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他们以为，烧掉一座仓库，就能让我们害怕，让我们退缩！”
他停顿了一下，举起拳头。
“但我要告诉他们！他们错了！维谢海姆的人民，是烧不垮的！！”
“他们烧掉一座仓库，我们明天就建起两座！他们毁掉我们的粮食，我们勒紧裤腰带，也能把家园重新建好！”
“放火的懦夫，我们会把琦傘零斯9弃叄W似帬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男人，跟我去救火！女人和孩子，回家去，关好门窗，不要给敌人制造混乱的机会！”
民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开始蔓延。
许多青壮年自月=漪|首&发%发地跟着工人党的队伍，提着水桶，冲向火场。
大火最终被扑灭了，但仓库里超过七成的物资毁于一旦。
现场勘查的结果很快出来，是人为纵火，而且不止一个起火点。
塞拉菲娜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在东城门，一队卫兵拦下了一辆试图冲关的马车。
车夫在被捕前服毒自尽，车厢里，藏着两个身上有烧伤痕迹，并且携带着斯塔伦夫子爵纹章的男人。
人赃并获。
第二天清晨，维谢海姆的市政广场上，竖起了两座绞刑架。
那两个被捕的纵火犯，在数千民众的怒视下，被公开处决。
莱西亲自宣读了他们的罪行，以及幕后主使——芬克郡领主，斯塔伦夫子爵。
群情激愤。
“报仇！报仇！”
“攻打芬克郡！吊死那个肥猪子爵！”
民众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甚至连格特鲁德手下的卫队士兵，都露出了渴望战斗的神色。
然而，莱西却在此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格特鲁德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他宣布，工人党将派出代表，前往芬克郡，与斯塔伦夫子爵“和平谈判”。
“谈判？”格特鲁德在伯爵府邸的书房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莱西，你疯了吗？现在民心可用，士气高涨，正是我们出兵的最好时机！你居然要去跟那个死肥猪谈判？”
“出兵？”莱西反问，“以什么名义？”
“伯爵间的私人仇杀？格特鲁德，你要明白，我们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我们一旦开战，就给了其他贵族干涉的借口，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个斯塔伦夫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格特鲁德无法接受，“这会让我们看起来软弱可欺！”
“谁说要算了？”莱西笑了笑。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格特鲁德听完，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和钦佩的复杂神情。
她发现，自己这位盟友的思维方式，总是能轻易地跳出贵族们那套非黑即白的僵化逻辑。
……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二十九章：花钱消灾
三天后，芬克郡。
肥胖如肉山的斯塔伦夫子爵，正志得意满地坐在他那张铺着雪白兽皮的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听着手下的汇报。
“……维谢海姆的使者态度十分谦卑，他们声称火烧仓库一事纯属意外，愿意为两位不幸殉职的勇士家属支付一大笔抚恤金，并希望与您，尊敬的子爵大人，签订一份协议。”
“哦？”斯塔伦夫子爵肥硕的下巴抖了抖，发出得意的笑声，“看来格特鲁德那个小妞和她养的那条狗，是被我烧怕了，哈哈哈哈哈！！”
“所以是什么协议？”
“是一份‘劳工引进协议’，希望能从您的领地，租借一批劳工，为期一年。”
“租借劳工？”斯塔伦夫子爵眯起了他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警惕地问，“什么价钱？”
“这……这个……”手下犹豫了一下，递上了一份文件。
斯塔伦夫子爵一把夺过，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他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眼睛瞬间瞪大了。
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维谢海姆愿意以每人每年五十枚金币的价格，从芬克郡租借劳工。
五十枚金币！
斯塔伦夫子爵的心脏狂跳起来。
要知道，他领地里的一个矿工，辛辛苦苦一整年，刨去吃喝拉撒和监工的抽成，能为他带来的纯利润，最多也就十个金币顶天了。
现在，莱西那个蠢y/*ue-已掺寺零漆児洱罒覇斯货，居然愿意花五六倍的价钱来租？
而且只是租一年，一年后人还是他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们有什么附加条件？”斯塔伦夫子爵强压着狂喜，故作深沉地问。
他本能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巨大的利益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没有，大人，唯一的条件是，希望您能尽快提供第一批劳工，五百人。”
