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旅行者天下第一
艾丽卡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的反应。
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
这是一个连沃邦侯爵都要给予一定关注的名字!
他的介入,无疑给原本清晰明了的惩戒行动,带来了巨大的、不可预测的变数。
艾丽卡深知王的强大与意志,但对手毕竟是另一位以战斗狂和剑术极致著称的弑神者!
她的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担忧——担忧冲突升级,担忧王的计划受阻,甚至担忧王可能面临的挑战。
就在这时,羽生弦一有了动作。
他没有暴怒,没有惊讶地拍案而起,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了某个遥远的方向,仿佛在凝视着那位远在东欧的剑之王。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呵呵。”
那笑声起初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但很快笑声渐渐清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来。
这笑声并非愉悦,而是充满了冰冷的玩味、一丝嘲讽,以及一种仿佛被点燃了兴趣的、令人心悸的兴奋!
“有趣。”
羽生弦一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像淬了毒的刀刃般冰冷。
“萨尔瓦托雷东尼那个脑子里除了剑和战斗就装不下其他东西的白痴,居然会庇护青铜黑十字那群蠢货?”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艾丽卡身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艾丽卡感觉自己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心头那一丝担忧似乎也被对方清晰地捕捉到了。
“怎么?”
羽生弦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艾丽卡布朗特里,赤铜黑十字的天才骑士,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输给那位剑之王?”
艾丽卡的心脏猛地一紧!
王的洞察力敏锐得可怕。
她立刻收敛心神,挺直脊背,猩红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芒,那是绝对信任与不容置疑的忠诚!
“自然不是!”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骑士的骄傲和不容亵渎的信念。
“王,您的力量,您的意志,您的威严,岂是区区担忧所能触及,萨尔瓦托雷东尼固然是强大的弑神者,但……”
艾丽卡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对王的绝对崇敬和对自己判断的无比自信:“您,是前所未有的弑神者,您的崛起之路,本身就是超越常理的奇迹!”
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仿佛在陈述不容置疑的铁律:
“您成为弑神者,并非倚仗运气或旁人的助力,是在直面不从之神的伟力,在生死一线的绝境中,凭借自身的力量、智慧与不屈的意志,将其正面弑杀,这是何等辉煌的伟业!”
“您成为弑神者之后,甚至未曾稍作喘息,便于翌日再度挥剑,将另一柱觊觎人间的神魔斩落,这足以证明您的力量绝非侥幸,而是实至名归!”
“而樱花之国一行!”
艾丽卡的语气带着近乎狂热的激动。
“一日之内,双神授首,沐浴神血,威震寰宇,此等战绩,纵观古今弑神者,有谁可堪比拟?沃邦侯爵初临之时,罗濠教主君临东方之际,亦未曾听闻有如此赫赫凶威!”
她的话语如同激昂的乐章,在房间里回荡:“那些靠运气、靠机缘巧合、甚至靠前辈余荫才得以弑神的魔王,岂能与您相提并论!”
“您是真正的霸王,是踏着神骸登临绝顶的至高者,您的道路,注伞斯冥鳍栮@~逝飼@定是以绝对的力量碾碎一切阻碍!”
艾丽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昂的情绪,但眼神依旧坚定如磐石:“所以王,我从未担忧过您会失败,我只是不愿看到您那无上的意志,被萨尔瓦托雷东尼那等任性妄为、只凭一己喜好行事的白痴所干扰,青铜黑十字的惩戒,是您威严的彰显,不容任何人置喙!”
羽生弦一静静地听着艾丽卡慷慨激昂的陈词,脸上那抹冰冷的笑容渐渐扩大,最终化作一个充满绝对自信与掌控感的弧度。
艾丽卡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敲击在他内心的认知上。
他伸出手,仿佛要触摸那无形的力量核心,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艾丽卡,你说得很对,力量,从来不是靠运气获得的馈赠。”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伟力:“我踏足这条道路的第一步,便是以凡人之躯,直视神威,最终将其头颅踩在脚下,那是意志对神性的胜利,是力量对规则的践踏!”
“之后的神战,每一次,都是在印证这份力量的纯粹与强大,它们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我羽生弦一,向这个世界宣告我存在的证明!”
“萨尔瓦托雷东尼?”
羽生弦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的傲然,“他或许沉迷于剑道的极致,或许拥有强大越-漪/首-发的力量,但他庇护青铜黑十字的行为,无论出于无聊的有趣,还是想试探我这位新来的,亦或是真的将那群蠢货视作他的东西……”
羽生弦一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神兵,散发出切割一切的锋芒:
“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挡在了我的意志之前。”
“而挡在我面前的,无论是神,是魔,还是……”
羽生弦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一股无形的、仿佛能令空间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威压瞬间弥漫开来,房间内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还是所谓的4。7剑之王,都只有一个结局——”
他没有说出那个词,但艾丽卡从那骤然降临的、如同实质般的弑神者威压中,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答案——碾碎!
