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机油佬穿越纪 第102章

　　“妈！”杰克故意提高声调表示抗议，随即侧身让出空间，朝向曼恩小队成员，语气变得正式了些，“这几位是我现在的搭档——曼恩、朵莉欧、露西、琦薇，还有丽贝卡。都是顶尖的好手，这次多亏他们照应。”

　　威尔斯太太的目光在几位新面孔上快速扫过，在身形魁梧的曼恩和活泼的丽贝卡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随即露出酒吧老板特有的爽朗笑容：“欢迎各位！别在门口站着了，快都进来坐。想喝什么尽管说，今晚第一轮算我的！”

　　她说着便侧身让开通路，同时习惯性地擦了擦刚才放在吧台上的酒杯，动作麻利地为接待客人做准备。

第230章 杰克威尔斯

　　杰克看着明显空荡不少的酒吧，忍不住皱了皱眉：“妈，这生意……怎么感觉淡了不少？咱这招牌不响了吗？”

　　威尔斯太太将一杯杰克常喝的龙舌兰推到他面前，又给其他人依次送上酒水，叹了口气：“不是招牌不响，是世道变了，杰克。”

　　她一边擦拭着吧台，一边压低声音：“自从那个‘管理者’……就是那个AI接管城市后，街面上确实太平多了。

　　枪声少了，乱七八糟的人也少了。

　　这是好事，起码我晚上关门回家不用再担心被流弹打着。”

　　她话锋一转，指了指空着的卡座：“可规矩也严了。瓦伦蒂诺帮……也收敛了很多。”

　　她谨慎地瞥了眼门口，声音更低了，“以前那些来钱快但危险的活计，现在都不好做了。管理者盯得紧，那些铁罐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要命的是，现在委托也少了。”她继续说着，手上擦拭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公司之间的暗斗被压了下去，帮派之间也不敢随便起冲突。

　　需要佣兵去解决的‘脏活’自然就少了。我认识的那些中间人，现在都谨慎得很，不敢轻易发任务。”

　　威尔斯太太将擦好的杯子放回架上，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很多老主顾，那些佣兵、中间人，现在要么找了正经工作，要么离开了夜之城，要么就干脆待在家里不出来活动了。没了他们，酒吧的生意自然就淡了。”

　　“现在来喝酒的，多是些附近的街坊，”她指了指角落里几个安静喝酒的熟客，“或者一些还算守规矩的帮派小子，喝点便宜啤酒，聊聊天。不像以前那样一掷千金，还动不动就闹事了。”

　　她望着杰克，语气平和却带着岁月的沉淀：“说实话，杰克，妈活了这么大年纪，经历过公司战争，也熬过街头最乱的年头。现在这样……”她环视着略显冷清的酒吧，“说不上喜欢。街上安静了太多，没了从前那股热乎气。

　　但也说不上讨厌，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在酒吧里拔枪，或者回家路上遭人抢劫。”

　　她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吧台上的一道旧划痕：“就是……总觉得不自在。这夜之城，好像被抽走了魂儿，少了它本该有的那股劲儿。”

　　杰克听着母亲的话，目光扫过空荡的卡座，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他原本盘算着要在朋友们面前好好展现自己在海伍德的影响力，用熟悉的喧嚣与热闹来证明自己仍是那个混得开的杰克·威尔斯。

　　可眼前这景象，就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那些他引以为傲的街头地位，在新秩序的浪潮冲击下，似乎正在悄然褪色。

　　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龙舌兰一饮而尽，灼热的酒液仿佛要烧穿胸中的郁结。

　　用力将酒杯顿在吧台上，他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嗨！生意淡点就淡点，起码安全！妈您也能轻松些！”

　　声音刻意拔高，像是在说服自己，“再说了，我杰克·威尔斯这不是回来了吗！总有办法让野狼重新热闹起来！哥们儿现在可是跟贤者混的！”

　　他环视众人，最后那句“哥们儿现在可是跟贤者混的”说得格外响亮，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即便时移世易，他杰克·威尔斯依然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只是那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不甘与倔强。

