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旅行者天下第一
料理界,尤其是顶尖的料理世家,其触角往往延伸至常人难以想象的层面。
那些能够品尝到纪之国家族亲手料理的“贵宾”,其身份和能量自然非同小可。
从这些人口中,偶尔泄露一些关于“迦勒底”这个庞然大物以及其核心人物之一——羽生弦一的零星信息,并非不可能。
“原来如此。”
羽生弦一了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他不再追问,目光重新投向旁边如同惊弓之鸟、眼神空洞的小林龙胆。
“小林同学,总之呢,之前树林里的事真的就是个玩笑,虽然开得有点过火让你受惊了,你实在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他摊了摊手,一副“我已经解释清楚247了,信不信由你”的态度:“当然,如果你硬是要把那个玩笑当真,耿耿于怀,把自己搞得像惊弓之鸟一样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思想自由嘛。”
他这番轻描淡写的开解,落在小林龙胆耳中,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控诉,但纪之国宁宁那番冰冷残酷的分析和羽生弦一此刻展现出的、那种绝对掌控者俯瞰蝼蚁般的漠然,让她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屈辱的沉默和更深沉的无力感。
羽生弦一似乎也无意再多做停留。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纪之国宁宁,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对着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告别一个普通同学。
“那么纪之国同学,还有小林同学,我先告辞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小林龙胆那依旧惨白的脸色,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随即不再留恋转身迈开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那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恐惧和压迫感的气息,随着羽生弦一的离开,终于缓缓消散。
小林龙胆紧绷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猛地一软,眼看就要瘫倒在地。
纪之国宁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宁宁,他、他走了吗?”
小林龙胆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颤抖,紧紧抓着纪之国宁宁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嗯,走了。”
纪之国宁宁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扶着龙胆的手却微微用力,给予她支撑。
确认羽生弦一真的离开后,小林龙胆仿佛才找回了呼吸的能力。
她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巨大的恐惧暂时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到极点的求知欲和不安!
她猛地抓鸸 玖鳍翏久亦 +拔{$陸住纪之国宁宁的肩膀,赤红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迫切和惊惧:“宁宁,你刚才说的迦勒底到底是什么?那是什么组织?还有那个羽生弦一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
她回想起纪之国宁宁刚才那番冷静到冷酷的分析以及她提到迦勒底时羽生弦一那瞬间变化的、充满危险兴趣的眼神。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纪之国宁宁看着小林龙胆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困惑沉默了几秒。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异常凝重,声音也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龙胆学姐,关于迦勒底。”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措辞。
“我只能告诉你,它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去衡量、也无法用世俗规则去约束的组织,它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超越了我们理解范畴的力量和秩序,它凌驾于各国政府之上,其触角延伸至我们无法想象的领域。”
她看着小林龙胆瞬间瞪大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至于更多的细节,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那不是我们甚至不是远月学园这个层面应该去触碰和探究的领域。”
她避开了关于羽生弦一的具体问题,只是用更重的语气强调:“所以龙胆学姐,听我的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树林里的事,不要去打听迦勒底,更不要去试图了解羽生弦一这个人,把他当作一个偶然闯入你生活的、无法理解的意外,然后离他越远越好,好奇心在这种存在面前是会致命的。”
纪之国宁宁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律,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感。
小林龙胆看着好友那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听着她口中那“凌驾于各国之上”、“超越理解”、“致命好奇心”的描述,只觉得一股更加深沉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那个带着火焰降临、如同恶魔般戏耍她的少年。
他的背后,竟然是这样恐怖的庞然大物?
而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招惹了这样的存在?
巨大的后怕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小林龙胆彻底淹没。
她靠在纪之国宁宁身上,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眼神空洞地望着羽生弦一消失的方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无能为力”这个词的沉重含义。
与此同时雪之下雪乃所在的学校那宏伟气派、充满现代感的正门广场上,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放学的钟声早已敲过,穿着统一制服的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校门,充满了青春的喧嚣。
羽生弦一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姿态随意地靠在一根装饰性的罗马柱旁。
他特意收敛了自身的存在感,如同一个不起眼的旁观者,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等待着那个清冷的身影。
很快,他的视线便锁定了目标。
雪之下雪乃正从教学楼的方向走来。
她依旧穿着深色制服,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如同独立于喧嚣之外的一株雪莲。
夕阳的金辉落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和精致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清冷又静谧的美感。
然而让羽生弦一微微挑眉的是,在雪乃的身边,还并肩走着一个同样引人注目的少女。
椎名真昼。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亚麻色长发,发梢带着自然的微卷,披散在肩头。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一双焦糖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一种天然的温柔和怯生生的纯净感。
她穿着和雪乃同款的制服,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雪乃是清冷的雪,她就是温暖的阳光,柔和、无害,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宁静气息。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雪乃身边,像一只依赖着可靠同伴的、容易受惊的小鹿。
雪之下雪乃显然也看到了靠在不远处的羽生弦一。
她清冷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如同冰封湖面下悄然融化的春水,唇角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但这份微小的欣喜,在目光触及羽生弦一那带着玩味笑意、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椎名真昼的眼神时,瞬间凝固、冷却。
她停下脚步,站在距离羽生弦一几步远的地方。
夕阳的暖光也无法融化她此刻脸上重新覆盖上的那层薄冰。
她微微抬起下巴,那双如同冬日寒潭般清冽的眼眸直直地看向羽生弦一,红唇轻启。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闹,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冰冷的、甚至带着点尖锐的探究:“那么,羽生弦一同学。”
她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目光在羽生弦一和身边有些茫然的椎名真昼之间扫了一个来回。
“今天的你,屈尊降贵地出现在这里。”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停顿了一下,然后清晰地抛出了那个如同灵魂拷问般的问题:
“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我身边的真昼的?”