“哈哈哈哈！”斯塔伦夫子爵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肥胖的身体让地板都发出了呻·吟。
“愚蠢！真是愚蠢至极！”他唾沫横飞地嚷道。
“那个叫莱西的泥腿子，以为靠煽动一群贱民就能成事？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把火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现在居然想花钱消灾，还想从我这里借人去给他干活？”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
维谢海姆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而且格特鲁德那个小妞刚上任不久，百废待兴，急需人手。
而工人党那些人，都是群泥腿子罢了，除了喊口号和打架，能有几个会干活的？
花钱租借熟练的劳工，是唯一的办法。
至于这个价格……只能说明对方是真的急了，而且毫无商业头脑。
“告诉他们，我同意了！”斯塔伦夫子爵大手一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不过，价格嘛……得改一改。”
他拿起笔，将协议上的“五十”划掉，改成了“六十”。
“告诉他们，这是看在格特鲁德小姐的面子上，给他们的友情价！”
“第一批五百人，三天后送到边境！让他们准备好金币！”
他仿佛已经看到，3肆球气洱四扒肆源源不断的金币正向自己的金库流来。
他认为自己兵不血刃就赢得了一场胜利，不仅狠狠羞辱了对手，还大赚了一笔。
……
消息传回维谢海姆，所有人都觉得莱西疯了。
“六十个金币一个人！他怎么不去抢！莱西，我们真的要接受这个屈辱的条件吗？”格特鲁德看着使者带回来的协议，脸色铁青地骂道。
连最信任莱西的泰勒铁匠都忍不住问：“头儿，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白白送给那个肥猪？”
莱西接过协议，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不要心急，格特鲁德小姐，我们当然要接受。”
“他要得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他转向身后的泰勒，吩咐道：“通知下去，准备好营地、食物和热水，三天后，我们要迎接五百名来自芬克郡的新同志。”
泰勒虽然同样满心困惑，但他对莱西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他点了点头，沉声应道：“是！”
……
芬克郡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煤灰的气味。
乔纳斯紧紧抱着怀里那个用破布包裹的口粮，这是他未来一周的食物。
他的母亲，一个头发枯黄身形瘦削的女人，正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无声地流泪。
他的妹妹莉娜只有七岁，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莉娜小声问。
乔纳斯的心被狠狠揪住，他想说他会回来，但他不想欺骗自己的家人。
他被选中了。
作为斯塔伦夫子爵租借给维谢海姆的第一批五百名劳工之一。
没人知道租借是什么意思。
在芬克郡的矿工和农奴们看来，这和被卖掉没什么区别。
维谢海姆，在他们口耳相传中，是一个比芬克郡矿坑更可怕的地狱。
那里由一群暴徒掌管，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之前芬克郡就有一小批工人逃到了那里硫疑起仪児爸逝斯罢，但再也没消息传回来。
被送过去的人，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可是，他能反抗吗？
子爵的卫兵就站在不远处，他们腰间的武器和脸上的冷漠，足以打消任何人的妄想。
“照顾好妈妈。”乔纳斯从怀里摸出三枚藏了很久的铜板，塞进妹妹的小手里。
“这是哥哥存的。”
他不敢再看家人的眼睛，猛地转过身，汇入了那支队伍中。
五百人，像一群被驱赶的牲口，在子爵卫队的押送下，踏上了前往维谢海姆的路。
他们的身后，是家人们压抑的哭声和同乡们夹杂着同情与庆幸的目光。
队伍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麻木和对未知的恐惧。
乔纳斯身边是一个叫老黑格的独臂矿工，他的一条胳膊在多年前的矿难中被砸断了。
“小子，别想了。”老黑格用他那只完好的手拍了拍乔纳斯的肩膀，声音沙哑。
“到了那边，机灵点，能活一天是一天。”
“要是……要是实在活不下去，就给自己留个体面。”
乔纳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许多被逼上绝路的矿工，最后都选择了用一根绳子或一块石头，来结束自己悲惨的生命。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吗？
他才十七岁，他还没让妈妈和妹妹过上一天好日子。
不甘与愤怒在心底疯长，却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得无法抬头。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三十章：这就是维谢海姆，这就是工人党
走了整整一天，当太阳西斜时，芬克郡的劳工们终于抵达了维谢海姆的边境。
一座与芬克郡截然不同的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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