　　曼恩看了杰克一眼，没说话，只是举了举酒杯。

　　朵莉欧笑了笑，露西安静地喝着饮料，目光偶尔扫过酒吧里那几个零星的老顾客，他们也在偷偷打量着这群“传奇”人物。

　　丽贝卡则已经跳下卡座，好奇地研究起酒吧角落的老式点唱机。

　　瓦莱丽坐在杰克旁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看着杰克强撑的笑容和眼神深处的那抹失落，心中了然。

　　她伸出机械右手，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得的缓和：“杰克，秩序刚建立，动荡期总是会这样。

　　贤者大人需要稳定，稳定之后，机会才会出现。你在这里的人脉和根基，以后会用得上的。”

　　她的话没有太多安慰，更像是一种基于现实的判断。杰克愣了一下，看向瓦莱丽，看到她眼中那份不同于以往的沉稳和笃定，心中的躁动似乎平息了一些。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更真诚些的笑容：“说得对，V！哥们儿可是地头蛇！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来，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妈，再给我来一杯！”

　　威尔斯太太看着儿子重新振作起来，也笑了，熟练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这就对了！朋友们，都别愣着，喝酒！尝尝我做的玉米片，还是老味道！”

　　酒吧里，温暖的灯光依旧，尽管客人不多，但在杰克刻意营造的热闹氛围和威尔斯太太周到的招待下，场子渐渐活络起来。

　　曼恩小队的成员们放松地靠在座椅上，三三两两地聊着近期的经历。

　　丽贝卡已经捣鼓起了角落的点唱机，一首节奏明快的老歌在室内流淌——虽然音量调得恰到好处，不敢太过张扬，但确实为这个空间注入了久违的活力。

　　杰克熟练地在朋友和母亲之间周旋，爽朗的笑声不时响起，将热情好客的主人角色扮演得无可挑剔。

　　只是在偶尔望向窗外的间隙，当他瞥见巡逻士兵规律走过的身影，或是注视着异常安静的街道时，眼神会有一瞬的放空。

　　在这个被AI重新定义规则的城市里，他这条曾经在混乱中游刃有余的“地头蛇”，确实需要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

　　那个他熟悉的、充满危险与机遇的夜之城正在蜕变，而他杰克·威尔斯，也必须在新的秩序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不过此时此刻，在野狼酒吧熟悉的灯光下，在挚友与亲人的环绕中，他宁愿先将这些纷杂的思绪搁置一旁。

　　举起酒杯，让笑声更响亮些，他依然是那个在海伍德街头吃得开的杰克·威尔斯——或许形式会变，但这份骨子里的豪爽与担当永远不会改变。

第231章 极致的羞辱

　　夜之城在新秩序下艰难地喘息与适应，而在城市之外，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荒坂白鲸号航母战斗群则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即将爆发的风暴之中。

　　愤怒，如同剧毒，正沿着荒坂高层的权力脉络凶猛地蔓延。

　　这早已超越了军事失利的范畴——他们引以为傲的“鬼武者”动力甲军团被那支神秘钢铁洪流摧枯拉朽般碾碎，至关重要的荒坂海滨物流枢纽在短短半小时内化作焦土，这些尚属可以计算的损失。

　　但此刻，一个触及帝国根基的羞辱正赤裸裸地展现在全世界面前：那个被陈瑜推上舞台，成为夜之城新主宰的“管理者”AI，其核心形象与数字人格，竟是五十年前陨落的荒坂大太子，荒坂敬！

　　对夜之城的平民，乃至对军用科技和康陶的分析师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高效而陌生的管理程序。

　　但在荒坂赖宣、高山慎太郎，尤其是在东京那座深宅中垂暮的帝国掌控者眼里，那张面孔——那个曾被倾注无数资源、作为帝国未来蓝图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此刻的出现，不啻于最恶毒的亵渎。