“……”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椎名真昼被雪乃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火药味的提问弄得有些懵。
她下意识地看向羽生弦一,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眸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无措,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问题的焦点。
她有些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裙摆。
而羽生弦一,在听到雪乃这充满“醋意”和“陷阱”的灵魂拷问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精彩的表情——混合了震惊、无奈、以及一种“我家小雪乃学坏了”的啼笑皆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雪之下雪乃那张写满“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清冷小脸,最终只能无奈地、带着点宠溺地长叹一声:“小雪乃。”
他的声音拖长了尾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控诉。
“你学坏了。”。
223雪乃:你那点心思我都懒的点破
羽生弦一那声带着宠溺和无奈的长叹,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却未能激起雪之下雪乃心中丝毫的涟漪。
她清冷精致的脸上,那层薄冰般的寒意非但没有融化,反而凝结得更加坚实。
夕阳的金辉洒落在她乌黑的发丝和挺直的鼻梁上,却无法为她增添半分暖意,反而衬得那双如同冬日寒潭的眼眸更加幽深冷冽。
“呵。”
一声清晰的冷笑从雪之下雪乃的唇间溢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讥诮。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指控来转移话题的话。”
她微微向前倾身,那清冽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羽生弦一,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么,很遗憾,没有用。”
她的话语清晰、冷静,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冰珠砸落,带着不容回避的锋芒:“所以,请正面回答我,今天你出现在这里。”
雪乃的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扫过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椎名真昼,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然后重新聚焦在羽生弦一脸上,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如同二选一死局般的问题:“究竟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我身边的真昼的?”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彻底堵死了羽生弦一可能想出的任何模糊答案:“别说什么找你们两个这种毫无诚意、试图蒙混过关的敷衍之词,我需要明确的答案-。”
“……”
羽生弦一被雪乃这步步紧逼、逻辑严谨、不留丝毫情面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
他脸上的无奈更深了,甚至带上了一丝真实的苦笑。
“还真是。严厉呢,小雪乃。”
他试图用带着点委屈和抱怨的语气软化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也适时地流露出控诉光芒。
然而,雪之下雪乃只是轻轻地、带着点不屑意味地哼了一声。
那微微上扬的鼻音,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羽生弦一试图营造的委屈氛围。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锐利,仿佛在说:少来这套,回答我的问题!
面对雪乃那如同冰山般稳固、带着咄咄逼人气势的追问,羽生弦一感到一阵头大。
他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看起来相对无害的椎名真昼。在他想来,这个总是带着温柔怯懦笑容、如同小动物般纯净的女孩,或许能帮他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椎名真昼脸上时,却愕然地发现。
椎名真昼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不安或想要躲闪的神色。
相反她正微微歪着头,那双清澈见底的琥珀色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甚引另奇把;四!旗肆无峮至还挂着那标志性的、如同春日暖阳般柔和无害的微笑!
只是,那笑容在此刻羽生弦一的眼中,却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她的眼神里没有催促,没有质问,只有一种纯粹的、带着点好奇的等待。
仿佛在无声地说:嗯,我也很好奇呢,羽生君会怎么回答雪乃同学的问题呢?
那副置身事外、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好戏上演的“纯良”姿态,让羽生弦一心中警铃大作!
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她那温柔的外表下,该不会也藏着点腹黑因子吧?!
前有冰山雪乃步步紧逼,后有小白兔真昼微笑旁观。羽生弦一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进退维谷。
他看了看雪乃那张写满今天不交代清楚别想走的清冷小脸,又看了看真昼那副我只是路过吃瓜的无辜笑容。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羽生弦一猛地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仿佛被逼到绝路的无奈表情,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点耍赖般的调侃:“哎呀!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目光在雪乃和真昼之间来回扫视,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悲壮的神色,“要不然这样好了!”
他猛地一拍手,仿佛灵光乍现:“你们干脆把我一分为二算了,到时候一人分一半,左边归小雪乃,右边归真昼,这样总公平了吧,谁也不用争,谁也不用抢,完美解决!”
“……”
空气瞬间安静了。
雪之下雪乃看着羽生弦一那副夸张的、试图用无厘头化解危机的耍赖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鄙夷之色!
她撇了撇形状优美的红唇,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幼稚可笑的东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充满不屑的轻哼。
那眼神仿佛在说:羽生弦一,你的下限还能更低一点吗?
就连一直保持着温柔微笑的椎名真昼,在听到这个一分为二的离谱提议时,嘴角那抹笑意也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那双清澈的焦糖色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混杂着无语和一丝。
隐秘好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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