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旅行者天下第一
她的目光越过羽生弦一,仿佛穿透了有求必应屋的墙壁,落在了某个遥不可及、只有她知晓的终点上。
那份孤勇,让她此刻的身影显得既脆弱又无比强大。
见到赫敏这副油盐不进、将一切独自扛起的模样,羽生弦一刚刚压下的烦躁感如同被点燃的干草,瞬间又窜了起来。
他眉头再次紧紧锁起,下颌线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哼。
他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只能看着她走向未知深渊的感觉!
尤其是当他清晰地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那份沉重与绝望时。
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眉宇间凝聚的烦躁与担忧,赫敏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反握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另一只原本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她的指尖划过他眉骨的轮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和安抚。
“放心吧。”
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在自己的抚触下渐渐松开,声音放得更柔,像在哄一个不安的孩?伊弃瘤1I〈II2侕ji卅?〧u侕子,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能解决的。”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又或者是一种退让的诚意:“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我会来找你求助的。”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她愿意做出的、小小的让步,只为安抚他此刻的不安。
尽管羽生弦一知道,以她的性格超出掌控这个前提恐怕比登天还难达到。
羽生弦一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那份不容动摇的决心,看着她强撑出来的轻松,也看着她深埋其下的巨大疲惫。
他太了解这种眼神了,那是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眼神。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淹没了他,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从胸腔深处逸出。
“唉。”
他放弃了。
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她的压力。
他只能选择相信她此刻的承诺,相信她如果真的到了绝境,会想起他。
“好吧。”
他点了点头,动作带着无奈,却也带着一种最终的理解和妥协。
他反手,轻轻握住了她抚在自己眉间的手,将那只微凉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他凝视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迷茫和探寻:“~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未来的你和我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但是,赫敏格兰杰,我还是希望,无论你要去做什么,你最终都能安然无恙。”
这句话,无关秘密,甚至无关那个模糊的未来。
它仅仅是一个最朴素的愿望,发自内心,只关乎此刻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孩本身。
赫敏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她望着他,那双明亮的褐色眼眸中瞬间翻涌起剧烈的情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有震惊,有难以言喻的动容,还有一种,被深深触动的脆弱。
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微翕动,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融化在了行动里。
她再一次俯下身,温软的唇瓣带着一种与前两次截然不同的、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覆上了羽生弦(好了赵)一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很短暂,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带着安抚和承诺的意味。
她的唇瓣离开时,留下一个微凉的触感。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触,在极近的距离里,她努力扬起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氛围地。
“放心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却又强装出十足的笃定。
,“都是一些小问题。”
她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羽生弦一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那抹无法完全掩饰的、如同深渊般的忧虑,那绝不是小问题该有的眼神。
这个轻描淡写的谎言,在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和沉重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而令人心碎。
她依旧在独自背负着那座看不见的山,只是此刻,她允许自己在他身边,短暂地喘息片刻。。
180不需要给与,只需要暂借
羽生弦一那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在寂静得只剩下阿不福思粗重喘息和福克斯不安低鸣的校长室里,清晰地回荡着:“教授,只要你用老魔杖或者隐形衣来交换,那么你的妹妹阿利安娜,现在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
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邓布利多剧烈波动的灵魂深处,掌心那幽蓝的灵魂虚影微微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呼唤。
“阿利安娜。”
邓布利多近乎无声地呢喃,目光死死锁在那幽蓝的光影上。那是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痛,是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悔恨根源。
一股巨大的、几乎将他撕裂的力量在胸腔内猛烈冲撞。
阿利安娜,他挚爱的妹妹,因他年少时的狂妄和疏忽而凋零的灵魂!
此刻,那灵魂就在咫尺之遥,触手可及!
复活她,弥补那滔天的罪责,这个诱惑如同深渊的呢喃,带着致命的甜美,几乎要吞噬他坚守了一生的理智和原则。
阿不福思如同濒死的困兽,挣扎着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控诉:“你还在犹豫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这个该死的伪善者,希望就在你的手里!就在你握着的那根该死的棍子上!”
“你为什么不肯,你为什么永远都要牺牲别人,牺牲你的家人去成全你那狗屁的更伟大的利益?”