　　白鲸号舰桥指挥室内，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高山慎太郎死死盯着全息屏幕上那个正在宣读城市管理条例的“荒坂敬”，额角青筋剧烈跳动，攥紧的拳头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连指甲深陷进掌心都浑然不觉。

　　每一个从AI口中吐出的冷静字节，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打在他的脸上。

　　他身旁的荒坂赖宣，表面上维持着惯常的阴郁，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更为复杂的暗流。

　　既有对这位曾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异母兄长以如此方式“重现”的震惊，更有对陈瑜这般挑衅行为的暴怒。

　　然而，在这片怒海之下，还潜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正视的、扭曲的快意——那个永远压他一头的“完美继承人”，那个父亲心中永不磨灭的印记，如今竟沦为仇敌的傀儡，这何尝不是对那个老怪物最辛辣的讽刺？

　　“他……他怎么敢！”高山慎太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滔天的恨意，“用敬少主的……这是亵渎！是对整个荒坂帝国最恶毒的侮辱！”

　　赖宣冷哼一声，声音沙哑：“他当然敢。他现在就是在告诉我们，在他眼里，荒坂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继承人，都不过是他可以随意取用的工具和数据。”

　　他比高山更清楚陈瑜此举的意味，这不仅仅是在扇荒坂的耳光，更是在荒坂三郎最敏感、最不愿触及的旧伤疤上，狠狠地剐了一刀。

　　这记耳光，跨越了浩瀚的太平洋，精准地扇在了东京，扇在了那座如同陵墓般寂静、被层层护卫的日式庄园里。

　　荒坂三郎，这位掌控荒坂帝国近一个世纪的老人，深陷在特制的座椅中，生命维持系统规律而微弱的运行声，与他此刻剧烈波动的情绪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清晰地定格着“管理者”AI的面容——那张脸冷静、严肃，带着一种他曾经无比熟悉、甚至暗自认可、几乎与他如出一辙的处事风格和内在气质。

　　与那个离经叛道、始终心怀抗拒的赖宣截然不同，荒坂敬，是他荒坂三郎真正意义上依照帝国继承人的蓝图，耗费心力，即便其中掺杂着严苛的打磨与无情的审视塑造出的作品。

　　这个儿子或许在开拓精神与某些关键决断上未能完全达到他最初的期望，甚至在个人生活层面隐瞒了在美国留下血脉的事实，但不可否认，在绝大多数时候，荒坂敬的表现都远较赖宣更贴近一个合格继承人的标准。

　　他沉稳、冷酷、精于谋算，始终将家族利益置于最高位置。

　　倘若不是第四次公司战争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三郎早已规划好将权力逐步移交到这位长子手中。

　　数十年来，三郎强迫自己将这份丧子之痛埋藏在记忆深处，将全部精力倾注于巩固帝国根基，以及对赖宣这个“次选”的掌控与驯服上。

　　然而此刻，陈瑜不仅将荒坂敬从数据的坟墓中挖掘出来，更是将他公然转变为一个为仇敌服务的“管家”AI！

　　这简直是将荒坂帝国昔日的太子、他荒坂三郎耗尽心血培育的继承人，公然钉在了耻辱柱上，任由外界围观、评点，甚至驱使！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三郎干枯如鹰爪的手掌猛地拍在座椅扶手上，尽管这一击因年迈而显得力量微弱，却将他内心翻腾的暴怒展露无遗。

　　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深陷的眼窝中迸射出足以冻结空气的寒光。

　　对于一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自持的三郎而言，此刻的失态，堪称罕见。

　　主辱，臣死。

　　这句源自古老东方、在日本文化中被奉为圭臬的信条，此刻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悬在白鲸号每一位荒坂高层的头顶。

