矩!”
他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原本还想鼓噪的军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开始吧。”李斯对杨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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