羽生弦一收回目光,那股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看向窗外罗马古老的街景,语气恢复了平淡,却蕴含着更深邃的力量:“既然剑之王想玩,那就让他看看,他庇护的东西,究竟值不值得他出手,也让他明白,打扰一位真正的霸王执行惩戒,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艾丽卡,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青铜黑十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艾丽卡看着羽生弦一那在光影中显得无比伟岸的背影,心中的最后一丝阴霾被彻底驱散,只剩下沸腾的战意和对王那无上力量的绝对信心。
萨尔瓦托雷东尼?
那不过是王通往更高王座之路上,一块需要被踢开的、稍微大一点的绊脚石罢了!。
284剑之王在我这里没有面子
青铜黑十字总部内,那劫后余生的狂喜尚未完全褪去。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几分钟前那病态的亢奋气息——香槟的泡沫、激动的泪水、语无伦次的欢呼。
首席长老瘫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种虚脱后的松弛,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侥幸。
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的庇护宣言,如同最强的护身符,让他们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仿佛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被移开。
有人甚至在低声讨论着,该如何利用这层关系,在未来的欧洲格局中重新定位,全然忘记了这份庇护是多么的脆弱和不稳定。
“有剑之王大人庇护,我们安全了。”
“是啊,那位羽生王再强,总不至于直接和另一位Campione开战吧?”
“哼,让他知道,我们青铜黑十字也不是好惹的!背后也是有人的!”
窃窃私语中,带着一种死里逃生后的盲目乐观和虚张声势。
然而这虚幻的泡沫,注定要被最残酷的现实轻易戳破。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空间撕裂的异象。
一道身影,如同闲庭信步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议事厅那扇厚重华丽的大门之外。
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只是众人之前未曾察觉。
门,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连一丝木屑都未曾扬起,如同被最精密的力场瞬间分解、湮灭。
阳光从门外涌入,勾勒出那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黑发,休闲19装束,面容平静,眼神却如同极地万载玄冰,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议事厅内所有的声音——庆幸的私语、虚弱的喘息、甚至心跳声——都戛然而止。
前一秒还在为安全而窃喜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化作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钢丝,瞬间绷紧到极限,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杯刚刚被端起的、象征着庆祝的香槟,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毯上,猩红的酒液如同蔓延的鲜血,刺目而讽刺。
羽生弦一!
他竟然真的来了!
无视了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的庇护宣言,无视了另一位Campione的面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降临在了青铜黑十字的总部核心!
首席长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烛,刚刚恢复的一丝血色瞬间褪尽,比死人还要苍白。
他看着门口那个身影,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死神降临。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羽生弦一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大厅内每一张写满惊恐和绝望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讥诮意味的弧度。
那笑容如同在看一群在陷阱中徒劳挣扎的蝼蚁。
“呵。”
一声轻蔑的冷笑,打破了死寂,也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看来,你们似乎很高兴?”
羽生弦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因为得到了那位脑子里只有剑的白痴的一句戏言般的承诺?”
他向前缓缓迈出一步。
仅仅一步,那无形的、属于弑神者的恐怖威压便如同实质的海啸般轰然降临!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铅,沉重得让人无法站立。
墙壁上精美的挂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水晶吊灯疯狂地摇曳,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你们以为。”
羽生弦一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骨生疼。
“萨尔瓦托雷东尼那个只知道砍砍砍的疯子,说了一句要庇护你们”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首席长老:“我就会因此而放过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凭什么?”
羽生弦一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就凭他的一句话?”
每一个反问,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青铜黑十字所有人的脸上!
将他们刚刚升起的那点可怜的、建立在他人戏言之上的侥幸,彻?碾得粉碎!
“不不是的,羽生王,请您息怒!”
一个年轻的长老再也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求饶。
“我们我们错了,我们罪该万死,求您求您看在剑之王大人的面子上饶我们一命吧,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
仿佛打开了闸门,瞬间,议事厅内跪倒一片!
“饶命啊!羽生王!”
“我们是被逼的!都是高层的错!”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献上所有财富、秘宝!”
“我们立刻想办法联系侯爵,不,我们去求,我们去求侯爵把莉莉亚娜大人还给您!”
“剑之王大人,剑之王大人,您在哪里,救救我们啊!”
绝望的哭嚎、卑微的乞求、推卸责任的嘶喊、甚至是对剑之王那虚无缥缈的求救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噪音。
在绝对的力量和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魔术师、骑士、长老们,彻底撕下了所有的尊严和伪装,露出了最丑陋、最不堪的本相。
首席长老也想跪下,但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只能绝望地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无论求饶与否,结局都已注定。
羽生弦一冷漠地看着脚下这群如同蛆虫般蠕动、哭嚎的生命,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如同看待尘埃般的漠然。
“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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