　　在古代，武士的主君蒙受耻辱，唯有以鲜血方能洗刷——要么取敌首级，要么切腹明志。

　　即便在现代化企业的外衣之下，这套根植于封建传统的忠君思想，依然在荒坂帝国的血脉中顽固地延续着，甚至被刻意强化为维系权力的精神枷锁。

　　高山慎太郎脊背紧绷，清晰地感受着这千钧重压。

　　这压力既来自东京那座深宅中无声却凌厉的注视，也来自身旁赖宣那阴冷刺骨的目光，但更深层的，是源自他内心被自幼灌输的效忠观念。

　　他比谁都清楚，若此刻不能以最激烈、最决绝的方式作出回应，那么他高山慎太郎便不配继续统帅荒坂的舰队，唯有以最“传统”的方式向主公示忠——用他的生命。

　　所有冷静的战略推演，所有权衡利弊的理性思考，在这一刻都被那汹涌的羞辱感彻底吞噬。

　　将战火引向市区可能引发的国际谴责？后续可能面临的军事和政治反噬？这些考量都已不再重要。

　　高山慎太郎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燃烧的念头——必须让夜之城，让那个亵渎荒坂荣耀的所谓“贤者”，为他们的狂妄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唯有血与火，才能洗刷这份深可见骨的耻辱。

第232章 陈瑜的愤怒

　　高山慎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他猛地转身，面对着整个舰桥指挥部。

　　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指挥室内炸开：“传我命令！白鲸号战斗群，所有单位，即刻进入最高战备状态！目标——夜之城！”

　　这声令下，仿佛打开了某个疯狂的开关。

　　整个指挥系统瞬间被点燃，各级指挥官眼中闪烁着同样的疯狂光芒。

　　他们几乎是咆哮着重复着命令：“所有舰炮，立即调整射界，锁定夜之城核心区域！”

　　“导弹发射井全部开启，坐标装订完毕！”

　　“航空队！全体起飞！挂载最高当量弹药！重复，最高当量弹药！”

　　高山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疯狂达到顶点，几乎是嘶吼着下达最后的指令：“把那枚‘特殊弹头’！立即装到长机上！授权使用！

　　既然他们敢羞辱敬少主，羞辱三郎大人，那就让他们……连同这座该死的城市，一起在荒坂的怒火中燃烧吧！”

　　命令如同丧钟，在整个战斗群每一个角落回荡。

　　这不再是一个指挥官的个人疯狂，而是整个荒坂军事机器的集体癫狂。

　　白鲸号的飞行甲板上，地勤人员如同被注入了疯狂的药剂，以近乎自残的速度进行着挂弹作业。

　　他们的眼中没有对核弹的恐惧，只有一种病态的狂热。

　　当那枚标记着辐射警示符与荒坂家徽的战术核弹头被小心翼翼地装载到特殊改装的攻击机上时，周围的地勤人员甚至露出了近乎虔诚的表情。

　　“为了三郎大人！”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口号，随即在甲板上蔓延开来。

　　在指挥中心，作战参谋们疯狂地运算着打击参数，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犹豫，只有一种殉道者般的决绝。

　　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舰艇指挥官声嘶力竭的确认声，每个人的声音中都带着同样的疯狂基调。

　　引擎的轰鸣声如同野兽的咆哮，撕裂了海面的宁静。

　　一架架战机如同被诅咒的利箭，从航母甲板上接连弹射升空。

　　它们在夜空中迅速编成庞大的攻击编队，每一架战机都满载着毁灭的意志。

　　舰队的所有炮塔同步转动，冰冷的炮口整齐地指向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一刻，整个荒坂舰队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自杀式攻击武器。

　　从最高指挥官到最基层的士兵，每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集体性的“玉碎”狂热中。

　　这种疯狂超越了理性，湮没了恐惧，只剩下一个共同的念头——用最极端的方式，洗刷他们心目中那份不容玷污的荣耀。

　　然而，荒坂舰队这倾尽全力的疯狂举动，并未逃过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此刻在夜之城废镇的临时工坊内，陈瑜正专注于对维度传送仪的大型化设计进行最后阶段的数据校验。

　　临时搭建的主控台上，蓝色的全息设计图缓缓旋转，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就在校验进程进行到关键节点时，悬浮在旁的伺服颅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嗡鸣。