他指着邓布利多紧握的老魔杖,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是阿利安娜?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24
这声泣血的嘶吼,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反复地捅进邓布利多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握着老魔杖的手颤抖得更加剧烈,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干涩发紧,所有试图辩解、试图安抚、试图阐述责任的话语,都在弟弟那刻骨的恨意和绝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化作一声沉重到几乎窒息的喘息。
他看向阿不福思,那双睿智的蓝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沉的愧疚和一种被彻底击穿的脆弱。
那眼神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传达着他内心的剧痛——是的,他无数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羽生弦一冷眼旁观着这出由他一手导演的人伦惨剧,如同欣赏一幅由痛苦、悔恨和绝望交织而成的杰作。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满意弧度,缓缓地、带着一种掌控命运的优雅,合拢了手掌。
那抹幽蓝的阿利安娜灵魂虚影,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消失在他的掌心,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冰凉余韵。
“教授。”
羽生弦一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是否要让阿利安娜的灵魂重归人世,一切,都要看你的选择了。”
他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灵魂展示从未发生。
他向前踱了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邓布利多灵魂深处最柔软也最沉重的部分:“究竟是紧抓着两件象征力量与诅咒的死亡圣器。”
羽生弦一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敲在邓布利多的神经上。
“还是让你的妹妹,让这个因你而逝、灵魂漂泊了数十年的至亲,重回人间更重要?”
他刻意将因你而逝几个字咬得极重,如同在邓布利多的伤口上撒盐。
“选择权,在你手中。”
羽生弦一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谕般的冷酷和诱惑,将邓布利多推向了比直面伏地魔更加残酷的抉择悬崖。
校长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福克斯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哀伤的鸣叫,一滴晶莹的凤凰眼泪滑落,在寂静中发出微不可闻的滴答声。
羽生弦一的目光扫过邓布利多那因巨大痛苦而显得异常苍老的面容,扫过阿不福思那被绝望和恨意扭曲的脸庞,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的算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命运。
哈利波特世界,是一个被无形丝线缠绕、被宏大预言所驱动的世界。
无论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与伏地魔那不死不休的宿命纠缠,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与盖勒特格林德沃这对曾经的挚友、最终走向决裂的宿敌,他们的轨迹都如同被命运之笔提前书写。
一则关于“七月末出生的男孩”的预言,将伏地魔和哈利牢牢绑定。
而关于“更伟大的利益”的寓言和权力道路的分歧,则最终让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在决斗中分道扬镳,一个走向权力的巅峰与牢狱,一个走向孤独的守望与赎罪。
他们都是命运的提线木偶,在既定的舞台上演绎着悲欢离合。
死亡圣器,尤其是代表“征服死亡”的老魔杖,更是命运棋盘上至关重要的棋子。
在伏地魔尚未被彻底击败、哈利尚未完成他救世主使命的关键节点,命运绝不会允许老魔杖和隐形衣轻易脱离它们原本的轨迹,落入他羽生弦一这个异数手中。
邓布利多背负的使命,本身就是命运赋予他的枷锁,也是他无法挣脱的宿命。
羽生弦一几乎可以肯定,无论邓布利多内心如何挣扎,无论他对阿利安娜的愧疚多么深重,在命运无形的重压下,在更伟大的利益这面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大旗前,他最终的选择,绝不会是交出圣器。
“大概率是得不到的。”
羽生弦一在心中冷静地评估着。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计划落空。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永久占有这两件烫手的圣器。
它们本身的力量对他而言并非不可或缺,但其中蕴含的关于死亡法则的奥秘、关于命运丝线的痕迹,对他研究和掌控这个世界的本源规则,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一个冷酷而精妙的计划在羽生弦一脑海中迅速成型。
既然无法直接夺取,那就,借。
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短暂接触、深入解析圣器奥秘的机会。
而眼前这对被亲情、悔恨和命运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兄弟,正是他撬开这扇门的最佳杠杆。
羽生弦一脸上那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表情,悄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锐利的锋芒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几分理解和退让的、近乎虚伪的诚恳。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一些,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邓布利多教授,阿不福思先生。”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仿佛在调解一场激烈的家庭纠纷。
“我理解你们的痛苦,也理解你们各自坚守的,立场。”
他刻意避开了使命和疯狂这样的词。
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同时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阿不福思眼中的疯狂希冀并未消退,反而更加急切:“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不,阿不福思先生,承诺依然有效。”
羽生弦一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却转向邓布利多,带着一种体贴的考量。
“教授,我有一个,折中的提议。”407
他向前一步,声音放得更低,如同在分享一个秘密:“我不需要你永久地交出老魔杖或隐形衣的所有权,我只需要暂借。”
“暂借?”
邓布利多眉头紧锁,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
这个狡猾的年轻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错。”
羽生弦一点头。
“我对死亡圣器本身蕴含的古老魔法、它们与命运丝线交织的原理非常感兴趣,这纯粹是学术层面的探究,我只需要它们在我手中停留,三天,不,甚至一天即可。”
他伸出食指,强调着时间的短暂。
“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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